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消失的毒藥(上)(1 / 1)

伐罪檔案 陳榟宸 3167 字 1天前

龍市總局,警察署一科辦公室,七八個警員坐在位子上忙著自己的工作。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穿著白襯衣,腰杆挺直氣宇軒昂,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女孩兒。“各位,”那男人大聲喊道,辦公室裡的人都看了過去,他繼續說:“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大家的新同事,莫曉乙。”現場響起一陣代表歡迎的掌聲,莫曉乙笑著對大家說:“謝謝大家,初次見麵請多關照。”男子衝莫曉乙伸出手說道:“莫曉乙同誌,我正式代表警察署一科歡迎你。”“謝謝你,高署長。”男子笑了笑,又小聲說道:“小乙,我知道你是莫局長的女兒,但是在我這裡,不會有任何人得到特殊照顧。所以,你要努力。”莫曉乙愣了一下,繼而笑道:“放心吧高署長,我可不是剛進警局的實習生了。”這時高署長的電話響了,他走到一旁去接電話,莫曉乙則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和旁邊的同事打起了招呼,過了一會兒高署長掛掉電話走到了前麵,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大聲對所有人說道:“夥計們,我們有得忙了。”——早上八點,背著旅行包的林修打開房門回到了家裡,坐了一晚上火車的他現在累得要死。一個月之前林修把自己的好朋友楚言送進了監獄,在心情抑鬱一段時間後,他終於決定獨自外出旅行散散心,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天。這一趟下來林修的心情確實好了很多,不過再好的心情也抵不住一夜火車的疲憊,他簡單收拾一下便在柔軟的大床上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修被手機鈴聲吵醒,他迷迷糊糊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林修甩了下腦袋,稍微清醒後,接通了電話:“喂,您好。”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優雅悅耳的女聲:“您好,是林修先生麼?”“我是林修,你是……”那女子說道:“我現在在您家門口,方便的話可以讓我進去說話嗎?”林修很奇怪,這個人他應該不認識,她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電話號碼和家庭住址呢?但林修還是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長發美女,從衣著和妝容看,定然是個有錢人。林修把她讓進來,女子伸出手說:“你好,我叫易雅琴,我父親是易氏企業董事長易天樵。”易氏企業,龍市商界真正的龍頭企業,由易家三兄弟易天樵易天漁易天牧共同打理,從事著包括房產、食品、服裝等在內的多方生意,可以說龍市沒人不知道。在商界坊間流傳著一句順口溜:易氏三傑樵漁牧,賺儘龍市金錢粟。聽到麵前的女子說自己是易氏企業董事長的千金,林修更加好奇,但仍是禮貌地回道:“原來是易氏千金,失敬失敬。易小姐請坐。”接著又問,“易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易雅琴踱到沙發邊,自顧坐下說:“林先生剛旅遊回來可能有所不知,一個星期前龍市發生了一件大事。”“什麼大事?”易雅琴頓了頓說道:“我的父親,易氏企業董事長,被人謀殺了。”林修聞言大吃一驚,他明白,易天樵被殺對於龍市商界來說無異於一枚重磅炸彈,這一下龍市市長可該著急了。易雅琴繼續說道:“這件案子被交給了總局警察署處理,一個星期以來並沒有取得任何突破性進展。而林先生的名字我聽過,之前報紙上都說你是天才偵探,所以我想委托林先生來調查這件案子。”林修看著易雅琴,緩緩道:“易小姐應該已經調查我很久了吧?”“對不起林先生,”易雅琴說,“希望你能理解,畢竟我不能把這件案子交給一個我信不過的人。”林修於是說:“那好,說說這件案子吧,說說所有你知道的。”易雅琴慢慢講述道:“一個星期前,也就是七號那天晚上,我回去看望父親。恰巧那天家裡來了一位客人,是我父親的生意夥伴,是一個女人。吃過晚飯後我父親和那個女生意人去了書房交談,而我則早早回了房間。第二天早上繼母就發現我父親死在了書房裡。法醫鑒定死因是氰化鉀中毒。”