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次過招(1 / 1)

夢境之後 維佳 3443 字 9天前

陸雲錦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快晚上十點,盧父幫她把大包小包一大堆購物袋和包裝盒搬進了大廳。等送走了盧父,陸雲錦一關上門,累得直接癱倒在了新換的實木地板上。這逛名牌店,果然不是人乾的活兒啊!在剛剛過去的三個小時裡,盧父帶她走遍了F市內所有的頂級名牌店。雖然因為做媒體的緣故,陸雲錦對這些名牌大多有所耳聞,但她從來沒有進去看過一次,哪怕在她剛成為盧太太的短暫興奮期裡,她也沒有考慮過要把自己包裝成一個貴婦。潛意識裡,她總是覺得自己還是那個畢業沒多久、隨時需要踩著球鞋去追著采訪對象跑的年輕女孩,而不是一個需要渾身披掛名牌,開著豪車與人鬥豔的貴婦。不過要是平心而論,這些名牌衣服確實也有名牌衣服的好,至少盧父的眼光不錯,替她挑揀的這幾身行頭都沒有讓陸雲錦覺得不適應。一條Alexander Mcqueen(亞曆山大·麥昆,英國時裝品牌)的白色低胸禮服裙。雖然是低胸裙,但勝在露而不妖,反而像一朵袒露了幾分風情的仙子。一套el(香奈兒,法國奢侈品牌)粗花呢套裝以及一個標準版的2.55。這一套披掛起來雖然看起來顯得成熟了一些,但盧父說,這種打扮去對付那種老江湖、老妖婆最合適,沒人敢把穿香奈兒粗花呢套裝的姑娘當小雞崽子看。還有一個Marni(意大利奢侈品牌)的限量蛇皮貼花風琴包、兩條Tiffany(蒂芙尼,美國奢侈品牌)的鑽石鑰匙項鏈、一個Bottega Vea(葆蝶家,意大利奢侈品牌)的手拿晚宴包、一隻積家雙表盤女表、一套Amarni(阿瑪尼,意大利奢侈品牌)的黑套裝、兩雙Christian Louboutin(克裡斯托·布魯托,法國奢侈品牌)紅底鞋、一件Hermes(愛馬仕,法國奢侈品牌)的鬥篷以及一件Moncler(盟可睞,法國奢侈品牌)的羽絨服。“今天就先這樣。這點東西夠你撐幾天,就算是你穿羽絨服下工地也不會太掉價。等到聖誕節前我再帶你來一次。到時候說不定會有點小折扣什麼的,我們再多買點。”陸雲錦記得盧父幫她掃完這些貨之後,輕描淡寫地這麼說了一句。她沒有去看最後的消費單,但也大致能夠估算出,她今天的這次購物,總額已經夠在F市買一個單身公寓了。就算是當年林君複送自己那雙限量版高跟鞋以及那隻卡地亞手表的時候,她也不曾像今天這樣,第一次覺得自己坐在了錢堆上。她意識到,儘管自己並不是刻意為之,但陰差陽錯的,她已經進入了一個和自己原來生活截然不同的圈子。盧天晟聽到大門的響動從樓上下來,看見陸雲錦獨自一人在樓下的一堆紙袋裡發呆。他看了看那些購物袋,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爸帶你去購物了?”陸雲錦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是爸爸?”“因為這就是他一貫的作風啊!”盧天晟難得地笑了。“他這個人,總覺得錢能買回感情。不然也不會這麼大一把年紀還在外麵招搖。就他帶你去的這幾家店,他都是熟門熟路,每季新款他都會帶幾個女朋友過去。今天晚上,說不定那些店員就把你當成了他的新女朋友了。”“我戴了結婚戒指!”“那也說明不了什麼。那些店員見多識廣,什麼沒見過。”盧天晟在沙發上斜斜地一躺,就手打開了電視。“今天我下了新一季的《權利的遊戲》,有沒有興趣一起看一下?”他嘴上似乎是在征求陸雲錦的意見,手直接就把陸雲錦拉向自己身邊。電視裡幾個不同部族圍繞各國的利益以及國內的權力交迭而相互糾纏,看著劇中的主角,陸雲錦突然發現,這是盧天晟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袒露了他的個人興趣。“你要是沒什麼事,可以跟我一起看看這個劇。還挺好看的。”陸雲錦發現自己在微笑。她根本不想拒絕。盧天晟看著陸雲錦,看著她圓臉上的酒窩,回想起之前兩個人經曆的一切,突然心裡軟了一下。他關小了電視音量,說:“我知道我是一個很無趣的人。