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幽靈詭堡·巢穴(1 / 1)

真實世界 劉公子 2908 字 1天前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接近中午,炎熠剛打了個哈欠起身,一個女仆就推門而進。隻見這個女仆長的一副娃娃臉,栗子色的卷發,十分可愛。“炎先生,您醒了,看您這麼累,公爵大人命我把中餐給您送到房間來。”“放這兒吧。”炎熠倒也不客氣。“炎先生昨晚睡得可好?”女仆問道,同時把精致的餐點一樣一樣在餐桌上擺好,看上去十分可口。“還好。”炎熠隨意地搭著腔。“炎先生是中國人,中國人喜歡講成語。我昨天剛學了個成語,炎先生能否告訴我是什麼意思?”女仆收好餐盤抱在胸前,誠懇地對炎熠說。炎熠轉過身,眉毛稍稍一抬,一副你說我聽的模樣。女仆見狀直接說道:“請問‘知恩圖報’說的是什麼意思?”“‘知恩圖報’,說的是人若受人恩惠,應當銘記心中,當有機會時便要還報於施恩的人。”炎熠解釋道。“原來如此,先生真是博學,謝謝炎先生,那我就不打擾您用餐啦。”女仆說完,恭敬地退出門外。“這外國人對中國的文化還是蠻感興趣的嘛。”炎熠想著,坐到桌前,品了一口桌上的紅茶。也休息夠了,炎熠換上一套乾淨的黑色西裝,就出發來到了昨天的瀑布邊。他沿著瀑布走了一圈,仔細查看周邊的地方,卻也並沒有什麼收獲。“這裡發現了馬鞭,而月影反複說著水,錄音背景裡的水流聲也和瀑布衝擊下來的聲音很像,按理說,這裡應該會有些線索,”炎熠的眼神四處打量,漸漸飄向瀑布下的潭水,“難道在水下?”想到這兒,炎熠一把把身上的衣服扒了,固定好自己的匕首,又拿了總隨身帶著的防水手電,一頭紮進了水裡。潭水清涼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全身,水下的能見度適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潭底堆滿了青灰色的亂石。炎熠潛到潭底,撥開石塊,下麵除了些許細沙,並無他物,他又在周圍查看了下,也無其他發現。遊回水麵透氣之際,炎熠的鼻子處忽然飄來一股腥臭味,很淡,要不是大口吸氣,可能都聞不出來,“哪來的腥臭味?”炎熠心想。但他也沒管太多,繼續潛下。這次他改遊到瀑布的下方探查,由於瀑布水流落入潭中的衝擊力太大,以免被衝走,炎熠避開了正下方的位置,來到稍稍遠離水流較偏的地方,但這邊也都是些石頭,也沒什麼可探查的。他剛想遊開,腳下被什麼纏住,低頭一看,原來是旁邊濃密的水草。炎熠拔出匕首砍斷,這才注意到這些水草隻生長在瀑布下端,其他地方都是光溜溜的石頭。炎熠眉頭一皺,有些奇怪,他撥開水草,抬頭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這瀑布的正後方有一個巨大的石頭斜坡,傾斜向上。這斜坡藏得十分隱蔽,外麵被密密的水草遮掩,上麵又是奔騰的水流,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炎熠朝斜坡上方看了看,黑幽幽的不知通向哪裡。他又從水麵換了口氣,握緊匕首,嘴裡咬著手電,沿著斜坡遊了上去。周圍頓時一片漆黑,隻剩下手電的光點指引方向,大概遊了一分多鐘,頭頂傳來一絲亮光。炎熠腳下一蹬,浮出水麵。這裡是個天然形成的洞穴,右邊的牆壁上有一條較大的裂縫可以看到外麵的瀑布,光線從那裡射進洞穴裡,使得整個洞裡看上去並不十分昏暗。炎熠爬出水麵,四周查看。洞穴的麵積不大,幾眼就可以看出全貌,右邊靠近裂縫的地方,有一條深深的溝壑,左邊則是一條通道。炎熠先走到溝壑邊,裡麵躺著幾隻大型動物的屍體,已經腐爛,發出刺鼻的氣味,一些蒼蠅蚊蟲在屍體上盤旋。“原來剛剛聞到的腥臭味就是這裡散發出去的,不過,這裡怎麼有體型這麼大的動物?怎麼鑽進來的?”炎熠疑惑地想著,又向另一邊有通道的地方走去。通道很淺,沒走幾步就到頭了,一座巨大的石門擋住了去路。炎熠用手電照在門上查看,發現上麵刻有繁複的花紋和人形的圖騰,那人形似怪物般人身魚尾,長有翅膀,身後還有八隻手臂。