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闖禍(1 / 1)

“本小姐為什麼要幫你?”唐蝶兒撇了撇嘴,眼看那魔將被金光拽住,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拽回,安心多了,隻是不知道為何,她聽著莊嚴的誦經聲,卻也覺得相當厭惡,心中沒來由的煩躁起來。“……”紀宴無奈翻了個白眼,這丫頭還真不放過任何可以懟他的機會。唐蝶兒想到方才紀宴將自己抓住護在身後,心中稍稍暖了一些,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見這小子,就打心眼裡討厭:“唐蝶兒,再喂喂喂的,小心割了你的舌頭。”“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那魔甲裡的家夥為什麼要幫我們?他到底是不是荊拓?他為什麼會在那魔甲之中?”紀宴歎了口氣,他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那魔將所說的難道你信了?”唐蝶兒白了他一眼,荊拓的故事都是那羅喉所訴,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可能連荊拓這個人都是虛構出來的。“八分真二分是假,依我看,至少那荊拓進入石窟之前應該都是真的,這樣才能取信於我們。”紀宴望著扔在死死抵抗的羅喉,想了想又說道:“他想騙我們進入法陣,我想我也知道為何了,其實對與我和你,並不是他的主要目標,他的目標在於石大哥和綠須前輩……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他們都不是常人,是我們口中的妖物,羅喉的目的應該是將石大哥和綠須前輩騙入法陣之中,法陣可以壓製和傷害妖魔,而石大哥和綠須前輩的進入必定會觸發法陣壓製,如此一來,對於羅喉的束縛必定會大大減弱,這樣他才有機會脫困。”紀宴說完,就連石重與綠須翁也讚同的點點頭,綠須翁的藤蔓原本也可以做到紀宴要求唐蝶兒做的事,他試著控製藤蔓進入法陣之中,剛剛一露頭,原本壓製羅喉的金光就分出了一部分擊在藤蔓之上,綠須翁悶哼一聲,顯然吃了個暗虧,而那羅喉的痛苦也似乎減輕了一些,嚇的紀宴急忙對著綠須翁猛擺手。眼見藤蔓在金光之中化為飛灰,金光的目標才重新回到羅喉身上。紀宴咽了口唾沫,對著目瞪口呆的唐蝶兒說道:“看到了吧?要想知道真相,隻有將魔將之中的人拉出法陣,才可以真正解決尚府之事。”唐蝶兒貝齒輕咬,瞬間做了決定,長鞭刺入法陣之中,如同一條蟒蛇,將那魔將纏繞起來。說來也怪,那長鞭入了法陣,法陣似乎遲滯了一瞬,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對這個外來之物發動攻擊,不過幸好什麼都沒用發生。“可行!快,將那魔甲拽出來!”紀宴大喜,匆忙說道。唐蝶兒不用紀宴催促,見長鞭沒有引發法陣,就已經將長鞭往回拽了。仍在痛苦掙紮的羅喉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原本萬念俱灰的眼神竟然突然有了神彩,甚至加大了幾分呻吟的力度,紀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這魔人怎麼忽然好像越加痛苦了?不對……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紀宴三人剛才山中入世,雖然石重與綠須翁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可一直待在大明山中,所有的見識全都是聽老和尚訴說,紀宴更是毛頭小子,經驗不足,哪裡能想的全麵,他們更本不知道此刻羅喉心中狂喜。羅喉眼見著那長鞭卷著魔甲,隻覺絕處逢生,其實紀宴猜的沒錯,魔甲之中確實是那真正的荊拓,可那荊拓與羅喉此刻乃是共生狀態,羅喉身在法陣之外,如果那荊拓也被拉出法陣,那麼法陣內的禁製對羅喉也就失去了作用,羅喉也將真正脫困而出!“快!再快一些!”羅喉眼睜睜的看著唐蝶兒吃力的一點一點扯動長鞭,心中狂吼道,在金光的壓製下,他幾乎已經支持不住了,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要再次陷入極度虛弱,進入沉眠,這一次,卻不知要再過幾千年了。紀宴雖然心中有些疑慮,卻因為經驗不足,並不明白他現在所為即將會造成怎樣的結局,在他看來,尚府之事要做個了斷,荊拓必定不能排除在外,他們心底一切的疑問都將由這荊拓來一一解答。