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結婚了(1 / 1)

範太太一直想約見李安如,但想到項家的處境,感覺直接約出來顯得唐突了,遲遲未約,正想著找什麼借口時,李安如主動約見她。為何而來,大家心知肚明。李安如開門見山,她可不想拐彎抹角:“我知道項叔叔做了些不該做的事,他應該道歉,但我記得範太太您說過,會給範辰良一個乾淨的範氏企業,所以,我想問,範太太需要什麼才能停止對項氏的傷害了?”範太太正點著香爐,她緩慢地將香木加進香爐裡,蓋上蓋子,用手輕輕煽動,也不著急回複李安如。“我這個人要不不動手,動手就很徹底,更何況,我對項氏也不是傷害,是懲罰。”範太太看著李安如。“要整個項家企業不可能的,頭破血流沒什麼好處,免得有些之人坐收漁翁之利。”李安如提醒,範太太哈哈笑:“餘家嗎?抑或其他人?我可是把他們看得牢牢的,原來的三足鼎立到四麵八方,我要用向大家表明,不是範家沒有一家獨大的本事,是不屑。”“可世間上的事瞬息萬變,誰知道將來又是什麼樣了?”李安如看著香爐餘煙繚繞,香味聞起來也是沁人心脾,範太太繼續說道;“我什麼都有了,不缺什麼,也沒什麼想要的。”“我會答應範辰良。”李安如說道,範太太準備加香料的手突然停下來,瞪大眼睛看著她:“你說什麼?”“您這樣做,童令儀一定會請求我的幫助,她覺得隻要我嫁給範辰良,自然就是兩家結合,項氏也會起死回生!但您沒想到的是,我最終同意了。”“你不委屈啊?”範太太笑。李安如搖頭:“我雖然不愛範辰良但我不討厭他,相反,您把自己兒子教的很好,嫁給他,我會一輩子像公主。我沒什麼好委屈的。”範太太笑著搖頭:“你啊,嘴硬。”“我對婚姻的看法不同。”李安如語氣平淡,這倒讓範太太再次刮目相看:“我還以為年輕人隻會情情愛愛,原來你不是。”李安如低頭不語,她哪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考慮情愛,生活差點將她踩在穀底。最終,範太太同意收手,前提是李安如必須與範辰良結婚。可考慮到學業,李安如有些為難,範太太添著火:“先拿結婚證,你繼續讀書,等你畢業了,再舉行婚禮!以後你要想讀博士都可以。”李安如仍舊覺得操之過急,範太太故意不給她喘口氣的機會。童令儀接到範家管家打來的電話後躲在浴缸裡大聲哭泣,總算是熬過來了!那時的她已經裝扮好自己,穿上最愛的衣服,點了蠟燭,浴缸的台麵上還放著一把鋒利的刀。她認為,死去便是贖罪,活著連呼吸都帶著罪惡。準備好這一切,躺在溫熱的水裡拉開刀片正在胳膊上比劃時,電話來了。當她得知是李安如的幫助後,再也拿不住電話,蹲在地上大哭,善良如安如,最終她還是選擇幫助項家!李安如從範家出來的時候差點摔倒,感覺似乎還在夢中,她接到了童令儀的電話,對方在那頭拚命的道謝,李安如說了什麼自己都記不清了,她幫項家,不過是不想童令儀去死,不願再看到一條生命的消亡罷了。她抬起頭看著天,明明沒什麼太陽,但眼睛卻睜不開一樣。項聖哲得知李安如要與範辰良結婚的消息後差點暈倒過去,他拉著童令儀的手一遍遍質問她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被逼的。童令儀扭過頭她不敢點頭,項同更是惱怒,摔破了好些玻璃杯。可他隻能瞪著童令儀無可奈何。當項聖哲質問李安如是否真心嫁給範辰良時,她的回答然他心碎了:“是啊,以前我答應過他先相處一段時間,覺得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但現在看來,我覺得兩個人似乎沒什麼隔閡,共同話題又多,跟他在一起,還挺開心的。”“彆說了!”項聖哲打斷她,“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乾嘛委屈自己?”李安如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算是好運的,餘生不需要為生計犯愁,他對我非常好,嫁人當然要嫁愛自己的,寵自己一輩子的。”項聖哲很想握住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慰,她明明是不想的,還要苦苦裝作很想的樣子,他痛苦地昂起頭,以為她會是生命中的另一個脈絡,心跳頻率都會一起,原來是自己梁柯一夢。