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正式營業。葉航一早讓人送來花籃,楊東許送來鮮花和水果,哪想第一天營業,就有如此多的客人。是因為文麗做的糕點真的不錯吧,大家忙得一頭汗,根本來不及接電話。等到中午,才有短短的休息時間。我擦了汗,與文麗相視一笑。新來的兩個女孩做事很不錯而且很快,我和文麗感激葉航,這兩丫頭還是他負責招聘接待的,從很多人當中選出來。還以為他隻看顏值了。楊東許為我們點了外賣,簡單吃了兩口,又開始忙碌了。一天下來我跟文麗都要散架了,但心情十分愉悅。等我們快要打烊的時候,進來一個人。看背影十分眼熟,許是外頭風大,她頭發有些散亂,進來屋裡後,解開發箍重新紮起來。文麗問她需要什麼,她轉過身,是阮沁!文麗也呆住了,傻愣愣地看著她。良久她自己開口要了杯拿鐵。我端過去時,文麗緊張地看著我。阮沁有些憔悴,但絲毫掩飾不住她的美麗,換做是我,也會喜歡她吧,至少那張臉,一旦哭起來,誰都招架不住。她看到我,沒有微笑,喝了一口簡單說了句不錯,伸手示意我坐下來。文麗擔心我被欺負,故意坐在我旁邊的位置。“我回國是要看圖圖。”她盯著我看。我微笑,心想,這是她第一次來看圖圖吧,不像葉航,每個星期都會去墓地看望。“你以為你跟葉航會幸福?”她很挑釁,我笑:“隻要不是你,葉航跟誰都會幸福。”阮沁氣得站起身子,臉上鐵青。我瞧見她的手指緊緊抓著桌子,發現自己失態了才緩緩放手。我提醒她:“如果你糾纏葉航,那你就是不折不扣人人喊打的第三者。可你自認清高怎麼會甘願做第三者?”“是啊,所以你料定我沒辦法。”阮沁將咖啡一飲而儘。阮沁坐了很久,等她奪門而出,文麗冷冷說:“幸好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阮沁,一哭二鬨三上吊,以為這樣就能留住男人。”我感覺累了,讓文麗做了好吃的蛋糕帶給葉航。哪想葉航在醫院。我還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原來是陳琪美扭傷了腳。我跟文麗一起到了醫院,葉航正在結算醫藥費。問到傷勢,隻是輕傷,腳有些紅腫罷了。“那就是沒事。”文麗說,葉航一臉的笑,“不過看樣子挺痛苦的。”文麗還要說什麼,我示意她閉嘴。看樣子陳琪美是真的痛苦,額頭上儘是汗水。我幫忙擦拭,安慰她忍著點,一邊的文麗冷冷說道:“自己作的,自己就受著吧。”我瞪了她一眼,文麗便將我拉了過去。她還是懷疑陳琪美是故意扭傷自己的腳的。我不相信,那麼痛也真能下血本,文麗得意:“曾經為了郭風平不去出差,我還故意切傷自己的手指,那可比這疼多了!”看我如此驚訝,文麗抱著我的肩膀,“小妹妹,姐以後教你怎麼識人!”這不,她挨著陳琪美身邊坐下,也不知說了什麼,陳琪美的臉色十分難看,一臉驚恐地看著文麗。隨後我追問文麗說了啥讓彆人嚇著了。她嘿嘿一笑,隻有一句話: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彆裝了!我有些不相信,文麗敲敲我的頭,“但凡做過虧心事,這句話簡直是聖經。”是啊,隻要做過,肯定會留下痕跡。不過陳琪美到底做過什麼了?文麗搖頭,“我又不知道,隻是嚇嚇她而已!三歲孩子都能看出來,陳琪美是想靠近葉航故意扭傷了腳,是我啊就把自己腳狠狠拉個傷口,讓葉航陪我一晚上!還是太年輕啊,不敢對自己下狠手。”