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苦惱的皇後(1 / 1)

劉玉芙得到消息,銘王去禹州救災了。她的心一下子涼了。銘王去禹州,一定會帶著呦朵。這樣,她想和呦朵合作的事情,算是又泡湯了。皇後娜仁托亞有喜,不便伺候皇上,所有的嬪妃都在動心思。劉玉芙也坐不住了,想來想去,她決定再去千秋亭,說不定可以和皇上再次“邂逅”。劉玉芙走著,就看見了呦朵。呦朵站在離慈寧宮有些遠的地方,正百無聊賴地看著四下。劉玉芙不動聲色,裝作隨意的樣子,來到了呦朵麵前,問她:“銘王不是離開皇宮了嗎?沒帶著你去呀?你是如何進宮來的?”呦朵告訴她說:“銘王說此去禹州救災,太危險,不讓我隨他去。我隨梁思珞來的,她讓我在這兒等她,一會兒,她還要去皇後那兒呢。”劉玉芙不可置信地說:“銘王不在,她為何要帶你進宮?”呦朵說:“這我也不明白。”劉玉芙問:“我的提議怎麼樣?考慮好了嗎?”呦朵說:“這有什麼需要考慮的!隻是,不知道她以後還會不會帶我來宮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劉玉芙說:“不需要你來宮裡。你隻要準備好藥,弄清楚,她何時會再來宮裡,然後設法把要藥放在她的身上,即可令皇後滑胎。到時候,我自然會慫恿彆人來搜梁思珞的身。“你即使跟著她來了,她也不會讓你靠近皇後,誰也不會查到你的頭上。銘王不在宮裡,誰都保不住梁思珞。沒有了梁思珞,銘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呦朵想了想,問:“我沒有辦法弄到滑胎的藥,你知道的,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梁思珞也根本不讓我出府。你想辦法弄來藥,然後交給我,我再設法放到梁思珞的身上。”劉玉芙知道,呦朵這是想撇清自己。畢竟,藥的來源有跡可查。劉玉芙爽快地說:“好!藥的事情,交給我來辦,我會做好充足的準備。一次不行,我們再來一次。你隻管伺機而動,不過,千萬不要讓人知道,你認識我。”呦朵說:“我知道。”劉玉芙說:“梁思珞進宮,無法就是來慈寧宮或是坤寧宮,我會在這兩個地方等你。藥交給你以後,一切就看你的了。”呦朵說:“好。”劉玉芙交代完,也無心再去千秋亭,自回寢宮去了。甬道邊的一排冬青後麵,思珞依舊弓了腰,繞回到太後寢宮門口,從甬道上走來,麵色如常:“娘說要和太後說些體己話,讓我去皇後那裡,陪皇後說說話。我們走吧。”呦朵也不多說話,隻跟了思珞要去坤寧宮。思珞故作警惕地說:“皇後現在身懷龍種,閒雜人等,不許靠近。你還是去銘王的寢宮等我,到時候我自去和你一起回府。”呦朵說:“好。你去吧。”思珞問她:“你記得路嗎?可彆走得迷了路。”呦朵說:“我經常進山采藥,最會記路,記得。你走吧,我自己去那裡等你。”思珞交代她:“不要隨便與人搭話,宮裡的人都心思深,小心被人看出你會蠱術,被人利用了。”呦朵說:“我在這裡又不認識人,能和誰搭話?你放心地去吧。”思珞說:“那就好。”說完,思珞就往坤寧宮去了。呦朵看著思珞的背影,得意地笑了。她哪兒知道,她剛才和劉玉芙說的話,都被思珞聽了去。方才,思珞和娘去了太後那裡,太後一見紫怡,萬分歡喜。太後對見思珞坐在一邊,也說不上話,就對思珞說:“思珞,我要和你娘說說體己話,你去找托亞,陪她說說話,你們年輕人在一起,有話說,省得在這裡無聊。”思珞就依言去找娜仁托亞。一出門,遠遠地,她就望見呦朵在和人說話。她看到那個和呦朵說話的人,有些像敏妃劉玉芙。思珞想:“看樣子,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劉玉芙是個搞事精,她是怎麼和呦朵認識的呢?她和呦朵在一起,定不會是好事,且待我去聽聽,她們要搞什麼陰謀詭計。”思珞弓了腰,從甬道邊的冬青後麵,繞到了裡人那裡,躲在冬青後麵,把她們說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劉玉芙其實已經托人弄到了藏紅花和麝香,正苦於沒有辦法派上用場。她的爺爺曾經再三警告她,不許擅自行事,在宮裡,隻要有個一差二錯,輕者打入冷宮,重者是要株連九族的。劉玉芙雖野心大,膽子卻小,而且也不夠聰明,一直沒有想到法子。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她要利用呦朵,讓呦朵在梁思珞去娜仁托亞那裡的時候,把麝香藏在梁思珞的身上,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讓那個番邦蠻夷滑胎。