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岑朝他勾了勾手指。“封哥?這是乾啥?現在說話不是挺好的,我就不過去了。”封岑和個笑麵虎一樣,金坤沒由來的有些發毛,往後退了幾步,反而緊緊靠在石頭的背後。封岑笑了笑,語氣上卻並不客氣。“過來。”金坤拖著碎步往他那邊挪了挪,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封岑勾著肩帶到他的身邊,“我這剛來,帶我熟悉一下大家。”一聽這要求,金坤便笑了,“哥,你早說啊,擺著剛剛那張臉嚇著我了,這裡我熟,走,我帶你逛逛。”金廟村的布局很混亂,小道亂七八糟卻也四通八達,還有一些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的甬道藏在農戶與農戶之間。金坤吸著封岑遞過去的煙,還把封岑的手下都趕走了,一個人帶著封岑優哉遊哉得逛了幾圈。“封哥,我們倆投緣,以後帶著我唄。”封岑本就長得白淨俊朗,笑起來時讓人如沐春風,今天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上去特彆有文化,就是那種高材生既視感。金坤從小就是個學渣,最崇拜就是學霸,和封岑嘮了一路,便覺得這哥們和自己真是太投緣了,原來覺得高冷不好接觸,隻是以前缺少好好認識的機會。這次封岑要來管實驗室和新型毒品的銷售,人看著也是個好相處的,金坤就有點動了心思。封岑臉色倒是淡淡,“你跟著我還不如跟著你爸,你爸管得才是最核心的。”金坤皺著眉嘟囔了一句,“這頭上還壓著福叔,有什麼個意思.....”封岑聽到了,他勾了勾唇並沒接話。倆人路過一家農屋時,剛巧一個男人拿著臉盆在院子裡澆花,看見小黃毛,特彆熱情,“坤哥坤哥!這是乾啥去啊?”金坤大力拍了來人一下,“沒眼力界了,這是封哥,叫封哥。”“封哥好,久聞封哥大名。”封岑歪過頭看了一眼那盆蘭花,“這花不錯。”像是金廟村這般粗放型的製造第二代毒品,周邊的水源土壤早就被汙染了,一些植物根本無法生長。男人很是殷勤,“封哥,你住哪?我立刻把這花送過去。”“那到不必。”封岑拒絕,“隻是很少見做我們這生意的還能這麼精細照料這花。”“誰說的不是呢,為了這兩主子,我少賺多少錢啊。”男人的眼睛打了個轉,放低了語氣,“封哥,聽說大小姐想讓你管實驗室,您看能不能讓小弟這戶參加這生意。”金坤一把推開,“給你現在這生意還不知足?滾!”回去路上,金坤一直把封岑送到村口,很是熟稔得和村口站崗的小混混打了招呼,又屁顛屁顛得和封岑獻好,“我和他們交代了一下,以後就不怕他們攔著哥了。”封岑手上的煙早就抽沒了,他卻沒有點第二根,隻是右手大拇指無意識得揉搓著食指,低垂著眼瞼,有些漫不經心,“阿坤,你也想做吻烙?”被封岑點出目的,這個十九歲半大的孩子隻能裝模作樣得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哥,我本來沒這個打算,可你看我們倆這麼投緣,我便也想做這筆生意。“現在咱們村子裡大都做的舊貨,這新生意大小姐管的嚴,沒幾戶能插手,可村子裡誰都知道,這舊貨的市場都被占了,哪有這新貨暢銷啊。“你彆看豹子哥現在囂張得狠,其實也為這銷路犯愁呢,這次大小姐要用你,我看吻烙這線是都要給你了。”封岑點點頭,“阿坤,舊貨銷路走不去,你爸手下幾戶得停?”一開始金坤沒聽懂,隻是傻傻得回了一句,“怎麼也得有十多戶。”“你把名單列給我,這些人就跟著我乾。”封岑似笑非笑,落在金坤眼中便是大大的歡喜,他眼睛瞪得老大,“封哥,你這是說真的嗎?”“阿坤,我不瞞你,我和豹子有仇,他壞我生意,我便也不能讓他好過。要是大家願意幫我,就把名字都列出來,所有供應給豹子的舊貨全部放緩速度,我要讓豹子有銷路沒貨。”“可封哥,這會不會搞太大,畢竟是大家夥的飯碗。”金坤有些遲疑。“你回去問問官叔的意見,畢竟我們都是為了大小姐乾活。”話中有話,藏著深意,金坤本來還想問,可封岑說完這句話,也不怕金坤走漏風聲,直接就上車走了。石頭坐在駕駛室,看著後車鏡中還很是殷勤揮手的金坤,問了一句,“封哥,乾嘛找他?”“官叔是大小姐身邊老人了,既然按照大小姐的計劃要加大吻烙的產量,何不讓官叔賺一點。”“可封哥你不是說大小姐不喜歡官叔。”封岑偏過頭看向車窗外,那雙灼灼發亮便隱匿在眼鏡背後,與那雙眼睛截然不同的是他恭恭敬敬的語氣,“以目前而言,官叔畢竟無法取代,我讓利給官叔一分,大小姐就能坐的更穩。”“封哥,那可不是小錢。”“我當年和金坤那麼大的時候,身無分文無處可去,是大小姐幫了我一把......你不懂。”封岑沒有再說,他扶了扶眼鏡的框架,話鋒轉了轉,“不說這個了,直接去實驗室。”“是!”石頭把封岑送到實驗室,一個人站在外麵玩著手機等著,兩個小時左右封岑出來後,兄弟兩人連飯都沒吃,直接把封岑從實驗室送回了新開的會所。之所以會新開這家會所,就是封岑為了躲避警方的視線,這裡有密閉出口和防偷窺的辦公室,封岑在外麵晃蕩了一下午,這會回來,還是能神不知鬼不覺。而石頭在接到福叔的電話後,直徑去了大小姐那彙報了封岑今天的行蹤,也一五一十得把車上的對話複原出來。金曦華一聽,臉上便揚起了笑容,“這封岑,暖的我心都化了。福叔,看來你不再是唯一知我的人了。”福叔笑成了一朵陳年老菊花,眼中卻也有些欣慰,“這不剛好,我也老了,總得要有新人來幫您。”金曦華嘴邊的笑一直沒下去,隻是吩咐著石頭,“以後他要是還有什麼動聽的話,記得一定告訴我,他把你當兄弟,在你麵前他才會說那麼幾句我想聽的心裡話,對著我,卻又什麼都不說了。行了,沒彆的事了,回吧。”等石頭走後,金曦華又是感慨:“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貼心,與豹子作對是給我出氣呢,還能想到我要穩一下金官,他便也替我穩,還想著幫我削弱舊貨鋪開新貨,這開局開得也不錯,可惜啊.....”金曦華歎了口氣,可惜她的計劃中不是簡簡單單削弱舊貨鋪開新貨,她的手輕繞著自己的頭發,有些意動和惋惜。“福叔,怎麼辦,這小孩越來越讓我心動了,哎.....因為他,我這底線已經搖搖欲墜了.....”福叔還是笑著,滿臉的皺紋,卻詭異得透著和藹,“大小姐,等吻烙二代產量固定,你也可以要個孩子了,封岑這孩子雖然不是咱們從小看到大的,不過也是咱們這群人裡最適合做孩子父親的了,知根知底的這群人裡他是最優秀的了。”金曦華聽到這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卻還是歎了口氣,“什麼事都得等我那些小家夥銷路穩定,吻烙二代固定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