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脫險(1 / 1)

第二天開了太陽,外麵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了地上,秦淼是聞到一陣肉包子香味才醒來的。這兩天麻醉劑打多了,醒來的時候,整個腦袋還搖搖晃晃像喝醉酒一樣。她模模糊糊地看著眼前的榮靳年,心裡一陣酸楚,一邊哭一邊說:“我是不是死了,我是不是死了?”“你沒死,活得好好的呢。”榮靳年笑了一下,將肉包子遞到她麵前,“趕緊吃吧。”秦淼拿過肉包子,一邊小口小口吃著肉包子,一邊掉眼淚,看上去委屈極了,“我明明記得我進了棺材啊,你救的我?”“你說呢?”“可是,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秦淼腦袋還處於混沌狀態,差點沒被那幾針麻醉劑給打成傻子,所以現在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的階段。“你耳朵上那個藍色的耳釘,其實是個定位器。”秦淼鬆了口氣,摸了摸耳朵,終是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裡不自覺又對榮靳年更加信任了。她抱著被子朦朦朧朧又睡過去的時候,無意識地說了句“完了,我好像沒有漱口”。榮靳年哭笑不得,拍拍她的背說:“咱不拘小節,睡吧。”秦淼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到了榮靳年麵前,她的智商就會自動下線。秦淼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家了。那個家是她和榮靳年的家,一點一點布置得溫馨的小窩,有小灰貓,有綠色的植物,還有舒服的羊絨毯。秦淼想,能活著真好,至少還有榮靳年陪在身邊。榮靳年聽到臥室裡的響動,知道是秦淼醒了過來,便扯著嗓子說了一句“飯就快好了,先洗漱了再吃飯!”臥室裡的秦淼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然後是浴室傳來的嘩啦啦的水流聲……吃飯的時候,秦淼還是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任念白身上沒有黑斑,如果他真的不是任老二的種,以任家人的性格,為什麼要留任念白到現在?彆說什麼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那個時候任老二可還沒出家呢。“我在婚宴上看到了任念白,據說,他是任老二的兒子,可是他身上沒有黑斑,如果有那種不受控製的怪病,也不能在警校念書。難道是任老二發現老婆出軌了,所以才出家的?”秦淼說。榮靳年說:“按照任家人的性子,可不會養這麼一個便宜兒子。”“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疑惑。”“有疑惑,就儘量解開好了。”“這畢竟是任念白的隱私,會不會不太好?”“任何一點疑慮,都能成為活下去的幾率,你彆想太多,都交給我吧。就算到時候真查出什麼秘密了,也是我出麵和任念白說。”秦淼隱隱覺得不安,一切的事情都在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四個月之後,T公司的老板突然潛逃,據說是公安部門收到了匿名舉報,等警方趕過去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經過警方調查,潛逃的外籍老板應該是到了雲南邊境之後消失的。而T公司的背後,竟然牽扯出了一個龐大的倒賣文物組織,隻是警方還沒有掌握有力的證據。龍五爺坐在老板椅上,身姿有些慵懶,T公司突然倒了,肯定出現了內鬼,至於內鬼是誰不得而知。他這些年與T公司來往密切,而任氏這兩年明顯在撇清和T公司的來往,難道任氏想借著警方的手,鏟除他們這兩個具有潛在威脅的存在?不用說,那個潛逃的外籍老板一定在雲南邊境被乾掉了,除了警察,無論哪一方都不希望他能活著。能有本事逃到邊境去,就證明他離死神不遠了,隻有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T公司倒台,他這個不黑不白的身份可就尷尬了。龍五爺坐在皮椅上,看著電腦上傳過來的資料一陣晃神,他從一個混混到如今的地位,期間的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幕後黑手是不是任氏不好說,不過他早在五年前T公司找上門來時,就有所察覺。早些年的金融危機,那麼多大企業都垮台了,憑什麼它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風雨飄搖過來了,而且,還沒有出現過資金周轉的問題?他不是傻子,隻要到時候將資金來曆的疑問拋出來,警方一定會順藤摸瓜找到任氏,現在就看看幕後黑手究竟是誰了……榮靳年打開辦公室的門時,就看到龍五爺一籌莫展地坐在辦公室裡,臉色很陰沉,一雙眼睛像鷹眼一樣陰鷙。他恭恭敬敬地站在龍五爺麵前,兩個人各懷鬼胎。