即使被查出來,也是梁思珞該死,與自己無關。劉玉芙認為,這真乃天賜良機。思珞來到坤寧宮,娜仁托亞早等得不耐煩了,一見思珞,幾乎是小跑著來拉了思珞進去。思珞說:“快要做娘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你肚子裡懷的,可是大郢未來的儲君呢!”娜仁托亞說:“那也未必,說不定是個公主呢!”思珞說:“好好好!說不過你!不過,你可千萬要小心,不能讓彆人鑽了空子設計你。現在,可是有不少人在打你的主意呢!”娜仁托亞不以為然:“我這裡防範得極嚴,一隻蒼蠅都不許飛進來,我也輕易不會出門。連那些嬪妃們的請安,我都全部免了。誰想害我,也沒有機會呀!”思珞說:“彆人沒有機會,難道我也沒有機會嗎?”娜仁托亞說:“就知道你不會害我,我在宮裡悶得慌,才找你來玩的嘛!”思珞說:“你相信我,經常要找我來玩這件事,整個宮裡都知道了。”娜仁托亞說:“那又怎麼樣?還能有誰能利用你來害我不成!”思珞說:“那可說不定!總而言之,你要特彆當心肚子裡的孩子,千萬不能讓他有事!”娜仁托亞說:“咦,思珞姐姐!你怎麼這麼關心我肚子裡的孩子?”思珞說:“你們的孩子,我自然要關心。皇上和韓青銘是親兄弟,我與你又這麼投緣,我不關心你們,還能關心誰呢!已經有人設下了毒計要害你,你還蒙在鼓裡呢!”娜仁托亞說:“我量誰也沒有這個膽子。”思珞說:“話不能這麼說……你現在是眾矢之的!這宮裡,有誰不是在暗中盼著你出事呢!倒還真有個膽大的,要害你呢!你怎麼和劉玉芙結上了怨的?”娜仁托亞說:“敏妃劉玉芙嗎?沒有啊!我見她一直都對我恭恭敬敬的,也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啊!”思珞說:“她已經惦記上你肚子裡的孩子了。”娜仁托亞一聽,雙眼圓睜:“她敢!”思珞說:“她還真就敢!她不僅敢,而且,已經設計好了,就快要動手了。”娜仁托亞說:“啊?你是如何知道的?”思珞說:“俗話說,隔牆有耳,的確不錯。劉玉芙不知道是怎麼認識了呦朵,她要和呦朵聯合起來害你呢!”娜仁托亞說:“呦朵有沒機會接近我,她怎麼害我?”思珞說:“呦朵是沒有機會接近你,可是我有啊!她們已經設計好,讓呦朵在我來你這裡的時候,把藥放在我的身上,這樣不就成了嗎!可惜的是,她們商量的時候,被我躲在一邊,聽了個一字不漏!不如,我們兩個來逗逗她們,讓她們空歡喜一場。”娜仁托亞說:“那好啊!我正悶得無聊呢!你說吧,怎麼逗?”思珞說:“你隻需要大張旗鼓地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讓我明日還來你這裡。其他的……山人自有妙計!不過,我有個要求。”娜仁托亞說:“什麼要求?”思珞說:“事後,不追究呦朵的責任!我自有辦法讓呦朵置身事外。”娜仁托亞大奇:“你不是要乘此機會除掉呦朵嗎?”思珞說:“不!我不能除掉她!因為韓青銘需要她。”娜仁托亞說:“思珞姐姐,你以前不是打死也不願與我一同嫁給銘王的嗎?現在,卻要保住呦朵!是不是,韓青銘特彆喜歡呦朵,不許你傷害她,你才要保護她的?你變了!變得不是以前那個梁思珞了。”思珞的臉上,是滿臉的沉重:“托亞,人是會變的。我現在的確是變了,隻要他不用離開我,就算有一百個呦朵,我也願意。”娜仁托亞說:“你不用學我說話,這不是你的風格。”思珞說:“也許,以後你會明白的。總之,為了韓青銘,要讓呦朵與這件事情無關。”娜仁托亞一邊歎息,一邊說:“好吧好吧!想不到,渾身硬骨頭的梁思珞,也有這樣懦弱的一天。看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他改變許多!”思珞說:“是。我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為了他好,我竟然能心甘情願地保護那個一心想與我搶他的女人!”娜仁托亞說:“思珞姐姐,我覺得你現在好可憐啊!”思珞說:“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說些彆的開心的事情吧!你喜歡做皇後的感覺嗎?”娜仁托亞說:“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雖然我早就知道他的身邊有很多女人,當初,我也是雄心萬丈。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我卻很煩!寵幸那些女人,是他的職業!我無法阻擋他去完成自己的職責。當初,我想,隻要他的心在我這裡,就行了。“可是,我不行!我做不到平靜地對待他去彆的女人那裡。我甚至胡攪蠻纏,一次次破壞他去寵幸彆人。