而且我們所處的也是一個很無趣的圈子,一個很無趣的城市。和我在一起,你可能就得忍受這樣無趣的生活。甚至還包括也許你並不感興趣的電視劇。”他指了指電視屏幕。陸雲錦笑了起來:“誰說我不感興趣?這部劇我也一直在看。”“那就好。”盧天晟拍拍自己身邊沙發的座位,示意陸雲錦坐下。陸雲錦看看屏幕,又看看他。他看電視的樣子很專注,眼神看起來並不像平常那樣詭譎難測,非常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個男人和陸雲錦所熟悉的那個坐在她前麵三排的男孩子之間,究竟又有幾分相同之處呢?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了如今的這個樣子呢?他們默默無語地看著屏幕,電視裡主角們似乎在爭吵,她沒有看字幕,那些英文單詞很快就從她腦海邊飄散開去,隻剩下一個念頭在反複旋轉:在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不能再次愛上他,決不能。自這次之後,盧天晟和陸雲錦的關係更加親近了。盧天晟開始允許陸雲錦進入自己的書房,有時候也會和陸雲錦分享一下自己最近在看的書。陸雲錦有時也會趁著氣氛好,趁機問他幾個有關催眠的問題。“催眠到底是怎麼實施的呢?你看你上次對我進行催眠,我根本就沒意識到,轉眼身體就不能動了。”盧天晟見陸雲錦毫不避諱提到那次催眠的事情,心裡也覺得放心了不少。看來陸雲錦已經不因為這件事生自己的氣了。“催眠分幾種,清醒催眠、恍惚催眠,快速催眠、慢速催眠,生物性催眠以及物理性催眠。你要是在網上搜搜,就會發現有些催眠師聲稱能瞬間催眠兔子,這其實就是生物性催眠,利用的是兔子的生理特點,你掌握了那些特點也能瞬間讓兔子睡著。”“那我算是好催眠的麼?”“應該算是比較好催眠的。上次你對我的激光筆的反應就很明顯啊。”“上次那個激光筆如果催眠不了我怎麼辦?把招牌砸了?”“催眠的招數,我還有很多呢!這個不行還有彆的。”“什麼招數?”“那我可不能告訴你,你都清楚了原理,有了警覺性,萬一哪天你需要我催眠幫助,我催不了你了怎麼辦?”“那,我會因為被催眠受傷麼?”“我在這兒呢,你不會少一根汗毛,不會傷到任何一個大腦溝回。”“那,在催眠的過程裡,你會改變我的記憶麼?”盧天晟沒有回答,隻是怔怔地盯著她看。她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無辜,好像這個問題真的隻是隨口一問一樣。陸雲錦見盧天晟不說話,笑著捶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盧大夫,你是嫌棄我的問題蠢麼?都不屑於回答了?”“噢……我沒注意,你的問題是什麼?”“我就是突然想到,催眠的時候病人處於深度恍惚狀態,潛意識都被放了出來,那醫生是不是能夠在催眠的狀態下對病人的記憶啊、想法啊做一些什麼改動呢?”盧天晟不易察覺地咬了咬下唇。她不可能知道的,她腦海裡那一段記憶已經被我徹底地鎖死了。咬嘴唇做什麼,藥那麼不好搞,咬出血了怎麼辦!“這是不可能的。催眠不是萬能的,如果可以輕易地控製人的思想,那我應該先給我公司的員工催眠一下,你看他們的報告寫得那叫一個爛。”“也是哈!”陸雲錦有些失望地撇撇嘴。“要真是有這樣的法子,以後誰要是惹我了我就叫你去。”“叫我去乾嗎?”“催眠他,讓他自己自殺,這不就是妥妥的完美謀殺麼?”陸雲錦邊說,邊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個抹一下的手勢,嘴角邪邪地向上翹著,“簡直就是現實版的死亡筆記,行走在人間的死亡之神。”這表情看得盧天晟後背發涼,陸雲錦卻像沒事人一樣,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我的腦洞是不是開得太大了?我以後專門寫算了!”盧天晟乾癟地笑了兩聲:“我看行。”這件事情看似沒有在盧宅掀起什麼波瀾,但卻在陸雲錦和盧天晟兩個人心中都埋下了疑慮。