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要出手了(1 / 1)

“啊……是……有了……”都被一霎看見睡一張床了是吧?“閣休他……雖然在雲顏身邊,卻一直暗中關注著姐姐。”時不時會看過來,偶爾嘴角會露出笑容。閣休他果然是喜歡姐姐的啊,唐一霎斂神,正色道,“縱然閣休對姐姐真心實意,但也架不住有手段的人插進來。那個雲顏,看著比姐姐高出好幾個段數!”唐詩笑道:“沒事,閣休不會的。”唐一霎把她這種迷之自信理解成對閣休濃烈深沉的愛。“姐姐,我會幫你的。”唐一霎拍拍她的肩膀,“我先到後麵看看情況,回頭再找你。”一霎淹沒在人群中,唐詩還沒來得及問問她要怎麼幫她,她不需要幫忙啊……宴會進行到一半,各種各樣的表演開始了。唐詩抓了一把葡萄乾,靠在廊柱上看美女跳舞。“你吃到現在就沒停過。”身後忽然傳來戲謔的聲音。她回頭一看,是閣休從廊柱的陰影中走出來。他也往柱子上一靠,眯著眼睛看整個花廳的人聲鼎沸。她明明中間去上了個廁所……唐詩想分辨兩句,看他一副依依不舍看著眼前盛況的模樣就說不出口了。這樣的氣氛適合談談心。“你有沒有後悔過?”她輕聲問,“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你會一直是神機山莊的莊主,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鑄劍師。你的生活還是三天兩頭的比武鬥賽,各門各派的邀約恭維——”他毫不留情打斷她,“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最後我就變成你筆下一個為愛跳崖缺胳膊少腿的江湖敗類。”他的眼風掃過來,“不是嗎?”三個字的反問不同於以往的憤怒,反而帶了一點點慵懶。這是討論起他的命運時,罕見的和諧。其實對於寫作,他也是好奇的,從她手裡撚了一粒葡萄乾丟進嘴裡,他問,“那麼多情節你是怎麼想出來的?很難想象一個人的腦子有你這般……”他終於想到形容詞,“崎嶇。我看你新坑的男主角,好像是黑幫老大,也不是好人吧?”“我比較向往那種壞壞男主,寧負天下人也不負女主的愛情。”她斜膩他一眼,“再冷心絕情,再自私自利,到最後都無可救藥地愛上一個女人。折磨她,疏遠她,不肯承認,可是最後,都敗給自己的一顆心。”他低低一笑,“所以你喜歡有點壞的男人?”她也笑,“我上高中的時候,班裡有個女生看我不順眼,就叫她一個混黑社會的哥哥教訓我。那天我放學回家,她的哥哥帶著好幾個人浩浩蕩蕩走到我麵前。原是要打我的,我看到他們手裡有棍子。可是她哥哥看到我一米五的個子就愣在那裡,對他妹妹說個子太小他下不去手。他還摸摸我的頭叫我好好上課,回頭又把他妹妹教育了一頓。”“他暖到我了……從此導致我對這種類型的男生有特彆的好感……”正說著,餘光瞥到雲顏走過來,笑盈盈說,“莊主和唐姑娘躲在角落裡又說悄悄話呢。”然後指一指花廳裡一個微胖的男人,“聽說他是暘州城裡最好的鐵礦商人,麻煩莊主替我引薦一下。”於是乎,新上位的雲顏成功把閣休從唐詩手裡帶走了。看在有心人眼裡,恐怕是一出爭寵大戲。唐詩繼續看美女跳舞。她站的長廊,時不時有丫鬟走過,就有一對丫鬟一邊聊天往裡走。唐詩斷斷續續聽她們說,“吳隊長……打起來了……”她疑心唐一霎叫人發現,走到外麵,遠遠聽到爭吵聲。走近了才發現是吳道子喝多了,手裡拎著酒壇子還要再喝,旁邊的人正想辦法把酒壇子搶下來。他雖然醉了,身手還是敏捷,旁人壓根近不了他的身,隻得跟著他打轉轉。這時他看到唐詩,跌跌撞撞走過來。唐詩下意識後退一步,卻是來不及,吳道子一把抱住她大聲說,“我喜歡你……喜歡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唐詩想要掙脫他,無奈他抱得太緊,力氣又大,她根本脫不開身。已經有人圍上來,守在這裡的鐵衛,還有一些聽見動靜的賓客,指指點點。吳道子還在繼續表白,“你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你的眼裡隻有莊主……其實我一直在默默看著你啊……”這時有人喊了一聲,“閣莊主。”閣休來了,看到自己的女人和下屬抱在一起,不知作何感想?閣休沉聲道,“吳道子醉了,來人,送他回房去。”聽到閣休的聲音,吳道子自己先放開了唐詩,又過來抱閣休,“對不起莊主,我不是故意喜歡她的……”“彆說醉話了,睡一覺就好了。”鐵衛七手八腳扒開吳道子,他還在鬨騰,閣休一記手刀將他劈暈,他就乖乖被鐵衛抬走了。