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和第二局結束,沈陽師大便以2:10的懸殊輸給了體校。木子冰坐在休息區內,她的臉色早已黑到了極致,剛才跟體校隊員硬撞後的身體疼痛感也蔓延至木子冰的全身,讓她痛苦地皺了皺眉。不過比起這些外在的疼痛,更讓木子冰覺得難受的是那種由心底散發出來的屈辱感,折磨得女孩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木子冰雖不說是天之驕女,也不像炎悅畫那樣,是被人追捧著長大的,但她好歹家境不錯,從小又機靈好學,所以什麼事情都能趕在彆人前列,讓人刮目相看,曾幾何時,她有受過這種屈辱了?想到這裡,木子冰頓時把手中的礦泉水瓶捏得“嘩啦”作響,連裡麵的水溢出來了都沒有察覺,這樣的比賽,再比下去還有什麼意義?還有這種喜歡自我放棄,隊長可以隨意消失的球隊,她也不想繼續呆下去了!“子藍。”就在這時,安溪晨不知何時走到了木子冰的身邊,他輕輕拍了拍木子冰的胳膊,男人的情緒也不怎麼高漲,但是晶亮的眼睛裡卻還燃著火焰和希望,“我看得出來你不想輸,而我也不想,待會最後一局我們兩個配合起來,哪怕把比分多拉回一分,那也算是對得起我們所熱愛的東西。”木子冰因為安溪晨的話怔了怔,她立即抬頭看向了安溪晨,在看到男人那堅定而執著的表情時,木子冰感覺自己的心突然顫動了一下,或許這個球隊還不至於那麼差勁,至少還有安溪晨這樣的人在努力。“來吧,和我一起再拚一拚,不到最後一刻,誰又能知道結果呢?”安溪晨說著,便朝木子冰伸出了手,臉上的表情也越發嚴肅。木子冰在怔愣之後,終於重重點了點頭,安溪晨說得對,她不該有放棄的想法,哪怕整個球隊都放棄了,她隻要不放棄,那這場比賽都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輸。最後一局比賽開始的哨聲很快響了起來,這一局,整個沈陽師大冰球隊依舊頹喪得厲害,甚至較之前兩局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木子冰和安溪晨卻絲毫沒有放棄,兩人經過前兩局的磨合,合作起來倒也十分默契,他們讓其他隊員圍攻駱程,他們兩人則配合著將球射入對方的球門。這樣的戰術讓冰球隊勉強進了三球,但很快,體校的人就意識到了木子冰和安溪晨的戰術,加派了人力圍堵二人,最後,沈陽師大還是以5:12的成績慘敗,而安溪晨也在這次的比賽中,左胳膊受了傷。比賽結束後,體校的人甚至連招呼都不屑打,便收拾東西走人了,而之前特地過來問候林衛落的駱程也變了臉,沒了之前的謙和,滿臉都是冷漠,隻是男人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了頭,目光在隊伍裡搜尋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木子冰身上,眼裡也跟著多出一點深意。“好了,比賽結束了,大夥都散了吧,回去各找各媽去。”李大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大聲宣布道。其它隊員聞言,也沒說多說什麼,雖說臉上都不怎麼有神采,但也沒什麼比賽輸了後的落敗感和不甘心。木子冰此刻正幫忙安溪晨把他有輕微骨折的胳膊綁起來,看到大夥兒的反應,隻覺得一股火從心底“蹭蹭蹭”得往上冒了出來。如果說是隊員水平差而輸了比賽,她其實可以忍,大不了以後經過訓練加強,但這次的比賽明顯不是這樣,擺明是這些玩票的富二代不認真打球,自我放棄,這場比賽才會輸得如此慘烈!“你們都看看自己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剛野營回來呢,輸了比賽,你們都不覺得難過和氣憤的嗎?”木子冰忍不住吐槽道。已經把運動包背在身上的安達有些玩味地看了木子冰一樣,笑道:“哎喲喂,子藍,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上勁心了,之前你不是比我們還無所謂,巴不得場場比賽都輸,球隊解散了才好嗎?”木子冰被安達的話堵了一下,接下來想要罵的話硬生生地被她又咽回了肚子裡,那個該死的木子藍,就這麼沒有上進心嗎?“行啦兄弟,這種比賽大家隻是玩玩,圖個樂子而已,你也彆較真。”說話間,安達已經走到了木子冰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而且啊,輸比賽的事情在我們隊裡是常態,我們早就輸習慣了,都從來沒贏過,哪裡能知道輸了的悲傷。”說完,安達便大笑著率先離開了體育場,他剛才那句明明有些沉重的話,在他說來就好像在說笑話一樣。安達離開後,其它的隊員也相繼離開了,獨留下木子冰還站在原地,睜著眼,半晌都沒有從安達剛才的話語中回過神來。木子冰是真的沒有想到,一個競技的隊伍,居然能說出這種喪氣話來,這簡直有損她的世界觀!既然這些人根本不在乎輸贏,那他們為什麼要組織冰球隊,又為什麼要比賽,要訓練,當真隻是想要玩一玩而已?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這樣的人,以及這樣的隊伍存在?木子冰氣得直咬牙,她忽地又想起了缺席的林衛落,能讓隊員說出這種話,作為隊長的林衛落一定“功不可沒”,一個缺席比賽,毫無責任心的隊長怎麼可能帶出一隻優秀的隊伍?這場比賽,哪怕林衛落上一點點的心,現在的結果也不至於這麼差,而那些隊員也不會這麼頹喪。這一切都是林衛落那個大豬頭的錯!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大豬頭好過!“子藍,子藍?”安溪晨在木子冰的耳邊喊了兩聲,這才將陷入憤怒中的女孩拉回了現實。“怎麼了?”“子藍,我剛才叫了你幾聲,你都沒有反應,你沒事吧?”安溪晨有些擔心的問道。木子冰連忙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沒事,對了,溪晨,你胳膊的傷感覺怎麼樣了?雖然是輕傷,但是作為一個運動員,還是要重視點好,這樣吧,我待會也沒事,這就送你去醫院去。”安溪晨搖了搖頭,想要開口拒絕,但是木子冰顯然不給安溪晨機會,不由分說地就拉著他在體育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醫院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