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膠布來,將李安如的嘴封得嚴嚴實實,把她拖到了櫃子裡,擔心她亂動,重新將繩子綁了一遍。李安如根本無法動彈,整個身子疼痛到麻木。空氣裡太安靜了,李安如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懼怕寧靜,她似乎聽見死亡之神提著大刀來收割生命,她已經很努力地掙紮身子,眼裡儘是淚水,可是那些繩子猶如鋼一樣紋絲不動地定在身上一樣。好像門鎖響了一下,李安如驚恐地睜大雙眼。此時的曹甜甜靜靜地站在門後,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刀,刀尖十分鋒利。李安如感覺心臟慢慢不再屬於自己了。她從櫃子的縫隙裡看到門被打開,進來一個人,屋裡有些黑,看不清是誰,他很小心地探進身子,伸出手還沒打開燈,背後就挨上曹甜甜狠狠的一刀。他重重地倒在地上,根本來不及弄清發生了什麼,顫抖的手伸出,想要抓住什麼,最終無力地垂下。李安如終究沒有掙脫繩子,她弄倒了椅子,整個人壓倒了櫃子的門摔倒在地上。借著窗外微弱的光,她看著他身上的鮮血湧出,順著地磚的紋路流了過來。千萬不能是範辰良,更不能是項聖哲!李安如流淚,她越想努力地掙脫,繩子似乎越緊,由於用力,脖子上的青筋爆出,她昂著頭,似乎那樣就可以扯斷纏在身上的枷鎖。可地上的人已經完全沒了動靜,李安如看不清到底是誰。曹甜甜一刀就在要害,她低下身體摸了摸他的脖子,站起身打開了燈,看清地上的人後,怔在那裡。不是範辰良,也不是項聖哲,誰也沒想到會是李祖瑉!曹甜甜也沒想到會是他,她生氣得丟下刀子,去洗手間弄來水將挨著門邊的血跡打掃乾淨,找來出床單將李祖瑉整個蒙住。做完這一切,她很鎮定地打量著李安如,眼神怪怪地看著她:“是不是比電影更刺激?”李安如滿臉的淚水,嘴巴不封住無法哭出聲音,她隻能用搖頭表達悲傷。“我要走了,可是我不想放過你。”曹甜甜輕蔑的笑,“默默和彤彤都說你其實挺不錯的,讓我對你不要動手,可是,你也知道,我停不下手啊。”她說完冷冷笑著,將李安如重新塞進櫃子裡,重重地關上了門。曹甜甜甚至拍了拍櫃門:“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李安如聽見耳邊的世界變得安靜,恐懼完全籠罩著她,轟隆隆壓了上來。曹甜甜打開了燃氣,故意在廚房的櫃子上點了一根蠟燭,臨走前她趴在櫃子上笑道:“小時候學自然科學,老師說當密封的房子充滿了燃氣時,遇到明火就會爆炸,我想試試,所以我把蠟燭放在了櫥櫃上,你的時間不多哦。”此時的李安如很安靜,她已經接受了命運,隨它去吧,老天從未寬待過自己,何需在餘下的時光讓它大發慈悲?項聖哲一直擔心李安如,他聽範家用人說她去收拾母親的遺物便著急趕了過來,敲門半天沒人應答,他有些擔心,正要離開時,突然發現門縫邊滲出的血跡。他害怕了,用腳踹開了門,看見地上床單裹著的人以為是李安如,一時像是沒了心跳一樣,癱倒在地上,抱著屍首痛哭。怎麼能是她?項聖哲顫抖地拉開床單,才發現懷中的人是李祖瑉。是祖瑉哥!那安如呢?項聖哲快急瘋了,他四處尋找,發現了櫥櫃上的蠟燭,一時想不明白,猛然瞧見燃氣灶有些不對,才趕緊吹滅了拉住,打開了門窗。鎮定下來的項聖哲聽見櫃子裡微弱的嗚咽聲,他打開櫃子,猛然瞧見李安如蒼白微微發青的臉。“彆怕,安如,我來救你!”項聖哲慌亂地扯掉李安如身上的膠布,繩子,她的手腕因為捆綁時間較長已經青紫了一大圈。警察趕到時,範辰良也到了,他突然被影視公司的事纏上,錯過了去接李安如,幸好是項聖哲及時趕到了。當李安如突然醒過來,看見正要被抬走的李祖瑉時突然大叫了一聲,跌跌撞撞爬了過去,她吃力地抱著李祖瑉放聲大哭:“祖瑉哥,馬上有救護車,你再等等。”季嫻音想去拉開她,項聖哲製止了。李安如拍著李祖瑉的臉,她連哭泣都要使上足夠的力氣:“彆睡!祖瑉哥,快醒過來!”“安如,他已經死了。”季嫻音在一邊小聲說道。李安如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幾乎是怒吼:“為什麼沒人救他?”她死死不願放開,她不久才失去了母親,現在又失去了摯友。有警察小聲勸她放手,李安如抱得更緊了:“彆吵,他睡著了,等會兒就醒了。”