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幽靈詭堡·古堡地窟(1 / 1)

真實世界 劉公子 2651 字 1天前

“等等,晚上要開工是什麼意思?你準備……”嘟的一聲,圖像平麵驟然聚成一個點然後消失。“你準備去哪?”的最後兩個字還沒喊出口,春華麵前的視頻就變成了雪花點。“該死的炎熠。”春華拍打鍵盤,氣憤地說道。炎熠放下關掉開關的手,剛才就注意到遠處響起腳步聲,所以急於關掉與春華的鏈接。而如今,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敲門聲響起,“炎先生,晚宴準備好了。”傳來的是侍從的聲音。“我之前已經吃過了,晚宴就不用了。”炎熠回複著。聽到侍從慢慢走遠,炎熠打了個哈欠,“晚上還要開工,八成又是耗體力的事,先打個盹吧。”午夜,人們基本上都休息了,古堡中靜悄悄的。炎熠帶好手槍,匕首,照明工具,又帶了些抗生素及藥品,便出了房門。他徑直來到畫廊,上麵的畫依舊猙獰,炎熠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後,靠著掛畫的那麵牆蹲了下來。據道爾的日記記載,畫廊牆底有連接地道的機關,他的手慢慢沿著底層的牆縫摸著,忽然觸碰到一個明顯的凸起物。炎熠心想這應該就是開關,使勁一按,就聽到底部明顯傳來金屬的開合聲,腳下一陣輕微的抖動。牆麵的下方慢慢下沉,漸漸顯露出一段樓梯。炎熠扭開手電,沿著樓梯慢慢往下走,四周都是大塊灰白色的青石板,越往下就越有潮氣,用手一摸都能摸到些許水珠。向下走了一會兒,他就聽到身後傳來牆與牆重合的聲音,想必是機關已經關上了。炎熠走到底部就是一條橫著的長廊,他隨手照了照,牆上有照明用的碗形燈具,裡麵放置了燈油。炎熠走近,用打火機一一打亮,這才看清楚長廊的樣子。整條長廊約20米左右,牆上有大幅圖騰壁畫,內容和他在瀑布中的密室看到的一樣。長廊的儘頭有一座大門,同樣是門底深深陷入石槽之中,隻不過與瀑布密室不同的是,這裡的門前有一個用石頭雕刻成的裝飾物。炎熠走近一看,裝飾物的形狀和我們常用的洗臉池差不多,下麵有個高度接近一米的石頭底座,底座上麵是一個四方的水池,水池裡注滿了如水銀般的液體,如鏡子般倒影出炎熠的臉。水池的一邊立著一塊石板,石板上刻有密密麻麻的橫縱線,橫線和縱線相交形成無數的點,凡是有點存在的交彙處都會凹陷進去一些。炎熠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石板,繞走到石板後麵,發現後麵還掛著三塊約莫手掌般大小的鐵片,鐵片四四方方,上麵仿佛刻有花紋。炎熠把它取下,仔細查看,發現鐵片上刻的是人的臉部五官,三塊分彆對應眼睛,鼻子和嘴巴,但是隻有一半,合在一起就拚湊出半張人臉。鐵片的反麵四個角上有小小的圓形凸起,炎熠用手撫摸了下,思索了一番,拿著鐵片重新回到石板前,試著把鐵片放置到石板之上,圓形的凸起和點的凹陷完全吻合,鐵片被穩穩地吸附在石板之上。“看樣子,這個就是解開石門的機關,隻要把鐵片放在正確的坐標之上,石門就會打開。”炎熠心裡思索道,“可是,哪個才是正確的坐標呢?”炎熠看著水池中的液體,光如明鏡,偶因震動有細小的水紋散開。炎熠又蹲下身子,想從底座或其他地方查找線索,底座上無任何花紋,也無其他異常。炎熠站起身,圍著水池準備再細細觀察一遍,走到水池正前方時,他明顯感覺到地麵有所不平。炎熠低下身子,掃開上麵的灰塵,發現有一雙腳印形狀淺淺的凹陷。炎熠重新站起,右手捏著下巴思索,“為什麼會有凹陷?這是暗示需要站在這個位置上解開機關麼?但是就算站在這兒,還是不知道石板上的坐標啊?”炎熠遊離的眼神又一次觸碰到水池,因為炎熠站的位置有點偏,水池中隻倒影出他的半張臉。