這番言論讓我目瞪口呆,杏兒說文麗是人精,哪敢有人欺負她,還真是。好在葉航君子,讓幾個女同事一起陪著到了醫院,等陳琪美處理完傷口,才讓幾個女同事離開。所以,葉航很清楚陳琪美想做什麼。文麗老戲重做,故意不讓我回去,趕著我去葉航的公寓。我開玩笑問她是不是跟葉航商量好了,讓我去酒店公寓。阮沁來咖啡館的事我告訴了葉航,他正埋頭看一份文件,桌上鋪滿了紙張,頭也不抬,點頭,“她剛剛聯係過我,想明天一起去看圖圖。”我呆坐在沙發裡,搓著自己的腳,想到了圖圖說的壞叔叔,正要問葉航,他告訴我:“今晚吃飯已經讓楊東許追查圖圖的親生父親是誰,還有和圖圖說的壞叔叔是不是同一個人。”沒想到想到一起了!從沙發上跳起來挨著他坐下,葉航拿出一份資料,讓我幫忙統計。我也是無聊,乾脆一起做事好了。邊做邊聊,就議論到了當時為何沒有查過圖圖的親生父親。葉航搖頭,“阮沁在國外生活可謂風生水起,十分愜意,身邊有不少追隨者,也沒見她對誰伸出愛情橄欖枝。至於她懷的是誰的孩子,無人知曉,她不說我不會問。”“可現在為何要追查了,圖圖已經不在了。”我說。葉航停下手裡的事,笑了笑,繼而又開始忙碌,“我也不知道,聽說人死了,什麼都會知道,我突然想知道圖圖父親是誰。”書房裡隻開了一盞落地燈,溫暖的光裝滿了整個屋子,我癱在葉航背上,吵著讓他唱首歌。他也不惱,開始唱著我沒聽過的歌謠,很好聽。他告訴我,那是他記憶中唯一對小時候的影像。見我疑惑,他停下手裡的事情,將我抱在懷中,陷入沉思中,像是在抓住記憶中的蛛絲馬跡。葉航對小時候的印象幾乎為零,好像還有個姐姐妹妹,後來去了寄養家庭,養父母對他非常好,隻不過很年老,在葉航出國期間,兩老因病過世。我問他難道沒有找尋過親人嗎,葉航搖頭,“若是死了,找到了沒有意義,如果還在人間,這麼長時間卻沒有人來認領過。”他還說:“人世間浮沉,好似與自己無關,感覺是個石猴一樣,原本就是個沒命的。”我捂著他的嘴,“呸呸呸,老天收回剛才的話!你怎麼會是沒命的了?以後不要再說。”我想到阮沁正在調查葉航的家世,忍不住想到,葉航到底是誰,為什麼阮沁會查,不會是太簡單的身世,要不然也不會以此為要挾。看我有些發呆,葉航敲了我腦門一下,催促我快去休息。我拖著鞋子準備去入睡,他又叫住我:“請求你明天跟著一起去看圖圖。”我答應了,打電話給文麗讓她早上趕製一個蛋糕,我想帶給圖圖。她含含糊糊答應我,還叫我蛋糕祭拜了之後再拿回來,以免浪費。我忍住笑,掛了電話。這個文麗,還是個小氣鬼。不過她做事倒是不錯,一早就送來蛋糕,故意就往屋裡鑽,看見我睡房間,葉航在客廳,一臉的疑惑。我可不想她說出心裡的話來,示意她不要講。可是晚了,她上下打量了葉航,問:“弟弟,你是哪裡有問題?一個大美女睡在這,你居然擠在沙發?”我拉著文麗悄聲解釋,是自己不想太早。文麗隨即一臉的疑惑看著我,“敢情有毛病的人是你啊。”不等她再廢話,我把她推出屋外。葉航很感激我特意準備了蛋糕。驅車去郊外墓地,看到熟悉的身影。她來得還挺早,估計是站在墓前很久,我看見她的腳邊落了不少葉子,圍了一圈。我們的腳步聲驚擾了她,阮沁轉過頭,隻看著葉航,再傻的女人對於對手都會敏感自覺地豎起馬達,她還愛著葉航,是那種得不到欲罷不能的愛。我還是與她打招呼,她根本沒有看我。葉航並未與她說話,阮沁有些尷尬,想約葉航單獨談談。葉航放下花,仍舊不看她,“要談就在孩子麵前說好了,不需要另約時間,大家都很忙。”我自覺地讓開,輕輕放下蛋糕。哪想阮沁居然伸出一腳,將蛋糕遠遠踢開。