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跟著她的繼母出現在奢侈品店時,便受到了櫃姐的熱烈歡迎。第三任傅太太正挑選包包挑得開心,倒是原來一向喜好買買買的傅蓉坐在沙發上,對著手機若有似無地發呆。傅太太把手中的包交給熱情殷勤的櫃姐,“包起來。”心情大好的她嫋娜得向傅蓉走去,“我的大小姐啊,買包都激不起你的興趣啊,房家那位對你影響也太大了吧。”傅蓉神色中有些不服輸,“哼,我就不信我拿不下!”她關上了手機中的聊天界麵,那個和房魏的聊天界麵,隻有她的信息,從上周開始,這個男人就再也沒有回她一句,無論她說什麼。“有誌氣是好的,可你心裡要有譜,房家和鮑家一樣,可都不是好惹的,咱們和房家能結親最好,可千萬不能結仇,有好些地方咱還需要房家幫助呢。“再說了,我傅家蓉蓉長得這麼好看,房家不行,不是還有鮑家嘛,我聽說鮑家的小兒子雖然比你年長幾歲,可幽默風趣風流倜儻,還是個醫生,也很不錯,雖說也被很多人盯著,可我們家蓉蓉誰能比得上啊。”傅蓉沒說話,心中憋著一股子氣,腦子中都是那個男人穿著警服,英姿挺拔的模樣,讓人極其有安全感。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候,都會讓她有些炫目,她恨不得這目光能夠長長久久地停留著,就停留在自己身上,一想到這,她忍不住笑了笑,旋即又氣呼呼得說:“不行,必須是房魏。我傅蓉想要的男人,就從沒有失手過!你等著瞧!我一定讓他服服帖帖地離不開我!”傅太太抿著唇笑了笑,無所謂得說:“隨你。彆過火就行。”她對傅蓉並不苛待,甚至於說在她們倆一同把鬱楠推進綁匪手中時,兩個人便有了共同的秘密,這種秘密是最強的粘合劑。而傅太太如願嫁入傅家後,前些年對傅蓉是真的好,隻是幾年後她生了一個兒子,一切都不一樣了。在她心裡,傅蓉的婚姻注定要成為她兒子的助力,那傅蓉就必須可以控製,以這種理念,傅太太花了足夠長的時間,把傅蓉培養成了一個膚淺的名媛。這種膚淺並不是一個貶義詞,至少對於一些重男輕女的家族而言,這種名媛更能為家族帶來利益,隻是明明可以借著家族的力量往更廣闊的領域攀爬,女人的眼界卻隻停留在了物質和婚姻的表麵。傅太太和傅蓉逛完街,又一起喝了下午茶,倆人準備回家時,意外便發生了。他們的車在一段路上被兩輛大車堵住,還沒等車裡兩個女人反應過來,一群男人帶著帽子和口罩從車上下來,也沒等傅家的司機反應過來,便被那群人用破窗的工具一下弄碎了這輛豪車的車窗,下一秒,司機就被敲暈在了駕駛室中。幾乎是同一時間,後排的車門被從外打開,幾雙粗壯的手伸了進來就要抓住那兩個女人。“啊!”傅蓉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而傅太太強裝鎮定,聲嘶力竭得喊道:“你們什麼人!你們知道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敢動我們!”可來人沒讓她們再多說一句話,兩條毛巾讓兩個女人僵直的身體迅速軟了下去,失去了意識。從車攔路,到劫人帶走,僅僅幾分鐘,風卷起路邊樹葉,隻留下一輛車窗破碎的豪車和被砸傷頭的司機。快、準、狠,手段乾練,布置周密,利用沒有攝像頭的中間路段兩頭的紅綠燈堵停後麵的車輛,利用兩邊同沒有攝像頭的小路逃匿,在混亂的城中村裡更換車輛,悠哉悠哉地改變運輸模式,把兩個女人塞進行李箱,直接上了城際公交,有恃無恐一般,到站下車,換乘事先安排的車輛。幾經倒手,等傅蓉和傅太太清醒過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單獨一人被關在一間黑漆漆的房間裡。恐懼讓她們拚命喊著對方的名字,沒有回聲。接著就是一聲比一聲犀利的“救命”,依舊沒有人回應。她們兩人的手腳都被捆綁著,眼睛上被罩著嚴實的眼罩,無助、慌亂、害怕,一下衝亂了她們的大腦。而很快是傅太太反應回來,她停下了大聲的呼叫,試探性得放低聲音,柔弱得問:“各位好漢,隻要你們放了我,多少錢我都給。”停了幾秒,還是安靜到極致,她不禁緊張得咽了下口水,“多少錢都行,我老公是傅宏儒,他是我們省.......”接下來就是大段大段對傅家財力的形容,可讓她失望了,在放置她的地方,空無一人。她所有的想法、謀劃都不過是對著空氣,演給自己看。隻有一個攝像頭實時地記錄著這一幕,讓屏幕前的王海“哈哈”笑了幾聲,像是在看情景劇,點評道:“那邊還在尖叫,這邊已經開始套話了,我看這傅太太也不簡單啊,她報的那幾個數字,彆說我還真有些心動。可惜啊......”可惜這次,他們什麼都圖,就不圖這錢.....封岑在電話那頭,冷若雕塑,一麵聽著王海賽場解說一樣給他實時播放兩個人的情況,另一麵將房魏U盤中的材料全部刪除,這封材料裡並沒有說明鬱楠當年被綁架遇見了什麼,可封岑很清楚,那次綁架絕對對鬱楠產生了非常大的影響。沒有誰是天生堅強的,也沒有誰天生冷漠,鬱楠性格巨變如此之大就足以證明。他要怎麼好好“關照”這兩位幕後黑手呢,在那一群綁匪都已經落網也被房魏好好關照之後。他總不能被那個自詡正義的警察比下去,他混得,是黑道。電話那頭又傳來王海大咧咧的問話,“小岑,接下來關幾天給她們放了?”王海還磕著瓜子,他心理估摸著封岑便是要嚇嚇這倆女的,關個三四天也差不多了,可他聽到了封岑的回答,依舊是帶著磁性的聲音,卻陰狠得像是毒蛇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怎麼隻能關幾天呢,總得讓他們做做選擇。嗬嗬嗬。”王海愣了愣,他直覺封岑的狀態並不對,可又說不上來那方麵的不對,他抓了抓腦袋,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