陸雲錦覺得那天盧天晟的回答太乾癟,就像是硬生生從網上抄下來的官方答案,一點不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回答,她不由得對“催眠控製記憶和思想”這樣的說法又多了一分好奇。盧天晟則覺得,哪怕陸雲錦隻是單純地隨機想到了什麼,自己也必須對尹行月做出預警。雖然他十分十分十分討厭尹行月這個女人,也沒打算在工作上給她一絲一毫的好臉色看,但之前和她的那些牽扯,讓他在這樣的關頭無法做到和她徹底地割離。下周就是立上的大股東會了。他在董事會上已經多次和尹行月叫板了,如果會後直接和尹行月談談,應該也不會顯得很奇怪吧?就是不知道她公司裡有沒有什麼機關?萬一要是被尹行月這個女人抓住了把柄,自己以後就很難脫身了。左右思量後,他還是決定擇日約尹行月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見麵再談。陸雲錦這天一早正打算出門,保安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有她的快遞,問她是自己取還是代收。陸雲錦走到小區門口,接過快遞,裡麵是一份有著立上集團標識的書函。上麵寫著,邀請陸雲錦以股東的身份參加三天後舉行的大股東會,書函右下角有立上集團的公章以及總經理尹行月的簽名。陸雲錦的第一反應是,趕緊把這張紙扔掉。她才不要拿著死去林君複的股票去立上集團開會呢!要是股票可以取出來,她情願把這些股票都換成百元大鈔,找人開輛車運過去,直接用人民幣砸死尹行月這個女人。她手裡捏著這張紙,氣鼓鼓地坐在出租車上,心裡卻慢慢想通了一件事——尹行月,應該是那個最不想自己拿到股票的人吧!對啊!林君複為了錢攀附尹行月,尹行月為了出氣去大鬨快線傳媒,然後林君複死了,陸雲錦被收監,看到這個結果,最開心的人應該就是尹行月吧!要是依了她的想法,陸雲錦被判死刑最好,就算是判不了死刑,也應該一輩子被關在監獄裡。但沒想到,陸雲錦不僅沒有判刑,而且因為是精神病發作時犯的案,且並非為了繼承遺產而殺人,最後連林君複留下的股票她都可以照樣繼承。尹行月應該更沒想到的是,陸雲錦這精神病發得猛但也去得快,這麼大半年的時間,竟然就已經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常生活了。陸雲錦想到這兒,在出租車裡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這麼一想,自己在警局裡受的罪、在精神病院裡經曆的掙紮以及那些和幻覺、失眠、自殺情緒所鬥爭的日日夜夜,似乎也都有了意義。你不是想踩死我麼?沒想到吧,我就是踩不死!陸雲錦當即決定,她一定要參加這次股東大會。她不懂什麼公司治理,對立上集團業務發展、戰略規劃之類的勞什子也毫無興趣。她這次去,純粹是要再去會會這個差點踩死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兩次瘋狂都和她有點關係,但這次,陸雲錦知道自己不會再瘋了。瘋是因為怕,因為想躲。如果不怕也不躲,那還有什麼好瘋呢?上班的時候她興衝衝地把這張紙拿給張曉芸看,張曉芸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這裡麵有問題。”“嗯?”“你看,當時經過我授權,盧天晟已經獲得了對你繼承股份的處置權。現在你出院了,但是並沒有進行正規的法律手續重新拿回那批股票,理論上來說,這立上的股東依然是盧天晟,而不是你。所以,她為什麼要邀請你呢?”“沒理由。”“這明擺著是鴻門宴啊!雲錦你可不能去,尹行月那個老妖婆,你不知道當初我替你去接受遺囑的時候她那通鬨啊,恨不能把張南都打了!”“你認識張南?”“啊……那次遺囑的事兒上認識的。總之你不能去,太凶險了。那立上是她的地盤,誰知道她布的什麼局?”“我想想。”陸雲錦在張曉芸的辦公室裡來回踱了幾圈步子,下定了決心:“我要去。”“為什麼?你……”張曉芸忍耐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把下麵的話說了出來,“她那麼潑辣,你還想去被打麼?”