葉航惱了,上前就要理論,我緊緊攔住了他,輕聲告誡:“不要吵架,圖圖在天也會傷心。”雖然,我才是真的相當惱怒。葉航算是忍下怒火,拉著我就走,阮沁跟著,一路大聲說著:“葉航,我哪裡不對了,真的回不去了嗎?”他站定身子,回過神等著她,“不是回不去,是我們從來沒有開始過。”我看著阮沁蹲下身子痛哭,她肯定是十分傷心,可是愛情之於你我,本來就自私,如果葉航選的不是我,今天痛哭流涕的人該是自己了。愛都是自私的,果真如此!回到咖啡館,文麗見我兩手空空,還問蛋糕去哪了,我笑著回她應該去問問阮沁的腳,那叫一個準!“賤人!”文麗罵道。瞧見葉航站在門口,掩著嘴巴笑,趕緊做了杯咖啡讓他帶上。我看開業時間還早,讓文麗烤個麵包。文麗正化著口紅,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有帥哥的地方還真是不一樣啊,一直素顏的潑辣妹子居然想著化妝了。她化完妝,讓我給評價,見我點頭,很開心地轉了一圈,指著自己嘴巴,感謝我慷慨送了她幾隻口紅。我看著葉航給我的書,做了個鬼臉。楊東許一上午沒來,文麗有些沮喪,算是白化妝了,店裡兩個女孩還調侃文麗姐怎麼想到化妝了。中午剛過,文麗聽到館外一小陣驚呼,跳起身來驚呼楊東許回來了。原本正打瞌睡的我抬頭看,真是楊東許回來了。文麗做咖啡的速度很快,楊東許剛進門,她已經伸出手,端著咖啡。我好奇她怎麼就知道楊東許來了,大家可都在打瞌睡。文麗很得意,拿著奶油塗著我的手說:“楊東許可是長一張明星臉,隻要女生多,怎麼都會引起小騷動的。”我恍然大悟。她又擺弄手機上的掛件,“葉航也是,他還真不容易,公司美女如雲,還守得住啊。”那天不算很忙,關了門還有精力去喝酒唱歌。楊東許約我們出去看戲,我有些不情願,文麗死死拉著我,不準我離開,拿著我的手機給葉航請假。正好葉航要和表哥出去談事,我看時間還早隻好答應一起去。我看得快要睡著,實在想不通台上的老爺爺老太太一口氣可以拉那麼長,文麗看得津津有味。有心儀的人在怎麼都好。表演結束後我們才知曉,楊東許將這場演出的收入用作一座橋的修建,文麗對他簡直刮目相看,肯定已經是她的超級英雄了吧。不過楊東許告訴我,那座橋葉航也有貢獻,可我從未聽葉航提起。楊東許笑告訴我:“很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一套原則,不願彆人知曉,是不想原則被破壞。”這倒是真的,葉航做事很有章法,如此一來,除非你的意見更好,要不然他根本無法接受彆人的想法。劇院離家不遠,楊東許送我們回去,路上我接到老爸的電話,隻好獨自趕回。好些日子不見老媽,她看我回來,想跟我打招呼,但拉不下麵子,默默遞給我一個蘋果。我被開除的事她肯定已經知曉,互相之間也不想多說,老爸擠在中間,看看她又看看我。我提醒老爸,時間太晚了,我還要趕回去。老爸看了看老媽,小聲告訴我:“二姨一家在她女婿失業後,找你老媽借錢。老人家也是實在,居然借了,還把你偷偷給我的錢也掏得乾乾淨淨了。”我看著老媽,她給自己找理由:“二姨一家不容易,女兒馬上就要生孩子了……”“那你就容易?我很容易?”我站起身質問,“老爸為什麼這樣?他們有錢有能力的時候想過我們嗎?你把養老的錢都借了,還指望他們還給你?”我氣急敗壞,就要離開,老爸顫巍巍站起身子。我看到老爸這樣子,氣出眼淚,“爸,彆送我了,我自己走。