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美女蛇(1 / 1)

她 柔弱可欺 暮雪晴 1388 字 23小時前

多情的雨季,窗外的天就像沒有晴過,雨總是來得頗為延綿,細軟而煩人。人們得常常帶著傘,才不會被這細雨蒙白了發。而那馬路旁的小積水,微微乾了些又被填滿,日複一日,竟沒有一天真正乾過。北方的人是無法想象南方這雨季,所有的東西就像這小積水一樣全是濕漉漉的,似乎摸上一把都還能擠出一些水珠。而這天啊,雲總是很低,就像是那高樓大廈已經戳破了天穹頂,戳漏了女媧好不容易補上的洞,導致雨聲嘩啦啦的,時時刻刻都不停歇。林貫卿是趁著自家老婆睡得香沉,才躡手躡腳地從臥室摸了出來,就著黑穿上衣裳,摸出了家,朝著和封岑的秘密聯絡點去。外麵還是下著雨,嘩啦啦得,聲勢很是浩大,他撐著一把傘費力地頂著雨來到一個半修建中的公園,公園的那湖亭已經結頂,方圓幾裡唯一可遮蔽的一片瓦,林貫卿到時,那裡已經有一個人的身影,坐姿挺拔。是封岑。林貫卿收了傘,不解地問;“今夜這麼急著找我,出什麼事了?”封岑沒有繞圈子,他直言,“林伯,我們都被耍了,金曦華早就想斷了,從她接手開始,就大量砍掉了許多已經成熟的運貨線路,嚴格控製金廟村的製毒規模,以金官為主的那一圈子人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什麼意見,隻是因為新型毒品吻烙的利潤彌補了他們的損失。”封岑腦海中浮現出金曦華在他麵前兩次殺人的樣子,她的眼眸中看不見任何的情緒波動,那麼習以為常還能露出笑容,不像是殺人,像是在除草,這樣的人對任何東西都已不具有敬畏之心,封岑甚至相信,如果不是接下製毒販毒這麼一大攤子事,金曦華或許會成為一個連環殺人狂,這樣的一個女人,她的膽子實在太大。 “你的意思......金曦華不準備帶他們一起玩了?”林貫卿本找不到合適的詞句,腦海中突然跳過自家孫子前些日那憋屈的小臉蛋,便把孫子那句話“沒人帶我一起玩”演變過來,用來形容現在這種情況。封岑點點頭“之前我便懷疑所有的行動都太過順利,我也猶豫金曦華是真不容不下那豹子,還隻是懷疑我,上次行動她毫不猶豫拿豹子祭海,我便知道她是真容不下豹子,手段殘酷震懾了那一群金廟的人。她拿我和豹子鬥,我想不過也是為了拿到金官手上的那份名單。”林貫卿皺起了眉,“她總不能將名單上的人都殺了。”“她當然不會,吻烙目前正在改進中,如果完成研發,產量會大幅度提高,倉儲的穩定性也會進一步提升,最近市麵上出現的新型毒品叫做精靈,也日漸成熟,我想她是要從那名單上找出新的團隊來負責吻烙和精靈的量產。到時候,量產和銷售都在她手裡握著,她老頭那時候留下占著位子的人便不再有價值,那是死是活就是她金曦華說得算了。”“精靈?”林貫卿皺起眉,“又是一種新型毒品?之前怎麼一點也沒聽到風聲!”封岑腦子轉得快,早就想明白了,“這隻能說明,除了豹子,金曦華還有另外一個販賣商,誰都不知道,我猜測,並不是金廟村的人。”林貫卿沒說話,他沉思片刻,“小岑,當初我們說的是販毒的記錄,你現在能接觸到嗎?” 封岑搖搖頭,那些類似於賬本的東西,他也旁敲側擊地打聽過,聽說金曦華有一個U盤和一台安全電腦,就在她現居彆墅的書房,隻是她從不留人過夜,誰都靠近不了那個書房,除了常年跟著她的福叔。“林伯。”封岑沉思片刻,“最近幾個月金曦華把所有除了新型毒品外的銷售渠道都關了,我覺得機會到了。” 林貫卿摸了摸下巴,沒說話。“金曦華一直拿我當刀使,妄圖再獲她信任起碼還需3-4年時間,我們等不了,更何況,她現在不僅僅隻想拿我當刀,要是到這一步,前功儘棄,她的爹就是死在她繼母手上的。” “什麼意思?”林貫卿愣了愣,突然靈光一閃,他撓了撓額頭,有些遲疑,“有沒有準確時間?”封岑神色上並無太大變化,“我隻能說目前不會,她講究你情我願。”