季嫻音準備抱起渾身是血的李安如。項聖哲再次攔住她,小聲提醒:“讓她好好道彆!她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一圈人站在他們的身邊,看著李安如痛哭,那份傷心難過,讓在場的人不禁低下頭來。“安如。”項聖哲小聲喊道,他伸出手想要扶起她,被她輕輕推開:“讓我好好跟他道彆,他幫了我很多次。”她伏在李祖瑉的胸懷,小聲嗚咽,“以後我生氣了,不開心了,再也沒人幫我開解了,還有那討厭的微積分,發音很難的詞語,窗外再也不會有他的身影,我剛剛沒了媽媽,現在像是沒了親哥哥一樣難受……”項聖哲將她抱起來,輕聲開導:“讓他們帶走吧。”李安如卻死死拽著李祖瑉的襯衣,還是大家夥兒一起掰開她的手,抬走了李祖瑉。她看著李祖瑉被裝進屍體袋抬走,一下子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範辰良抱著她在身邊睡著。她不想弄醒他,輕輕動了動身子,他還是驚醒了。“祖瑉哥呢?”李安如問,“還有,我媽媽?”範辰良看著她純真的眼神,一時不知怎麼接話,李安如握緊範辰良的手:“我想去看看祖瑉哥。”“現在不行,你還在醫院,身體被綁得久了,手腕腳腕都是黑色的,差點壞死了。”範辰良心疼。李安如伸出手來,果然,手腕的地方還是漆黑一圈。範辰良喂她喝下水,想起解救李安如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李安如掙紮著起來,“曹甜甜呢?”範辰良搖頭:“沒抓到,像隻老鼠一樣,躲在陰暗的地方。”李安如想起來項聖哲,她還沒說,範辰良就明白了:“放心,你的聖哲也很好。”她拿來藥膏幫忙她仔細塗著,季嫻音這時過來,手裡拿著記錄本。她看李安如已經醒了,即刻詳細問她詳細經過。李安如皺著眉頭,實在不願再次陷入痛苦的回憶中,季嫻音輕聲安慰她:“如果你想我們早點抓住曹甜甜,就一定要告訴我細節,閉上眼睛,好好想,有沒有漏掉任何的細節,包括聞到的,聽到的。”李安如搖頭:“聞到的隻有血腥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季嫻音不再記錄起身抱著她:“我做警察沒多久,最怕的就是問家屬問題,有些問題不得不問,不得不讓大家再次陷入痛苦中,隻是你肯定殺死李祖瑉的是一把刀,我們根本沒找到,想讓你確定。”“你們不是有法醫嗎?”李安如問,季嫻音點頭:“是啊,但我們需要凶器才能比對,還有,凶器不找回來,我們怎麼將她繩之以法?”範辰良接了電話,回來告訴李安如,學校裡已經組織了悼念,幾乎是全校的學生都在懷念帥氣的祖瑉哥哥。李安如不理會範辰良的反對,執意要去參加,她穿了一身黑裙,采了白玫瑰,帶了一瓶李祖瑉最喜歡的男士香水,那還是聽範辰良無意說起他即將生日,便想著送一瓶香水,打聽了很久才知道香水的來曆,果然不好買,很是廢了些功夫才弄到手。可最後,他還沒來得及過生日。整個悼念活動在操場的一角,擺放的照片幾乎蔓延到整個操場,蠟燭圍了一圈又一圈,不少女孩舉著“永遠的祖瑉哥哥”哭成淚人。李安如抱著他的照片出現在人群中,有女孩太激動跑過去拉著李安如:“他就是為了救你才死的。”範辰良推開女孩,護著李安如:“她已經很傷心了!”“我比你們更難過,更傷心。”李安如哭泣,“如果可以,我情願死的是我!”女孩被人帶走,李安如蹲下身子輕輕放下照片和鮮花,良久不願站起來。範辰良想要扶起她,李安如搖頭:“覺得蹲下身子才能跟他更近。”他隻好抱著她,一起蹲在那裡。後來的學生越來越多,還有不少女生自發地在那唱起了歌,送給遠在天國的李祖瑉。範辰良抱起了李安如,帶她離開。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來,是項聖哲,他一直在默默地看著他們,感覺心空了,灌進不少風,長著翅膀在裡麵撲騰,那顆受傷的心就越來越痛,越來越空。項聖哲回到項家,葉嫂一看是少爺,開心地迎上去,項同去了外地,整個項家冷冷清清。“安如的房間每天都要打掃。”項聖哲吩咐,葉嫂幫忙拿過外套掛上:“每天都打掃的,放心吧。”她看項聖哲有些疲倦,趕緊煮了麵端過來。他根本沒有胃口,將麵推走。“我煮的麵的確不及安如小姐。”葉嫂笑道,項聖哲發現可能傷了葉嫂的心趕緊道歉:“在外麵吃了一點,不算很餓。”