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玩那天老天開眼,天氣非常好,大家坐著旅遊大巴前去,一路上又唱又笑。大家都知我與葉航的關係,很自覺地留了位置,楊東許和文麗跟大家都不太熟,兩個人坐在大巴最後一排,也不曉得說了什麼,文麗哈哈大笑。我倒想與葉航說說話,但上了車除了兩個人坐在一起以外,他整個人都被彆人霸占了,拉著他問這問那。有些問題他不好解答,隻好看著我,我索性看著窗外,故意不搭理他。一路風景不錯,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到了地方,有人接待,場地已經按照要求布置好,地方很大,我們休息的地方也是綠色的大帳篷。表哥看見我,一臉的笑,偷偷告訴我:“瞧,哥哥給你準備的,全是你喜歡吃的。”“葉航又沒虧待我。”我壞笑,表哥拍了下我的頭,“有葉航收了你,我就放心了。”說完就塞給我一顆草莓。楊東許施展拳腳,說很長時間沒有玩遊戲,很是想念,催促大家快點分組。葉航問我要不要一起玩,我搖頭,“當然不玩了,擔心被‘爆頭’,那些女孩們對我‘搶走’你十分不樂意,讓我玩這個遊戲不是明擺著讓她們報仇嗎?”葉航鐵定是要玩的,但他那樣子倒是不願,“我想跟你一起,可是啊,我不玩大家肯定掃興。”我吃著草莓,屁股將他抵出去,“快,你的那些‘粉蝶’正等著你。”葉航很無奈地歎息。很快分了組,大家就要開始遊戲了。我不知葉航跟誰一組,他穿了一身迷彩服,加上個子高大,整個人十分精神。文麗與楊東許一組,遊戲開始前,她跑到我身邊,悄聲告訴我:“陳琪美和葉航一個組,我有理由懷疑是故意的。”我一聽,跳起來要加入遊戲,自告奮勇要跟葉航一個組。我似乎看到有幾個女孩眼睛冒著綠色的光來。於是在遊戲中,我還真讓幾個女孩盯著打,幸好自己不會開槍,但能躲。文麗為我著急,爬到我身邊來,讓我看誰不爽就偷偷潛伏,乾掉。我看了她一眼,提醒她:“文麗,我們現在是敵對關係。”“我是叛徒。”文麗笑,跟我躲在一個大石頭後,從口袋裡拿出東西吃。耳邊儘是大家的歡呼聲,就我跟文麗吃得開心,有人發現我們準備朝我們開槍,文麗踹了對方一腳,“現在休戰,滾一邊去!”對方隻好哭喪著臉跑了。我看見腳邊有個漂亮的蘑菇,準備拔起來看看,突然聽見有人叫道:“彆動!”我抬起頭,是陳琪美。她已經踢掉蘑菇,說那有毒。我瞪大眼睛,其實自己是知道有毒的,可覺得好玩罷了。見我有些不信,她蹲下身子,“我生物、化學很不錯的,那蘑菇真有毒!”看她認真的樣子,我笑了:“好啦,我不會碰的。”但文麗仍然不喜歡陳琪美,總是感覺她天真的小臉帶著一絲邪惡,跟那個蕭白一樣,都是瞧起來如此乾淨,心裡比廁所還肮臟。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小聲,讓人聽見會傷心。遊戲結束後,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彩蛋,就我跟文麗乾乾淨淨。楊東許好奇,文麗故意扭捏:“弄臟了衣服彆人洗也很麻煩的……”葉航在一邊小聲問我玩遊戲的時候乾什麼去了,我指了指嘴巴,他心領神會,嘲笑我能吃,嘴巴就沒停過。可不嘛,嘴巴除了說話,不就隻有吃了。玩樂一直到傍晚,不知是誰提議,大家圍坐成一個圈,玩真心話大冒險,算是作為今天野外活動的結束。這一提議莫名其妙得到一圈人的認可,於是,不管你願不願玩,都要圍坐下來。