“易先生在書房待了一宿,你的繼母不會覺得奇怪嗎?”林修問。易雅琴說:“父親喜歡在夜裡讀書,讀得晚了就會在書房過夜。家裡人都習慣了。”“你的繼母和易先生感情如何?”林修又問道。“嗬嗬,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個拜金女。她年紀輕輕嫁給我父親,還不是為了錢。”易雅琴不屑地說。林修聞言道:“這麼看來你和你的繼母感情並不好?”“我很早以前就搬出去自己住了,而且一般都在外麵忙工作很少回去。所以和她沒有過多的交際。但我確實不怎麼喜歡她。”林修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需要到案發現場去。而且案子已經交給警察署調查一周了,大量證物一定被帶到了警局,我需要他們的幫助。”“林先生請放心,這一點我會去和警方協商的。如果有了林先生和警察署一科的高耀揚署長的合作,相信案子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的。”易雅琴說道,“如果林先生方便,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案發現場。”林修點點頭,“那再好不過了。”於是林修坐上易雅琴的車,朝易家彆墅駛去。案發的彆墅在龍市郊外,大概一個半小時後二人到達目的地。這是一棟很大的三層彆墅,白色灰泥牆結合淺紅屋瓦彰顯著大氣,從門口就能看到庭院裡大麵積的草坪和植被。其實這彆墅也隻不過是易家多處房產中很平常的一處罷了。隻不過因為地處郊外環境清幽,所以易天樵很喜歡住在這裡。林修和易雅琴走下車,在他們麵前早已停了一輛警車。易雅琴說道:“看來警察署的人剛好在這裡。”二人走進彆墅,由於案發已經一周了,彆墅外的警戒線也都被撤走了。他們徑直走上二樓,在拐角處的書房裡,林修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小乙?你怎麼在這兒?”林修驚奇叫道。看到林修的莫曉乙也很驚訝,“林修?你不是去旅遊了嗎?”“今天早上剛回來,”林修說著又疑惑道,“這件案子不是總局警察署負責的嗎?你在這兒乾嗎?”莫曉乙說:“你這一走二十多天杳無音信消息閉塞,你姐姐我升職啦!現在是警察署一科的人了。”“是嗎!?”林修說道,“那你點兒可夠正的,剛任職就遇上大案子。”“哎,”莫曉乙無奈道,“彆說我了,你怎麼會來這兒?還和易小姐一起?”還沒等林修開口,易雅琴就搶先說道:“是我請林先生來查這件案子的,你們高署長那邊我會去協調的。”“不用協調了,高署長會同意的。”莫曉乙說,“我昨天就向高署長提過請林修過來幫忙了,高署長已經同意了。隻不過我以為你還得再過兩天才會回龍市。”“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易雅琴說著手機突然響了,她看後說道,“林先生,那這件案子就拜托給你了。父親不在了,公司那邊很多事需要我去料理,所以我就不陪著你了。有什麼事隨時聯係我。”“放心吧易小姐,我一定會儘力的。”易雅琴走後,林修問莫曉乙:“怎麼樣?七天了,你們都查到些什麼?”“易天樵死於氰化鉀中毒,死亡時間是七號晚上九點半左右。就倒在桌子旁邊的地麵上。”莫曉乙指了指旁邊地上用白線畫出來的人形輪廓,繼續說:“七號晚上易天樵和他的客人郭遠楠在書房談事情,據易天樵妻子徐麗娟說,兩個人是在八點左右進的書房,九點鐘郭遠楠離開。期間隻有徐麗娟進去了一趟,給易天樵送茶。”“大晚上喝茶?”“易天樵有這個習慣,每晚睡前都喜歡喝幾杯茶水,而且還必須是他妻子親手泡的茶。易天樵對他妻子泡茶的手藝情有獨鐘,連茶具也隻交給他妻子保養,彆人碰都不能碰。這一點易家人都證實了。”林修聞言道:“那這麼看來,最有嫌疑的就是易天樵的妻子?她了解易天樵的生活習性,於是在茶水中下毒。”“不,”莫曉乙搖頭說,“法醫鑒定後表明,案發時桌上茶壺中殘留的茶中沒有毒性。”“茶水裡沒毒?”林修聞言疑惑道:“那易天樵有沒有進食其他東西?”“氰化鉀是急性毒藥,毒發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所以易天樵中毒的時間一定在九點到九點半之前,這段時間隻有他自己在書房裡,沒人知道他吃過什麼。更何況這書房裡也沒有什麼吃的啊?”莫曉乙說道。林修仔細查看了一下書房的各個角落,之後沉吟道:“那麼毒到底是哪兒來的?”“我之前想過,會不會是事先把毒放在了茶杯裡?”莫曉乙問。“茶杯和茶壺是什麼樣的?”“是那種棕色紫砂壺,杯和壺是一款的。”林修說道:“氰化鉀是白色固體,就算是粉末狀放在棕色茶杯裡也不可能發現不了。”“也對,這麼說來最可疑的就是郭遠楠了,她在離開書房前偷偷把毒下到杯中的茶水裡。”莫曉乙說。