項氏重新步入正規,加上項同乾女兒李安如嫁給範家,兩家強強聯合,已經讓外人趨之若鶩。一切似乎都在好轉,但曹甜甜手裡還是握著項同的把柄。對於曹甜甜,項家已經不可能接納,一個人的欲望一旦膨脹,就像是旋轉的木馬,以為是前進,不過是一次次回到原點的錯覺而已。童令儀明白,遲早,曹甜甜會攤牌,如果那一天到來,她會拉著這個漂亮年輕的惡毒女人一起去下地獄!李安如和範辰良拿證明的那一天,天氣異常的好,他們早早就去登記。辦理登記的工作人員笑著說:“進來是情侶,出去就是夫妻啦!”範辰良傻嗬嗬地抱著李安如幸福的笑:“是啊,是啊!”工作人員又說了一次,李安如實在忍不住從包裡掏出巧克力來柔聲說聲“謝謝”。範辰良一拍腦門:“哎呀,沒結過婚,不知道還有這個套路。”梅小纖等在大門口,見到範辰良拉著李安如的手從裡麵出來,忍不住哭著抱著自己女兒:“心疼死媽媽了。”“彆彆彆,阿姨。”範辰良不知該怎麼安慰,梅小纖瞪了他一眼:“我現在是你媽媽!”範辰良趕緊改口,李安如擦掉梅小纖的眼淚:“放心,我會過得好好的。會老老實實做一個妻子,會好還讀書,不讓你擔心。”梅小纖更傷心了:“你就是這麼懂事才讓我擔心。”“可你也不是希望我能嫁給辰良或者祖瑉哥嗎?現在應該開心呢才對。”李安如安慰她,梅小纖想想覺得對,握起了兩個人的手。範家還是舉行了簡單儀式,說是範家少爺娶了深愛的女人需要簡單的地告知天下,等以後李安如畢業,再補辦婚禮。那晚賓客雲集,還有人調侃範太太,當初收李安如為乾女兒是不是為了以後變成媳婦兒……範太太笑而不語,讓範辰良娶了李安如不僅僅是自己兒子喜歡,她也是一種報複,項聖哲不是也愛著安如了?那好,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總要失去一個才好,怎樣都要讓給他們感受一些失去的滋味。李安如看著樓下擁擠的賓客都不敢下去應付,範辰良很開心,拿了一大把領帶來讓李安如幫忙選選。她仔細看了看他的西裝,拿起領帶卡看了看,挑出一條來。範辰良突然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嚇壞了她。猛然想起,自己已經是範家的妻子,不免掛上笑容。範辰良匆匆下去應付客人,李安如靜靜站在陽台邊,那裡種了些各種顏色的月季,李安如摘了一朵,把玩在手裡,她聽到身後有人,還以為是範辰良。“以前我也喜歡讓你幫忙挑選領帶。”項聖哲很努力地掛著笑,“你的眼光一直很好。”李安如同樣投之以微笑:“沒看見熟人嗎?我還看到嫻音和靜好了。”項聖哲拿起梳妝台上的梳子:“以前還說,你結婚了我還要幫你梳頭了,沒想到,哎。”他輕輕歎氣,拿起梳子,李安如安安靜靜坐好:“現在不就有機會了?你梳頭的樣子還挺專業的。”她的頭發十分柔軟,難怪性子也柔和,項聖哲輕輕梳著頭發,學著彆人的樣子幫忙紮著發,嘴裡哼著一首歌。李安如記得,他第一次是用吉他彈奏,當時就覺得好聽。“還沒譜詞嗎?”李安如問,項聖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搖頭,他想說,心都死了,填詞何用。已經有人上來請,說是時間到了,李安如站起身,輕輕整理下裙子,麵對著鏡子很努力地掛出一個笑容來。範太太還找了證婚人,大學的院長。李安如看不清下麵的人,眼睛迎著光,儘是白花花的世界。台下有人鼓掌起哄,讓新郎新娘互相親吻一個。範太太有點緊張了,圈內不少人知道李安如是為了項家才嫁給範辰良,萬一她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答應大家的要求,那範家的麵子往哪擱?範太太對著學校院長使眼色,院長心領神會,他正要岔開話題時,李安如很有禮貌地拿過院長的話筒。她聞了聞手裡的鮮花,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大家來這裡都是在等著新郎親吻新娘嗎?”台下的人鼓掌哈哈笑著,隨著她符合:“自然是的。”李安如拉過範辰良的手,和他共同握著捧花:“其實感覺就像是這手裡的花,很多鮮花都可以用作捧花,但你一定是選擇自己喜歡,同樣的道理,無論我是什麼理由嫁給辰良,事實是改不了的,他是我自己選的捧花。”台下有人開始鼓掌,李安如笑著湊上臉,閉上眼睛。項聖哲低下頭,他不願去看,更不願去聽那些喝彩。範辰良十分紳士,他清楚李安如是為了應付,便大方地親了下她的臉頰。