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換我緊張了。葉航要誰過來,我感覺難受,想從桌下出來,抬頭嚇壞了,葉航正趴在地上看著我。原來在騙我!他把我拖出來,笑我藏起來都不知道把手腳收拾好。我看他神情有些難受,會不自覺地揉捏著脖子,最近看他實在太辛苦,長久地坐著,頸椎有些不好,想請老爸幫忙看看。我跟他開玩笑:“不怕老爸醫術有問題?”他嗬嗬笑:“反正不會死人。”我就給老爸電話,他老人家很開心,“終於找到可以實驗的人了。”我有點擔心,老爸這才說:“老爸剛剛研究了一套針灸的方法,苦於無人可以實驗,好不容易找了個平常下棋的願意嘗試,結果針一拿出來,把彆人嚇暈了,還賠了一筆醫藥費。”我有點後悔了,不該叫老爸行醫,但為時已晚,老爸已經決定拿未來女婿開刀了。老爸很早就去了公司,提著個大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炸掉寫字樓,還很有效果地吸引了保安,愣是讓保安“陪著”到了葉航的辦公室。針灸之後老爸給我電話,“效果顯著,老爸很有醫生的天分。”我更擔心了。大中午葉航來咖啡館,據說請了病假,我一看他的後背,腫了一塊,老爸悠閒地喝著茶,說是馬上放血,放乾淨就好了。我不讓老爸再插手,葉航還是相信老爸。老爸顫巍巍站起來,將我推到一邊,“我還會害了自己女婿不成?”好吧,我隻好躲一邊喝茶去,楊東許下樓來,看到老爸行針,一時來了興趣,覺得他手法專業,也想試試。老爸很開心,給葉航做完,居然哼著歌上樓給楊東許“實驗”去了,不一會兒,二樓傳來殺豬般的嚎叫。我問葉航疼不疼,他這才哭喪著臉,“簡直會疼到哭。”一邊的文麗故意挖苦我,“安歌,姐勸你多賺錢,萬一哪天老爹把人治死了,好有錢賠人家。”我朝她丟了個橘子,閉嘴啦!兩個女孩也是忍住笑。老爸來了,自然是要請他好好喝酒的,葉航作陪,拉上楊東許。文麗中午將咖啡館關了,好好做了一頓飯,老爸進來幫忙,我還以為他要跟我嘮叨,沒想到他卻拉著文麗,丫頭丫頭叫著,覺得楊東許那人不錯,要不要幫忙牽線搭橋。我把老爸推出去,這老頭還真覺得自己閒。文麗看著老爸,有些失落,她因為離婚的事跟家人鬨開了。文麗是個將婚姻看得很重的人,真的要離婚,一定是想得很清楚。我拍了拍文麗的肩膀,表示安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老媽何嘗不是讓我頭疼?我覺得老媽管得寬,她嫌棄我三觀不正。吃了飯,老爸要自己回去,上車前囑咐我注意身體,說我看起來有些疲倦,臉色不好。我塞給他一些錢,抱了抱老爸,送他離開。全天下父母看自己兒女估計都是覺得臉色不好,要加強營養。下午葉航不打算去公司,手裡的事情交給了下麵的人。我看著葉航送我的書,學著拉花,練習了好幾天,簡單的心形都還沒拉順手。葉航看我有些急躁,放下手裡的雜誌,伸出手。我將剛剛做好的咖啡端過去,他喝了一口點點頭,稱讚味道不錯,比以前更好。“味道是好了,但技術還是很差勁,不像文麗,最近還準備來個‘重溫舊時代’,‘夢露情結’……”我感慨自己努力做事都沒成效,葉航躺進沙發,白皙的手指端起咖啡杯再次喝了一口,告訴我說:“努力不一定有收獲,但不努力一定沒有,都說人生在世難得,不吃點苦怎麼能體現難得的人世了?”我看著葉航,笑他像個老學究,心裡舒服了很多,他的話裡總是藏著溫暖,發現你無法飛起來了,也會偷偷地展開雙臂助你一臂之力,適當的時候再次放手,你會發現自己突然學會了振翅高飛。