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禍心劫(1)(1 / 1)

西城紅沙 鰻魚Tech 1442 字 3天前

城中一匹快馬火速穿過人群,踏過石橋,轉彎後停在西府門口,兵使急速下馬,呈遞一封信件入內。闐塞王讀過信件後,令身旁近衛去收拾東西,回頭才對中都王道:“駐守回鶻邊界的將士傳信來說,回鶻兵變,此刻防守不太穩妥,我必須就此趕往。”“我立即上書皇上,請得出戰祝你一臂之力。”中都王毫不猶豫。可闐塞王卻製止了他,“我看不妥。照目前你口中所言的朝局來說,那皇帝必不會準許,而且,你冒然上奏,隻會更加深他的懷疑。”說罷,卻又言:“想當年,你我二人合謀帶兵擊退回鶻於蕭河以北,那雄沙烈土的場麵,壯誌豪情,今日想想,激烈的場麵也如昨日般瀝瀝浮現在眼前。你且不用擔心,信上說,回鶻此次並未集結太多兵力。”“可我——”西宸沉眸一下,續而說:“我若不能與你同行,那我必須送你一樣‘護身符’。”西宸說完,屋內的黑影處便出現一人,鐵黑的麵甲緊扣在臉上,錦黑短服,左手握劍,雙手緊扣拜見中都王。西宸對闐塞王言:“我送你五十精銳幕客,不為此戰,隻因若有不慎,這五十幕客能護你離開。”闐塞王尼拉爾見那鐵麵人眼神冷銳,警惕性極高,思妥說:“早聽聞外麵傳言西府有百名精銳殺手,我還當是傳說,這些年來也未問過。原來這都是真的。”西宸從袖中掏出一塊青銅令牌,遞給尼拉爾接過,又對那鐵麵人道:“董豫,此事,你速去安排,務必讓他們暗中與闐塞王同行。以此麵令牌為證,見牌如聞我命令。”董豫隱沒在暗處,西宸對尼拉爾又道:“此行,多保重,來日待得再聚,長街十裡,必設接風洗塵宴。”闐塞王與隨從準備出門時才想起紅沙不見人影,遣人去找找,那人去了不時半刻,紅沙與西城慌慌張張的追了過來,看樣子,都已經知道了。紅沙一到,半跑半說:“父王等我片刻,我去收拾一下。”闐塞王卻喊住了他,“你受了傷,此行就彆去了。”紅沙望了眼身邊的西城,目光閃過一絲徘徊,可此行,事關父王安危,他也是身經幾十沙場,自有揮兵為將之能,此刻的猶豫竟是因為心底的不舍。西城對他說:“去吧!我沒事了,能活到下一次你再來。”嘴唇依然有些泛白,眼裡的血絲確實比起前些日子少了些。尼拉爾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了一切,說:“為父此行要帶曼神醫,你懂得些醫術,就留在這裡照顧公子,也可養傷。”末了,補充道:“就這麼定了。”闐塞王離開後,西城帶紅沙去了一個高崖上,那裡可以目送得更遠。兩人坐在崖岸,風呼呼的刮著,吹得二人發絲亂湧,紅沙悶悶地說:“這次沒去,我的心總不是那麼踏實,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就彆亂想了,叔叔那麼厲害,一定不會有事的。”西城迎著風說,“其實,想想你在戰場上的俊朗,若有朝一日,能與你馳騁沙場,才算的不枉風流少年一場。”說罷,笑笑。紅沙的眸光沉靜,宛如陷入回憶,又如在揣摩少年的心思,久久才言:“你可知這天下人,人人害怕戰亂。人的一生就那麼短,能遇見悅心之人已屬不易,而要一起長守一段時光更為奢侈。如果有那麼一日——”紅沙口中的話未說完,眼神陷入遲芒。如果有那麼一日,他們兩人勢必會麵對一場不堪回首。“你怎麼了?”見紅沙的眼神漂移,他問道。勉強的侃侃一笑,“隻是隨便想到了些沒有發生的事。”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胡思亂想的。”順帶著往山下去。揚塵的風中,兩個少年忘了剛才各自的憂心事,追趕著跑在路上。臨近西府的花巷,突然飄來一陣琴聲,時高時低,前後陰陽頓挫,音律詭異。聽聞此音,紅沙立即攔住前行的西城,卻又正好在一拐角處,二人放慢腳步,拐過角望去,雲承宇背身轉過,正好與他們撞了個正麵。雲承宇依舊麵色氣傲,搖著一把紙扇,朝這邊走來。紅沙早就有報當日一箭之仇之心,卻一直苦於尋不得時機,今日,這是雲承宇自己送上來的,他怎可放過。