李安如象征性地牽著範辰良的手走下台,她的眼睛這時才適應昏暗,梅小纖已經走了過來,愛憐地抱著李安如。“你受委屈了。”梅小纖小聲說道,李安如搖頭,她的笑帶了點沒心沒肺的縱情:“沒事,我沒有那麼難過了。”她在來往的賓客中努力尋找項聖哲,最終看到他獨自離開的背影。範辰良喝多了酒,他闖進房間來,抱著李安如搖著她的身子:“大家都說我的新娘很美麗!”“你喝多了。”李安如說道,想掙開他。“你心裡不接受我,我會等著的。”範辰良起身從櫃子裡抱出棉被,“我睡地上。”李安如有那一刻真的很感動,她輕輕坐在範辰良的身邊問道:“要不,你唱歌給我聽吧?”範辰良閉著眼點頭:“你的要求我都能答應,就唱我曾為你唱過的歌。”她點頭,輕聲跟著合,終於明白為何範辰良曾經唱出了生死。是愛過,真的疼過才會。範辰良醉得厲害,唱著唱著就睡著了。樓下還有用人收拾晚宴殘留的東西,李安如喝完了一瓶紅酒,酒精還是未能催眠她的瞌睡。項同從訂婚宴上回來後疲憊不敢,一路上拉著臉回到家,不願跟童令儀言語,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無恥的劊子手,親手毀了一個女孩的幸福。童令儀心中更加委屈,明明是為了項家,可責任卻都是一個人在承受。她跟著項同走進書房,關上了門。有些話,她終究不希望兒子知曉。“你在怪我?”童令儀問,“我難道是為了一己私欲?”項同不說話,插著腰站在窗前。“你責備就責備吧。”童令儀窩在沙發裡,“辰良對她很好,該是一段良好因緣。”項同冷笑:“如果她過得不幸福,你就是死了也難辭其咎!”童令儀冷笑:“你也不是高貴的主。”項同突然拉起童令儀幾乎是怒吼:“如果那筆錢如實到了安如父親手中,他們一家人還是快快樂樂在一起!你應該知道項氏在早些年差點被範家逼的破產是安如父親救的我,他幾乎是釜底抽薪,拿出所有的錢財隻為了救我!你就是這樣對待恩人的女兒!這一次我已經做做好了破產的準備。”童令儀驚訝的看著項同,語無倫次:“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項同丟下童令儀:“安如不要告訴你,免得你心懷內疚,那孩子到最後都在為我們想。我們欠她太多了,還不清了。”一邊的童令儀捂著臉忍不住嗚咽:“我是真的不知道!”項同捶打著牆壁:“就算是安如父親沒有幫過我,作為多年的好友幫他難道不應該嗎?你卻處處阻攔!都怪我太過於輕信你!你彆忘了,你與江太傅的事情也是安如一直為你求情!”“不要說了!”童令儀抱著靠枕大聲哭泣,她甚至捶打著自己胸口,後悔曾經不該苛待安如。書房外站著項聖哲,他喝了很多酒,此時卻無比的清醒。可能是真的還不清了,安如,我們這一輩子也再也回不去了。他的確想過給她一輩子,到頭來她給了整個項家一生的幸運。那一晚除了故意醉酒的範辰良,誰都無法好好入睡吧,大家帶著各種心事,接納生命給予的挫折與美好,麻木地迎接第二天的到來。似乎生活開始平靜了,大家心照不宣地生活,梅小纖不願回項同身邊繼續做事,項同派了人去請,被她委婉拒絕,項同便親自去請也於事無補,她鐵了心不願再回去,隻想餘生陪伴李安如。童令儀心神疲憊,她不得不再次離開項家回到山中木屋,教大家跳舞也沒心情,也沒心情與鄉下的農夫太太們聊天,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肯下山去。項聖哲每日在科研所呆著,不願回去項家,母親三番四次打電話說是監控出了毛病他也是推脫事情太多。童令儀心中明白,項聖哲是不想看到自己。李安如結婚的事學校還是有不少同學知道了,她不想被議論,隻好請了些時間的假期,又不想呆在範家,長時間麵對範先生,範太太總覺得尷尬,隻好粘著範辰良跟著他去海邊看模特拍照。有人忍不住調侃,剛訂婚就把自己老公看得緊緊的。李安如尷尬的低下頭,範辰良一把抱過李安如:“像我這麼早結婚的男人還真沒幾個,不想玩了,找到真命天女就結婚。”他是真心將李安如放在手心的人,忙的時候會不時地抬起頭尋找她的身影,會鑽進海水裡找海星,挖沙地裡的貝殼,石頭,隻要他覺得她會喜歡,全部呈現給她。李安如偶爾會發呆,聞著風帶著鹹味吹過來,思緒也跟著一起波動,項聖哲應該已經重新工作了吧,做他喜歡的工作,不再關乎項家的紛爭。她覺得心煩,摸出一顆石子砸了過去,範辰良輕輕走過來,手裡拿著兩個貝殼:“帶走人的憂愁是海浪,可不是石頭。”李安如笑:“我還沒適應結婚的生活,都還是個孩子。”