葉航晚上要參加一個商會,他故意賴在沙發裡不願去,高明敏跟許爸一行人去了法國,表哥向來不愛應酬,這件事又推給了葉航。咖啡館下午的生意不算好,寥寥幾個人,像是在附近簡直的大學生,文麗靠著櫃台吃著牛肉乾,塞給我一根,讓我跟著去。我總是感覺全身軟塌塌,更不願活動,文麗重重拍了拍我的屁股,罵我不是老太太心裡年紀已經“高壽”。看她這樣說了,我換了衣服,跟葉航一起出席。這個冬日雨水出奇的多,細密的雨把黃昏一點點地織進夜色中,我傳穿了件米色大衣,跟著葉航驅車去酒店。所有的商會幾乎是千篇一律,能抓住機會的就合作共贏,不能抓住的也能混個臉熟,發個名片,互相認識。今晚的商戶也是一樣,獨獨不同的,是商會從頭到尾都是英語,葉航不用翻譯,還誇讚今晚的翻譯非常棒,不像以前,很多十分生僻的專業詞彙,還有發言人的個人言語習慣都翻譯得很準,看來為了這次翻譯下過不少功夫。我好奇看向一邊的翻譯,想知道是誰。阮沁!我倒了一口冷氣,葉航顯然不知道阮沁也在,端著酒杯與身邊的人交談。但阮沁很快發現了我們,她把翻譯的事情交給了其他人,朝我們走了過來,紅色的長裙到腳跟,十分豔麗。如果她沒發現我們,我肯定找借口將葉航帶走。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眼裡全是葉航了。葉航很意外,完全想不到會碰到阮沁。看得出,他也很想逃,阮沁找出話題粘住他,絲毫不放過。不過,半路殺出個陳琪美來。我和葉航更好奇陳琪美怎麼會在這裡,她說自己想來學習一下,所以向表哥申請,來這裡開開眼。開眼?以為這是電影院啊,有啥開眼的?我微微笑了下,算是招呼。陳琪美走近我,小聲說:“安歌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待我怎麼生疏了?”這下我更尷尬了,跟她解釋沒有的事。她展現出茉莉花一樣笑容來,親切地抱著我。天知道我心裡好尷尬。葉航走過來,欲言又止。我讓他有話快些放,他踮了踮腳,“阮沁邀請我們一起去海邊玩,遊艇伺候,傍晚已經親自去咖啡館請了文麗和楊東許。”我想文麗肯定不會答應,結果她老人家答應了!還答應得很爽快!我有些生氣打電話質問,她滿不在乎:“反正有人請,還是豪華遊艇,吃吃喝喝多舒服。”想想也是,我為何不能大氣些?散了會,葉航出於禮貌自然是要送陳琪美回去的。路上閒聊,陳琪美坐在後排,趴著駕駛座位上誇讚葉航很成功。葉航很謙虛:“成功就是把自己的事做到儘善儘美,自己滿意就行。你還年輕,前程光明。”陳琪美開心不已:“謝謝葉總!好羨慕安歌姐哦,好幸福啊!有葉總這樣的好男人在身邊。”我微微皺著眉頭,難道我不好嗎?這句話怎麼聽起來就酸溜溜了?葉航一個大男人自然是沒聽出什麼來,不過他的回答我還是很受用的。“是我很幸福,找到了安歌。”他說得那樣認真,充分滿足了我的虛榮心。看我傻兮兮地笑,葉航刮了下我的鼻子,“看你笑得像個小孩兒!”我看不到後排陳琪美的表情,算不上討厭她,她也是像很多女孩那樣,身邊有個優秀的男生,她想擁有罷了。“葉總,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陳琪美突然問,我知道她是故意的,葉航開著車,想了想說,“很喜歡她,我會介意跟她有關的一切,自然,什麼也都會去原諒。”我看著葉航,他眼裡有我,我再渺小在他心裡,也是最注目的焦點。“那安歌姐了?”陳琪美問,我嗬嗬笑,“我嘛,腦袋愚鈍,隻知道喜歡了,就心裡隻裝著他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永遠相信他。”