其實吳道子當值,本不該喝酒的,也不知誰給他送了酒,還是這樣一壇烈酒。這本就是一個坑,等著把唐詩慢慢埋進去的坑。她的頭發在混亂中有些散亂,閣休替她拂到腦後,關切地問,“你沒事吧?”這樣不疑有他的態度給了唐詩最好的支持。雲顏當然不認為能夠一擊即中,懷疑的種子先埋下來,慢慢就會發芽,總有一天長成參天大樹。何況現場這麼多雙眼睛看到,這麼多雙耳朵聽見,流言蜚語會是種子成長最好的養料。雲顏微微笑了。唐詩也笑了,羞答答地說,“原來吳道子一直暗戀我……都怪我美麗溫柔又大方。自我長大成人,追求我的男子就很多,像吳道子這樣直白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雲顏的一絲笑僵在嘴邊。不該這樣的,她以為唐詩會得力證清白,再三表示和吳道子清清白白。這確實是古代女子的正確打開方式,可惜唐詩來自另一個世界。閣休嘴角微微抽搐,暗中捏了捏她的手,柔聲道,“所以我要把你看好了,省得你被彆人搶走了。”送吳道子回房的鐵衛這時返回,遞給閣休一張紙,悄聲道,“莊主,在隊長房間裡發現的。”那是一張女子肖像圖,畫得栩栩如生、美麗動人。紙張有些泛黃,邊角磨得起了毛,可見這張畫經常被拿出來觀摩撫摸。“畫得真好。”雲顏讚到。這張畫她無意中在吳道子房間發現的,這才知道吳道子一直默默喜歡著唐詩。這個發現對她來說無疑是意外之喜,她利用得恰到好處。閣休看看畫,又看看唐詩,重新卷起來放進袖口說,“好,我知道了。”態度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唐詩就不自然起來,她想閣休肯定看出來這畫畫得不是她,而是唐一霎。吳道子暗戀唐一霎,這是唐詩寫在書中的情節。果然眾人散去,回到微水院後,閣休忍不住大笑,“溫柔美麗又大方,你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把那幅畫鋪開來,指著說,“這才是溫柔美麗大方。”穿淺綠長裙挽飛天鬢的唐一霎,確實很漂亮。唐詩揉揉鼻子,大言不慚,“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明明就是我。”如果雲顏聽到他們的對話一定大吃一驚,唐詩這是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啊。“你的眼睛哪有這麼大這麼亮?睫毛沒有這麼濃密,鼻頭沒有這麼圓潤……”他鋪了一張白紙,一邊執筆畫一邊不遺餘力誹謗她,“笑起來牙齒也不夠整齊,還有點胖,脖子不夠長。”唐詩就坐在下來,兩手撐下巴,看著閣休隨手畫了一個她出來。老實說,還挺可愛的,不失為一個清秀佳人。他把唐一霎的畫像給她,“找個機會還給唐一霎。”“還是悄悄還給吳道子吧。”唐詩覺得吳道子挺不容易,“這肯定是他心愛之物。”“萬一再被有心人拿出去大做文章,不是又鬨出風波?”閣休悠悠道,“下次指不定就直接一頂綠帽子戴我頭上了。”唐詩哈哈笑,“你還是擔心會不會被人煮了吧……”“煮了?”閣休沒有聽明白。“生米煮成熟飯。”雲顏有成為莊主夫人的心思,從目前的事端看,她的戰鬥力不錯。後宅的彎彎繞繞她拿手,生意上的賬目數字交際往來她也在行,不管趙袖兒還是趙管家都不敢小覷她。她自然也很聰明,隱隱有把趙家父女當奴才的趨勢,這正是閣休希望看到的。這邊的事情解決了,閣休和唐詩留下一張字條打道回府,真正顯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據說退隱江湖的神仙眷侶都是這般神秘。閣休帶她出去辦事,一辦就辦了兩三天,引人遐想啊……上班的時候,周芷若湊過來問,“能告訴我你們辦什麼事情用了這麼長時間?聽人事部說並不是出差。”相信這個答案整個公司的同事都想知道。唐詩沉吟道,“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能說出去。”大嘴巴周芷若拍著胸脯保證,“絕不。”“知道上次總裁為什麼受傷住院嗎?”在周姑娘的搖頭中,唐詩壓低聲音道,“總裁的前女友不甘心分手,找機會捅了他幾刀。總裁現在雖然傷口好得差不多,但自此留下心理陰影,夜裡做噩夢,還老是疑神疑鬼。我有個朋友是心理醫生,就介紹給他了……你看吧,我還要陪他去好幾次,心理醫生說他這創傷後遺症挺嚴重,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報警沒有,把那女人抓起來啊。”“總裁說畢竟相愛一場,就沒有追究。那也是個可憐女人,就是有點偏激。