這個家我也不想回來,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找我。”老爸拉著我說外麵太晚了,還是在家休息。我不願看見老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老爸老媽住的是老小區,沒有路燈,要走過一條較黑的路才能到安全的大馬路。我走到巷子不禁有些怕了,平常都有老爸陪著,今天獨自一個,感覺黑夜像是長著大嘴的怪物。眼睛看不清,耳朵倒靈敏起來,我聽見身後有彆人的腳步聲,我走對方也走,我慢他也慢。想起前幾天看的新聞,最近搶劫案頻發,還有單身女孩在垃圾桶旁被發現。想到這,我加緊步子,走到街道對麵來,從眼角的餘光中,還真的看到明晃晃的刀子。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完了完了,真該聽老爸的話。明確感覺到身後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的速度明顯高於我。我想起包裡有楊東許送的刀,趕緊伸手去掏。就在我完全絕望的時候,迎麵鑽出一個高大的人來,他一把將我攬到身後,我隻聽見“嗡”的一聲響,巷子裡傳來哀嚎聲。我逃出巷子,大喘著氣,巷子裡還有打鬥聲,不一會兒我聽見有人倉皇而逃。我站在那裡,想著是誰救了我,該好好感謝他。楊東許活動著手腕從巷子出來,我睜大眼睛,他擺擺手自嘲:“好久不練拳,有點生疏了。”我激動得哭泣,他擁抱我,安慰:“不怕不怕,壞人被打走了。”這都是他第三次救我了,一次是從馬背上摔下來,一次是公司的樓梯,這一次是漆黑的巷子。“謝謝!”我說,“你又救了我。”楊東許幫我擦掉眼淚,他送回文麗,有些擔心我,加上最近深夜不是很太平,決定來看看,沒想到還真遇見危險的我。回到家,文麗為我準備了熱水。我手握著杯子都不停地發抖,這簡直是一場噩夢。文麗要告訴葉航,被我攔住,他正在談事,不要讓他擔心。楊東許喝了茶看我已經情緒穩定,起身離開。文麗去送,他拒絕:“安歌剛剛經曆過危險,晚上或許會做噩夢,你要好好看著。”吃了塊蛋糕後,我稍稍舒服了一下。葉航不知怎麼就知道了,趕了回來。我還以為是文麗,哪想是楊東許告知的,他覺得葉航應該陪著我。葉航擔心壞了,上下打量我,一邊的文麗咬著薯條,笑嘻嘻地說:“反正時間正好,可以用來消遣午夜了,乾脆請我們去洗腳桑拿好了。”葉航點頭答應。還是那家CEO會所,文麗洗了腳去了影院,我和葉航待在一起,有服務員前來提醒可以去宵夜,葉航拉著我起來,一起去找文麗。葉航牽著我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看著他。他突然甩開我的手大步朝前跑去,我緊緊跟著,很快就不見他的蹤影。我分明聽見葉航叫出一個名字:蕭白!文麗從電影室出來,看我奔跑,跟著我一起,還問我到底怎麼了。在樓梯拐角我遇到葉航,他沒追到,眼神裡都是落寞。我輕輕抓起他的手,拉著他離開。我不問他,除非他告訴我。文麗吃著宵夜,眼睛一直看著葉航。終於,他停下筷子,“我剛才好像看到了蕭白。”我抬起頭,文麗手裡的湯匙落在桌上看著他。那是我第一次聽葉航敞開胸懷說他的家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人,一切都是養父母的猜測,他好像有個姐姐,不知是否還在人間。另有一個妹妹葉婷,好不容易打聽到還活著,但在哪裡,隻有蕭白知道。