葉航緊緊握著我的手,真不知陳琪美看著我們秀恩愛是個什麼表情。回去的路有些堵,我們聊了很多,陳琪美的話題真的不太適合與葉航去聊,不過他並不會因為這小女孩的心思而拒絕閒聊讓對方陷入尷尬中。總算在起大風前回到公寓。我累到頭挨著床就想睡,不等葉航洗完澡,我眼皮太重,睡著了。第二天我突然爬到床的另一邊找到手機,上麵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文麗催我快些準備,要去海裡暢遊了。咖啡館歇業一天,我像還在沉睡中,葉航帶我們一起去,開車的時候我又睡著了,文麗拍著我的臉小聲問身體有沒有其他異樣。我努力睜開眼,不明白文麗的意思。她看了看一邊的楊東許,做了個嘴型,我瞪了她一眼,怎麼會!阮沁已經等在那裡,文麗最興奮,開心上船,伸開雙臂,說自己是泰坦尼克的女主,不過身後沒男人。她說完楊東許就環住她的腰了。文麗震驚,連我也想不到楊東許會這樣,一邊的葉航連倒水都忘記了。楊東許轉過頭,“你們彆誤會,隻不過我應個景罷了。”阮沁拿著水果上來招呼大家,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隻是邀請我們出海這麼簡單,還真是,她告訴葉航,來了幾個朋友,知道葉航在投資界很有水準,希望得到些投資意見。葉航謙虛,“自己不過是運氣好。”從船艙裡上來幾個人,與葉航握手,他不得不去應付。海風不大,這個城市不會很冷,一直充滿著熱情,文麗還帶了泳衣,船停在一處,文麗跳進海裡遊泳,邀我下來,我搖頭,拿了個蘋果丟她。陽光不錯,曬得人臉有些辣,楊東許感慨前幾天好像還下了雪,今日就這麼熱了。我趴在欄杆上,笑了笑不言語。他走近我,悄聲說,他已經把關於葉航身世的所有證據都清理了。“那為何跟我說?”我問,楊東許歎氣,“做這行習慣了,是真相就想讓它重現天日,如果不能說,就告訴其中一個有關聯的人,萬一哪天需要告知時,也不至於死無對證。”我看著遠處的船帆,一片羽毛般飄飄蕩蕩。“如果我沒有聽說葉航的家世,也許覺得世間美好,人性本善。可如今我知道了,心裡很不是滋味,如果慘死的是自己父母,我定不會輕饒了那些人,我便是如此,更何況是葉航。”我歎息,楊東許為我剝開橘子,他勸導我,“其實人性本來就是善的,不過被七情六欲蒙蔽了心神,所以這個世界有了很多很多的救世主。”“是啊,救世主,可惜沒有救葉航的家人。”我有些生氣地丟了橘子。楊東許跟隨我一起使勁扔掉手裡的橘子,當他查到葉航的父母居然慘死也很憤慨,“凶手在逃,受到良心譴責的村裡人躲進寺廟請求上天的寬恕,是應該求得葉航的寬恕吧。”也好,最後一個知道全部真相的人死了,隨著晨暮的鐘聲離開世界,我希望,此次悲劇永遠不要探出頭,就讓葉航永遠帶著期許,帶著希望尋找親人。葉航談完事走上來,手裡拿著果汁,是熱的。大廚做了餐點,端上餐桌,阮沁招呼大家一起來品嘗。我喊著文麗,拿了點盤中的雞肉掉進水裡,文麗抓起來嘗嘗,點頭稱讚,要跟遊艇上的大廚切磋。我一直感到嗜睡,葉航提前告辭。楊東許開車,我和葉航坐在後排,開車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不過睡著前,我似乎還聽著文麗大聲著問葉航:“安歌每個月那個,來了嗎?”我不知道葉航怎麼答的,肯定是瞪大眼睛,臉通紅吧。下午睡得長,晚上我像隻要抓老鼠的貓一樣有精神,吵得葉航無法入睡:葉航,你門反鎖了嗎?嗯。那水龍頭你關緊了嗎?我聽見有水的滴答聲。嗯!聽,那聲音好像恐怖電影裡麵的,血留下來,帶著溫度,滴答,滴答……嗯!