我居然是第一個!意料之中。有人問我有沒有秘密瞞著葉航,我倒吸一口涼氣,說沒有他們肯定不相信,說有鐵定又要讓我說出是什麼。“有。”我說,周圍的人開始起哄,果真,他們問是什麼。“前段時間我不舒服,以為是有了寶寶,還偷偷去了醫院檢查,原來不是,這事我沒告訴葉航,還跟他去吃冷飲。”我笑著臉,文麗對我豎起拇指。不是想聽我的秘密嗎?就讓你們聽個夠吧!一邊的葉航笑著朝我丟了石頭。輪到葉航,他若有所思,看著我:“我有秘密,但我不能說。”大家可不同意,逼著他說,葉航搖頭,文麗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道:“你們故意的吧?逼問了安歌,又逼問葉航?那我說個秘密吧,下個月你們就能收到他們兩個的結婚請帖了!不管是誰的主意哦,打什麼目的,今天我就戳穿了,這個遊戲到底為止,若你們覺得不儘興,我有不少,你們願不願意聽啊?”她這一說,大家不再逼問了,我瞪著文麗,哭笑不得。葉航感謝文麗解圍,她嗬嗬一笑,從大學到現在,她都不願看到好閨蜜受欺負。可是,她的海口也誇得大了,難道為了圓謊,我和葉航下個月豈不就要舉行婚禮?再看葉航,他很平靜,拉著我笑,還要商量結婚的事。可我不願結婚。我沒告訴葉航為何自己懼怕婚姻,文麗離婚,表哥出軌,讓我對婚姻有了恐懼感。葉航捏了下我的臉,承諾絕不逼我,哪天想結婚了告訴他就行。我嘿嘿笑,捏了下葉航的臉,咱們結婚可不是簡單事,老媽可不是容易妥協的主。回到所在的城市都已經是夜裡八九點了,大家似乎還沒有儘興,非要吵著再去喝酒,還要拉著葉航一起。總算回到自己家,準備舒舒服服躺在按摩浴缸泡個澡,結果一開門,傻眼了。一屋子咖啡,到處都是咖啡豆,咖啡機……陽台上花架上的花幾乎都死翹翹了,文麗倒是丟了,但把花盆洗乾淨了,裝了咖啡豆。她很得意,問我一屋子的咖啡香味是不是很愜意。我無奈搖頭,去浴室洗澡,然後,我瞧見按摩浴缸上,也是咖啡豆,還有她沒喝完的咖啡。再不回來,我懷疑自己家都要種上咖啡豆了。洗完澡,我趴在床上看著書,不懂的地方問著文麗,她端來一杯新研究的咖啡來讓我品嘗。我捂著嘴巴,擔心中毒。文麗拉下我的手,“必須得喝下。”嘗了一口,又苦又甜,我有點受不了,文麗瞪了我一眼,還說明天決定讓楊東許嘗嘗。說道楊東許,文麗就來了精神,讓我挪個地,她睡在我身邊,像個小姑娘一樣,興奮地說著楊東許。我問她楊東許可是喜歡小孩。文麗重重點頭,不僅喜歡,還很接受,更難得的是,文麗母親偷偷看過楊東許,也很喜歡,要比郭風平帥很多,讓文麗想辦法抓緊。“不過感情的事,得是雙方同意,就像做蹺蹺板,兩個人配合好才會一直玩下去。”文麗說,手摸著自己胸,微蹙著眉頭。我問她怎麼了,她坐起身子,很認真地在胸前摸了一圈,“我懷疑自己胸長了個疙瘩。”我緊張坐起身子,“你明早去檢查一下,聽起來就嚇人。”“會不會是癌症?”文麗皺著眉,“女人最擔心的就是乳腺癌了。”“去去去!”我捂著她的嘴巴,“剛才那句話就當你沒說。”第二天一早,她的確去醫院了,不過去之前還做好了早餐,讓我幫忙給楊東許帶過去。早餐十分豐盛,也不知她是幾點起床的,做了一桌。我早早去咖啡館,楊東許已經到了,他已經開始打掃衛生,一個大男人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揮著拖把,樣子十分瀟灑。怪不得這段時間生意更好,沒準那些小姑娘就是衝著他來的。他看我來挺起身子,臉上有汗,但笑容滿滿。