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誰先動的手(1 / 1)

她 柔弱可欺 暮雪晴 1080 字 1天前

鬱媽媽皺了皺眉,努力回憶,當時.....當時是因為什麼事情啊,依稀記得是鬱楠和傅蓉打架了。一向乾淨可愛的傅蓉臉上掛著眼淚和鼻涕水,平日裡那股子高傲也就全都不見,拉著傅宏儒的衣角可憐兮兮,又像是知道自己的樣子並不好看,便把小腦袋深深地埋到傅宏儒的西裝中,那被鬱媽媽熨地平滑的西裝便變得皺皺的。傅宏儒心疼地拍著傅蓉的肩與背,看都沒有看一眼站在角落裡的鬱楠,隻是板著一張臉問班主任,“這是怎麼回事?她們倆關係一直還可以。”班主任也是歎了口氣,現下還是上課時間,辦公室中零星隻有幾個老師,兩個打架的學生一個姓傅一個姓鬱,最後來了同一對家長,這不就是你們自家的事情了嘛,這位傅先生還開口問這個問題,讓人無語。班主任又長長歎了口氣,“傅先生,傅太太,剛剛我問了其他學生,說是鬱楠這次期中考化學作弊,傅蓉不是化學課代表嘛,就要去把這事告訴老師,倆人產生了一些口角。”“誰先動的手?”傅宏儒沒有在乎鬱楠作弊的事情,隻是語氣不善的問了這麼一句。班主任看著萎縮在辦公室角落,低著頭弓著背儘量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鬱楠,無奈得搖了搖頭,“是鬱楠。”下一秒,在場所有成年人的目光便轉到了鬱楠身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鬱媽媽,那個時候她還竭力想做好傅太太,聽到是鬱楠先動的手,鬱媽媽很是大力地把她從角落扯了過來,“和蓉蓉道歉!”一向聽話的鬱楠,這一次卻緊咬著唇一聲也不發。“鬱楠,不要讓媽媽說第二次,給你姐姐道歉!鬱楠!”傅宏儒站在一旁細細地給傅蓉擦眼淚,麵色拉長,此刻他與鬱媽媽不像一對夫妻,就像是矛盾雙方,在等鬱媽媽給他一個交待。鬱媽媽隻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得疼,她忍不住抬手打了一下鬱楠的肩,“鬱楠,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在這學校學得是什麼?!不僅學會了作弊,還學會了打人!鬱楠!你是要氣死我嘛!”鬱媽媽說著說著,眼中就噙著淚,她的手仍然高高舉起,她不知道打了鬱楠多少下,隻感覺自己的手打紅了還隱隱作痛。可鬱楠低著頭,不長不短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她一聲疼都沒有喊。鬱媽媽便心軟了,她雙手搭在鬱楠的肩上,像是耗儘了力氣,“鬱楠,去,和你姐姐說對不起。”“.....我.....不!”鬱楠怯生生地吐出兩個字,隨即就往後退了兩三步,後背緊挨著牆壁才感覺到一絲安全感。可她的身體依舊顫抖著,像是雨中被遺棄的小貓仔,瑟瑟發抖。到了這時候,傅宏儒才歎了口氣,他摸了摸傅蓉的腦袋,“蓉蓉,你是姐姐,該做出姐姐的樣子。”傅蓉點點頭,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戴著晶瑩的淚珠,可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勉強地揚起一個微笑,“鬱楠,我原諒你了。”說完這句話,她便看著傅宏儒,像是有些不甘心得嘟了嘟嘴。她這樣的表態,讓在場的成年人都投向了讚許的目光,同樣的兩個孩子,這真是高下立見。班主任朝著傅蓉點點頭,“你做得很棒。”旋即又看向鬱楠,“傅太太,鬱楠這次化學考試作弊的事情......”“我沒有作弊!”鬱楠突然打斷了班主任的話。可在場沒有任何人相信她,班主任臉上本帶著的和煦笑容也不見了,她很是恨鐵不成鋼,“你上個月月考才勉強及格,才一個月,你就考的這麼高?鬱楠,學習差點沒關係,可不能學會說謊,更不能學會抵賴。”“我沒有!”“夠了!鬱楠!”鬱媽媽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羞愧感更為濃厚,她看了一眼鬱楠,發現鬱楠也在看自己,少女的眼眶紅彤彤的,翻滾著極其深刻的悲傷和憤怒,下唇之上還有她自己咬起來的這深深淺淺的牙印。“媽,你為什麼不信我!我沒有作弊!”少女無助地喊叫著,格外不像平日裡那個安靜的、柔弱的鬱楠。隨著鬱楠歇斯底裡的叫聲,辦公室的門突然從外被打開,風瞬間刮進了辦公室,同時出現的還有封岑。“封岑?現在是上課時間,你來乾嘛?”最靠近門的一個老師皺了皺眉。可封岑沒有把目光分給其他人,哪怕任何一點,一打開門,在那一群人當中他就看見了躲在角落的鬱楠,她的臉上都是哭痕,小臉皺在一起,可憐兮兮的,封岑的心像是被一雙手擰成了一坨,隻是這一眼便感知到了鬱楠的痛苦,他忍不住皺起了眉。“彆哭了,擦擦。”就像是倆人第一次見麵那樣,窘迫無助的少女等來了她的救贖和依靠。隻是這次又有些不同,封岑從褲兜中拿出了一條早就準備著的帕子,那帕子輕輕接觸鬱楠臉頰時還帶著封岑身上的餘溫。鬱楠抽泣著,在感受到封岑那微涼的手指時,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學長!我沒有作弊!嗚嗚嗚......”她委屈極了,她急急地拉著學長的胳膊,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動物。在老師的注視下,封岑忍住了想要摸摸鬱楠腦袋的衝動,他轉過身,很是鄭重地說道:“鬱楠不可能作弊。她的化學是我輔導的,期中考之前,我給她模擬過考試,每一次都比這一次考的要好!說來,這一次還是她沒有發揮好!”“你給她補習了?”在場的老師中剛好有一個帶競賽隊伍的老師,他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咪,氣得站了起來,“你馬上要競賽了,不好好準備競賽,還幫人補習,封岑!你哪來的時間?”封岑沒回答,隻是往旁邊挪了挪,徹底擋住眾人看向鬱楠的目光。“方老師,你那裡還有彆的卷子嗎?可以讓鬱楠現場做題。”方老師是高二的化學老師,本來隻是來湊人數,一聽封岑這麼說,便回到化學組的辦公室找了一張卷子遞給封岑。“彆怕。”封岑的聲音那般溫和,鬱楠搖了搖頭,雖然淚眼迷離,可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似乎在回應學長的安慰,“我不怕。”此時此刻,她真的一點也不怕,她感覺自己披上了一層盔甲,足可以抵擋一切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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