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陌生的女人(1 / 1)

與狼共枕 熊家先生 2779 字 4天前

葉航每天都有不同的驚喜,鮮花蠟燭,電影票,歌劇,陶瓷娃娃……每天都很期待葉航的微信,三言兩語我也會反複聽好幾遍,果然是戀愛中的人做什麼都充滿激情,文麗覺得我像是打了雞血,簡直像戰鬥機一樣。咖啡館快要營業的前幾天,文麗做了各種蛋糕,麵包,真的讓大家試吃,給些建議,每人加微信還有誘人的禮物。文麗嘴巴能言善辯,很快蛋糕麵包試吃一空,還有人當時就打算定做。文麗開心不已。還沒開始營業就有訂單,文麗乾起事情來更有勁兒了。我看對方押金給的豐厚,原來是要嫁女兒,定了蛋糕。我指著客人要的蛋糕數量看著文麗,她很肯定地拍拍胸脯,雖然數量大,但就算是幾晚上不睡覺也要把事情做完。中午我抽時間把大家給的建議好好梳理了一遍,楊東許這時走了進來,故意嚇我一跳。他也看到我們的訂單,為我們鼓掌。文麗聽見他的聲音抬起頭,臉上還掛著麵粉。楊東許微笑,拿出手帕遞給她,“臉上有東西。”我看見文麗的臉又紅了。潑辣文麗也有柔情女俠的一麵啊?我暗笑,端了一份蛋糕給楊東許,他接過,很期待地吃了一口連連誇讚:“好吃,誰做的?”我歪著頭,手托著下巴跟著讚揚:“是文麗做的,她可是溫柔賢惠,燒得一手好菜,誰要是娶了她肯定會幸福死。”文麗一直低著頭微笑,讓我看到她女人的一麵,難得啊!楊東許小坐了一下接了電話急匆匆離開,我小聲問文麗是不是對人家有好感,她嘿嘿一笑,點頭。文麗不是那種容易一見鐘情的女人,楊東許長相俊俏,像個明星,追他的女孩千千萬萬種,文麗要是真喜歡他會不會傷心?她似乎也明白,趴在吧台上像是喃喃自語:“安歌,我還要給女兒找個爸爸啊,她還小,對親生父親肯定不會有什麼印象,楊東許是個好男人,再說,我已經過了談戀愛的年紀了,隻想將來有個家罷了。”我小心提醒,不一定非要是楊東許,文麗搭著我的肩膀,“你是擔心我吧?是啊,楊東許與葉航同一類型,年輕有為,什麼女孩不會有,乾嘛非要是我們,所以,我已經做好流淚的準備了。”她很認真地看著我,笑得有些無奈。愛情之於文麗,恐怕已經遠去了。離過婚,將愛早就丟到了信任區外了。在傍晚時分,葉航打來了電話。他讓我看看天,是否有晚霞。我抬頭看去,果然是,一大片通紅,跟女孩的紅臉蛋一樣,在這的冬日裡可不多見。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說:“我剛下飛機。”我興奮尖叫,因為葉航回來比原定的時間早了三天。但葉航解釋,早早把事情結束,婉拒那邊的請求,想早點回來見我。問他在哪我去接,葉航讓我轉過身,看窗外就好。咖啡館有著巨大的玻璃窗,我轉過頭,看見他掛著包,在馬路對麵招手。我開心得跳起來,使勁揮著手,將手裡的咖啡舉高。最近向文麗學做的咖啡派上用處了。不會拉花,但葉航還是鼓勵我咖啡味道做得不錯,文麗喝了一口茶突然問:“葉航你出差沒帶禮物嗎?”他恍然大悟從包裡掏出一件禮物來。文麗看後尖叫,是玉鐲!葉航說自己不懂玉器行情,找了個多年做寶石的朋友一起淘的。文麗很激動,她忍不住抱了抱葉航,帶上自己手腕,十分合適。我盯著葉航,他微微笑,讓我不要著急,禮物晚上再給。一邊的文麗聽後神神秘秘地看著我們說:“安歌,你晚上就去拆禮物吧,我就不給你留門了。”我羞紅了臉,拿起桌上的雜誌丟過去。葉航難為情,捂著臉大笑。後來文麗故意問葉航出差有沒有什麼豔遇等等,葉航想想說:“豔遇沒有,糗事倒有一個。”原來是葉航在酒店覺得悶,被同去的朋友拉去喝酒,哪想是進了一家同誌酒吧,當晚就有不少人與他搭訕,他才猛然發覺不對。文麗玩味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告訴我:瞧,葉航怎會騙你?