“林君複已經死了,案子已經判完了。不管他的死因怎麼算,在之前的事情上,她打我本來就是不對。我和盧天晟一起去,現場還有那麼多股東,她要是打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張曉芸聽完,“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辦公室裡嚴肅的氣氛陡然巨變。她往沙發裡一坐,攤開胳膊,帶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我和盧天晟一起去!’哎呀雲錦同學,你這回是真的找到了保護神了啊!”陸雲錦也被她的怪腔怪調逗笑了,大笑著在她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晚上,陸雲錦跟盧天晟說起了這張股東大會的書函,盧天晟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不知道尹行月派人給陸雲錦寄這個函究竟是何居心,她難道想要故意給陸雲錦難堪?沒必要啊!案子都已經結了,她再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了。又何必唱這一出呢?陸雲錦見盧天晟一副苦惱的樣子,繃著嘴唇冥思苦想,心中一動,乖巧地蜷縮到盧天晟身邊說:“彆犯愁了,明天反正你也去,怕什麼。”“我有什麼可怕的。無非是擔心你罷了。”他擔心我。“你放心,董事會我不懂,但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的。你要是覺得有問題,就提醒我點。”“好。睡吧。”第二周周二早上十點,各大股東在立上大廈會合。董事會的人不是很多,也就二十個人不到。陸雲錦特意穿上了剛買的阿瑪尼黑套裝,腳踩紅底鞋,走起路來威風凜凜。她身邊的盧天晟,一身棕褐色的花呢休閒西裝,肘部的補塊設計增加了休閒感。兩個人從大堂拐進了電梯間,在複古的黃銅吊燈下,等著電梯。“這立上大廈,哪兒像個房地產公司,分明像個銀行。”陸雲錦看著立上大堂裡無處不在的純天然大理石飾麵和精細的黃銅地麵貼花,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它不是銀行。它是個金鵝,隨便下個蛋,都是金的。”盧天晟補充了一句,兩人相視一笑,電梯到了辦公樓層,目之所及的裝飾風格自然又是一派金碧輝煌。尹行月正站在會議室內和各位股東寒暄。每進來一位股東,她就會身體微微前傾,熱情地主動握住對方的手掌,同時準確地喊出股東的名字,個彆股東她還會刻意拍拍對方手背,或者乾脆在對方背上拍打兩下,以示親熱。尹行月非常知道如何才能讓彆人開心。誇女人瘦了總是沒錯,如果不能誇瘦了那就誇白了,不能誇白了就誇氣色好了。誇男人就更容易了,年紀大了表示跟他說話很有收獲,年紀小的說實在是少年英雄好生羨慕。她覺得讓人高興和讓人害怕一樣,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能。她流水線似地哄完了前麵一長串的股東後,看到了馬上就要進門的陸雲錦和盧天晟。對於陸雲錦,她的氣完全沒有消掉。她看著陸雲錦那一身阿瑪尼和日漸紅潤起來的臉龐,以及陸雲錦和盧天晟兩個人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互動,心裡那股從未熄滅過的仇恨火焰“騰”地一下又燒得很旺。她主動走到陸雲錦麵前,一把握住陸雲錦的手,滿臉笑意地說:“感謝能夠來參會。公司的發展需要每位股東的監督和建議。”陸雲錦不可置信地看著尹行月。她原本已經在心裡提了很久的氣,打算和對方來一個正麵對決,卻沒想到對方根本不使降龍十八掌,而是輕輕巧巧地用了一招化骨綿掌。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穩住陣腳,把另一隻手也握住了尹行月的手,用力地捏了捏,說:“感謝尹總的邀請。