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睡一晚打一盤(1 / 1)

學校寒假放得早,梁雙一考完試就回去了。寢室的人也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行李離校了。白亭羽沒有著急回家,而是找了份兼職,做英語家教老師。隻有二十天,做完再回去過年,時間剛好。然而,第一天上課就很不順利。教的學生是個很調皮的男孩子,四年級,腦袋裡隻裝著遊戲。他在家長麵前還算乖巧,等家長一走,就擺手不學了,一會兒要吃東西,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又嚷嚷著要休息。總之就是想法設法打擾上課的進程,想著老師不耐煩了他好自由自在地打遊戲。白亭羽對此毫無辦法,隻能軟硬兼施,提出隻要他完成了今天的任務,剩下的時間就隨他玩遊戲。小朋友還是一臉的不滿意,非得說這是屬於他的假期,不能剝奪了他的自由。白亭羽板著一張臉,嚴肅地說:“你要是玩遊戲,我就馬上給你爸爸打電話,但你要是乖乖聽話的話,我就讓你玩遊戲,再找人陪你玩。”小朋友被最後半句話吸引住了,好奇地問:“你找誰陪我玩?他會玩什麼?”白亭羽故作神秘地回答:“他會的更多了,還能教你,保證你打敗班上的其他同學。”“真的嗎?那我聽老師的話。”白亭羽看著小男孩肥肥的臉蛋上期望的眼神,再想到徐安平日裡對待旁人冷淡的樣子和不耐的神情,她忽然有點心虛。中途休息的時候,她給徐安發了條短信,“小哥哥幫我個忙好不好呀。”徐安聽到特彆提示音,畫畫的手一頓,瞥了眼短信,看到前麵的稱呼,好笑地回複,“說來聽聽。”“帶個小朋友來盤LOL。”徐安想起今天是白亭羽第一次去家教,估摸著應該是被她“出賣”了,他大手一揮,“準了。”誰知她還不放心地叮囑他要和顏悅色,有耐心。他便“趁火打劫”提出要求,“晚上來和我睡,睡一晚打一盤。”白亭羽撇撇嘴不滿地打字,“一晚上十二個小時,一盤遊戲才多久?不劃算不劃算。”“那看我們關係這麼熟,我給你打個折,一晚上六個小時,你看怎麼樣。”“那我不是要天還沒亮就遊蕩街頭了。”徐安找到鑰匙揣好穿上外套,“放心,我怎麼舍得讓你在外遊蕩。”小朋友姓林名檀,名字倒是文雅,就是和人不符合。他從廚房逛完一圈出來,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地指著白亭羽的臉說:“老師!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又指著她的手機說:“是不是在和男朋友聊天~”白亭羽有些頭疼,現在的小孩子怎麼什麼都知道,真是太早熟了。她那會兒,腦袋裡還沒有男女性彆之分。“休息好了就繼續學習。”“我還要再吃一包零食。”好不容易把人哄過來,教完了今天的單詞,再聽寫了一遍。徐安打來電話說到了。林檀在旁邊聽到了,一溜煙地跑到門前,打開門。迫不及待地說:“你是老師的男朋友嗎?老師說你打遊戲很厲害,快帶我打怪。”徐安低頭看了眼麵前還不到他腰的小孩一眼,問:“你老師呢?”“老師還在屋裡,你快進來。”徐安走進屋裡,先看到白亭羽坐在椅子上有模有樣地檢查單詞,輕聲地說了句,“記得我們的買賣啊。”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就和林檀去了他的房間。其實徐安的遊戲玩得算不上多好,和秦然PK的時候,輸的次數占大半,但是應對小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直到五點過,林檀才戀戀不舍地向徐安告彆,還有點傷心地說:“哥哥你明天再和老師一起過來好不好?”徐安斜了一眼旁邊的人:“那你得問問你老師,要不要我來了。”然後林檀就牢牢地握住白亭羽的手,眼神期待,巴巴地說:“老師~”白亭羽好笑地答應:“好好。”林檀滿意了,徐安也很滿意。之前上學的時候,有一次白亭羽在徐安租的房子裡住過一晚,那個時候,徐安是在沙發上睡的。所以現在,白亭羽也理所當然地以為,他還是會在沙發上睡。但徐安明顯不這樣想,他誠懇地說:“這麼冷的天,你忍心讓我一個人睡沙發嗎?”他剛洗過澡,頭發也隻是用毛巾胡亂地擦了一下,前麵的頭發軟趴趴地垂下,比平日看起來多了一份……可愛。白亭羽把這個想法說出來了,徐安聽完之後深吸一口氣,迅速吻下去。親了好一會,他果斷地伸出雙手,托住她的大腿把人抱起來。白亭羽被徐安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低下頭臉貼到他的脖頸處,小聲抱怨道:“你乾嘛?”她呼出的熱氣就在他耳後,他隻覺得渾身的觸覺都集中在那一塊。徐安抱著她走到床邊,俯身下來:“我想和你做。”一隻手輕輕撫摸她的嘴唇,又重複一遍:“特彆想,想到好多個晚上都睡不著覺。”他眼神認真,像是在完成一幅很有難度的畫,可他話裡的意思……“小白。”徐安低聲喊她的名字,重新開始親吻。動作輕柔,帶點蠱惑帶點安慰。感受到白亭羽的回應,他的手慢慢從睡衣底下探入,摸到了一截布料,摸索半天不得章法,然後聽到一陣輕笑:“我穿的是運動內衣。”徐安愣了不到一秒,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直接把她的衣服掀了起來。