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神秘信件(1 / 1)

女醫和親記 單變雙 2418 字 4天前

待沐宛言再次來到貧民街的時候,小雪的父親趙老漢和她哥哥正躺在屋中呼呼大睡著,地上滿是啃光了的烤鴨骨頭,還有喝剩了的半壇子瓊花釀。“弄醒他們。”沐宛言皺了皺眉頭下令。其中一位男丁便上前踢了趙老漢兒子兩腳,不料兩人睡得太死,一點反應也沒有。沐宛言便出去打了盆水,澆到了趙老漢和他兒子的頭上,這時兩人才被驚醒,驚恐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你們……你們這是……”趙老漢一看屋子裡圍了一圈身強力壯的男人,而沐宛言站在正中間居高臨下一臉不耐地看著他,被嚇得語無倫次。“你不用害怕,我來隻是問你幾個問題,若你如實回答我便饒你一命,否則……”沐宛言抬眼示意站在一旁的男丁,男丁便一腳將趙老漢給踢跪了下去。趙老漢的兒子看著自己爹跪了下去,也趕忙跟著跪了下來,一口氣也不敢出。“我與姑娘素不相識,不知姑娘為何要如此對我?”趙老漢心虛地低著頭,不敢看沐宛言的眼睛。“我問你,之前你說家裡窮得揭不開鍋,那你兒子買酒買肉的錢是從哪裡來的?”沐宛言懶得再與趙老漢廢話,直接發問。“這……這是……我女兒的彩禮錢……”趙老漢唯唯諾諾地說。“你莫不是忘記了,之前你說過彩禮被人給要了回去吧,還是……這錢來路不明,你不敢實話實說?”語畢,不等趙老漢回答,沐宛言接著對王府的下人說:“小王,抓了他們兩個去報官!”趙老漢一聽沐宛言要報官,嚇得差點尿褲子,忙扒著沐宛言的裙角,說自己一定會實話實說,千萬不要報官。沐宛言厭惡地躲開趙老漢,然後讓他將錢的來源,還有小月遇害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全部仔仔細細地給說了一遍。果然,小雪遇害一事並非偶然……就在沐宛言失蹤那日,也就是小雪遇害的那天,趙老漢家裡來了一個男人,說要高價買小雪一晚,隻要趙老漢將她騙去郊外即可,事成之後小雪還是可以回來繼續嫁人。趙老漢利欲熏心,想著反正小雪馬上就要嫁人了,趁著她出嫁之前再賺一筆不是更好麼?於是,那天他就將小雪給放了出來,並騙去了郊外,後來小雪直到天亮都沒回來,又馬上到了迎親的日子,趙老漢怕出漏子,便帶著兒子去了郊外尋找小雪。沒想到等他們找到小雪時,小雪已經死了,被扔在郊外的一個大坑裡,趙老漢隻得將她的屍體帶回了家,而那個原本說娶小雪為妻的男人,聽到風聲後立刻趕了過來,將之前給的彩禮給要了回去。而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男人,趙老漢又無處可尋,最後弄得人財兩失,隻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而他兒子買酒買肉的錢,是那個男人之前給的買小雪的定金,隻有區區幾兩銀子,根本就不夠娶媳婦用,便讓他兒子拿去買酒肉吃了。聽了趙老漢的話,沐宛言不禁感到寒心,一條鮮活的人命竟然隻值幾兩銀子?而小雪死後,趙老漢非但沒有傷心難過,反而是大罵小雪不能為她哥哥換親了,如果小雪泉下有知,又該如何寒心?難道真的是,有些人一生下來就是要來世間受苦的?沐宛言不敢去想那天晚上小雪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最後又窒息而亡被拋屍荒野,更不敢去想她所遭受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因為自己。“那個給你銀子的男人,體貌特征你可還記得?”沐宛言緩了緩,接著問道。“我隻記得他身高大約八尺,看起來像習武之人,蒙著麵,其他的就不記得了。”趙老漢被沐宛言的陣勢嚇得趕緊將自己所知道的和盤托出。身高八尺,習武之人,還有蒙著麵,這三點讓沐宛言覺得尤為熟悉,仔細回想,突然驚到,趙老漢的描述竟然和萬全堂李三對那個指使他換藥人的描述一模一樣。難道前去萬全堂的蒙麵人和這個蒙麵人是同一個人?可她之前一直以為那個所謂的奸細是宮墨寒派來監視自己的,現在又多了這茬子事兒,又該如何解釋?之後,沐宛言再問什麼,趙老漢就一問三不知了,見在這裡不會再有什麼收獲,沐宛言便帶人離開了趙老漢家。如果可以,沐宛言真想要趙老漢為小雪償命,可她不能,真正的凶手還隱秘在暗處,留趙老漢一命,或許以後還有用得著的地方。現在,沐宛言已經可以確定小雪就是那天晚上在小院被侵犯的人了,而自己身上並沒有被侵犯的痕跡,應該是後來被人故意扔在那裡,製造出自己被侵犯的假象的。隻是到底是誰要這樣做?是上官瑾麼?是她為了阻止自己和宮墨寒成親耍的把戲吧?可就憑她對自己的恨意,她也沒理由為自己找替身,甚至她還巴不得出事的真是自己呢。可如果不是上官瑾又會是誰呢?沐宛言越發覺得前方的道路舉步維艱了,之前發生的種種都還一絲線索沒有,現在又接踵而來一個又一個謎題。而眼下安和國準備攻打燕國一事又迫在眉睫,還是先將此事妥善解決之後再說其他吧。