楊東許瞧見我帶來的早餐,向我感歎:“自從認識了文麗,才感覺人生是可以吃得很舒服的。”“可不,大學時代我們幾個不同年紀,但就是喜歡文麗做的飯,同樣的食材,佐料,她做出來的就是好吃。”我拿了塊薄餅,塞進嘴裡,忍不住點頭,“太美味了!”他跟著吃了一口煎餅,很回味地豎起大拇指,“你是不知道,文麗每天都是親自做早餐,保證讓我吃上熱乎的。”他還指著肚皮,“因為文麗廚藝實在是好,已經長出肚子了。”聽我說文麗感覺身體有問題,楊東許臉上有些緊張,原來吃得挺開心的,突然就放下手,說肚子飽了。在店裡踱步了一會兒,楊東許坐不住了,要去看文麗。“要不要我跟你一起?”我問,楊東許穿著外套,“你待在店裡就好,一上午了,有沒有消息也該打個電話的。”我看時間,果然,都快中午了,也沒見文麗打來電話,不是真有什麼事吧?想到這,我沒注意自己正切著水果,一刀下去,割傷了手指。都下午了也沒見他們回來,打電話也是無人接聽,我有些擔心了,文麗可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怎樣都會給我電話。心情緊張等到傍晚下班時分,楊東許回來了,腳步輕乏,安靜地走到窗邊坐下,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行走的人。店子沒有其他客人,我掛上打烊的提示牌,倒了杯水端過去。“我是不是以後,喝不上文麗泡的茶了?”楊東許有氣無力,我嚇得癱坐在椅子上,“文麗怎麼了?你快說啊!”楊東許從包裡掏出醫院的病曆,說文麗是乳腺癌,需要化療,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不過過程會很痛苦。我奪過病曆,醫生的字我看不懂,但我認識檢查單上的結果,清晰寫著疑似乳腺癌,建議複查。“文麗不相信,又換了家醫院,結果都讓人無助。”楊東許拿過檢查報告,“怎麼讓我相信!”“她人呢?”我問,楊東許頹廢地低下頭,文麗在門外坐著,不肯進來,不想讓我傷心。我衝出去,找到文麗一把抱著她,“放心,我在!”文麗看著我微笑,“安歌,你知道嗎?現在的我才覺得人生剛剛開始,老公背叛,婆婆狠毒,我都不在意,不計較,我那麼努力地活著,那麼辛苦,那麼開心,我隻想活著,這很簡單吧?”我無法止住淚水,拚命點頭。“瞧,老天給我的回報!我得癌症了!”文麗哈哈笑,淚水決堤一樣湧出來,我緊緊抱著她,不理會行人嘲笑的眼神。“哭一場,哭出來就好了。”我輕輕拍著文麗。文麗在我懷中痛苦,“我真的很努力,感覺生命才剛剛開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如此待我?”我抱著文麗,門口風大,吹得好冷,我抱緊了她還是冷得發抖。葉航來接我時,文麗已經累到睡著。得知這件事,他輕輕抱住了我,“會沒事的,醫生都說,有治愈的可能嘛!”原本止住的淚水又來了,我告訴葉航,老天爺從來不開眼,文麗真的很努力地生活,從沒見她這樣有希望地活著。葉航點頭,脫下外套蓋在我和文麗身上,“走,進去吧,彆感冒了。”那晚,楊東許一直陪在文麗身邊,辦公室有個簡單的折疊床,房間昏暗,隻留著一盞微黃的燈,文麗的臉顯得蒼白,像過了花期的花一樣。葉航讓我安慰楊東許,他退出去關上門。“我做不出文麗的咖啡,所以……”我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滑下來。