“你有沒有見過蕭白的真麵目?”我問,葉航搖頭,“隻知曉葉婷好像讀過大學,蕭白知道一些。”葉航對葉婷知之甚少,有可能現在的名字不叫葉婷,更有可能,那個妹妹還不知這個世界上還有個哥哥在。“這個蕭白,我隻看過照片,三年前在一家足浴城上班。我去找她,她看到我就跑,後來再也找不到了。”葉航苦笑,“我打聽過這裡,沒人叫蕭白。”我握著葉航的手,可憐的他沒準又認錯人了。文麗問蕭白與葉婷是什麼關係,葉航痛苦搖頭,“早在國外托人尋找,猶如大海撈針。據說蕭白與葉婷打小認識,一起出來讀書,找到了蕭白,有可能就知道葉婷在哪裡。”“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找她們。”葉航苦笑,“可能需要有人證明我在這個世界上活過。”我從未見葉航如此消極,忍不住擁著他。葉航握著我的手:“安歌,多虧是你。”那一晚,我無法入睡,在床上翻來覆去。文麗被我吵醒,一個身翻過來把我推下床,指著外麵的沙發,“滾那邊去!”我抓著枕頭,再次爬上去不停地嘀咕:“這是我的床啊。”文麗從床上躍起,抱著被子出去睡。第二天一早,我闖進楊東許的辦公室,關上門問他關於葉航的事情。楊東許抱著文麗剛剛送來的咖啡,眼睛看著我,從抽屜裡拿出一本資料來,喝了一口咖啡小聲告訴我:“關於葉航的事情,沒那麼好查。”我不信,他無奈地放下咖啡杯,拍著一大堆資料告訴我:“阮沁曾經查出一些,也知曉葉航可能還有個在世的妹妹。以前可不像現在,乾什麼都有記錄,大數據處理,以前的世界有個電話都是奢侈的。”楊東許還說,所有的事情沒準都是假設,又沒給他們都驗DNA。有人這時來敲門,我隻好悻悻離開。下午表哥公司有個燒烤會,非拉著我一起。我不願見以前的同事,但葉航已經為我定了門票了。然後便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坐上大巴去。一路上大家都很好奇我當初為何要離開,老板對外解釋是辭職,有彆的發展。她們哪裡肯相信,居然還有人懷疑我是不是未婚先孕了。陳琪美坐在我的前麵,轉過頭來,“對不起,安歌姐,我不知道你跟葉總……”我示意她不要聲張,她點點頭。到了地方很久,葉航才和表哥趕過來。我戴著太陽鏡,傻兮兮地盯著陽光。海風很大,吹得人臉像刀割一樣,要不是有幾隻海鷗聲,冬日的沙灘十分死寂。葉航挨著我坐下,手裡挖著沙,看我空著脖子,解下圍巾給我。我嘲笑他不怕被女孩們看到,他一把將我抱在懷裡,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很自在地發在公司群裡。立刻,馬上,群裡炸鍋了。各種哭泣,委屈聲,還有人質問我們這對狗男女是何時開始的。葉航回複她:“從第一眼就開始了,難過色字一關。”我很好奇高明敏為何沒來,葉航也不知,下了班就離開了。表哥拿來吃的,說要來個更勁爆的。我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發圈了:安歌是我表妹!群裡再次炸鍋,還說原來身邊一直有個007臥底。我用沙子搭了個城堡,葉航摘來樹葉,裝飾一番,不知哪來的熊孩子,上去就一腳。葉航開玩笑問我以後自己的孩子也這樣怎麼辦,會不會暴打一頓?我搖頭。葉航安靜下來,看著飛走的海鷗,說起了自己的寄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