他想起李安如的古箏忍不住問葉嫂:“安如的東西修好了嗎?”葉嫂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盤水果:“修好了,沒想到安如小姐的東西這麼貴重,老爺說,光修理費都一大筆!”項聖哲吃了口水果:“我去修理店拿,這件事拖得太久了。”葉嫂微笑:“是啊,修理師傅不好找,還要預約。”他看時間的確還早,開車到修理店拿好了古箏放在車後座,突然想起車裡還有一包煙,心裡也覺得煩躁,忍不住在車外抽完了一整包煙。等他鑽進車裡準備離開時,發現了不同。曹甜甜不知何時已經躲了進來。“是你?”項聖哲說道,“你該去自首。”曹甜甜哈哈笑,眼前的男人讓她又愛又恨,自首?她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就像馬拉鬆,跑完全程才算過癮。夜色與夜色撞出聲音,項聖哲能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對於曹甜甜來說,不可能再有退路了。“你傷害了安如!”項聖哲從容說道,準備偷偷報警,一摸口袋心裡驚呼不好。曹甜甜此時拿出項聖哲的手機來,玩味地把玩,不免嘲諷:“你的手機屏保是李安如,相冊全是她,還有每天的心情日記也是關於她的事,你真的就那麼喜歡她?”“情到深處罷了。”項聖哲說道。“那你對我呢?”曹甜甜問,一雙眼似乎帶著淚水了。“我愛過!”項聖哲看著她,“後來,我們都變了,路也不一樣了,自然不能再走到一起。”“是啊,我們的路不同了。硬撮合在一起有什麼意思?”曹甜甜無奈,項聖哲看著可憐楚楚的她,心裡不禁軟下來:“甜甜,收手吧,還來得及!”“怎麼會來得及?”曹甜甜冷笑,“我想收手,可是你的父親會善罷甘休嗎?”“你是什麼意思?”項聖哲不明白,曹甜甜哈哈大笑:“看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罷了,我也不想說,聖哲,你等著看戲吧。”曹甜甜當著他的麵把手機關了。她手裡還拿著一把十分鋒利的水果刀。這把刀就架在項聖哲的脖子上了。“帶我去一個地方。”曹甜甜說道,“去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項聖哲帶她去了海邊。看不見黑夜中海的模樣,就連海鷗都懶得叫了,陪伴大海的海風一層層地湧過來,沒有理會任何人,帶回深海的垃圾。曹甜甜赤著腳踏進海水裡,她穿著黑外套,黑色的裙子,裙擺的的地方已經爛掉了。“對祖瑉,我很抱歉!”曹甜甜微笑,“你們恨我也沒用,人已經死了。”“你的錯不是他死了無法複生,是你一開始就帶著讓彆人死的目的。”項聖哲看著她,一直不願靠近。“聖哲,這不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曹甜甜看著項聖哲,“你寫的日記我看了,謝謝你給了我那麼多美好的事情,第一次我們約在登山,你不願帶我去,那裡並不是遠,你是怕我自殺,還是擔心警察不能及時來?”項聖哲不說話,眼睛看著不遠處的海,他的鞋子已經被海浪打濕。曹甜甜似乎聽見了警笛聲,她猛然想到,項聖哲沒有手機,但車上仍然帶著報警裝置。她有那一刻十分傷心失望,眼前男人是如此深愛,居然對自己沒有一丁點的信任。趁著項聖哲不注意,曹甜甜已經快速地跑進水裡。項聖哲發現了,迅速去追想要將她拖上岸來。他不會就讓她這麼死了,親人,梅小纖,李祖瑉,江太傅都還沒有給個交代。項聖哲努力向曹甜甜方向遊去,夜裡太黑,根本看不見她去了哪裡。“曹甜甜?”項聖哲喊道,他努力去尋找,轉過身就瞧見曹甜甜站在他身後不遠:“你來救我是因為真不想讓我死,還是要把我抓回去?”項聖哲沒有言語,身子慢慢靠近曹甜甜。“聖哲,我想問你,李安如已經嫁給了彆人,不可能再是你的人了,你會選擇我嗎?”曹甜甜問,她語氣平淡,臉上早爬滿淚痕。雖然夜裡很黑,但她還是從項聖哲的眸子裡發現了他內心的想法,原本還存留著一點點的期許此刻消失殆儘,她突然像隻憤怒的獅子衝上前抱緊項聖哲:“要死我也要拉著你!曾經你對我說的那些話都不作數了嗎?如果不是李安如,我們現在好好的!”項聖哲想要推開她,曹甜甜卻死死地纏著他。他重心不穩,很快倒進水裡。曹甜甜掐著他。海裡從鼻子嘴裡連同沙子一起灌進去,項聖哲力氣大過曹甜甜,很快扭轉局麵。