魔甲一點一點的被拉出法陣中心,而那十八僧人塑像也詭異的跟著魔將開始轉動,始終麵相魔甲,而就在長鞭將魔甲拽出十八僧人所圍圓陣刹那,那十八僧人塑像忽然全都睜開了眼睛,似乎活了過來,怒視魔甲,那響徹洞窟的梵唱聲越加嘹亮,震耳欲聾,那魔甲也變的幾乎重如泰山,道道金光瘋狂的從僧人身上噴湧而出,大半全向著魔甲撲去。“不好!法陣已經開始運轉湮滅模式,這是為了防止魔人即將脫困的手段!法陣會將封印能量變為湮滅能量,用原本可以維持數千或數萬年的能量丟鎮壓之物進行攻擊,直到鎮壓之物滅亡或者法陣能量耗儘!”綠須翁麵沉如水,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還未等他再說什麼,卻見本已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羅喉,竟然慢慢的站了起來。“不好!法陣內八成的能量全都用於對付魔甲了!”紀宴和石重臉色大變,紀宴如今哪裡還能不明白自己闖下了彌天大禍,他大為懊惱,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羅喉已經提到了融合兩字,說的就是羅喉與荊拓已經是共生狀態,自己竟然會讓唐蝶兒將荊拓拉出法陣?實在愚不可及!“嘿嘿……哈哈哈哈,本座似乎應該多謝你們,那個凡人破壞了本座的計劃,卻沒想到,會敗在你等手中!”陰冷的笑聲穿透梵唱,一點一點浸透了幾人後背。羅喉肉眼可見的恢複起來,在他身上的金光越來越暗淡,而法陣之中,隱隱看見道道黑色的能量連接著魔甲之內的荊拓與羅喉,兩者都在全力運用魔氣抵抗金光與梵唱的攻擊,唯一的區彆在於,魔甲之內的魔氣幾乎被壓製的快要消散,與羅喉連接的黑色能量也一股一股的斷裂開來。“哈哈!千年!本座終於脫困而出!”羅喉高聲咆哮,似乎想要將這千年的悶氣全都發泄出來。紀宴萬分自責,如今的羅喉似乎與法陣之中的聯係越來越淡薄,而與之相應的是,他的氣勢和身旁的黑霧則越來越強大,幾乎比方才戰鬥足足強了一倍以上!“對不起!”紀宴蒼白的臉轉向石重和綠須翁,而兩人卻沒有責怪於他。“唉,不是你的錯,我們兩個老家夥受托與老和尚照顧教導與你,卻同樣沒發現此中凶險,讓你小子踏入如此境地……我們有負所托!”石重拍了拍他的肩旁,笑著說道。綠須翁則冷哼一聲:“大不了百年修行毀於一旦,紀小子,怕他做什!”“喂!彆說這些了!現在怎麼辦!我的鞭子抽不回來!”三人轉頭望去,卻見唐蝶兒滿臉通紅,雙手使勁拽著自己的火紅長鞭,可長鞭仿佛生了根,雖然蹦的筆直,卻絲毫不動。紀宴漲紅著臉叫道:“還管什麼鞭子!我們三人擋住他!你快逃命去吧!”“不行!”唐蝶兒拚儘全力想要拽回鞭子,這鞭子從她有記憶開始就在她的身邊,萬萬丟棄不得!紀宴見勸不動唐蝶兒,隻得內疚的望了她一眼,心中想著,這一世自己坑了你,大不了下一世做牛做馬還你便是!金光越來越微弱,而那經文的梵唱之聲同樣漸漸模糊了下去,羅喉臉色露出陶醉的表情,誰都知道他的實力在飛速恢複之中。“到底過了千年……就算法陣用儘全部能量,卻已經無法消滅這個魔人了!事已至此,隻能拚死一搏了!”綠須翁沉沉一歎,和石重對視一眼:“老夥計,修行百年,聽儘佛理天道,如今也該為這世間出一份力了!”石重朗聲長笑:“可惜負了德清和尚所托!”兩人相視一笑,瞬間突向羅喉,兩人心知有去無回,卻仍然一往無前。“石大哥!綠須前輩!”紀宴悲呼一聲。“臭小子!帶著那丫頭快跑!”石重聲音傳來,卻已經和羅喉戰成一團,隻是那羅喉滿臉輕蔑笑意,隻是閃躲並未攻擊,明顯留有餘力,他還在加緊恢複,在他看來,隻要他恢複巔峰實力,眼前幾個臭蟲,不過一隻手指就可以碾死。紀宴幾乎咬碎了牙,不錯,他還不能死,唐蝶兒因他陷入險境,就算真的要死,也要先將之帶出井口逃生……至於自己,定要與這魔將拚個你死我活!“快走!”一念至此,紀宴轉身一把拽住唐蝶兒的手臂,含淚想將她帶走。可唐蝶兒紋絲不動,紀宴一連拽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定眼望去,卻見唐蝶兒驚恐叫道:“我的手!鞭子吸住了我的手!”卻哪裡還有初見那嬌蠻的樣子。紀宴大駭,急忙向陣中望去,卻見那魔甲不知何時已經碎裂,而長鞭卷著的,卻是一個樣貌清秀的書生,隻是書生麵若金紙,雙眼緊閉,殘餘的魔氣如同嫋嫋從他身上湧出,卻詭異的流向長鞭,也不知是長鞭將魔氣吸納,還是魔氣將長鞭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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