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被分彆關住的第一天,還有體力大喊大叫,期間又包括了要吃的要喝的,最後演變成了咒罵。等到第二天,兩個女人都像是失了水的魚,被霜打的茄子,嘴唇泛著白還起了皮,也不見之前的嘹亮,隻是間隙喊著:“有沒有人啊.....”沒有人,第三天,她們已經確定沒有人了,孤獨和恐懼把她們團團包圍,沒有食物和水分的攝入更是有一種眩暈到接近死亡的體驗感,在雙重逼迫下,她們的心理防線早就潰退。被蒙住眼睛的傅太太還尚存在一分清醒,她敏銳地感知到一陣響聲,還感知到一些光亮透過了眼前的黑布,“是誰?求求你,給我口水.....放過我,我什麼都給你。”她艱難地吞咽著自己的口水,隻感覺自己要渴到爆炸。然後她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有一杯水,讓你選擇,自己喝還是給你女兒。”“女兒?”傅太太下意識重複,然後她反應過來這個女兒指得是傅蓉,她飛快地說道:“給我給我!”話音剛落,她便感知到有人過來,一個冰涼的杯子觸碰到她的嘴巴,再也顧不上什麼,她大口喝了起來。而另一邊,傅蓉那也響起聲音,帶著一絲的電流音,先是一個男人問:“這有一杯水,讓你選擇,自己喝還是給你女兒。”緊接著她就聽到熟悉的女聲,沒有一絲猶豫的大喊,“給我給我。”傅蓉感覺到渾身發抖,便又聽那個男聲說:“我手裡有一籠子的老鼠,這次是你先做選擇。”這句話沒有電流聲,傅蓉明白這個男人正實打實站在她麵前。他一說出老鼠,傅蓉才聽到空氣中有一群“吱吱吱吱”細碎的叫聲,被遮住眼睛的她隻是在想象去想到這個畫麵,便覺得異常恐懼,幾乎也是下意識,她低吼著:“給她!”腳步聲想起,“吱吱吱吱”聲也漸漸遠去。“等等!放我出去!你要什麼我都給!”傅蓉連忙大喊,卻再沒有回聲。突然平靜的空間中響起“滴”的一聲,隨即帶著電流聲的應答又想起。——“這有一杯水,讓你選擇,自己喝還是給你女兒。”——“給我給我。”循環往複地播放。傅蓉又渴又餓,精神已經模糊,在半暈半醒之中,這些聲音一遍又一遍鑽進她的耳朵,如同魔音灌耳,引導著她仇恨的方向,就像是有一個節點,她突然不恨這群綁架她的人,她恨那個女人,恨這個所謂的傅太太。而另一邊,也是相同的情況,傅太太幾近崩潰,她聽到四麵八方的“吱吱吱吱”聲,甚至感受到一個毛乎乎的東西掃過她的腳背,“啊!彆過來彆過來!”她想躲,可她被綁住手腳無法挪動。“求你了!求你了!放過我!”她又朝著剛剛男人站的地方大喊,可無人應答,隻有越來越多的“吱吱”聲。“啊!”傅太太,終於在第一隻老鼠爬過她的臉時,暈了過去。王海是在之後才從手下小弟那裡聽說這事。那小弟年紀輕輕,說著這事還笑嘻嘻,“真是厲害啊!太厲害了!海爺,這人到底是誰啊?”封岑很謹慎,出現的時候全要清場,也隻與王海單線聯係,那幾個看著傅家女人的小弟就像是隔靴撓癢,十分好奇是何等人物,這種攻心計真是太絕了。可王海不這麼認為,他年紀長了,看得事情也多,不像這些年輕人,看事情隻圖一個字“爽”,也不會去思考和探究,他剛聽到這事,便覺得遍體生寒,這種折磨人的手段!何其冷酷!當年,那個嫉惡如仇,麵對那群混混,滿頭血也滿眼光亮的小孩,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王海終於,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封岑的心,太硬了,他的笑都在表麵,而他的殘酷已經要蓬勃而出!......擔驚受怕,並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 有一些來自童年或成長時期的陰影能夠覆蓋漫長的餘生,誰也不知道要修複要改正要克服,需要花出多大力氣。甚至於,自以為的治愈,不過是用一把把鎖,關上感知的一道道門。鬱楠做夢了,在她見到傅蓉後,那般風輕雲淡亦或是不屑一顧的背後,她又陷入了那些支離破碎的夢裡。夢中,她回到了那個破舊的房子裡,那是江南特有的古民居,一個大大的天井,成回字形的房間,她被蒙著眼睛、被男人抓進去時,走過了一個冗長的巷道,先是老房子特有的朽木味道迎麵撲來,接著就傳來了雨敲擊瓦片的聲音和溫和的天光。她的腳步亂了,被男人一推,就踉蹌地摔倒在地上,膝蓋和被綁住的手掌挫在地麵上生疼,可她摸到了一把泥土的顆粒,地麵是不是水泥的,是被夯實的泥土地。沒等她從摔倒的疼痛中緩過來,一個手掐住她的胳膊狠狠地半拽半托地,把她往一個房間裡拽去。疼痛中,她似乎還聽到一個老年男人的聲音在責怪,“急什麼,讓她自己走,咱是綁架又不是要殺人。”然後那拽她的手便停了,隻是使勁往上一提,給了鬱楠一個爬起來的力。鬱楠被關的地方是水泥地的,還是被蒙著眼睛綁著手丟在了一個角落。她聽到外麵傳來那些男人的對話,囂張到也並不避諱自己。聽到一個人說:“要不是怕被發現,應該把那兩個女的都綁過來,咱們一人一個剛好。”一人一個,剛好什麼?鬱楠緊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音,也不敢細想。便又聽另一個聲音附和,“那兩個的確好看,可惜了,正主長得和炭一樣。嘿嘿,要不....勝在年輕不是...應該是處女。嘿嘿。”外麵的聲音越來越低,鬱楠緊張地豎著耳朵不放過任何一點聲音,突然她聽到兩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她就聽到了兩個濃重的喘息聲。他們進來了!果然,下一秒就聽一個男聲從右上方傳來,“嘿嘿,你先我先?”隨即,一隻手便摸上了鬱楠的小腿,如同針紮。鬱楠趕忙掙開,恐懼讓她的聲線發顫發抖,“你...你們...彆過來!”“瞧,她怕了,哈哈哈哈。”“反正乾完這一票,咱們也收手了,不如來點刺激的!”恐懼席卷了鬱楠的全身,眼睛看不見,便讓其他感覺更為靈敏,她感覺到一個男人彎下腰湊了過來,讓人作嘔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她感覺到一個男人的手伸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抓住她的衣服。“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她無力反抗,隻能哀求。“不要不要!”可哀求並沒有任何用,她的T恤被從下往上撩起,一隻粗糙的手摸上了她顫栗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