他拔出一把短匕首,二話不說便幾招上去,他這幾招未虛皆實,可卻在距雲承宇半尺時,突覺不對勁,輕步翻身躲過一道玄音。再之望去,不見彈琴之人,可聽這琴音,此時翻雲覆雨般變化,甚有惑天變向之力,紅沙覺得有些眩暈,眼前的人開始出現重影。雲承宇露出一詭笑,收起手中扇,踏前一步,第二步,他的腳卻是怎麼也落不了地,卻一陣猛攻疾風將其掀得後退了幾步,驚時半刻,嚇得叫一聲,看到西城持刀砍來。那玄音立即一轉,與西城手中的刀光相碰,兩力撞擊,切合的平麵蕩出一圈波紋,無聲息的穿透了兩麵白牆壁,不多時刻,轟隆一聲,兩邊的牆坍塌落地,而塵霧散去後,一個光頭黑衣之人,掌琴盤坐在那裡。清醒過來的紅沙走到西城前麵,西城的一隻手立即暗中搭在他身上。“南有疆而北有馳,中有桑而落刃削魂。第七十七代桑空奏大師卓遠申。嗬,果然是你。”西城一語,紅沙才有些明醒,此人是武林中排在前十的高手。那光頭未語,西城卻道:“傳聞第七十七代桑空傳人當年屠了全門,逼死自己的師父?”未等光頭說話,接而道:“隻可惜,你手上的這把琴,不是削魂琴。”卓遠申收琴一瞬閃到西城麵前,紅沙即刻反應過來,翻腿半空踢過。卓遠申躲閃開,斜琴一行奏,紅沙柔身躲過,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四把飛刀,飛刀排成扇形鏢出。卓遠申提琴半空翻身躲開,但腳未落地,那四把飛刀轉了個彎又飛回來,此時已經改變方向,兩兩相對圍裹砍來。卓遠申覺察後,起身將玄琴臨空轉了三圈,右手指朝外扇出,空中散成平麵的波蕩將飛刀釘在半空,削去力道後,那四把飛刀落地。紅沙還要出手時,西城拉住了他的胳膊,“慢。”“桑空奏能將力道聚成型,單論內力,可在武林上排第一,破他之法,內力萬不可。”紅沙立即將攻擊對象轉為雲承宇。果然,那東西一見小命不保,即刻就跑,卓遠申雖有幾道玄音起了阻礙作用,但隔了那麼一段距離,紅沙一力之下,想下殺手,雖然在西城看來,這並不可行。情急之下,光頭來不及護主,眼見刀就要入其身,花巷的儘頭飄忽來一陣顏色怪異的東西,說起來看不出到底怪異在那裡,但總之,那就像在所有的東西上麵灑下來一層陰影,陰暗處看起來便像是濕漉漉的。西城運功提氣,紅沙止住他,“你再用那功法,會毒氣攻心。”“可你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西城甩開他,手中的龍力都成型時,對麵那奇怪的東西竟止住了,看起來像是陰陽畫了個交界。在兩人的背後,一陣涼風飄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後,一切恢複了原本麵貌。在西城與紅沙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背後響起一連串的罵聲。“好你個雲承宇,仗著自己是王爺之子,到處欺負人,真是太不像話了,就看看你長的這個樣,是不是還想欺負本公主,來呀,誰怕誰。”說著就抹起袖子。雖說當今的雲家,高手如雲,但在皇家麵前,還是得有些尺寸,雲承宇被公主指著戳著,步步退後。而在對麵拐角處,一個蒙麵黑紗女子朝卓遠申命令般的看了眼,卓遠申立即退去,見自己搬來的救兵都走了,雲承宇也立即逃了。“多謝公主。”西城拱手對高思幽而道。高思幽擺擺手,見西城這般敬之還有些不適應,“什麼謝不謝的,上次你救了我,這次呢,算扯平了,好了,新帳舊賬,一筆購銷。從今天開始,本公主要與西城公子做像模像樣的朋友。”說完便伸出小拇指,“拉個勾。”紅沙慫恿了他一下,他才將小拇指伸出,勾住的那刻,公主嘻嘻一笑道:“騙人是小狗。”西城臉上閃過微微的一抹笑,公主見之便興奮的扭頭蹦蹦跳跳跑開。見公主走遠後,紅沙一回頭,見西城一口黑血噴出,朝石磚地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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