那晚文麗將我推給了葉航,我隨著葉航回他的酒店公寓,剛進門他便蒙住我的眼,扶著我小心翼翼走向陽台。我感覺到脖子冰涼,手摸了下,項鏈呀!我已經很意外,但葉航數了三聲之後讓我掙開眼睛。真正的驚喜是這些漫天飛舞的星星!葉航手裡拿著像電筒一樣的東西,輕輕搖了搖,滿屋的星星跑出來。關掉電筒,屋子又是漆黑一片。葉航很得意買這玩意兒時老板說拿去哄女孩子非常好,原來真的是。我拿過電筒,打開來,看滿屋的星星十分精彩。我們將沙發搬到陽台,躺在一起,這個冰冷的城市充斥著灰塵,早不見滿天銀河,我像個孩子愛不釋手,將手裡的電筒搖來晃去。一邊的葉航看了會書,居然沉沉睡去。他睡得像個嬰兒,我湊近身子,呆呆地看著他,聽見他低聲說著什麼,我忍不住湊近耳朵仔細去聽。“蕭白,蕭白……”我抓著他的手問他蕭白是誰,葉航轉過頭再次沉睡,出於直覺,我想那一定是個女人。心口像被堵了個東西,在激烈跳動中鈍痛,葉航確實有秘密瞞著我。我起身踱步到客廳,看著那個電話。我很想去質疑,可看到葉航的樣子,感覺我才是劊子手,讓他委屈受害一樣。楊東許說道,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何況是聽來的。我深呼吸一口氣,選擇繼續相信。第二天葉航從陽台醒來,臨走前輕聲告訴我:“晚上帶你去鄉下,老板有請。”我點點頭,翻個身繼續睡著。文麗開車來接我,拉著一張臉,數落我浪費時間光陰。我很不情願地上了車,告訴她昨晚葉航的夢話。她陷入沉思中,好一會兒才開口說話:“安歌,我覺得你應該逼問葉航一次,如果是不好的事情,隻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想了想,決定晚上回來就好好與葉航溝通,我不願帶著秘密與猜測地過,更不想真的是與狼共枕。楊東許的工作室已經裝修好,下樓就是我們咖啡館,新招的兩個女孩長相甜美,文麗細心教導。我看著已經布置妥當的咖啡館,上午的陽光正好可以全部透過玻璃窗,鋪滿整個工作間,十分愜意。呆坐了一整天,事情不多,我想到這裡離那個酒店不遠,乾脆步行過去,沒準會遇到“好好先生”。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圖書借閱的登記本上也不見他再多的筆跡。好似那次之後,他也再沒來過。生活給我們的答案永遠是離奇,至此我的生活又少了一份期待。傍晚時分葉航來接,我親自製了一杯咖啡。他喝下,舒心地挑起眉毛,誇讚不錯。出發前他從座位後拿出一本關於咖啡工藝的書來。封麵包裝精美,我想看看價格,翻來翻去找不到。葉航說:“這本書可是找朋友專門為你做的,步驟十分詳細。”我很感動給他來個大擁抱。開車一個小時才到地方,是一家十分地道的少數名族菜館,杏兒已經出院,還在月子裡她居然偷偷跑了出來。葉航很喜愛小孩,下了車洗了手搶著去抱。表哥開玩笑:“喜歡就去生一個嘛!”葉航看了我一眼,帶著笑意,“得媳婦兒同意才行啊。”我笑著低下頭,杏兒拉著我到附近走走。擔心杏兒吹風,我特意帶了件厚實的披風。菜館不遠有個池塘,我們繞著走,說了些咖啡館的事情。聽我說文麗似乎對楊東許有意思,杏兒也很開心,更希望她有個好歸宿。說著說著就聊到了葉航。我忍了忍,告訴杏兒,自己心中的疑惑。杏兒停下步子,見四下無人,突然小聲告訴我說:“你表哥在昨晚接到一個電話,我聽到了,似乎來自一個匿名戒毒會所。”“葉航有吸毒史嗎?”我驚呼,杏兒趕緊捂著我的嘴巴,“不是,但關於葉航。”在杏兒的話語中,我才明白,葉航曾經要帶一個女孩去戒毒,但那女孩在一次互助會上逃跑,從此杳無音訊。但那女孩似乎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國外也有人追查她的下落。我問是誰打的電話,杏兒歎口氣告訴我:“楊東許。”這讓我十分震驚,楊東許一直在追查葉航嗎?