聽葉航的聲音他有些生氣了,我還要說什麼,他捂住我的嘴,“求你了,我要休息。”我隻好躺在床邊,雙手手指相握,自己點著拍子。或許有聲音,葉航翻了個身,壓著我的手和身子,“不要動,我要睡著了!”葉航的手機來了信息,我原本想提醒,但他已沉睡。他沒有關手機的習慣,最多調個模式。我輕輕推開他,拿了他的手機想要調個飛行模式什麼的,不小心打開了他的手機。這小子沒設密碼啊,真不怕我發現他的秘密了。隨便翻了翻備忘錄,相冊,裡麵詳細記著我不愛什麼,喜歡什麼,就連下了雨不喜歡散步也記了下來,相冊裡有很多偷拍我的照片。我心裡感動,本想歸還手機。可腦海裡有另一個聲音一直吵著我:騙誰了!你就是想看嘛!是啊,都開了乾嘛不看。於是我把他的短信,微信統統翻了一遍,絕大多數都是工作,也有不少女孩發來噓寒問暖的消息,他統一回複了謝謝,女孩們再發,他就沒回應了。當然,還有阮沁請求複合的消息,葉航每一次都嚴厲拒絕。本不想看那條短消息,它就擺在那裡,加上自己手賤,不點開我以後心裡會瘀堵。這是一條陌生消息:我知道你的妹妹在哪!妹妹?我從床上跳起來,拿自己手機記下號碼,順便把號碼發給楊東許。他正在做事,通過朋友簡單查了下,這張卡很明顯不屬於真正的主人。不過我還是用葉航的手機問是誰,對方久久沒有回複。他是在等我付錢嗎?很顯然,對方很聰明,按理來說,看到短信後要馬上打去電話才正常。於是我給對方打去電話,他居然掛掉,回複一條短信:等我聯係!楊東許很快給我回複,明早再說。一晚上沒睡,天才蒙蒙亮,我穿好衣服匆匆離開。楊東許一早等在那。“有人知道他妹妹在哪,這是好事。”我還是很欣慰,楊東許從抽屜裡麵抽出一本沾滿灰塵的文件夾。我打開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葉航的妹妹早已死亡!“還記得那個跳樓的女孩嗎?”楊東許問,“她就是葉航的妹妹葉婷,不過也叫丁怡薇。”“死了,死了。”我喃喃自語,“怎麼會,怎麼會了。”我無力趴在桌上哭泣,他唯一的希望,破滅了!“所以,這個人到底存了什麼目的是很可怕的。”楊東許說,他想為我擦掉眼淚,猶豫了一下,將紙巾交給我。“我回了電話和信息,他讓我等消息,我擔心葉航看到,刪除了。”我擦乾淚水,楊東許靠在窗邊,像是自言自語,“葉航很快就會知道,除非我們要搞清楚這個人是誰。”我想起葉航有兩個號碼,一個工作號,一個家庭號,短信接收的是家庭號。家庭號他很少會用,連我與他聯係基本也是工作號。楊東許有了主意,既然他平時不用,那就讓家庭號退休吧。我疑惑問他:“私家偵探不是都會監聽,複製卡號什麼的嗎?”楊東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那都是騙人的!手機號可不容易複製,更不容易用複製的號碼監聽。”我恍然,讓葉航的家庭號消失,或者“活”在我的手機裡。加上這幾天,“他”不會聯係葉航,我得趕緊。葉航早起沒見到我,打來電話,我借口買早餐,回到公寓葉航已經起床,打著赤腳呆坐在陽台。我拿來拖鞋,讓他穿上,天冷腳涼。他看著有些喪氣的太陽,告訴我想去更遠的地方走走,我蹲在他旁邊,不解何意。“想去西藏。”葉航說,“據說那裡是離天最近的地方,我的親生父母沒準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就到那去,這是最好親近他們的辦法。”我讓他彆瞎想,“那話怎麼說來著,吉人自有天相!”葉航還是笑,白色的睡衣很薄,我擔心他受凍,抱來毯子給他披上,他告訴我:“這些天晚上總是無法入睡,感覺身邊有人陪著自己。”