他看著倒影忽然一愣,“難道……”他重新拿著鐵片找到腳印的位置站定,麵朝水池,拿起其中刻有眼睛花紋的鐵麵,放到石板上慢慢下移,水池中倒映出另一隻眼睛,兩隻眼睛隨著炎熠的手慢慢靠近,當實物和倒影連在一起時,炎熠鬆開手。他又用相同方法擺上了剩下的兩塊鐵片,此時,從炎熠站定的方向看,鐵片上的半張臉和水中的半張臉拚湊出一張完整的臉。接著,他聽到又是一陣金屬的開合聲,麵前的石門被緩緩拉起。炎熠微微一笑,走進石門,又是一段階梯。耳邊隱隱傳來嘩嘩的水流聲,他沿著階梯走了一段,有個小門,走進頓時豁然開朗。眼前是個巨大的峭壁斷崖,而炎熠正站在峭壁上一段凸起的石塊之上,炎熠循著耳邊的喧囂聲往下望,腳下是一條奔騰不息的地下河,河水洶湧的撞擊著山壁,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響。炎熠看了看四周,發現走過來的小門開在山壁中間,周圍陡峭的壁崖更因為下方的地下河沾染了嚴重的水汽,極為光滑,想要攀爬是不可能的了。又看了看下方,奔流的河水激起白色的浪花,這不知深淺的地下河,要是掉下去,八成也九死一生。炎熠正在思索怎麼過去,隨意一瞥就看見一旁有些綠色的藤蔓,用手輕輕撩起,後麵竟是一條沿著修建的棧道,直通到對麵的小門。炎熠一看沒有彆的路可行,便小心走上了棧道。棧道上的木板還算乾燥,走上去倒也不濕滑。由於棧道是一個環形設計,所以在快到儘頭的地方,會發現入口處的小門在身側而不是後方,來人可以很輕易就看到小門處的動靜。炎熠也隻是無意的一瞥,就發現小門裡有黑影晃動,他記得過道裡牆壁上的壁燈都點了起來,如今有黑影,隻能說明有人來了。炎熠飛快地跑進棧道儘頭的小門,躲在門旁凸起的一塊山岩後,手中掏出匕首,握在手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炎熠蟄伏在陰影之中,門外的水聲夾雜著輕微的木板被踩踏的聲音傳入耳中,他手中的匕首緊了緊。地上出現了一道影子,一個高大的身影閃入門中,炎熠上前扣住來人的手腕一翻,一發力把對方往牆上一壓,右手的匕首已經抵在對方的頸脖上麵。“啊!”來人吃痛地發出一聲低吟,“是我。”炎熠稍稍側身,借助光線看去,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基德伯爵。他手上並沒有一絲鬆懈,依舊壓著基德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我跟著你進來的。”基德說道。“你跟蹤我?”炎熠有些驚訝。“從你進入古堡就跟著你啦,我知道你去過藏書室、道爾的房間,還有瀑布。”炎熠眉頭一皺,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利刃更是離基德的喉嚨越發靠近。基德感到炎熠沒有鬆開的意思,連忙接著說道:“我跟著你是為了幫你,你去藏書室是我幫你事先引開衛兵,瀑布那兒有危險,也是我故意引你出來。”“哦?”炎熠聽罷挑了挑眉,接著說道:“你為什麼要幫我?你怎麼知道瀑布那兒有危險?另外,你還知道些什麼?”基德幾乎要被壓得喘不過氣,艱難地說道:“我說過,我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自己沒能力辦到,所以用這樣的方式協助你。至於瀑布那兒的情況……我、我是猜的。”後半段的話,基德說得有些支支吾吾。“猜的?哼!”炎熠冷笑一聲,“你最好搞清楚,一個總是隱瞞我的人,我沒有精力去分辨是敵是友!”基德的手腕幾乎要被扭斷,脖子上也被匕首抵得要滲出血來。他還想辯解什麼,一扭頭對上炎熠的視線,卻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炎熠的眼睛裡滲出陣陣殺意,黑色的眸子裡透出陰冷的光,令基德不寒而栗。