他曾經說過幫阮沁辦事,莫非是阮沁的意思?那個女孩會是蕭白嗎?我的頭猶如一團亂麻,杏兒見我焦慮安慰,讓我放心,表哥讓楊東許一有消息就通知他,他也很想知道那個女孩跟葉航什麼關係,不希望自己的表妹與危險的人在一起。但無論怎樣,我都會相信葉航不危險,他更不願將危險帶給我。有服務員來提醒我們吃飯,杏兒拉著我離開。飯桌上葉航為我夾菜,把魚刺剃了很自然地放進我碗裡。杏兒看見會心一笑,一邊的表哥趕緊效仿。不知是表哥故意還是無心,他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突然問葉航。我看到葉航有那麼一瞬的不自在,但他很快恢複常態,“我小時候很苦,不願多說,哪天我會選個時間告訴大家。”杏兒趕緊解圍,葉航微笑,在桌下抓著我的手說:“我會對安歌負責,很快,我就會告訴她小時候的故事。不過,一點都不精彩,也不回味。”飯吃完,我和葉航先離開,一路上我欲言又止,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可能是那些菜我有些不習慣,胃裡很不舒服,示意葉航停車。我下了車就狂奔到路邊,全吐了出來。葉航擔心,拿著紙巾幫我擦拭,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推開他,搖頭。比起胃裡的不舒服,心更難受才對。那個沒有出現在我們世界裡的女孩,蕭白,還有陌生電話,都像緊箍咒一樣,勒得我不能喘氣,我還要裝作一張笑臉來應付。心裡有委屈,我居然哭了。葉航更著急了,抱著我,要帶去看醫生。我狠狠地推開他。“安歌,你怎麼了,告訴我?”葉航問,我真的好想告訴他,很想像撕開麵具一樣扯下他的偽裝,但他無辜的眼神,又讓我心軟。也許,還是我誤會著他。他擁我入懷,輕輕哄著:“是我沒照顧好你,對不起。”回去的路十分漫長,葉航開車很慢,車裡放著我喜歡的歌曲。我看向車窗外,夜色與夜色撞出聲音,像一群拚命掙紮的鳥兒。回到家,文麗正看著電視,茶幾上放滿了零食。我記得家裡好像沒這麼些吃的,一問,原來是楊東許買的。我坐在她身邊,笑嘻嘻地看著她,文麗將我推開,“去,壓著我的隱形翅膀了。”我問她是不是跟楊東許定了關係,她搖頭,“不過是楊東許幫忙接孩子放學帶去外婆家,零食都是買給孩子的。”說到這,文麗擦了擦手和嘴,認真嚴肅地坐好。我知曉她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她深呼吸一口氣,緩慢平靜地說出來。下午她做了咖啡去找楊東許,正好他不在,文麗覺得無聊,就在他辦公室看了一會兒。他桌上的一份文件她覺得名字眼熟,趁著沒人,她就打開了,原來是阮沁要求楊東許追查葉航在國外的一件事情還有他的家世。她見我並不意外,捏著我的臉懷疑我已經全知道了。我搖頭,靠在沙發裡,將杏兒發現的事也告訴她了。文麗聽後,建議我找楊東許談談。我有些為難,他保護客戶資料不會讓我們知道太多。但文麗提醒,葉航萬一是將來的老公,那這件事可就不能隱瞞了。第二天我就去找楊東許。正好有個哭哭啼啼的媽媽要找失蹤多年的孩子。等她離開,我鑽進辦公室反鎖了門。楊東許喝了一口咖啡,樂嗬嗬地看著我。我直接說明來意,不出所料他搖頭。我趴在他的桌上低聲請求他告訴我,葉航的秘密已經壓得我不好喘氣了。楊東許想了一會兒,挨著我坐下,“真不能告知你太多,但很肯定地告訴你,葉航有自己的秘密,不能說,也許是為了保護你。”“我可以一起分擔啊?”我有些著急,弄翻了楊東許的咖啡。我站起身想要找東西來擦,他突然抓著我的手腕,“安歌,相信我,當一個男人愛你,他是不會把麻煩帶到你身邊的。”我傻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有那一瞬間,腦裡一片空白。他猛然抽回手,借口離開辦公室。