那天晚上我搭總裁順風車被她看見,她懷疑我和總裁有一腿,就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對總裁拔刀了。所以總裁受傷我要負一部分責任,我也是為什麼我在醫院照顧他的原因。”順便為自己和閣休的關係洗個白。周芷若說,“我也懷疑你和總裁有一腿,我是不是也有點偏激?”周姑娘最近好像很閒的樣子。唐詩掃她一眼,“任飛揚他媽不找你麻煩了?你不用和任飛揚裝恩愛了?”周姑娘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轉走了,“你還不知道吧?任太太和宋詞的二哥在一起了,還是真愛,奔著結婚去的。宋老二隻比任飛揚大十歲,任飛揚能讓這麼一人當他爹嗎?最近他和他媽為這事掐架,他媽哪裡顧得上我?”唐詩想起偷聽到的宋老二和宋詞的對話,驚奇道,“結婚?宋老二肯嗎?”他可是對任太一口一個老女人。“男人嘛,肯定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不過任家有錢,宋老二看在錢的份上不會不同意。”何況他還有那麼一個利益至上當家做主的爺爺?唐詩笑起來,“你做做任飛揚的工作,萬一你幫他媽把婚姻大事給解決了,她一高興說不定就同意你和任飛揚在一起了。”“拉倒吧,任飛揚正是拿我們的事做籌碼呢。他和他媽說了,要他同意宋老二當他爹,除非他媽認可我。”周芷若緊張起來,“你說要是他媽為了宋老二真同意了,我咋辦?”“你就和任飛揚在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吧。”“我和他是假裝在一起的啊。”唐詩看任飛揚卻不像假裝,周芷若一定是被這小子給坑了。嘮嗑間,忽然外頭傳來紛擾聲。“宋先生,沒有預約你不能進去……宋先生……”前台嬌滴滴的大美人怎麼攔得住宋詞?他大步流星,氣勢衝衝,直奔總裁辦公室。外間的助理站起來攔人,因為認識宋詞,好聲好氣說,“宋詞,等我進去通報一聲——”但宋詞已經越過他,一腳踹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閣休端端正正坐在老板椅中,眉毛一抬,“宋先生有何貴乾?”“是你,一定是你設下的圈套,你早知道那塊地有問題,你誤導我不顧一切代價買下地。”那塊地地質勘測不過關,上麵的審批下不來,他和爺爺保證的度假山莊成了一個笑話。他已經調動了大批資金投入工程建設,上麵明明也打點好了,卻在地質勘測上出了問題,不是閣休動的手腳還會有誰?隔著辦公桌,他揪住閣休衣領,“就連徐輕與的那個設計公司,到今天我才發現是個空殼子。”“人越得意才摔得越狠。”閣休一點點掰開他的手,冷冷看著惱羞成怒的宋詞。“我不會輸的。”宋詞惡狠狠,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我看過,我了解你,你在我麵前沒有隱私,我一定可以重新打敗你。”閣休用更冷的聲音說,“你看過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眥睚必報,並且一擊即中,絕不給對手重新站起來的機會。”“這裡不是你的武林。”“你了解的也隻是武林中的我而已。”對於威脅自己性命的存在,閣休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一步步讓宋詞投入的龐大資金,以為能換得更大利益,卻不料是丟進水裡,血本無歸。宋詞氣紅了眼,看著閣休,陷入了沉默。宋正途的謾罵,兩個異母哥哥尤其是宋老二的嘲諷,還有父親的冷眼,躲起來卻一直伸手問他拿錢的母親,所有的問題好像一下子全部出來了。“沒辦法了嗎?”爺爺說,“還有神筆啊,你去找唐詩,不管用什麼辦法,叫她和她的神筆為你所用啊。”又打電話給宋老二,“你一定要想辦法和任太太結婚,哄住了她,任家的財產就是我們的。”掛了電話繼續訓斥宋詞,“你捅下的簍子必須給我補起來,宋家錦衣玉食養你這麼大,你哪怕跪在唐詩麵前也在所不惜!”“我想一想,我要想一想。”唐詩死了,神筆就能為他所用。那句話就在他嘴巴,事到臨頭,即使在閣休那裡受到了侮辱,他還是有些猶豫。宋詞關上房門,氣得宋正途跺腳,“沒用的東西。”他的眼眸陰鬱下來,“看來,還是要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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