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軍?”“嗯,簡單來說,就是為了解放兩個國家的一支革命隊伍。”女人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反倒是一旁的林澤心事重重地還在糾結這些事情要不要告訴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孩。“臭小子你怎麼一臉萎相?”女人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落到了林澤臉上,這句話倒好,把兩個無視他已久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我...我我。”“不用擔心啦。”方玉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這個男孩的頭,她比林澤還要高半個頭......林澤窩坐著,如此一看就像是摸著一隻超可愛的大狗。“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還不相信我的判斷,再說了,隔壁的已經招供了,這件事情和這小姑娘的確也沒什麼關係。”她的話倒是說在點子上,按理林澤也不想這樣,但是這段時間他犧牲的幾位前輩,讓他不得不多留個心眼。“嗯。”林澤似是讚同的應允著。“那我繼續說了。要知道光是解放奴隸和改革政策可不能改變一個國家的根骨。千百年來無數國家的領土大小和人口麵積是與武器發展緊緊掛鉤的,因此早晚會出現如今的資源問題和改革。而其關鍵,就在於人民。我們過往都太過於依賴王權和神權的統治了,就算哪天起了點反抗的苗子,幾塊金幣和幾頓鞭子就打發得無影無蹤。這樣下去的種族問題就像一顆藏在身體裡的毒瘤,越長越大越長越大。可是統治階級為了自己的利益和一時的舒適一直打壓著人們對這顆毒瘤的治療。終有一天下去,這個人不是死於自身,就是突然的病倒被其他人所殺死。因此,表麵的解放人民是我們的行動措施,解放人民內心的枷鎖,就是我們的目的。”“聽起來很難但是很不錯,我不了解不做評論。但這和抓我還有揍我有什麼關係。”看來托婭是完全跟上了他們的思路,還能自如地提出犀利的問題。“因為你被盯上了。”林澤打岔著。“這個我來說吧,中校你歇會。”其實他倒不是擔心方玉口乾舌燥,隻不過你讓一個施暴的人解釋她施暴的原因?可能有些尷尬......“嗯。”方玉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答應。“盯你的人現在就在隔壁被拷問著,目前來看,應該是沒有其他人了。本來,他們是盯梢我們的,原因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理解。但是你們前幾天在叢林裡肆無忌憚地移動生火,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我的灰狼並沒有察覺周圍有其他人的氣息。”“望遠鏡。你可能不知道,但是在軍隊裡,這是一個非常常見的用於檢測遠程目標的物品。就算沒有這個,一個合格的哨兵,他們也知道如何在叢林裡隱藏自己的氣息。”“最初我們用藥弄暈你,隻是因為不了解情況以為小澤有危險就用了那種手段。但是,也多虧你的灰狼弄響了陷阱的鈴鐺,在召集我們趕過來的同時,也驚擾了盯梢的人慌忙逃竄,因此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方玉補充著。“那他們為什麼最初不一開始就來抓住我。這樣不是更好。”“嗯...這個問題我們還正好剛得出結論。”林澤抿了一下那張薄薄的嘴唇。“因為他們隻有一個人,而你身邊,可是有著一隻凶猛的成年大型灰狼,你覺得他拐走你的勝算有多大?”林澤盯著托婭的小臉,臉上浮現出那標誌的迷人微笑。“後麵我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你可能就是敵方的人。但是,結合我們過往死去的幾個弟兄的死因,加上我對你身手的試探,顯然不是你的狼乾的,更不會是你。”方玉又點燃了一根香煙。“試探身手有必要那麼狠嗎?”托婭小聲而堅定地說著。“不僅僅是試探身手。”林澤到是很快接上了避免方玉尷尬的話。“那天依舊有人在盯梢你。而且比以往更加密切。”“為什麼總是要盯死我?”“你忘了嗎?”林澤的視線投遞到一旁的樺皮白包上,托婭瞬間恍然大悟!“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對於如今各方勢力最在意的幾個問題裡,你可是確確實實擁有著。”那男孩的視線落到女孩的臉上,或許,隻有托婭自己意識不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於是我們就順便設了一個計謀,他們也終於敗在了心急上麵。