文麗見我下樓,停止手裡的事情,問我事情進展如何。我伸了個懶腰,拿文麗的圍裙擦著手上的咖啡說:“楊東許讓我相信葉航。文麗扯下她的圍裙拍了拍,點著頭,“楊東許大偵探都覺得要相信葉航,那他肯定清白。”我調製著咖啡,心不在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腕。楊東許抓著我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尋常。都不懂他眼神裡到底是什麼,也罷,我搖搖頭,鎮定下來做咖啡。文麗已經做了好幾杯,端上樓給楊東許工作室的其他同事們。一直在店裡待到晚上,文麗拿著日曆商量正式營業的時間,明天就是黃道吉日,乾脆就明天。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這裡十分繁華,那麼大一筆錢才隻能租不太大的地方。但對於我們已經知足,地方不大,好像我們的心臟,隻能裝那麼點事情,多了會承載不來,寧願讓它空在那裡。行走的車輛把世界斷成一塊塊,裡麵塞滿了記憶,或開心,或憂鬱。文麗見我興致不高,做了蛋糕遞給我,看我無動於衷,於是用屁股將我擠到一邊。她說起郭風平,第一次出軌,杏兒抓住,那時候她顏麵無存,並非對杏兒有了隔閡。那是她的老公,她感覺自己被人剝了皮一樣難受。曾經不想結婚了,但看到葉航的心思,她又有了希望。她趴在我的肩上問我:“知道為什麼圓規為什麼可以畫圓嗎?因為腳在走,心不變。安歌,幸好有你跟杏兒在我身邊。”我擁抱她,在耳邊輕聲說:“下次讓我看到郭風平,我一定狠狠踹他!”文麗親了我的臉,將我使勁搖了搖,“安歌,我們一定好好在一起,答應我。”文麗說,我重重點頭。葉航走進來,手裡提著一大包吃的,有文麗最愛的蝦。我還疑惑,大冬天蝦可不好弄。葉航故作委屈地點點頭,為了這點蝦,他可費勁了。想到楊東許定沒有吃晚餐,苦於葉航與他似乎有些爭鋒相對,我有些猶豫。葉航倒是自己說出來了,想邀請楊東許一起。兩個大男人在一起吃飯沒說話都感覺充斥著火藥味,文麗很敏感,故意扇著手說:“太熱了,快要爆了。”葉航與楊東許立刻明白了,低著頭忍著笑。我看了看他們兩個,搞不明白兩個大男人有什麼過節,難道是因為阮沁的關係?楊東許突然端起一杯水很認真地對葉航道歉,弄得我與文麗一頭霧水。葉航似乎明白,端起麵前的水杯,一笑泯恩仇。我跟文麗好奇忍不住問是什麼事,楊東許吃著菜,搖頭不說。文麗瞧了我一眼,我點頭,心領神會。那晚我賴在葉航公寓不走,說還要看滿天的星星。葉航抱著我,刮了下我的鼻子,“是不是想知道我與楊東許的秘密?”我點頭。葉航煮了咖啡,拉著我坐下來。在很早以前阮沁就通過楊東許調查葉航,那時候的她懷著孩子,楊東許還以為是調查丈夫在外有沒有尋花問柳,結果不是,阮沁要查的是葉航的家世。楊東許花了不少時間精力倒是查到了不少,哪想阮沁用這些要挾葉航跟她在一起。葉航不願,已經不愛,何必要違背自己的良心。阮沁急了,說孩子生病了,不治之症,希望他可以做孩子的父親一直到孩子離開人世。他畢竟是個心軟的人。那幾天他將孩子照顧得很好,圖圖也很喜歡葉航,阮沁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葉航沒有答應。後來直到表哥發來邀請,他來到這個城市。“幸好來了,要不然哪裡可以找到你。”葉航微笑。他握著我的手繼續說道,“安歌,給我時間,我會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切,現在還不行。”我想起楊東許的話,告訴自己,不要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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