炎熠想了想,這和他在畫廊中看到的怪物十分相似。炎熠繼續往下查看,見門上左右各一隻怪物,手握長矛相對而立。他拿著手電沿著圖騰慢慢往下,在底部發現一道石槽,石門深深地陷在凹槽之中,看情形,這門不是被推開而是被外力吊起的。他又在門四周查找機關,可是摸遍周圍的牆壁,都沒有凸起或凹陷之處。“難道是從裡麵打開的?”炎熠思索著。心裡正無計可施之際,炎熠忽然感到頭上粘濕濕的,一邊用手扒拉掉一邊緩緩抬起頭,隻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從石門上方的小孔往外鑽,並耷拉下來。炎熠把從腦袋上扒下來的東西放到手電下一看,是一團細繩一樣的蟲子,個頭要比蚯蚓小一些,沒頭沒眼,正在炎熠手上盤旋爬行。炎熠惡心地甩了甩手,經曆了膚蠅、藏書館的蜘蛛等事件,他對這些蟲子已經略有忌憚。如今又看到蟲子,他本能地後退,離得老遠。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馬嘶聲,炎熠邊後退邊跑到裂縫處一看,發現基德伯爵正騎著馬站在瀑布邊,看著不遠處炎熠下水時脫下的衣衫。“衣服怎麼沒收好,失算。”炎熠一陣懊惱,把手電、匕首收好,又一個猛子紮回水中,不一會兒,就潛回了外麵的水麵。基德看到潛出水麵的炎熠,也是一驚,“你在水裡乾什麼?”炎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說摸魚你信麼?”炎熠遊回岸邊整理衣物,準備返回古堡。基德驅馬向前,隻見他白衣禮服加身,騎在白馬之上,活脫脫一個騎士模樣。“你是在水下尋找線索?”基德下馬後,與炎熠並排而走。“嗯。”炎熠點頭。“那查到什麼?”基德繼續問道。“沒有,水下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炎熠平靜地回答道。聽著炎熠的話,基德淡淡一笑,“就算有你也不會告訴我。”炎熠眸色一深,“怎麼,你也覺得自己不可信麼?”基德也是一愣,苦笑了一下,又抬頭望了望遠處,像是回憶,“我們4人之前經常來這裡打獵,如今兩人失蹤,尼克重傷身殘,就剩我一人。”語氣裡略帶惋惜之情。“那豈不更好,沒人和你爭奪公爵之位。”炎熠看向基德,眼神冰冷。“你懷疑我?”基德有些詫異。“在真相沒有查明之前,任何人都是我懷疑的對象。”炎熠語氣依舊冰冷。基德停下腳步,側過身看向炎熠,“我現在已經對公爵之位沒有興趣,和你一樣,我也想查明事情的真相。”“哦?”炎熠一挑眉,“那你告訴我,那天夜裡道爾和你在爭論什麼,甚至讓你大打出手?”炎熠同樣停下腳步,看著基德。基德臉上表現出驚訝之色,然而卻說:“炎大偵探還真是厲害,這都被你查到。說到那晚,隻是一時失手,至於爭論的話題,我暫時不能說。”“為什麼?”炎熠一蹙眉。 “有關皇室的聲望,在沒查明前,我不能說。”基德堅定地說道。 “那既然我們對對方都有隱瞞,多聊下去也無益處,談話就到這兒吧。”炎熠彆過頭頓了頓,“不過,如果有一日我查出這所有的事情和基德伯爵有關,對你正式審問之時,也請你不要再對我隱瞞。”說著,他撇下基德一人,先行回了古堡。用過晚宴,炎熠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接下來的幾天,炎熠的調查都處於一個僵局之中,他又去過瀑布中的密室一次,這次把整個石室都找遍了,還依舊沒找到大門的開關。這天,炎熠百無聊賴,在古堡中遊蕩。他路經一個花園,看到尼克伯爵正坐在輪椅上曬太陽,尼克背朝著炎熠,攤在輪椅上,頭歪向一邊,就像睡著了一般。炎熠繞到前麵,本想要叫醒尼克,卻在看到尼克的樣子後被嚇了一跳。前段時間即使是摔斷腿,尼克的狀態還是不錯的,而如今竟如死人般麵無血色,雙眼被太陽直射,也無正常人畏懼強光的反應,隻是無神地盯著一個方向,全身一動不動。正當炎熠伸出手想要探探他的氣息,懷疑尼克是不是已經死亡時,尼克的眼珠忽然改變方向,直直盯著炎熠。炎熠一驚,隨即鎮定下來,找話題說道:“不知尼克伯爵的傷是否好些了?”