“我說,我全告訴你。但、但先放開我,脖子上的匕首太鋒利了。”基德看著充滿殺氣的炎熠,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手腕處一鬆,身上的壓迫感也一並消失,基德轉過身,揉著吃痛的部位,淡淡地調侃道,“有時覺得你真不像個偵探,倒更像一個殺手。”炎熠也不回話,倚靠在後麵一塊稍稍凸起的牆麵上,雙手插兜,一副我在等你交代的模樣。基德鬆了鬆領口,“之所以去瀑布處把你引出來,是怕可能你也會遇險。因為柯查德爵士,就是在那兒身亡的。”炎熠的表情一滯,有些驚訝地看向基德,他繼續說道:“那天柯查德的馬獨自跑回來,其實馬上是有一個紅袋子的,袋子裡裝有幾株水生植物。“當時紅袋子被道爾拿到,他想柯查德可能是在暗示有水的地方,就獨自去了瀑布旁邊,發現柯查德果然在那兒,他似乎腿部受傷了,正坐在潭邊。道爾正準備去救他,卻發現有點不正常。”“不正常?”炎熠皺著眉問。基德點點頭,“當時他覺得四周太安靜了,這才發現從山頂傾瀉而下的瀑布不知何時消失了。山岩濕漉漉地高聳在那兒,水卻不見了。他也覺得納悶,就聽到嗡嗡的聲音響起。“原來,在瀑布後麵的一塊山岩上有一條裂縫,而此時,正從裂縫處飛出一大群黑壓壓的蟲子。這些像蚊子一樣的蟲子發現了柯查德,瞬間就撲了上去。柯查德開始慘叫,裸露在外的臉上、手上被咬出了一個個小小的血洞。“道爾當時太害怕了,躲在草叢裡不敢出來,眼睜睜地看著柯查德被一群蟲子肢解掉。”基德仿佛從記憶中回過神,“所以那天看到你去了瀑布許久沒回,我就跟了過去。”“柯查德死了我並不驚訝,不過這些都是道爾告訴你的?他為什麼隻告訴了你?”炎熠問道。“晚宴上我就告訴過你,我和他是好友。其實在沒來古堡之前我們就認識,經常一起騎馬、打獵,無話不談。他為人正直,是一名益友。可惜現在也不知人在哪裡。”基德說罷,臉上露出惋惜的表情。“哼。”炎熠冷笑,“中國有句古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往往對你好的人,說不定隨時想著要殺你。”炎熠說著,隻是略帶深意地看著他。基德不說話。炎熠轉向另一邊接著說:“道爾沒你想的這麼簡單。明知柯查德有可能遇險,還隻身前往,為什麼不通知你們?”“也許是不想我們也遇險?”基德試探著說。“難道連告訴公爵、派兵來救援都不會麼?我猜想,道爾早就知道這個地宮的存在,而根據這牆壁上的圖騰和在瀑布密室裡圖騰的相似度,這地宮很有可能直接通到瀑布那兒。“他不告訴你們柯查德的位置,隻是不想你們發現地宮的秘密。”炎熠淡淡地說道。基德聽完話,也低下頭若有所思。炎熠直起身子,繼續發問:“那天晚上,你和道爾發生了什麼?”基德看了炎熠一眼,又看向彆處,像是在回憶,他緩緩說道:“那是道爾剛患病不久,我去探望他。我對他的身體狀況很是擔心,可他倒是十分輕鬆,說這隻是暫時的。“當我們說到公爵之位的爭奪時,他忽然很神秘地低聲告訴我,公爵之位已經定下人選,就是他。我本來就對公爵之位的爭奪沒有興趣,所以當時聽到這個也並沒有十分沮喪。“我隻是擔心他如今患病,就算公爵有意把位置給他,也不會很順利。結果他竟然哈哈大笑,說他之所以會生病,其實也是公爵的考驗,他必須證明他有資格成為公爵,有實力獲得公爵那神秘的力量。”炎熠聽完基德的敘述,忽覺不對,“那你為什麼動手打他,你的陳述裡,你們沒有發生衝突啊?”基德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似乎很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最後,他歎了一口氣,“我看到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炎熠看著基德的樣子,並沒有出聲詢問,隻是耐心地等他開口。