範辰良擁著她的肩膀:“人生就是在不斷學習的過程,我們一起學習,到時候共同進步。”“我在想曹甜甜的事。”李安如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想著項聖哲,範辰良看著她的眼睛,似乎十分清楚她的心思:“那就讓項家慢慢跟她耗吧,你能做的,已經全部做完了,包括跟項聖哲的所有。”李安如低下頭,或許上天注定要做一對兄妹,無論怎樣的努力都不能得償所願。沒想到在海邊碰到了曹甜甜,她正為酒店拍攝宣傳封麵,據說她可是酒店業最年輕的副總,目前炙手可熱的人物。“拿了項家的股份她這輩子夠花的了。”範辰良抱著李安如,“女人啊,一旦心大了,比男人還恐怖,所以啊,最毒婦人心。”“其實一日三餐,吃飽就好,睡暖就行,我想要的生活無關富裕。”李安如淡淡地笑,“所以,你想養活我,還需要很努力,我吃飽可不容易。”範辰良立刻挺直了身子:“我一定努力,將來比範老太更厲害!”曹甜甜披著頭發站在沙灘裡拍照,白色的襯衣顯得她十分乾練,她已經看到了他們,故意開心呢地擁上前去:“好巧!還沒恭喜你們,晚上一起吃飯?”她看著李安如,眼神內容複雜,“安如,還希望你不要拒絕,我沒有彆的意思。”李安如不想,範辰良卻答應了,他好奇眼前的女孩到底有多愛演戲。這不,曹甜甜點了好幾瓶紅酒,與範辰良劃拳,一杯杯喝下去,很快就感覺要醉了。範辰良無奈,推脫自己開車,不能喝太多,曹甜甜笑著指著李安如:“讓她開嘛,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李安如點點頭,範辰良這才接過酒杯。曹甜甜喝多了酒開始哭著說失去了項聖哲,心情苦悶。李安如淡淡地看著她哭泣,語氣淡淡的:“還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糾纏曾經的事了,酒店的股份完全夠了。欲望太強遲早會毀了你。”曹甜甜哈哈笑,李安如聽不懂,隻覺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抓住了範辰良的手。“我跟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而我,是生在貧困中,我需要錢,隻有錢不會背叛我。”曹甜甜灌下一整瓶紅酒,李安如伸手抓住她的杯子:“彆拿貧窮說事!一個人窮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來沒有想過改變困境,而是用卑鄙手段得道想要的!”“安如小姐,你受過什麼委屈?相比同年的人,你受到的教育更好,平台更大,我們一起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上了,所以我們隻能走捷徑。”曹甜甜將空杯子推給範辰良,示意他倒酒。看她喝得太多,範辰良拒絕再喝,李安如開車送她回去酒店,曹甜甜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看著酒店的人將她送回房間,範辰良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恐怕曹甜甜沒幾句真話。”“但願她不要再針對項家了。”李安如閉上眼,範辰良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卻被她巧妙地躲開了。他訕訕地擺擺手,自嘲地笑了笑。看來要贏得佳人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打著哈欠回到範家,李安如吵著不洗澡直接倒在床上睡著,第二天是被範辰良叫醒,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嚇壞了她。“安如,梅阿姨……”範辰良緊緊握著她的手,“你不要緊張。”“怎麼了?你的樣子讓我害怕!”李安如喘著氣,“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她死了。”範辰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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