留了兩人看守趙老漢父子倆,沐宛言便回了王府。等她回到王府時,竟看到多日不見的宮墨寒竟然坐在彆苑等著她,見到沐宛言後,宮墨寒起身站了起來,臉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這麼站著看著沐宛言。沐宛言不知宮墨寒為何會這時來彆苑,好像從自己小產之後,他來過幾次,自己每次都拒他於千裡之外,之後慢慢的他就不再來了。沐宛言仔細打量著宮墨寒,發現他瘦了不少,原本棱角分明的臉此時竟顯露出幾分突兀,而他臉上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更讓她感到難受。沐宛言差點就控製不住自己要衝過去要抱住他了,可她沒有,她沒有忘記宮墨寒就是萬全堂老板的事情,她也沒有忘記——自己小產……徑直越過宮墨寒,沐宛言進了屋子,沒想到她剛踏進屋子,宮墨寒隨即就擠了進來,將門帶住,緊緊地抱住了她。沐宛言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他,更沒有回應他一絲情緒。“宛言,我們何時變得這般生疏了?”宮墨寒歎了口氣,放開了沐宛言。“為什麼出了事情,你寧願去找宮暮晨,也不願找我?”“難道在你心裡,我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值得信任麼?”宮墨寒雙手扳著沐宛言的肩膀,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將她給看個透徹。“暮晨不是陌生人。”沐宛言淡淡地說了句。“你自己看看,宮暮晨送給安和國的信。”宮墨寒聽沐宛言這麼親昵地稱呼宮暮晨,還那麼相信他,劍眉怒皺,氣得直接將一封信甩給了沐宛言。沐宛言將信打開看了兩眼,信的內容是讓安和國繼續攻打燕國,必要之時他可以請求北耀皇帝出兵支援,但燕國土地應兩國均分,而信上的字跡,確是宮暮晨的無疑。沐宛言一愣,她不相信宮暮晨會騙她,可這信……“我已經請示父皇,明日就帶兵前去燕國支援,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看出了沐宛言的遲疑,宮墨寒接著說。“什麼?你說要出兵去燕國?現在真相尚未查明,假如此時我們貿然出兵,可能會加速戰爭的發生!”聽宮墨寒這樣說,沐宛言才回過神,她打心底排斥戰爭,更討厭宮墨寒先斬後奏,不管什麼事都瞞著她,乾什麼都不會提前和她商議。“什麼叫真相是什麼都還不知道,這信是剛送出宮時就被無韁給截下來的,還會有假?”宮墨寒反問。“我不相信暮晨會這麼做,你容我進宮一趟問個清楚。”沐宛言說著就欲出門,還沒踏出門檻便被宮墨寒給拉了回來。“哼,我與暮晨自小共同生長在北耀皇宮,且不敢自認為了解他,你對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就敢這樣輕信於他?”宮墨寒冷哼一聲,想起自從太子被廢出宮之後發生的種種,那個神秘的幕後黑手,還有最近宮暮晨與安和國密切互動,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不得不小心行事。也正因如此,沐宛言小產一事他才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查找真相,最後落得兩人關係如此僵硬,也是無奈至極。“那你呢?我又要多麼了解你,才要相信你所說的?”沐宛言反問。“你……”宮墨寒一頓,心生苦澀,接著說道:“我們……是夫妻。”“夫妻?那我問你,你為何要一直派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又為何要風無韁瞞著我,你就是萬全堂老板的事情?”“想必是你已經知道了,我小產的原因和萬全堂脫不了關係了吧。”沐宛言諷刺地看著宮墨寒。“你在懷疑我?”宮墨寒吃驚地看著沐宛言的眼睛,他以為兩人之間隻是有些隔閡,卻沒想到隻因自己的一時疏忽大意,竟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沒有懷疑誰,我隻是誰都不信而已!”“還有,那天在郊外被侵犯的女孩不是我,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沐宛言望向彆處,躲開宮墨寒緊緊盯著她的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會於心不忍,陷進那一片汪洋之中。“你誰都不信,又為何要偏信宮暮晨,還有,你有沒有想過,那天被侵犯的不是你,可最後卻是你出現在那裡,製造出那樣一種假象,幕後黑手這樣做的用意到底是什麼?”宮墨寒聽沐宛言這樣說並沒有表現出吃驚,近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調查有關墨王府出了奸細一事,可沐宛言的一舉一動他也一直緊盯著,從未落下。