“道爾說他並沒有生病,他之所以這個樣子,隻是因為自己的身體還沒有適應被彆的東西共用。當時我完全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想了想,把門窗都鎖緊,然後把上衣的扣子解開。“他當時看向我的表情極其詭異,我到現在想起來都感到心裡發涼。”基德又停頓了下,“衣服敞開後,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的胸膛上已經潰爛出一個血洞,血洞的中央似乎還有一個活的東西在鑽來鑽去,靠近腹部的位置更是有一根長長如管子般的東西拱起在那裡,偶爾蠕動一下,就像、就像他的肚子裡還有個其他的生物。”基德抬起頭看向炎熠,用驚恐的神情繼續說,“我當時就感覺胃裡一陣抽搐,看怪物一樣看著還在笑的道爾。我質問他是怎麼回事,道爾把衣服穿好,說這是成為公爵的必經之路。“我當時又氣憤又不解,我可以接受成為公爵的代價是戰死沙場、榮耀地死去,卻無法接受把一堆惡心的蟲子養在自己的身體裡麵。“即使是為了擁有可以殺敵的神奇力量,也應該是正大光明地獲得,而不是用這種令人作嘔的方式。身為皇室,卻連基本的尊嚴都沒有。“可是道爾卻不以為然,他認為隻要能達到目的,即使把他出賣給魔鬼,他也願意。後麵我們為此起了爭執,我實在接受不了,就出手給了他一拳。”基德的情緒很激動,說完還握緊拳頭捶向旁邊的牆壁,因為憤慨,他的呼吸也變得厚重起來。炎熠可以理解基德的感受,當初他第一次看到膚蠅的傷口時,也一陣頭皮發麻。基德稍微緩了緩情緒,“他簡直讓皇室的顏麵掃地,這也是我之所以不願告訴你的原因。但自那次衝突之後,道爾越來越虛弱,記憶混亂發生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就在失蹤的前一天,他還來找過我,告訴我也許他無法成為公爵的繼承者了,這個考驗他過不了,他現在很痛苦,身體越發地不受自己控製,腦袋也經常無法正常思考。“我曾勸他不如請求公爵的幫助,他搖搖頭說已經太遲了。沒想到,那竟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基德看向遠處,微微歎了口氣。炎熠在一旁默默地聽著基德的敘述,半眯著眼睛,右手習慣性地捏住下巴,“胸口上的洞,應該是膚蠅沒錯啦,但肚子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難道是我要找的公爵的第三樣生物武器?”炎熠正自顧自地正思考著,又聽基德繼續說道:“我想不通,公爵的鬼神之力和這些惡心的蟲子會有什麼關聯,我甚至也去過公爵的藏書室,查找有關寄生動物的資料,依舊沒有什麼線索。”說到藏書室,炎熠歪著頭想了想,遂走到基德身邊,用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鎦金描花的盒子遞給基德,“物歸原主。”炎熠說道。基德有些詫異地看向炎熠,“你怎麼有這個?”“你落在藏書室啦。”說完,炎熠便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地宮深處走去。基德收好盒子追上炎熠並排而走,“你能告訴我公爵的鬼神之力和這些寄生的蟲子有什麼關聯麼?”基德問道。“額,這個解釋起來需要費一些時間,我想如果我們能活著從這出去,經過這一趟你疑惑的問題我想即使我不說你也會找到答案。”炎熠邊回答邊停下腳步。隨身抽出另一把鋒利的小刀,遞給基德,“拿著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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