第63章 惡魔(1 / 1)

她 柔弱可欺 暮雪晴 1254 字 1天前

聽言,封岑挑了挑眉,側身讓了一些空間給思思。思思很瘦,根本不需要封岑給她讓出的位置,她纖瘦細長到有些畸形的手指在按鈕上移動,隨著十五字密碼的輸入,保險箱打開了。因為這個女孩的出現,一切竟然如此順利,順利的不成樣子。打開保險箱後,女孩就往後麵挪了挪,給封岑留出位置。封岑直覺哪裡不對勁,?目光撇過半開的保險箱時,還是伸出手去拿那些證據。突然,耳邊響起很是細微的聲音,封岑機敏地扭頭要去看,便感覺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刺痛,他來不及反應,隻看見思思冷漠著一張臉,飛快得將什麼東西用注射器打入他的身體。他下意識要揮動手臂,可藥效發展很快,他幾乎是在下一秒鐘,精神就有些恍惚,“砰砰砰!”心臟聲就響在耳邊,一聲接一聲,特彆快,他甚至能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急速發熱,力氣被全部抽去,就“啪”的一聲倒在地上像是一坨爛泥,他拚命的晃動腦袋想要恢複一絲絲的清明,可他的視線開始迷糊,像是所有的血管中的血都往腦子上湧,思思那張默然的臉在他的視線中變成了兩個、三個.....因為封岑反應很快,思思沒有把這一劑打完,可是就是這一點點,在注射後的幾秒鐘,就讓封岑出現了很強烈的身體反應。“你.....你....什麼.....東西!”他癱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瞳孔擴散,英俊的臉上滿頭汗,狼狽至極,甚至於無法正常運用自己的舌頭正常發聲,斷斷續續的,說出來的話像是從兩塊大石頭中間摩擦而過。思思的手中依舊拿著那個針劑,她蹲下身,孩子氣一樣把剩餘的針劑放在封岑的跟前,“這都是你們弄出來惡魔啊。”她笑了,嘴角上揚,大大的眼睛彎成一彎月,用那雙瘦弱的手輕而易舉地按住了封岑的反抗,把剩餘的針劑都注射到了他的體內。“這就是惡魔,它讓爸爸變得很奇怪,他毀了我妹妹的家。”女孩的眼睛雪亮雪亮的,一眨不眨地盯著封岑,像是終於找到了泄氣的一個出口,“它和他毀了我們的家!可放出魔鬼的你們,憑什麼還活地這麼好呢?”“福爺爺對我很好,所以我讓他喝下去就死了,你和豹子一樣,都壞透了!都是放出惡魔的人!都是賣給爸爸惡魔的人!你彆想好死!”恨意,滔天的恨意!女孩拿起了封岑跌落在地上的手槍,離開了這個書房,一邊走下樓,一邊自言自語。“妹妹,隻剩下外麵那幫人了,再過一會,我們就要離開了。”“終於可以去見媽媽了!”“對,等陪你找到媽媽,我也可以走了。”“姐姐你去哪呢?”“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吧。”.....封岑能感受到藥劑在皮下注射後,蠻橫地入侵他的各大器官,精神開始渙散,思維無法控製,一種莫名的煩躁席卷他的全身,暴力性的破壞欲在此刻得到成倍的放大,他突然像是有力氣,跌跌撞撞地要爬起來,猛地摔開那張椅子,從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心中的憤懣就像是有了一個突破口。殺!殺!他要殺了所有人!不對,所有人是誰?他手握著匕首掉落在地上,半跪著捂住自己的頭,手指狠狠插進頭發,不能殺!不能殺!不能走這一步,走下去,隻能和小兔子越來越遠。對,不能殺!一陣痛苦襲來,封岑像是被兩種力量拉扯的木偶,都急著想要把控他,一股想要玉石俱焚的念頭陡然出現,他不想被任何控製,他更不能被這毒品控製,這是他的敵人,要同歸於儘的敵人。衝動之下,他硬拚著最後的一股理智和力氣,拿頭直直撞向那實木的書桌。剛剛的一切都陡然消失,他又一次倒在了地上,冰冷的地麵撫摸著他灼熱的身體,鮮紅的血液從他額頭處蜿蜒而下。小兔子......他抬起手,恍惚著去摸,可當手觸碰之時,卻陡然不見。小兔子!人影不見了,而他也似乎陷入了大段大段的回憶之中。先是天空顛倒,他從大變小,他像是變成了一隻飛蟲,煽動著菲薄的翅膀,往一處地方飛去,目的地是哪,他卻不知道,直到他飛了很久,很久,他看見了一所學校,那是他的母校,他和鬱楠的母校。他看見了他自己,年少的身子正在抽條,看上去又高又瘦,他一手拍著籃球,另一隻手在空中劃動指揮著他的隊友。他記不得了,記不得是什麼比賽,他湊上去看了看,對手是外校的。籃球拍打在地板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可四周都是各色各樣的聲音,喧鬨、悶熱、嘈雜,他看見自己的額頭上有薄汗,眼睛卻賊亮,還會記著耍帥,在投入一個三分球後,在全場的歡呼聲中,還特意扭過頭,自以為不露痕跡地朝著一個方向送上一個笑容。那個方向的一堆女生發生了驚呼,隻有被擠在人群中的那個女生靦腆地笑著。封岑已經不知道當初年少的自己做過多少莫名其妙又傻裡傻氣的事情,印象最深的,不過是隨手種的玫瑰開了花,就極想送給某個人,可為了不引人注目,便去花店買了好幾朵花,送給任課老師之後,在最末尾,把那朵玫瑰送給了那個女生,對她說得卻是:小兔子,多買了一隻,剛巧碰見便送你吧。不過是那次夜自修結束後的大雨,他實際上也沒帶傘,借了同桌的雨傘一放學就衝到小賣部買了一把傘,回來時受到了同桌的嘲笑,這麼大的雨跑去買傘,不知道圖啥。他圖啥?他啥都不圖,他其實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可當時那個少年卻想做他的小兔子眼中無所不能的保護者,無所不在的超人,買傘時的大雨有那麼一點淋濕了他的衣裳,他就坐在教室裡等著自然風乾,一手攥住口袋中的草莓味軟糖,琢磨著自己該用什麼語氣去和她說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便整了整校服,故作鎮定地走過高三樓的走廊,穿過天橋,從高二樓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看見伏在桌上寫作業的鬱楠,終於露出了再剛剛那一通忙忙碌碌之後,舒心的笑容。他風塵仆仆而來,他隻為她而來,可他故作瀟灑,不敢說愛。一路煙火,就都成了莫測的影子,什麼都已經錯過,隻留記憶中最初的美好。現在,他的腦子混亂極了,一遍一遍出現了很多很多的畫麵,有些是記憶,有些是虛構,真真假假,他分都分不清楚。可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快死了,金曦華現在研究得都是新精神活性物質,吻烙一代的藥效約是嗎啡的7.5倍,剛剛推出實驗的精靈藥效為嗎啡的10000倍,這類型的毒品隻要2毫克就可以使一個成人的致死。在混亂至極的腦子中,他想到死這個結局,隻覺得眼前一片黑,不知道是藥效在起作用還是心理上發慌。死不死其實都無所謂,可他馬上要拿到證據,正大光明地讓金曦華團夥被製裁,讓父親的清白得到證明,讓自己家庭的悲劇不會再一遍遍重現!他明明馬上就要做到了......失去意識之前,他看到了小兔子朝著他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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