“沒關係。”楊東許握著文麗的手,“我第一次見她覺得這女孩咋咋呼呼的,還挺講義氣,後來發現她做事有股衝勁,臉皮也厚,直接問我喜不喜歡她,還有她的女兒,還說要是喜歡,就養著我。這丫頭,做事不按套路出牌。今天你告訴我她身體出了狀況,我那時,那時真的是擔心。“前段時間我就發現她容易疲倦,但我沒想到會是這樣。醫生告訴我的時候,我突然在想,萬一哪天她真的不在了,我該怎麼辦?我已經適應她的生活,咋咋呼呼的生活,我拖地不乾淨,她會吐著瓜子嘲笑我,我不會切水果,她也是那樣的哈哈笑,似乎沒有憂愁。“我的生活現在才開始有了目的,有了顏色。我很喜歡喝她做的咖啡,還有她研究的各種飲料,雖然有的真的很難喝,我不敢說不好喝,讓她不高興,她會一整天都故意氣我。現在,現在我好想讓她好起來,以後她做什麼我都喝!”“好啊,你說的。”文麗突然醒來,悠悠地說。我奔過去,挨著她坐下。“你丫輕點,都抓疼了。”她瞪著我,我趕緊鬆手。“剛才那番話,我可不可以誤認為是表白?”文麗有氣無力,楊東許笑,“那就是,不用誤會。”文麗嗬嗬笑起來,伸出手合十,“老天,你現在才開始上班!不過,你要是真的喜歡我,不能是可憐我!”楊東許扶著她坐起來,伸手發誓:“我保證,是真心喜歡你!”我認真地看著文麗,她臉色總算好些了。文麗拉過我的手,嘿嘿笑著:“當知道自己得了癌症,我居然把醫生罵了一頓,然後換了醫院,還是如此。當時就覺得完了,什麼都完了!”那一刻她的確難受,堅持那麼久,以為會看到希望。後來看到楊東許為她跑上跑下,抱著她離開醫院,說出這番話,她突然想,反正已經堅持那麼久,乾脆再堅持堅持。她摸著楊東許的手故意放在臉邊,“我萬一沒有了頭發,你會不會很嫌棄?”楊東許緊緊握著她的手,開玩笑道:“你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醫生說,有可能治愈的,以後每半年複查,我們一起加油!”文麗像個孩子一樣點頭,扭過頭看著我:“傻孩子,你是不是該走了,大姐我還要跟男人約會了!”我一聽,趕緊站起身,“馬上,馬上就走!”那晚文麗隻想待在店裡,她腦子裡有了一種新的蛋糕,需要馬上做出來。我和葉航一起回酒店公寓,路上一起說起了楊東許,原來葉航知道楊東許曾喜歡的是誰。怪不得他一開始對楊東許抱有敵意,肯定不是因為他幫忙阮沁調查那麼簡單。我故意開玩笑:“我差點也喜歡上他。”葉航看了我一眼,根本不信,他也太自信了,覺得才貌雙全完全超越了楊東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公寓,葉航在開門的時候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癱在他的背上,看著他正盯著鎖孔。“有什麼不對嗎?”我問,葉航笑,“可能是工作繁重導致有些多疑,記得出門鎖門的時候鎖孔的方向不一樣。”我已經累到完全癱在地上,抱著他的腿,拳頭捶打地麵,讓他開門,有可能是清潔阿姨不小心碰到了。開了門,葉航走進房間看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我已經鑽進洗手間,洗完澡跳上床。葉航做了甜湯,我搖搖頭不想喝,他吹了吹熱氣希望我喝下,說是對心情好。我會心一笑,他還真是懂我,心裡的確像堵著一件事,淤結不開。一晚上睡得不踏實,夢境一個接著一個,夢裡有著文麗,哭著擁抱我,與我道彆。