白亭羽身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那一點點緊張。直到徐安的身子貼上來,把熱量傳給她,她害羞地閉上了眼睛。在寢室裡,有男朋友的室友或多或少都會分享一些經驗,她雖然不清楚要怎麼做,但她並不害怕。因為隻要一想到這個人是徐安,和她親密接觸的人是他,她是樂意的。隻是會有點緊張。徐安把她身上的衣服剝下來,隨意丟在一旁。他的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胸脯、腰和大腿,吻也接踵而至。進行到一半,徐安突然停了下來,他猛地起身,胡亂地穿好衣服,往外走。白亭羽愣住了,她有點不解,怎麼,突然就走了呢?還沒回過神來,又看到徐安走回來,拿上手機又往外走,走出一步又回頭放下手機,把被子給白亭羽裹上,抱著她。歎了一口氣,語氣無奈地說:“我這裡沒有避孕套。”白亭羽回抱住他,拍了拍他的頭示意安慰。原來剛剛是準備出去買嗎?但是他又折回來了,是不是說明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很快地,徐安解釋了她的疑惑:“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太不紳士了。”白亭羽好笑地回應:“你什麼時候又紳士了?”徐安放開她:“對你我一直都很紳士。”睡覺前,徐安主動抱起被子去沙發,白亭羽拉住他的袖子,提議道:“天冷,你和我一起睡吧。”徐安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今晚不行,我怕我會做出什麼事來,明晚再睡,晚安。”第二天,徐安沒能如願等來晚上,因為白亭羽一大早就接到周籽的電話,然後就匆忙地回學校收拾行李往家裡趕。徐安見她一路上也不說話,他捏她手她都沒反應。直到兩人到了機場,徐安才問:“怎麼了?家裡出什麼事兒了嗎?”白亭羽回神過來,張嘴:“他從山上摔下來了。”“誰?”“韓晉。”徐安現在還記得,他剛回來時在白亭羽寢室樓下看到的那個擁抱,不過他相信,她會處理好這些事,然後回來。徐安抱了抱白亭羽,幫她把圍巾又圍了一圈,低聲道:“我這邊的事結束後就馬上回去找你,彆著急。”白亭羽望向徐安,他的眼睛裡映著自己慌亂的神色,她看出了他平靜的臉色下隱藏的不安,可他還冷靜地安慰自己。白亭羽踮腳攬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角,認真地說:“我等你。”下飛機後,白亭羽按照周籽給的地址,直接打車去了市醫院。說不著急不擔心那是假的,韓晉在她心裡早就像是一個兄長。無論是小時候他給的關心,還是長大後他們的身份真的變成了兄妹,哪怕是之前發生過不算愉快的事情,她都是關心他的。趕到病房,韓晉剛做完手術,還在昏迷。周籽說,他寒假沒有回家,而是去和同學玩,結果從山坡上摔下來,還好同學馬上把他送到醫院。“你去和你韓叔叔說說話。”白亭羽點點頭,走到韓宗明麵前,輕聲說:“韓叔叔,你彆太難過了,手術成功就沒那麼嚴重了。”韓宗明表情凝重地說:“你回來了啊,你韓晉哥他……唉。”周籽走過來挨著他坐下,手握住他的手,白亭羽看到周籽還抱住他,低聲在他耳邊說話。她想,看來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不一定是隨時粘在一起親密就叫感情好,能從對方身上得到從旁人那裡得不到的安慰也是一種深情。白亭羽往走廊的儘頭走,走到中間樓梯時被人叫住了,她扭頭一看,原來是紀函。此刻他站在樓梯最上麵的台階上,揚眉道:“出去走走?”紀函摸出一包煙:“不介意吧。“他笑了下,“差點忘了,你還給過我煙。”白亭羽看他深吸了一口再緩慢地吐出來,完全沒有要說話的意圖,開口問:“他,怎麼就摔下了?”紀函沒有回答,繼續抽煙。相比其它季節,冬天的時候,店鋪都很遲才開門。白亭羽望著對麵蕭瑟的街道,想起看過的一部外國作品,裡麵說,如果沉默必須變成一種具體的物質,那應該就是雪了。她忽然很期待,今年江城市的第一場雪。“我不知道你們是重組家庭,上次說的話你不要在意。”紀函蹲下身子,把煙往地麵上摁滅,也沒再起身,就蹲著繼續說:“高中那會兒,一開始的時候我對他很不服氣。因為他在班上人緣、成績、體育樣樣都好。”“一個人太優秀是會讓人嫉妒的,而我又是個常年老二,他每次考試的名次都在我前麵。後來我坐在他後麵,和他接觸多了,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很細心,對人真誠,對我也很仗義。”他起身把煙丟在垃圾桶裡,再走回白亭羽旁邊,看著她,認真地說:“他其實就像個小王子,對很多事情的想法都很單純。他現在隻是把自己繞進了一個圈子裡,等他走出來了就好了,我希望你能理解他。”白亭羽點點頭:“我理解,我知道在他的世界裡,對某些事情其實還難以接受,但我相信他遲早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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