我被嚇住了,緊緊抱著他。“安歌,你要是知道任何事都不要騙我。”他懇求,我隻好點頭,扶他起來去吃早餐,腦子裡一直想著怎麼弄掉他家庭號的事情。我經常會拿葉航的手機玩遊戲,他內存夠,從不下載亂七八糟的東西,時常我會拿著他的手機玩很久。這一次我照樣拿著手機,隻不過沒心思玩遊戲,待在洗手間左右為難。那張手機卡真小,手指夾著倒像是捏著一顆炸彈。我正想著入神,葉航突然叫我,手一哆嗦,手機卡就這樣掉進了廁所!就這樣?我傻了,雖然如願以償,但我該怎麼告訴葉航他才不會懷疑?看他要手機比較著急,我交給他,還在想措辭,站在那左右搖晃,他好奇問:“打完電話就給你繼續玩。”“我想買裝備,你有沒有短消息提示,我好像沒收到。”我小聲問,很緊張地看著葉航。他將手機遞給我,讓我確認是不是錄錯了手機號,幾乎所有需要留存的號碼他都留著工作號。“那家庭號?”我問,他忙著自己的事,拉了下睡衣的扣子,“你把它消了吧,沒什麼用。”“那你乾嘛還要辦?”我問,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壞笑,“好玩。”我還是站在那,有些不可思議,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莫非老天也在幫我們,不讓葉航知道?我偷偷告訴楊東許,事情進展得很順利,至於重新辦號碼,這對楊東許來說就簡單很多了。葉航的身份證我更容易得手。很快,那張新補用的卡就乖乖地在我手機裡上崗了。葉航全然不知。不過這個月底葉航就知道我買遊戲裝備花了多少錢了,他會不會打我?要不是文麗一個接著一個奪命連環CALL,我是不會去咖啡館的,等我急匆匆趕過去,居然隻是為了試喝她和楊東許新發明的茶飲。我就納悶一個私家偵探怎麼也有這文質彬彬的愛好,楊東許品著茶,告訴我他不想再開偵探社,倒想和文麗一起賣咖啡。我瞧了瞧二樓的員工,看著楊東許。他明白我的意思,那些員工他已經為他們找好了出路。文麗趴在我的耳邊說:“沒準哪天我和楊東許就去離天堂最近的地方永久性定居了。”“你們在一起了?”我驚喜,文麗輕輕搖頭,“我跟他還是朋友。”“那你還說一起定居。”我納悶,文麗掐著我的胳膊,很小聲很小聲弟說,“我要等楊東許徹底忘掉一個人!”我有些緊張了,但還是大著膽子問是誰,文麗撅著嘴巴,“楊東許藏得深,他不說嘛!”我暗自舒了口氣,開著玩笑:“沒事,你還可以活幾十年,足夠時間等。”她說完拿出一雙手套,那是她準備送給楊東許的,雖然這個城市的冬天隻是匆匆過客,但細心的她仍舊準備了過冬的禮物。對楊東許不打算開偵探社還以為是玩笑,哪想他是說真的。阮沁委托的事情他已經做完,葉航的事情他想辦法推脫了,這個月就收手。問他為何,難道不賺錢?他搖頭,“是因為看多了人性,那些灰暗麵時間長了也會長出手腳摧殘心智。加上我大學可不是學的這個,雖然時間做得不短,仍舊沒有順手,倒不如做些讓生活更加刺激的事情。”我端了杯熱水給楊東許,他看了眼文麗,臉上蒙著笑容,“文麗是個挺不錯的姑娘,萬一做不成情侶,做個朋友肯定會鐵一輩子。”“如果可能,就去愛她。”我懇求,“她是那種可以放心娶回家,更可以放心丟在家裡的姑娘。”楊東許很認真地看著文麗,像是自言自語,“她讓人心疼,很多次我發現她在流淚,肯定有很多委屈吧,自己父母的不理解,孩子的撫養權,生活的不容易……”我心疼地看著文麗,“所以,老天一定不會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