“你把感情看得太理性了,女人的心思尤為在這情愛上最難琢磨,我覺得你還是要做好打算。”做好什麼打算,林貫卿沒細說,可倆人都心知肚明,假設金曦華真要霸王硬上弓,這個打算就顯得尤為曖昧。林貫卿這麼長的從警生涯中,手裡掌握的特勤也並不算少,很多都不是警察身份,都是混道上的那些人,沒錢吸毒時便想著來賣線索,往往都是兩麵三刀者皆多,偶爾也會有警察,隻是大多都是年輕乾淨的嫩地可以掐出水來的年輕人,這些人忠誠可靠,長期臥底也不會讓他們喪失信仰。而封岑的情況和這兩者都不同。他不是警察,也沒受過專業的教訓,他心中沒信仰也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可他又不同於那些兩麵三刀的人,他比那些人乾淨,乾淨地時常讓林貫卿麵對他時,像是見到那些警校在校生。因此林貫卿從不怕他胡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封岑心中有底線,可他也時常會擔心這麼一個年輕小夥會因為仇恨失去更多,最後一無所有。隻是多年合作,鮮少會見他有如此急迫的時候,從他十八歲巧妙地接近金曦華後,這麼多年他偽裝得很好,像是絲毫都不知道金曦華的主業似的,隻是儘心儘力地幫她擴展其他的正規產業,直到金曦華覺得他可以成為一把刀,才讓他進入到組織內部。因為這份忍,這份耐心,才會讓封岑這場打入工作做得天衣無縫,隻是他這次這麼急切的勸說,讓林貫卿忍不住問:“小岑,除了以上說的理由,還有什麼事情?”封岑知道自己不該心急,貿然動手隻會露出更多的破綻,可一想到金曦華那曖昧的眼神,他就覺得自己的汗毛都在顫栗,生理性作嘔的感覺便襲上了喉嚨。而他更想要的是在鬱楠麵前許下的承諾,她許諾他的後背想托,他給她的立刻馬上。封岑心中這麼想,聽到林貫卿的問話,一向坦白真誠合作的他卻搖搖頭,他隨便找了個理由,“隻是金曦華這份心思讓我作嘔。”他當然不能說在這片黑黝黝的無望人生中,他重逢故人,這個故人讓他想儘快擺脫那要吞噬他的淤泥,他不能讓小慫包再追查下去,他不怕自己暴露,但他如此害怕鬱楠暴露在金曦華眼下,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和她說關於過去的一切,想要把一切都告訴她,都是坦坦蕩蕩的。可這些他都不能告訴林貫卿,他早就聽聞小慫包前途無量,他不想讓林貫卿知道鬱楠和自己有所糾纏,他不能害了她的前途。隻是這話說出口,難免讓林貫卿多看了他幾眼,隨後林貫卿忍不住感歎,“被這條美女蛇看上,也是足夠毛骨悚然。隻是小岑,心越急,便越容易忽視細節,我總是希望這事全部了結後,我還能和你討一杯茶喝。”林貫卿不希望封岑出事,他愛護封岑就像愛護自家手下那些“嫩芽”,所以一切的行動都要在保證封岑安全的基礎上進行,如果要以封岑的安全作為代價來拿到金曦華團夥製毒販毒的證據,他是寧願不要的。林貫卿歎了口氣,“要麼.....控製下交易,安排好吻烙交易事項....我們直接行動。”封岑沒說話,隻是定定看著那被雨滴砸得“千瘡百孔”的湖麵,許久,他緊抿著的唇才漸漸放鬆,緊皺的眉緩了下來,像是已經說服了自己再堅持一下,再忍一些日子。“算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封岑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低喃一句。“對了,她最近收養了一個女孩,到時候還需要營救,至於台賬記錄,我會想辦法拿到的。”林貫卿拍了拍封岑的肩,“小岑,一切以自身安全為前提。”“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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