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冰沉默不語,木子藍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木子冰,難道在你的心裡,你哥哥的幸福就真的、真的這麼不重要嗎?”木子藍對著房頂哀嚎一聲,那架勢像極了某偶像劇裡的咆哮教主。有時候木子冰都要懷疑,她和木子藍之間是不是生錯了性彆,為什麼木子藍不談戀愛就會死,而她木子冰隻覺得感情這種東西像是一種累贅。也不知道木子藍在木子冰的耳邊咆哮了多少遍,木子冰終於受不了地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你喜歡當愛情的救世主就去當吧,隻是我不明白,我到底要怎麼幫你?”木子藍看木子冰終於鬆了口,呼出一口氣來,他諂笑著湊到木子冰身邊,道:“這兩天我不在沈陽,你能不能幫我去冰球隊……”木子冰的臉板了下來,她就知道木子藍是個永遠都不知滿足的男人,隻要答應了幫忙他一次,之後就會有無數次。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木子冰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隻能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木子藍低著頭攪著手指,也不敢看木子冰的神色,聲音也越說越低,“兩天之後,我們冰球隊會有一場校際比賽,是和體校的冰球隊打的一場友誼賽,我肯定是趕不回來了,所以老妹你……”“木、子、藍!”木子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看著麵前和她的長相極為相似的哥哥,她就知道木子藍煞費苦心地演了這麼一出,絕對是不安好心的。木子藍此時已經竄到了房間的門口,他的雙手扶著門框,回過頭來看向木子冰:“老妹,你千萬彆動氣,我相信以你的實力,一定可以帶領咱們冰球隊走向勝利的!對了,我在廚房裡給你熱了美味的豬蹄花椒湯,我去給你端過來啊!”木子藍說完,就一下竄沒了影。……沈陽師大的冰球隊裡,木子冰換上了厚重的冰球服,跟著其他隊員一起來到了冰場裡。林衛落還沒來,副隊長李大綱正在場中央發表著他慷慨激昂的說辭。“各位同學們,明天就是我們師大隊和體校隊比賽的重大日子,這段時間,在隊長的帶領下,大家積極訓練,各自的水平已經有了顯著的提高,相信在明天的比賽之中,大家一定可以取得好的成績 ,讓我們沈陽師大冰球隊的名字徹底的發揚光大……”木子冰一直在場下聽著李大綱的“演講”,隻覺得十分的莫名其妙,這家夥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人的熏陶,一副“領導呈辭”的做派,她忍不住看向身邊的其他人,那些冰球隊隊員都在各做各事,顯然已經習慣了李大綱的慷慨說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我們和沈陽體校打比賽還是一年前的事情,那時候我還沒來沈陽師大上學,也沒有參加那場比賽。”木子冰看安溪晨就坐在她的不遠處,忍不住開口問道,“對了,溪晨,你今年大三了,想必是參加過比賽了?能不能跟我說說情況?”安溪晨側過頭來看向木子冰,似乎回憶了一會兒才說,“子藍,你應該聽說過駱賓王這個人吧?”駱賓王?木子冰一臉懵逼地看著安溪晨,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駱賓王應該是個偉大的詩人,而且在七歲的時候就做了一首家喻戶曉的唐詩——《詠鵝》。安溪晨看木子冰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知道,他低頭笑了笑,兀自解釋了起來:“駱賓王原名叫做駱程,隻不過據說他是個冰球天才,七歲的時候就在一場冰球比賽上一舉成名了,所以大家就給了他一個外號叫做駱賓王。”“駱程我倒是聽過。”木子冰恍然大悟,這個叫做駱程的人算得上是體校裡的風雲人物了,甚至省裡曾經也來人邀請駱程進入省隊,隻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駱程離開了省隊,重新回到了體校的冰球隊裡。“駱賓王受傷了,所以才回來的。”安溪晨的聲音再次在木子冰的耳邊響起,“是這個地方。”他說著就用手指了指自己左腳腳踝的一處地方,“醫生勸他以後不要再打冰球了,但是駱賓王還是堅持回來了,但是,受了傷的駱賓王甚至比之前更強。”木子冰詫異地睜了睜眼睛,好奇地問:“這是為什麼?”安溪晨扯開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眼睛直視著前方,頭頂白熾燈的光灑在他的眼中,讓他的眼眸看起來星光點點,璀璨異常。木子冰因為安溪晨的目光,心微微一跳,她有些慌亂地移開了目光。“是心中的一團火焰吧!”安溪晨側過頭來看向木子冰,用食指點了點心口的方向,“因為駱賓王知道他打不了多少年的冰球了,所以,這段時間,他更加的傾儘全力。畢竟,這一輩子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為心中所熱愛的東西拚儘全力?”木子冰因為安溪晨的話沉默不語,一瞬間,她竟然產生了一種疑惑,如果她和駱賓王一樣受傷了,她再也不能滑冰了,那麼她還會不顧後半身是否殘疾而繼續堅持這項運動嗎?換句話說,花樣滑冰究竟是她的心中所熱愛,還是隻是為了趕超炎悅畫的理由?“子藍,你怎麼了?”安溪晨的聲音將木子冰從怔愣中拉回了現實。木子冰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又扯開了話題:“對了,既然駱賓王這麼厲害,那我們球隊的勝算是多少?”問過之後,木子冰又有些後悔了,雖然她之前都沒有怎麼關注過師大的冰球隊,但是在木子藍的口中,她也偶爾聽聞,由林衛落帶領的這隻冰球隊貌似從來沒有在任何重大比賽中贏過名次,甚至林衛落這個所謂的隊長還經常缺席重大比賽。“對了,明天的比賽林衛落會參加吧?”不遠處的李大綱終於發表完了比賽說辭,木子冰從原地站了起來,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口問著。“當然。”安溪晨也從原地站了起來,眼睛始終落在前方的冰場之上,“畢竟衛落是我們冰球隊的隊長,我們都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