尼克十分僵硬且緩慢地轉動著頭顱,麵朝炎熠,在轉到角度近乎超過90度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的眼睛雖然看向炎熠,但目光渙散,嘴角慢慢被牽動,勾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炎熠不知道這算不算尼克的回答,雖然聲帶受傷無法發聲,但尼克此時這個樣子,也太詭異了吧。正想著,頭頂飄落一片樹葉,落在尼克伯爵的頭上。尼克的手慢慢地舉起,每動一下都要有所停頓,如同機械般僵硬。炎熠看他的動作實在太慢,伸手幫他把樹葉拿走,手指無意間觸碰到對方的額頭,冰冷的感覺瞬間傳來。“怎麼一點溫度都沒有?”炎熠心裡暗暗一驚,驚訝地看著眼前還掛著詭異微笑的人。這時,後麵傳來腳步聲,一位侍從跑來尼克的身邊,看到炎熠也在花園,行了一個禮,“炎先生,我是來推尼克伯爵回去休息的,他的身體不適宜吹太久的風。”炎熠點點頭,算是同意。侍從推起輪椅往回走,炎熠則一直盯著尼克的背影,直到他拐進走廊,才回過神。手上還抓著那片從尼克頭上取下的樹葉,炎熠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旁邊樹木落葉慢慢飄下,心裡不禁感歎,“這古堡裡的事,為什麼感覺越來越亂了呢?”晚上用過晚宴,炎熠回房的時候穿過一塊空地,幾名侍從正在那兒擺弄一個巨大的瓷罐。“這是什麼?”炎熠有點好奇地問侍從。“這叫坎貝,是侍從發明的一種樂器。從外麵看那個瓷罐是一個整體,裡麵可是分層燒製地,每層的厚度不一樣,有的甚至是中空的,上麵伴有小孔,吹奏時因為厚度的不均而發出不同的聲音。”侍從答道。 “利用不同的厚度發出不同聲音的樂器,你們倒也不閒著。”炎熠笑了笑。忽然,這個笑容凝固在臉上,他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腦子裡忽然想通了什麼,“厚度,聲音!”說著轉身就趕忙向房間跑去。回到房間,炎熠把房門鎖好,如上次一樣把書桌拖到牆角,放好椅子,站在椅子之上。他扭開手電,照向牆頂拳頭般大小的洞裡。有了春華上次的提醒,炎熠這次戴上了手套,手慢慢地伸進底部,手指小心地撥開乾草,敲擊著洞穴的四周。就在敲到垂直於地麵這個方向的牆麵時,果然發現那裡有一絲不正常的鬆動,他小心地撥開,那裡竟有一個暗門。“果然有問題。”炎熠的表情變得凝重。他按下耳後的開關,打開和春華的鏈接,這次的鏈接很快就接通了。 “炎熠,你找我。”春華的聲音傳來。“春華,我們的圖像鏈接點是可以隨意移動,並且隨意變換大小的,對麼?”炎熠問道。“嗯,是的。” “等下把鏈接點縮小到半個拳頭大小,我把它放到一個洞裡去,你看看那裡麵到底藏了什麼東西。”“什麼洞裡麵?”春華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先解釋下麼?”炎熠緩緩舒了口氣,“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討論的牆麵上的洞麼?當時我下來的時候,椅子角不小心撞擊了牆麵,發出咚咚的聲音。當時我就覺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直到今天被侍從正在玩的樂器提醒。“這實心的牆壁,敲上去怎麼可能發出咚咚的聲音?除非下麵是空心的。剛才我又爬上去,把手伸到裡麵,發現洞的側邊果然還有一個暗門,也就是說,整個牆體是中空的。“這麼複雜的設計,絕對不可能隻是裝飾這麼簡單,裡麵肯定藏了什麼東西。空間有限,又不能鑿開牆,所以我就想了這麼個辦法。”這次換春華沉默不語。“怎麼了?”炎熠問。 “我有點害怕,萬一裡麵是什麼可怕的東西,我……”春華說道。 “反正隔著視頻,你怕什麼。要是解不了這裡的謎,我就得永遠呆在這兒了。”炎熠頓了頓,“彆多想了,準備好了就啟動圖像鏈接。”春華也不再說話,啟動鏈接。像上次一樣,一個光點憑空出現,光點又展開為平麵,隻是這次的屏幕格外的小,炎熠小心地把暗門撥開,把光屏探下去,就在外麵等候。