就在沐宛言回府時,一直跟著她的手下就已經提前到府,將今日的種種全盤彙報給了他。“我並不是偏信暮晨,而是我誰都不信——包括你。”“還有,幕後黑手到底想乾什麼我暫時並不想知道,我隻要查出到底誰才是殺害我孩子的凶手就行了。”語畢,沐宛言便徑直出了彆苑,叫了馬車再次進了宮,剩下宮墨寒一人直直地站在彆苑,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右手微抬,卻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抓住她。在真相大白之前,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這也堅定了宮墨寒要儘快抓住幕後黑手的決心,隻是眼下戰事欲起,他還有時間和精力去解決這麼棘手的問題麼?“現在天色已晚,屬下還要不要繼續跟著王妃娘娘?”站在宮墨寒一側的手下試探地問。“跟著吧……”沉默了片刻,宮墨寒才開口答道,比起讓沐宛言厭惡,他更在意的是她的人身安全。當初自己順了沐宛言的意,剛剛將一直暗中跟著沐宛言的手下給撤走,就出了她被人劫持到郊外小院之事,現在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天氣漸涼,日落比夏日時分來的要早得多,沐宛言剛出府不多時,天色就已經全暗了下來。一路上沐宛言都在不停地催促著馬車再快一些,時不時將頭伸出車外看著路程。她從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在她的心裡,宮暮晨是值得相信和依靠的人,可宮墨寒在她的心裡卻是更不可或缺,她不願相信他會欺騙自己,雖然他已經瞞了自己太多太多……沐宛言一邊梳理著混亂的思緒,一邊又不停地思索著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妥善解決,待她再次探頭出去查看行程的時候,馬車已經來到了宮門口。下了馬車,沐宛言不敢有一絲遲疑,一路小跑就去了風清宮。到了風清宮後,她才稍稍停了片刻,托侍衛去通報一聲。而宮暮晨在聽到侍衛說這麼晚沐宛言又來了風清宮後,並不顯詫異,還快步趕在了侍衛前麵,跑去了宮門口,迎沐宛言進了風清宮。“怎麼這麼晚了,宛言又進了宮?”宮暮晨給沐宛言倒了杯茶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擔心燕安兩國交惡之事,心裡總是不踏實,不知暮晨今日有沒有將信給送出去,便來問問,順便聊聊天也能放鬆一下心情。”沐宛言啜了口茶,跑了一路,她確實渴了。“宛言不必擔心,今日上午你出宮不久,我便八百裡加急將信送去了安和,相信過不了幾日就會有回信的,到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宮暮晨眼神清明,看不出一絲異樣,沐宛言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可那封信,還有宮墨寒說明日就要出兵支援燕國也不似有假,這……“對了,我聽宮中的傳言說我王兄今日去了禦書房,說要去支援燕國攻打安和國,請父皇準奏,宛言可知一二?”沐宛言正思索著,被宮暮晨的話給打斷了。“這我也不是特彆清楚,應該就隻是傳言吧,而且父皇也不一定就會答應他。”沐宛言沒敢將宮墨寒明日就要出兵的事情告訴宮暮晨,畢竟她這邊剛求他寫信修好,那邊宮墨寒就要起兵打仗,這怎麼說也說不過去。雖然那封要安和出兵的信件還沒有一個合理解釋。“聽說父皇原本是不同意的,不知道怎麼,後來就準了王兄的奏,應該是這樣無疑了。”“隻是安和畢竟是我母妃的娘家,燕國又是宛言你的娘家,而北耀是我們共同的家,我實在不願看到三國交惡,勞民傷財不說,到最後也隻能是三敗俱傷。”“所以,還請宛言在我王兄麵前多勸解幾句,切莫意氣用事。”宮暮晨的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讓沐宛言暫時不相信了他確實沒有起兵打仗的心,而且她打心底裡也是不願起兵打仗的,否則她也用不著再跑風清宮這一趟了。“不如讓王兄再等兩日,等安和回信,如果安和依舊一意孤行的話,他再出兵也不遲。”沒得到沐宛言回應,宮暮晨接著說。隻是他的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沐宛言,如果安和國的回信並不理想,到那時候候宮墨寒再帶兵前去燕國的話,又會不會太晚?畢竟安和國現在已經派兵駐紮在了兩國的交接處,而北耀距離燕國卻還有一段距離。之前她隻想求和,想要兩國交好,卻沒想到安和國也有不接受求和的理由和動機,現在想來自己也必須做好兩手準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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