我緊緊拉著她不想讓她走,無論生離還是死彆,都意味著一個人的消失,我不願!此生如果沒有她,心裡的悄悄話我該找誰,再也無人幫我出頭,消災解難。後來被夢驚醒,我坐起了身子。床頭的燈葉航故意幫我開著,他肯定是想得到我夜半會醒來。我的驚夢吵著了葉航,他打開門,輕腳走到我的身邊,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抱著我一起睡到天明。楊東許很早就開車到醫院,接受醫生的會診,決定化療。我趕去醫院的時候,文麗已經穿好了病號服,還開玩笑,除了生孩子,還從沒想過這樣出現在醫院裡。第一次化療,文麗難受,“說不出的感覺,但那感覺,很想逃離像有東西往骨頭裡麵鑽。”楊東許在一邊哄著她,“沒事,沒事,難受的時候想著開心的事會好很多。”全程都是楊東許陪伴,或許是愛情的力量,文麗明顯比以往多了份從容。愛的本質也是一種考驗,隻要足夠長的時間,那些虛假與可以蒙蔽才能慢慢被超度。文麗化療需要一整天,結束後我們帶她回家,我給文麗去拿藥品,看見了陳琪美。她推著輪椅,輪椅裡坐了個白發蒼蒼的老太,並沒有注意到我。老太太的東西落在地上,她很厭煩地撿起來,丟給她,老太一臉的尷尬,神色有些傷感。我跟了她們兩步,陳琪美去排隊,將老太一個人丟在一邊。她手裡的東西又掉了,我跑過去撿起來,交給她。老太微笑,點頭,說話有些含糊不清。跟她閒聊原來也是來檢查身子的。我問她可是女兒陪伴,她點頭,好半天我才聽懂她說的話,是女兒送來的。問及身體哪裡不舒服,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全身,說的話我仍然沒懂。我想起陳琪美的確找葉航借錢為母親治病,看來是很嚴重的病症。文麗這時在催促,我隻好道彆離開。雖然醫生強烈建議文麗好好休息,她卻閒不住,不願躺在溫暖的陽光下,卻要跟楊東許一起發明好吃的東西,好喝的茶飲。我笑她是辛苦命,她得意地搖晃著身子,“為了愛的人,那些辛苦都會被小化直到無!再說了,王八才一動不動,我又不是!”“是啊,王八一動不動,可以活千年耶!”我看著文麗,她瞪著我,趁我不注意砸過來一塊大餅子,“把你丫的嘴巴填上!”一邊的服務員也是勸慰:“文麗姐,還是要好好休息!”“是啊,不過乳腺癌是個什麼癌?”我撲哧一笑,這兩丫頭,小姑娘一個,什麼都還不懂。要打烊的時候,杏兒來了,幾乎是衝到了咖啡館,看見文麗跳過去緊緊擁抱她。想必是葉航告訴她了。文麗輕輕推開杏兒,拍了拍胸脯,“彆這麼矯情,我好得很,不要擔心!”我扶著文麗坐下,她推開我一臉的嫌棄,強調我們不許把她當成病人。杏兒還是不放心,要求把許爸的私人醫生介紹給我們。文麗拒絕了,她看著窗外,臉上祥和,“任何醫生都治不了絕望,楊東許可以。”杏兒拉著我的手,還有文麗,她虔誠地昂起頭,像是在禱告一樣:“我從未向上天祈求什麼,因為我不相信。但今天,我真誠地請求,老天憐憫文麗,她真的好努力,人生才真正開始,請不要這樣結束!”“是啊!安歌真誠請求上天,我願意失去十年二十年的幸運,隻要文麗一直都在。”我看著文麗。文麗快哭了,故意一甩頭笑:“不要你們管啦,要是老天不開眼,我就去陰曹地府理論去!”三個女人寫下自己的願望,掛在一棵常青樹上。請求上天一定要給力,文麗沒有做過錯事,一身的俠義,不該這樣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