不一會兒,耳機裡傳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這個……我的天哪,這個距離看這東西,實在太惡心了。”春華的聲音十分顫抖,甚至無法連貫地把話說完。“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炎熠急切地問道。屏幕重新出現在炎熠麵前,春華的臉有些蒼白,她稍稍調整了下情緒,抓起麵前的水杯,狠狠灌了一大口,看向炎熠說:“和我第一次的猜想一樣,這的確是動物的巢穴。”“什麼動物?”“蜘蛛!不過裡麵隻有蜘蛛蛻下的皮,沒有活物,是個廢棄的巢穴。”“蜘蛛?你的意思是說,每一個這種掛在牆頂的洞穴都是一個蜘蛛窩!而我們現在正在一個蜘蛛城堡裡?”炎熠有些吃驚地說出設想。“應該是這樣。”春華驚魂未定地點點頭。“等下,”炎熠打斷春華的話,“按理說每間房間都有這些巢穴,蜘蛛的數量應該有成百上千,為什麼我一直沒發現,截止到現在,也隻見過兩次。一次是在道爾房裡,一次是在藏書室裡。”炎熠問。春華的心情還未平複,“這可能和蜘蛛的習性有關,大部分洞穴蜘蛛都喜歡在半夜活動,再加上城堡附近就有雨林,就算發現了幾隻,也會歸咎於從野外跑進來的,不會想到城堡裡竟會圈養。”春華分析道。炎熠聽罷,點點頭表示同意春華的說法。“能確定它的毒性麼?”炎熠接著問道。“暫時不能,看它的皮像是新物種,不過洞穴蜘蛛一般毒性都很大,也比結網蜘蛛要凶猛。”春華停頓了下,“行李裡有抗生素,你還是隨身攜帶些以備不時之需。“另外,蜘蛛一般怕火,所以你隨身攜帶一些可點燃的東西比較好。”春華講得有些急促,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未緩過來。炎熠走到一邊,眼神凝重,他一邊聽著春華的建議,一邊用手有節奏地敲著桌麵。春華看了他一會兒,見他許久還不說話,實在忍不住了,便問道:“你想到了什麼?”炎熠轉過身,淡淡一笑,“不過是一個大膽的設想。還記得波爾特?庫裡的傳說麼,我在想,蜘蛛可以使人精神麻痹,而膚蠅卻可以分食人肉。如果數量足夠多,兩者結合是不是可以使得一個軍隊一夜之間全體消失?”春華瞪圓了眼睛,詫異地盯著炎熠,“你是說,一夜之間全被膚蠅吃了?”炎熠不理會春華,繼續說道:“你也說過膚蠅出現在古堡裡很奇怪,既然古堡可以建成蜘蛛窩,為什麼不能再建個蒼蠅堆?還有一點,我是在道爾的房間被咬傷的,而道爾他就是一夜之間憑空消失了。”“利用生物進行攻擊麼?這個設想太可怕了。”春華一想到無數的蜘蛛、蒼蠅,就不住地全身打了個寒戰。“可是我的設想很合理。”炎熠聳了聳肩。“正因為合理才可怕。”春華端起旁邊的水杯喝了口水,拿著水杯的手都微微打顫,看得出她在極力穩定自己的情緒。“還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波爾特?庫裡真有這種力量,為什麼不統治全世界,僅僅是一方霸主。我想他不是不想,而是他不能,長途遷移到彆處,會發生環境和氣候的變化,而這些又決定著這些生物是否可以存活,所以他無法在大範圍內使用他的生物武器。”炎熠邊說邊走向高背沙發,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可是,”春華似乎想到什麼,“膚蠅和蜘蛛都是屬於陸地動物,那怎麼解釋那場海戰呢?還有,傳聞中提到他可以控製屍體,這又是怎麼做到的?”春華提出自己的疑問。“關於這點,起初我也很疑惑。不過現在連同我的設想,以及之前看到的畫廊中的畫,我似乎明白了。”炎熠舒展身體,伸了個懶腰,挪挪身子更加深地陷進沙發中。“畫?你是指畫廊裡關於波爾特?庫裡征戰的畫麼?你曾經給我描述過畫的內容,但是除了詭異以外,我沒看出什麼端倪。有什麼問題麼?”春華接著問。炎熠擺擺手,“以你的智商,要弄明白還得給你解釋,說上一大段話。太累了,下次吧,我現在需要休息,晚上還要開工呢。”說罷,他就要去關耳後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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