曹甜甜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刀,直接刺向項聖哲。他感覺全身一股劇痛,那些痛一起襲來,他都不知痛在哪裡,本能地鬆開了手,終於他摸到胸口上的刀。曹甜甜已經丟開他,往深海裡走去,項聖哲還是忍著痛苦去拉她:“你不能走!求你回來!”如果不是警察到來的及時,曹甜甜可能已經自殺成功了。李安如那時迷迷糊糊睡著,耳邊聽見範辰良講電話的聲音。病房十分安靜,她敏感地從手機的外音裡聽到了項聖哲的事情,猛然地掙開眼睛:“項聖哲怎麼了?”範辰良趕緊掛了電話:“沒事,沒事!”“我問你項聖哲怎麼了?”李安如幾乎是怒吼,範辰良嚇呆住了:“他受傷了。就在這個醫院,手術室。”李安如掀開被子要去找他,範辰良緊緊抱著她:“安如,你去了也沒用啊。”“辰良,求求你,你帶我去手術室那,我就在外等著好不好?”李安如哀求,範辰良心軟,他拿了件外套扶著李安如找到手術室。季嫻音等在那,眼睛盯著手術室門上亮著燈。李安如跑過去,差點摔倒。季嫻音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眼角分明有淚,李安如瞧見了,拉著她問:“他有生命危險對不對?”季嫻音隻是低頭哭泣。“你倒是說話啊!”李安如大聲問道,她跌坐在地上,範辰良抱起她,緊緊擁在懷中。“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待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嗎?”李安如看著範辰良,“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做錯了什麼,我改!”範辰良心痛:“安如,跟你沒關係,彆折磨自己!”這時有護士急匆匆地抱著血包跑了進去,李安如差點暈厥。大家等在手術室外,沒人敢離開,項同還在外地,根本不知自己兒子出事。範辰良擔心她冷著,端來了熱水。李安如沒有心情喝,她雙眼看著手術室的門幾乎沒有合眼。季嫻音窩在一邊,三個人默默地守著那份安靜,似乎這份沉默可以幫助手術成功,誰也不想打破。李安如是突然站起來跑出去的,嚇壞了範辰良和季嫻音。範辰良趕緊追上去,隻見李安如已經跑上了醫院的樓頂,那裡還曬著沒有收進下去的白色床單,被罩。“安如,你的傷還沒好。”範辰良追上樓頂,看見李安如跪在一角昂著頭看著黑色的天。範辰良走過去想要抱起她,李安如拒絕:“我要向老天祈禱,要項聖哲活下來!”她的身體微微發抖,範辰良趕緊脫下外套捂著她:“那我跟你一起!”李安如搖頭,範辰良執意如此,他同她一起跪在那,擔心她太累,想要抱起她,哪想李安如再次拒絕:“我要好好跪著,要不然心不誠啊,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試試!”黑夜的風大,像是有刀刮著人的皮膚,李安如安安靜靜跪在那裡,誠心祈求。範辰良輕輕抱著她,他知道她的脾氣,一旦決定了,就一定會做!她一直堅持到太陽升起,李安如緊繃的身子才緩和下來,範辰良伸了伸腿,整個身子都麻了。他恢複了力氣輕輕抱起李安如,將她送回了房間。項聖哲的手術成功,但仍舊在重症監護室,全身插著管子。範辰良完全沒有睡意,他站在巨大的玻璃前,看著沉睡的項聖哲,忍不住捶了下玻璃。你小子真幸福!範辰良想,如果他現在醒過來了,沒準會打起來。“項聖哲,你最好快點醒過來,彆再讓安如心痛!”範辰良轉身碰見正打著哈欠的季嫻音,她咬了一口包子,整個人無精打采:“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是啊,安如在樓頂跪了一整晚,他要是醒來,也是安如給的生命。”範辰良歎氣,從季嫻音手裡拿下包子,“這個給我吃,我也餓了!”季嫻音一口包子沒咽下去。她不禁讚歎這天也開始冷了,李安如還能在外麵跪那麼久!“真愛不是?”季嫻音吐口而出,看見明顯不爽的範辰良才知曉自己說錯了話。範辰良回到李安如的病房,她已經清醒了,著急問道:“他怎麼樣?”“你如此關心他,我可吃醋了。”範辰良仔細整理被子,“你昨晚受凍了,注意可彆感冒了。”季嫻音喘著大氣跑過來說項聖哲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