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難道動心了?(1 / 1)

假麵千金 艾偲怡 1236 字 1天前

艾曉蕾被再次送進手術室。急診室的醫生把陸辰當做了艾曉蕾的家人,訓斥他道:“你怎麼照顧病人的,怎麼能由著她自己走路呢?如果觸及了內傷,還得重新做手術,你就那麼不愛惜她的身體,你自己一周內上兩次手術試試?”陸辰聽了醫生的話,有點被嚇倒了,他來不及解釋,忙問道:“醫生,她很嚴重嗎?”“等手術出來再說吧。”陸辰呆在那裡。他想起來,他方才見到艾曉蕾,已經看到她在強撐著。她伸手跟他拿手機,他看到了她手上的血跡,卻沒有任何表示。他應該第一時間,送她到急診的。可是,他沒有反應。他知道,那時的她應該很嚴重。但是,“應該”這個詞,並沒有刻度,能夠讓他清晰明確地察覺,她需要他的救助。李嘉峪曾經如此評價他,人們隻把他當做冷酷無情,殊不知,他不知道有情為何物,而他亦無法感受到,情感的溫與涼。心理醫生對他的症狀,用一個專有名詞做了解釋,“共情適應障礙”。他很難與人有情感交流,除了李嘉峪。並不是說,他和李嘉峪之間難得有交流,而是李嘉峪作為一個被收養又被遺棄的孩子,受到陸辰母親的資助,才有了一番成就。他於陸辰,懷有深切的恩情,視他為家人,願意接納他的一切。陸辰有些悵然若失,忽聽著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轉過身一看,正是陳文鵑。陳文鵑身上散發著很濃的香水味,想必是為了掩蓋急診室的不良氣味,而刻意噴灑的。她拿著一張印有香奈兒標誌的紙巾,捂著自己的鼻子,走了過來。林娜剛被推進手術室進行縫合。陳文鵑沒有想到,本來束手無策的林娜,忽然天降神兵,有那麼多人過來幫她。而她見風使舵,趕緊當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站在林娜這一邊。她正要離去時,卻看到陸辰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女人。她大跌眼鏡。陸辰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也沒有缺過女人,不過他的女人隻出現在黑夜,白天裡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見過,他與任何一個人有過親密舉動。這一點與他的老子可真像。陳文鵑惡狠狠地想。陸振國與她結婚多年,在公開場合,從未有過任何親昵舉動。甚至在需要拍照的場合,她就是多靠近他一些,他都要退讓一下。因為他心裡,一直都隻裝著陸辰的母親。仿佛陸辰的母親走了之後,便把他所有的愛都帶走了,從此之後,對任何女人都是敷衍。陸辰就是個行走的雕像,額頭上貼著“性冷淡”三個大字。但是這一次,他不僅抱著這女人,而且表情極為緊張,就連醫生教訓他的時候,他也是誠懇地接受,仿佛自己真的辦了錯事。真是有意思。莫非他一直金窩藏嬌?陳文鵑笑嘻嘻地問道:“剛才你送進來的女孩是誰?看著與你關係匪淺。”陸辰答非所問:“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在這裡。剛才艾曉蕾在暈倒之前,已經將什麼都告訴了他。“我有個朋友受傷了,我跟著救護車,一起送她來醫院。”陳文鵑又笑著問道:“剛才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吧。有時間帶回家裡來,給你爸爸看一看。他經常說你最像他,就擔心你的終身大事。我看,你可一點都不像他,都學會金窩藏嬌了。”陸辰沒想過解釋,因為即使陳文鵑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也會在陸振國麵前說得頭頭是道。反正,語言就是一個很有魔力的東西。陸辰冷然。他無法與陳文鵑共處三分鐘以上的時間,按照他以前的做法,他會立馬轉身走人。但是,他想到了與艾曉蕾的那個交易,他還得耐著性子,與陳文鵑多待上一會兒。接下來,陳文鵑該炫耀他的兒子陸曄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陸曄最近收購了一個中醫美容機構連鎖店,你知道嗎?現在做得可好了,你爸爸總是誇獎他會做生意。雖然你爸爸並沒有對外承認你的身份,但你畢竟是當哥哥的,有空你還得多教教他。”陳文鵑對陸辰有著嘰嘰喳喳的熱情,因為是虛偽的,總要提高音量,才被認為真誠。她總會一再提起,陸振國沒有承認陸辰的這件事情。她總覺得,這是陸辰的痛處,她就想時不時地提一下,好讓他難過。“有你做董事長坐鎮,陸曄做什麼事情都會成功。”陳文鵑愣了一下。陸辰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倒是。我這麼年跟著你爸爸,也學到了不少東西。那孩子聰明,根本用不著我教,但就是有點急於求成,年輕人嘛,這也是能理解的。”陸曄最近上了很多節目,還出了一本書,抨擊現在的微整形,陳文鵑也為其搖旗呐喊,多次標榜,自己崇尚天然養顏,殊不知,她自己就是各類美容針的常客。這時,周寒找了過來。陸辰遠遠地向她示意,周寒便站在原地。陸辰對陳文鵑說道:“先讓人送你回去。”對陸辰的示好,陳文鵑有些受寵若驚。陸辰的嘴角竟然扯出一絲笑意,“我去安排。”陳文鵑有些不知所措。陸辰走到周寒麵前,交代了一番之後,周寒臉上雖有猶疑之色,但因為艾曉蕾已經囑咐過,她決定相信他。周寒點頭,看了陳文鵑一眼,然後離開。陸辰又走向陳文鵑。他整理著衣袖,臉上又浮現冷倨的神色。陳文鵑感覺到異常,果然,陸辰走到她麵前,對她說:“我忘了,今天我是自己開車來的。我還得在醫院守著,所以你得自己想辦法回家。”陳文鵑愕然,而後冷笑一聲,一副早已將你看透的神色。她既憤怒不已,又不好發作。陸辰想起,方才自己一直忍受著陳文鵑的無知與無趣,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還回去。他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然後說道:“陸曄的生意,會跟他以往任何一次一樣,三個月內定會關門大吉。”他遲疑了一下,“哦,不對,這一次是兩個月。”說罷,他便揚長而去。陳文鵑氣得直跺腳,有機會一定要以牙還牙。而陸辰從不怕得罪陳文鵑,她這樣的女人,仗著丈夫的權勢,耀武揚威,隻對懦弱的人有用。麵對真正的強者,她隻有自取其辱的份。陸辰走出急診室,給他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一邊安排事宜,一邊向手術室走去。電話打完了,他也走到了手術室門外。韓森要去辦事,但是陸辰卻不肯掛電話。“……醫生是不是都愛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什麼……”“現在醫患關係鬨得這麼僵,他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所以就會故意把病情說得很嚴重。”“哦……也許。”韓森小心翼翼地問道:“陸總,您不會生病了吧?”陸辰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多了,他說道:“你去辦事吧。”隨後掛了電話。他捏捏額頭,隻覺得心裡沉了一塊大石頭。他又等了半個小時。這種感覺很微妙,像他為數不多的幾次失眠,抽著煙等天亮,香煙能緩解他的焦慮,卻有提神的效果。他渴望睡眠,卻不敢獨自麵對焦慮。矛盾著,掙紮著,天卻遲遲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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