我也是新人,還要尹總多多提點。”“客氣了,盧先生在公司經營方麵可是個中好手,盧太太有他提點,當然比我們這樣泥腿子上岸的好得多。”兩個女人虛情假意客套了半天,尹行月才終於撒開手放陸雲錦就座。盧天晟剛要跟進去,卻被尹行月攔住了。“盧總,今天你進去恐怕不合適吧!”“為什麼?”“盧太太之前身體……出了狀況,我們都知道。”尹行月用手指指自己的頭,白了陸雲錦一眼。陸雲錦假裝沒有看到。“但現在,盧太太已經治愈,恢複了自主民事能力,那麼她繼承的這部分遺產理應由她自己來處理。這就不勞盧先生費心了。”“她不熟悉公司事務,我可以陪她出席,僅作為列席參加會議……”“不好意思,事關立上的發展機密,無關人等不能參加會議。”“好,那我不和你爭這個。那你怎麼又確定她是完全治愈恢複了民事行為能力呢?你不知道現在醫院隻要病情有所好轉、病人承諾按時服藥,就可以送病人出院麼?”陸雲錦聽到盧天晟的話,緩緩轉過頭去凝視著盧天晟的臉,冷得像是一塊冰。所以在他眼裡,我還一直都是個瘋子是麼?盧天晟看到了陸雲錦的眼神,有那麼一刹那,他後悔自己的措辭。但在如此關頭,似乎措辭溫和與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能夠製衡尹行月的股票,馬上就要回到陸雲錦這個絲毫沒有一點股東會鬥爭經驗的人手裡了。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大大的被動。他用眼睛狠狠剜了尹行月兩下。難怪上次說幫我找藥那麼爽快,不像以前總是推三阻四的,原來套兒在這兒呢!短短幾秒鐘,尹行月就已經把陸雲錦和盧天晟彼此眼神之間的變化儘收眼底。這筆股票根本就不應該流出來,不管它在陸雲錦還是在盧天晟手上,對自己都沒好處,而且她也一點都不喜歡他們兩個看起來相處良好的樣子。這才是最應該被詛咒的一對兒。他們兩個都不配活得這麼幸福!尹行月哈哈大笑起來。她衝著一個剛出電梯的人揮揮手,那人走到她身邊,衝陸雲錦和盧天晟點了點頭。“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弟弟,尹如江。盧太太應該認識他,他是你最後的那個心理谘詢師嘛!另外盧先生應該也跟他很熟,你們兩個,研究生的時候不是是同學麼!”尹行月得意地看著陸雲錦和盧天晟的表情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繼續說:“他親口告訴我的,盧太太的病已經完全好了。院方是以‘完全康複’作為診斷批準了盧太太的出院申請。”陸雲錦覺得自己有一點喘不上氣來了。這個尹如江竟然真的是尹行月的弟弟?那他當初在提到尹行月的時候為什麼如此淡定,好像根本就是一個路人?之前他跟自己說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是不是他們姐弟倆商量好的一個圈套?自己之前幫尹如江查到的資料是不是現在已經在尹行月那裡了?而盧天晟看著尹如江的表情則更多的是尷尬。他刻意回避著尹如江的目光,沒話找話似地說:“你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太太的治療,真是麻煩你了。”“彆客氣,你太太是個很幸運的病人。”尹如江笑笑,衝著陸雲錦眨眨眼睛。“她的意誌力很堅強,能夠麵對不夠完美的現實,也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你真有福氣。”尹如江說著就朝會議室裡麵走進去,剛走了一步,又似無意地停下腳步,對陸雲錦說:“盧太太不走麼?會議快要開始了。”陸雲錦如夢初醒,收拾了一下情緒隨著尹如江走入會場。尹行月對盧天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在盧天晟麵前,關上了會議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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