我知道這樣做不好,他也對我解釋,那些他必須要寵幸的女人,大都是背景特殊的。“他說,朝廷就好比一艘大船,百姓是載船之水,而那些女人的娘家人,就是劃船的槳。他如果處理不當,那些槳就會罷工。而行船是需要槳的。槳罷工了,輕則,船就會在原地打轉,甚至可以令大船顛覆。所以,他再不情願,也要去寵幸那些女人。”思珞說:“所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貴為皇上,也需要用聯姻來保持朝廷的平衡。天下之人,男者,無一不想當皇帝,女人,無一不想做皇後。他們哪裡知道,做皇帝和皇後的苦惱啊!“所以,托亞,你以後也須學得有心計些……那樣,才能真正地為皇上分些憂。”娜仁托亞說:“我有些做不來。他說了,我隻需要安心地當皇後,當好他孩子的娘親就行了,其他事情,由他來做。他還說了,這個世界上,他的孩子,隻能由我來生!”思珞說:“所以說,你是個幸運的皇後。你更應該多學些計策,對付他身邊的那些女人。你不對付她們,她們卻要來對付你。她們會把對皇上的求而不得,都遷怒於你。你聰明些,亦可自保。”娜仁托亞說:“談何幸運?我就是個苦惱的皇後!其實,我發現,你才是最適合做皇後的那個人。”思珞說:“我不行!一個呦朵,已經讓我一敗塗地了!”娜仁托亞說:“不會那麼嚴重吧?銘王對你,應該要勝過那個呦朵許多,怎會是你一敗塗地呢!”思珞說:“你不會明白的,總之,我們這輩子,可能都要栽在呦朵手裡了。”娜仁托亞一聽大怒:“我即刻就殺了呦朵!”思珞急忙說:“萬萬不可!托亞,你殺了呦朵,韓青銘會沒命的!現在,呦朵就是韓青銘的命根子!”娜仁托亞說:“思珞姐姐,我覺得自己好失敗啊!當初,韓青銘為了你,寧死也要拒婚,氣得父汗差點就真的殺了他。你也是寧可離開,也不和我共嫁他!現在,韓青銘卻把另一個女人當做了命根子,而你,為了韓青銘,也變得寧願忍氣吞聲。這世界,是不是太善變了!將來,韓青風會不會也要變呢?到那時,我該怎麼辦呢?”思珞說:“托亞,其實,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皇上也不會變的,你無須苦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我走的時候,讓大家都知道,我明日還要來宮裡就行了。”娜仁托亞說:“這沒問題,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從今往後,你要每日都來宮裡與我敘話,給她們充足的時間,讓她們好好地謀劃謀劃。”思珞笑道:“看來,你也是怪聰明的。”娜仁托亞得意地說:“那是自然!”太後和紫怡,這兩個分彆多年的好友再次重逢,都感慨萬千,唏噓不已。太後說:“紫怡,真沒想到,你還活著!思珞那丫頭,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唉,都怨我當年看走了眼,才使你所托非人,誤了一生!其實,你們之間,也不能全怪梁相,要怪,就怪他那心善的弱點。“他的情況,我也都知道了。那個女人太會算計,你們隻不過是都著了她的道!梁相知道真相後,當時就恨不得殺她泄憤,還是思珞說不讓相府添殺戮,才將她逐出了府去。”紫怡說:“如此看來,我也是有責任的。當時,我如果能聽他解釋,弄清楚事情的緣由,就不會吃這些苦頭了。”太後說:“就是!銘王說,或許,當時尤氏與梁相,根本沒有發生什麼!她隻不過是抓住了梁相心軟的弱點,用失身不嫁的謊言來騙他也說不定。畢竟,沒有哪個黃花閨女會真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如果你們當時好好說說,讓梁相用彆的方法賠償她,她見實在不行,也許會罷手的。”紫怡悔不當初:“我當時年輕氣盛,哪兒會想到其他!還以為他是在我之前,就與尤氏有染呢!我這才一氣之下,聽任他們去了。”太後說:“思珞說,其實,梁相一直對你心懷愧疚,時常去你的‘墳’前看你。他的心裡,其實愛的是你,可惜,你卻不知道。梁相這一生,也苦啊!這一切,都怨那個尤氏!”紫怡說:“他沒有和我說過,如果你今日不說與我聽,我哪兒會知道這些!”太後說:“所以,你就不要再怪梁相了。”紫怡說:“好!我已經不怪他了,再如何說,他也是珞兒的父親!珞兒說,這些年,即使她醜的時候,他也沒有嫌棄過她。許多事,他隻是被那個女人迷惑了。”思珞走進來,道:“娘!如此說來,你是原諒爹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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