“還有一種可能,”林修說,“易天樵是服毒自殺。”“不會吧!”莫曉乙驚道,“像易天樵這樣的富豪怎麼可能自殺呢?”“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林修笑道,“不過我想見見那個郭遠楠。”“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得先去見見高署長。”——林修坐著莫曉乙的警車前往警察署,路上林修問道:“這個郭遠楠是什麼人?”莫曉乙回答說:“郭遠楠是東元市廖星廣告公司的總經理,易天樵的生意合作人。他們兩人合作了很多年,這次郭遠楠特意到龍市來找易天樵談生意,因為兩個人一向合作愉快,所以易天樵夜裡就請郭遠楠住在了他家。”“原來是這樣……”林修思考了一下,又問:“易天樵的家庭情況如何?”“易天樵今年五十一歲,有兩個兄弟,這個不用說了。他有一兒一女,女兒易雅琴你見過了,還有一個兒子叫易雅簫,二十五歲,一直在國外深造,得到易天樵的死訊後今天才回國。易雅琴和易雅簫的母親,也就是易天樵的第一任妻子,在十一年前就過世了。易天樵的現任妻子叫徐麗娟,隻有三十四歲。”莫曉乙說。“他有仇家嗎?”林修問。“他們這些生意人在生意場上的仇家都很多,但嚴重到必須殺人的倒是沒有。”說話間二人已經到達總局警署大樓,他們坐著電梯上到四樓,來到一科辦公室。屋子裡好幾個警察正忙碌著,一個國字臉的男人正坐在位子上皺眉思考著什麼。“署長。”莫曉乙衝著他叫道,高署長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小乙,你來了。這位是……”林修主動伸出手打招呼道:“高署長你好,我叫林修,我聽說過你。”“林修?”高署長聞言,起身打量了他兩眼,說:“我也聽過你的名字。聽說你曾經幫助C區警方破獲過很多案子,是個天才偵探?”“嗬嗬,過獎了。”林修笑著說,誰知道高署長突然又說:“但我想你應該知道,在我國偵探這一職業是不被法律認可的,而且無權參與任何刑事案件的調查。”林修的笑容戛然而止,尷尬的表情凝滯在空氣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莫曉乙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而高署長突然大笑幾聲說道:“哈哈哈哈,彆害怕,我開玩笑的。雖然沒有相關規定,但是如果能對破案起到幫助作用,我也不會當老古板的。”“嗬,嗬嗬……”林修一陣無語。“說實話吧。其實是我特意讓小乙帶你來的,這件案子已經拖了一周了,市長下令半個月內必須水落石出,所以我想請你過來幫忙。”高署長認真地說道。林修於是正色道:“放心高署長,我一定會儘力的。”“那林修先生現在對案子有什麼看法嗎?”高署長問。“我現在了解到的資料還太少,我需要警方的幫助。”林修說。“你想要什麼?”“七號晚上易家彆墅裡其他人的口供。”“這個簡單。”高署長說著從手邊的文件裡翻出三份資料給林修。林修接過資料,翻看了一會兒,皺眉道:“我剛才意識到,易家沒有保姆或者傭人嗎?”高署長說:“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易家人。徐麗娟說本來是有的,但一個月前被易天樵莫名其妙辭退了。”“原來是這樣。”林修想了想,突然說:“對了高署長,易天樵的茶壺和茶杯應該被帶回警局了吧?能讓我看一下嗎?”“可以。”高署長說著看向莫曉乙,莫曉乙很快去化驗室拿來了茶壺茶杯。如莫曉乙所說,這是個普通的紫砂壺,外形簡單但壺身光潔,似乎經常保養。林修問道:“指紋提取了嗎?”“隻有徐麗娟和易天樵兩個人的指紋,茶杯也是。”莫曉乙說道:“似乎沒什麼問題。”林修卻皺起了眉頭,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突然他問道:“隻有一個茶杯嗎?”“是的。”高署長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徐麗娟送茶進書房的時候易天樵和郭遠楠正在談話,既然有客人在,沒理由隻準備一個茶杯啊?”“那你有問過徐麗娟這一點嗎?”“問過。徐麗娟說,她覺得除了易天樵,一般人不會睡前喝茶,所以她沒有給客人準備茶杯。”高署長說。“不合理,”林修搖搖頭說,“就算客人不喜歡,也應該做到起碼的禮儀啊。徐麗娟是有錢人家的夫人,不可能這也不懂。”這時莫曉乙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彆糾結這個了。你之前不是說想見見郭遠楠嗎?”“對,差點忘了。”林修說,“高署長,郭遠楠現在在哪兒?”高署長說:“本來她早就應該回東元市了,但因她與這起殺人案有相關嫌疑,我們強迫她留了下來,現在住在塞北酒店308房間,有我們的人守著。