龍五爺仍舊是一副深沉的模樣,閉著眼睛,手指一下又一下叩擊在桌麵上,腦子裡卻開始浮現榮靳年的種種行為。那個古董店的女老板是榮靳年的相好,在她的身上又隱藏著什麼秘密?龍五爺想起秦淼那張圓圓潤潤的娃娃臉,笑起來像是小販賣的泥人那樣,眼睛彎得像月牙,嘴角上揚,多有活力。龍五爺說:“查到關於古墓的事情了嗎?”榮靳年搖頭,“任氏就像個鐵桶,密不透風,我……”話還沒說完,龍五爺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椅子在屁股下轉了好幾圈,龍五爺邁著鏗鏘有力的步子走過來,尖頭皮鞋一下踢中了榮靳年的腹部。榮靳年捂著腹部,被踢得單膝跪在地上,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龍五爺說:“那你又是怎麼知道古墓的秘密的?這麼一筆巨額的財富,你就這樣把那顆珠子拱手相讓給我了?”龍五爺如今才起了疑慮,這背後似乎是有一雙手在操縱著他們,將自己推到了兩難之地,那雙黑手想讓他們自相殘殺。古墓地圖的爭奪,T公司的失勢,到底是任氏集團的手段,還是那雙黑手的操作?榮靳年會不會就是那雙黑手?榮靳年單膝跪在地上,頭重重地低著,“如果老板懷疑我,大可以一槍崩了我。”龍五爺如今雖然有種兔死狗烹的感覺,不過也不是個遇到事情就亂了心智的毛頭小子,他二十多歲的時候,麵對槍林彈雨的生活也不曾慌張過。他摸著榮靳年的腦袋說:“那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麼來曆?”龍五爺不是沒有調查過,他出生在福利院,小學畢業還沒有成年就開始混黑社會。這樣的背景,看起來一目了然,可似乎太過簡單了一些。“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榮靳年抬起頭來,眼圈都開始微微泛紅,嘴唇機械地動著,像是提到了莫大的傷心事,“我的父親是十一年前被買通的肇事司機,他一直在外潛逃。我母親在病床上病死了,後來我就被送到了福利院。“我這些年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情,後來我聽說他死在了西藏,就知道一定是任氏下的手。要不是福利院將我接走,我可能也遭受了任氏的毒手。”“原來,你是想複仇?”龍五爺點頭,表情有了一絲動容。當然他這種人不是為了什麼莫須有的感動,而是勉強對榮靳年的答案滿意。有了這樣的利益關係,榮靳年就可以更好地當一條狗了,隻要能咬死任氏,他肯定願意放手一搏。如果榮靳年不是幕後黑手,那麼這一切便是任氏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借機鏟除他們。畢竟如果榮靳年不是為了鏟除任氏,他沒有必要將古墓的秘密告訴他,還獻上了那麼寶貴的一顆陰陽珠,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報仇嗎?龍五爺將榮靳年從地上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發一語。榮靳年看到龍五爺這樣的行為,表情略微鬆動,像是鬆了一口氣。榮靳年出了辦公室之後,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他提供線索匿名舉報T公司,就是為了在龍五爺心裡埋下一顆雷,而剛剛在辦公室發生的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為此,榮靳年還和胡偉軍他們練習了好幾次,就連微表情都控製到位。龍五爺生性多疑,榮靳年不敢保證自己已經完全騙過了龍五爺。就在榮靳年去地下車庫的時候,小九突然打電話來了。榮靳年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接聽電話,小九氣喘籲籲地說:“那個任念白,我查了四個月,動用了所有資源,終於讓我查到了蛛絲馬跡。”榮靳年不耐煩地說:“知道什麼就說。”小九一聽,那邊根本沒有耐性聽他炫技,便悻悻然地接著說道:“他是任二的繼子,任氏財務的兒子。”“財務?”“對啊,財務。”“消息可靠?”“絕對可靠,你要知道網絡的力量是強大的。”“我沒工夫聽你給我科普網絡技術的強大性,我隻想知道財務人現在在哪裡?”“財務死了,據說當年T公司組織旅遊發生了意外,後來他老婆就帶著任念白改嫁住到了任家。當年任念白還還小,不大記事,後來沒過多久他老婆就得了抑鬱症自殺了。”“竟然娶了財務的老婆?難道後來任二出家,也是因為這個女的?”榮靳年喃喃說道,“你繼續調查當年的意外事件,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行,年哥你那邊進展得怎麼樣?”“一切順利。”“對了,胡叔說最近警方有行動。”看來,這次提供的線索給了警方很大的幫助。榮靳年坐在車裡抽煙冥思,他們還沒有掌握有力的證據,證明任氏集團有參與倒賣文物、走私、洗黑錢的罪行,到時候打草驚蛇的話,任老板完全可以逃到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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