不管是中校故意把石頭扔出去,還是假裝痛扁你以後把你殺死......”“把我殺死?”“對啊,你可能看不出來,我們都覺得特彆真實。反正就是用你和石頭吸引住他們的視線,另一方麵,派李少校從側麵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你們怎麼知道他們在哪?”托婭疑惑道。“河。我們在視野開闊的河邊地方紮營,雖然說視野開闊容易被發現,但同時,我們也更容易發現敵人。一次兩次發現不了,八次十次總有機會的。時機來臨,一擊致命。”林澤說得鬥誌昂揚,看來對己方打了一個小勝仗很是開心。“嗬,真是難以置信。後麵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托婭半信半疑,但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很難相信吧!我也不太相信。”林澤故作驚訝著,真是不知道剛才那些話都是誰一本正經慷慨激昂地說完的。但他這麼一演,不得不說托婭的確更加相信了。“目前就是不知道在他透露的消息到達之前,我們能不能完成我們的任務。如果他們能充分察覺到你的重要性派增援過來,我們可能會不吃不消。”方玉又從林澤手中毫不猶豫地拿回了話語的主動權,畢竟作為隊伍的領頭,有些事還是她來講更為全麵,就算剛才那些林澤講的頭頭是道,但她可清楚明白都是這臭小子完完全全照著他們私底下的會議講話照搬的!托婭看著他們二人若有所思,真派增援過來為了她產生爭鬥,那麼她作為局外人的立場,站在何方......“但我們會拚儘全力保護你的。不管怎麼說,雖然你現在不願意講,可是你關係到許許多多的平民百姓的性命。”是啊,這個女人說的很對。托婭如此心想著,但她真的沒想到就這麼過了一天,居然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和她扯上關係!可是不能忽視,不管與她自己的使命有沒有關係,也不管那些她不認識的平民百姓的性命。當下最重要的,依然是想辦法怎麼全身而退。方玉還在托婭麵前講著諸多的事項。沒錯,如果要退,必須弄清楚這條路上其餘的阻礙,眼下就先跟著這些人一起行動,至少單方麵的聽起來,這些人還不算太壞。托婭倒是額外冷靜沒有思考到這些麻過她們打過她們還抓過她們的過往。比起任務和思想而言,身體上的傷痛對她而言或許真的不足為道。“玉!”一個成年男人的聲音在營帳外傳了過了,前一秒方玉還在巴拉巴拉地講著事情,聲起的那一刻她就架起身子奔出去了,還不忘順走桌上那把鋒利的匕首。一切都是下意識的舉動,常年的戰場經驗讓她明白,任何的突發情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了解局勢,其次,就是尋找武器。隻是頭剛伸出去的那一刻,方玉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營帳外,一個滿頭失血的男人昏迷不醒的躺在老李的臂彎裡,那個用於拷問犯人的營帳幕簾已被全部拉開,兩個士兵正扛著一塊蓋著巨大白布的擔架往外走出。托婭和林澤這才跟上方玉的腳步出了帳篷。但同時,方玉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拉開了那擔架白布的一角。“胖子?”方玉的語氣極其怪異,她呆呆地站在那裡。手中的白布悄然滑落,又蓋了上去,那上麵,躺著一個臉蛋身材都極胖的男人,突出的兩個臉蛋像極了年畫上的娃娃。“他已經沒有呼吸了,敵人紮中了他的心臟,一刀致命。”老李一手挽著手中男人的頭,另一隻招手示意那兩個扛著擔架的士兵將胖子放下。雪白的白色單布上,開著一朵鮮豔的血紅之花,在搖曳的燭光映襯下,顯得那麼遙遠冰涼。“大聖呢?”方玉看向老李懷中的男子。“他的頭被鈍物直接擊中了,昏迷不醒,還不知道能不能脫離危險。”老李緩緩說著,將名為大聖的男人平放下來,得以讓一旁的醫療兵可以更方便地進行下一步的救助。“抓住的人呢!”方玉的語氣愈發地憤怒。一旁的林澤已經顫顫巍巍地走向前去,跪在了胖子身邊,痛苦而無聲地流下了眼淚。“地上還有血跡,他還沒跑遠。”老李抬起頭,正好對上方玉憤怒的視線,他們的眼裡都沒有悲傷,不,應該說是悲傷被一種更為強烈的情緒所侵占。一個是憤怒,另一個,則是堅毅。“中校!”一個猴精模樣的年輕士兵焦急地跑了過來。方玉不耐煩地回過頭:“又怎麼了!”她的怒火在對上那個士兵的眼眸的一瞬間就被澆熄,他眼裡擒著淚水,是瘦子!那個與胖子最為交好的兄弟夥伴,可是他此刻,卻忍住了傷痛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向她報告,她還有什麼憤怒的理由......“巨石兵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