如果想見她可以讓小乙陪你去一趟。”“好。多謝你了,高署長。”離開警署大樓,林修和莫曉乙開車前往塞北酒店。路上林修一直在翻開手裡的口供。突然他開口說道:“高署長這個人果然名不虛傳,聰明,心細。”莫曉乙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那當然,警察署高耀揚的名號在龍市警界也是響當當的。”“確實,”林修說,“這份口供是高署長親自錄的吧?全麵又詳細,我能想到的疑點他都問過了。”“那你了解到什麼了?”莫曉乙問。“這幾份口供很有意思,”林修說,“郭遠楠的口供裡表明她對這一切毫不知情,而且表現出一些不耐煩的情緒;徐麗娟的口供,話語間都有認為郭遠楠是凶手的意思;至於易雅琴,卻似乎是把矛頭指向徐麗娟。”“是嗎?這些口供我也看過,我怎麼沒看出你說的這些?”“如果你隻看文字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要學會看文字背後的東西。”林修笑著說。“切,莫名其妙。”莫曉乙撇撇嘴。此時警車剛好停下,兩個人下車後徑直走上三樓,順利地見到了郭遠楠。這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高挑女子,留著乾練的短發,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商界女性獨有的氣質。她的表情一直很冷漠,似乎已經厭煩了這些警察。三個人相對而坐後,郭遠楠看著林修說道:“你叫林修是吧?我知道你,一個多月前我們公司的副總許東升在龍市被殺,聽說案子是你破的,你很聰明。”林修聞言說道:“嗬嗬,運氣好而已。”“那你們今天想問些什麼?”林修打量了一下郭遠楠,問道:“郭小姐,我看了之前你在警察署做的筆錄。按照你所說,你和易天樵在書房談話的那段時間裡,易天樵沒有服用過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異常,是嗎?”“是的,這一點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但是那晚徐麗娟曾往書房裡送過茶水,易天樵也沒有喝嗎?”林修問。“沒有,”郭遠楠回答得很乾脆,“茶水送進去後一直放在桌子上,在我離開之前易先生沒有碰過,當然,我更不可能碰。”林修還想再問些什麼,郭遠楠卻突然說:“我知道,警方懷疑我殺害了易先生。但我希望你們能明白,廖星廣告公司和易氏企業的商業關係。這些年我們兩家公司一直合作愉快,易氏企業百分之六十五的產品廣告經營權都是交給我們的,可以說易氏企業是我們最大的客戶。“而這裡麵最重要的就是易天樵先生對我們公司的認可,所以我沒有理由殺害易先生。就算是我們有私人恩怨我必須殺他,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這次我到龍市來就是為了和易先生簽一份合同,這個合同會給我帶來幾百萬的利潤,我們已經約好八號簽合同,我隻要再等一天就可以了,怎麼可能選擇在七號晚上就殺他呢。“易先生死了,易氏企業就會換一個負責人,新的負責人願不願意簽這個合同,甚至願不願意以後繼續和廖星合作,都是未知的。我怎麼可能拿整個公司去冒險呢?”聽完郭遠楠說的,林修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郭遠楠的邏輯思維這麼清晰,而且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麼她確實沒有殺人動機。郭遠楠繼續補充道:“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易氏企業查一下,看看他們在廣告方麵最大的合作公司是不是我們。”——從酒店出來後,汽車上,莫曉乙問林修:“你覺得郭遠楠可疑嗎?”林修搖搖頭,“單憑直覺,我相信她絕對不是凶手。她是個聰明人,在隻有她和易天樵兩個人的情況下把毒偷偷下到茶水裡,這方法太蠢了。”莫曉乙也說道:“我也感覺這個女人不太可能會殺人,說不上為什麼。”下一秒莫曉乙突然“咦”了一聲,林修問:“怎麼了?”莫曉乙盯著窗外說:“徐麗娟。”順著莫曉乙的目光看去,對麵不遠處是一個三十多歲、打扮得很用心的女人。林修不禁說道:“這就是徐麗娟?好年輕啊。”莫曉乙卻說:“不對,你看徐麗娟的樣子,似乎很害怕。”聽完,林修的視線再次回到徐麗娟身上,隻見她走得急匆匆的,而且不時回頭看,似乎是被跟蹤了。“果然,她應該是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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