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正陪著思思上語言課,遠遠看見金曦華進來,金福抽身上前。“大小姐。備飯嘛?”金曦華揉了揉自己的眼皮,搖了搖手,反而上前摸了摸思思的頭,“學的怎麼樣?”思思除了鋼琴老師,彆的都是網課,金曦華不會放任自己的彆墅有太多人員的進出。思思揚起小臉,還是笑得諂媚,“大小姐,思思有很認真在學。”金曦華點點頭,她又摸了摸思思的小臉,語氣溫柔,“好好學,以後姐姐帶你出國。”看著思思乖巧的模樣,金曦華心中放心,轉身上樓時,喊了金福一聲,“福叔,我有話和你說。”兩人到了大書房,金福皺了皺眉,“大小姐,出什麼事了?”“條子那裡,你盯緊一點。”“怎麼?!豹子那事還沒過去?不是打聽過了嗎,被抓隻是碰巧遇見掃黃?”“和這事無關,我最近老覺得風雨欲來,小心點總是對的。金官那些個老匹夫最近如何?”“閒著,豹子那事本就是他們默許,出事,他們也沒臉。”金曦華點點頭,“那就好,過些天,你去....不,你去太明顯了,你讓小岑去,看看情況。等到了時間,送那群老貨上路。”金福不大同意,“大小姐,這樣名頭上不好聽。”“我明白,總得做個局,我看上次綁了小岑那批人就不錯,我當時斷了他們一人一隻手,他們想要報複也說得過去。”金曦華這麼一說,金福便想起來了,隨即,他笑了笑,整張臉上皺紋便緊湊到了一起,“原來,大小姐當初放任豹子,還有這麼一個好處。”兩人相視一笑,金曦華更是直言不諱,“要是做什麼事情隻能得一個好處,也太不合算了。”說起封岑,金福自己也有想法,“小岑其人,可成大事。”金曦華也讚同的點點頭,“他是聰明的,可要接你的班,還需看看。”“大小姐不是把路線給了他?還不信他嗎?”“福叔,你難道忘了,他還沒交投名狀呢。”金曦華勾起嘴唇,唇色那般鮮紅,“手上不沾血,怎麼做的了這行?福叔,已經三次了,我給了他三次機會,可他都沒動手,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要是再不成,我瞧著他做正經生意倒是還行,做我孩子他爹也夠格。至於,人選……我再想想。”金福從書房退出來後,抄著手往樓下慢吞吞的走,突然皺了皺眉,老臉衝著一個方向了沉聲問一句,“誰在那?”沒人回應,正當他想走過去時,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他快進兩步就到了樓梯上,思思捧著一碗熱騰騰的麵走出來,仰著那張素淨的臉。“阿公,也要麵嗎?”金福渾濁的眼睛盯著思思手中那碗麵看了幾眼,沉思片刻,便笑著回應:“不用了,阿公夜裡吃了會不消化。思思是餓了嗎?”思思點點頭,沒笑,就像個木偶一樣,轉過身走到桌子上,安安靜靜地吃起麵。金福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夠不夠吃了?”“夠了。”“多吃點,吃飽了,長大了,才能報答大小姐。”思思停下吃麵,點了點頭。金福走後,她看著金福的背影許久,然後吃完最後一根麵,握著碗的手放鬆下來,隱約可見手掌中心有什麼金屬的光澤一閃而過。“妹妹,彆怕。”她輕聲低喃,垂下眼瞼,依舊不動聲色,像是被剝奪了喜怒哀樂的一尊雕塑。夜深了,淩晨又窸窸窣窣下起小雨,轉天天亮,隻有微微濕潤的泥土還記著昨夜的一場細雨。思思的日子過得枯燥乏味,定點吃飯定點學習定點練琴,而她也一向很乖,乖巧到沒什麼存在感,又到了練琴的時間,金福按照金曦華的吩咐出門安排了,沒多久金曦華也梳妝打扮好出門了,思思練了一會琴,便去上廁所,起身時,她摔了個踉蹌,還好是這個剛剛大學畢業的老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女老師等她站穩才放開她。思思點點頭。教完鋼琴課,老師開著自己的小車回家,她並不富裕,才會找了這麼一個兼職,在老舊的雨篷下停好車,上樓開門時,一模口袋才發現有個小巧的東西,金屬外形冰冰涼涼的。她都沒有疑惑,也沒有驚慌,她四下張望了一眼,卻沒有開門進屋,而是開著小車往一個高檔小區開去。金坤正吃著中藥,為了能夠雄風再振,收到這個東西後,拿出現金打發了這個老師,一口乾了那碗黑漆漆的中藥,被哭得呲牙咧嘴地出門。直接去找自己的老爹了。“你瞧,我這與人為善,種善果結善緣。”金坤洋洋得意。當初去處理金豹的那頓小彆墅,他看著那女孩瘦弱地像個稻草,全身赤著被掛在一個道具上,僅剩不多的良心就憤怒了,像是硫酸灼燒著他的內臟,活著這十幾年頭一次良心發現,給那個小女孩披上衣服,還帶她去看了傷,想著送佛送到西,找到孩子的家人,送她回家。誰想,這孩子死活不願意回去,反倒是睜著她死氣沉沉的眼睛問金坤,“你救了我,我怎麼報答你?”本來金坤還沒想到,她這麼一說,當時在看宮鬥劇的金坤立刻就想到了內應。就這樣,思思和其他搜出來的金條,一起出現在了金曦華的麵前,或許是傻人有傻福,金坤這飛來一想,還真讓它成了。這邊,他還在得意洋洋,被金官毫不留餘力地敲了頭,“笑屁!金曦華要滅了我們!你還在這傻樂乾啥!”金官恨鐵不成鋼,“人家刀架你脖子上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還笑嘻嘻!”“這有什麼,老虎不發威,她金曦華當我們是小貓咪,她要弄我們,我們先弄她!大不了,這吻烙我們不要了,乾回原來的老模式。”金坤這話大開大合,可金官這麼一琢磨,還真有幾分道理,既然她不仁在先,也就休怪自己無情無義了。“去,秘密地把你那些族叔請過來,共謀大事!”封岑心知肚明,這個製毒販毒集團內部早已暗潮湧動,金曦華和金官遲早要鬨掰,可他沒有想到這種狹路亮刀你死我活的時候來的會那麼快。他無法料事如神,所以才會和林貫卿密謀時,說再忍幾年。可當他聽著金曦華笑嘻嘻得說:“小岑,你會用槍嗎?”他本能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他當然會用槍,又聽金曦華漫不經心得再問:“那可會用狙擊槍?幫我殺個人吧。”“誰?”“你和我的共同的仇人。”金曦華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房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