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楚宮遇刺(1 / 1)

楚河 團子 1602 字 4天前

“江逐浪。”一字一個音節,擊在楚河的耳膜。也隻能是他了。那樣好聽又有氣魄的名字,好久沒有聽人念起了。她自寧巧死後,便刻意地去選擇忘記有關寧巧的一切,而江逐浪也從那以後消失不見。見楚河微微怔愣,沈子楓說:“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他一雙清澈的眼眸裡起了讚賞之色,“江逐浪擁有天縱之才,骨子裡本是個極傲的人。在斷機閣的日子,閣主沒少派人磨礪他。血肉殺伐都是最基本的,最可怕的是攻心,精神上的摧殘。”沈子楓麵上也有了笑容,“誰知道他後來竟然去做了個殺手,頂級殺手是一定的,有趣的是,他竟然完全轉了性子,做那種最俗氣也最隨意的為財買命的殺手。雖說為財買命,但他這一生極少殺人,要殺也隻殺惡人渾人。”過潔世同嫌。沈子楓說到自己欽佩的人,也不免多說了幾句,“最令人訝異的是,大劍客骨子裡也是有柔情的,他心裡藏了一個人。聽人說,他為了提前完成使命,去熬過煉獄。等到她回來時候,那姑娘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這俠骨柔腸的劍客這些年有沒有找到啊?”楚河聽到這話,不免心裡又一痛。前因後果她都清楚,她還記得江逐浪那日帶了個肉包子來求他,滿麵歡喜的模樣。楚河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沈子楓對上她的眼眸,神色暗了暗,隨即又恢複了清澈明亮。他的聲音溫和好聽,“阿北,你一定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這麼詳細對不對?”沈子楓故意扯開話題,問她所想問。楚河本是難過的心頓時一暖,然後靜靜聽他說下去。“因為,我也是斷機閣的人。”“你說什麼?”楚河瞳孔猛地一縮,若沈子楓不說,她從不會思至此。沈子楓溫柔地笑了,語氣平靜溫和,“我從來都不想瞞你什麼事情,如今我知道你想問,便告訴你了。我是從斷機閣出來的人,也一直是斷機閣的人。”楚河沒想到他的坦誠,但沈子楓這麼多年似乎也沒有瞞過騙過她什麼。曾經那個無從調查的神秘的斷機閣,閣中弟子一個個出現在她麵前,不知冥冥之中會有什麼緣分在推動,但她沒辦法多想。關於斷機閣她有過太多的好奇,她還有太多問題想問,可此時此刻卻又都問不出,“那……那你有沒有像江逐浪那樣,吃太多苦……”楚河小心翼翼地問,怕揭開他的傷疤。沈子楓心思通透,知道眼前人是在心疼自己,走過去揉揉她的頭,微微俯下身子,安慰又寵溺地開口,“沒有,一點也沒有,阿南放心。江逐浪學武術劍法,我學的是謀略策劃,哪會有那麼多的苦頭吃。”就算有,他也不會開口說,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說出來隻能平白讓她心疼。冬日裡的陽光也是暖暖的,久違的家的感覺讓楚河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她四處看看,發現侍女隨從早就退了下去。她想先拋開那些討人厭的事情,不要讓那些衝淡了重逢的喜悅。楚河隨即跳起來撲到沈子楓懷裡。“阿南哥哥,你要一直一直都好好的。我……”楚河有些說不下去,將頭放在沈子楓的肩膀上,感覺舒服了不少,接著說,“我知道你一直會在我身後保護我,像小時候那樣,一直保護我。哥哥,這麼久,我一直不怕,不怕麵對黑暗,不怕麵對醜陋,因為我知道有你會保護我。”楚河長舒了一口氣,“阿南,你真好。”沈子楓是她的哥哥,是她除了母親以外最親的人。她可以靠在他的胸膛上,可以展露自己柔弱的一麵。“我一直在呢!”沈子楓知道她突然得到了這麼大的信息量,肯定會受不了。他就會一直站在她身後,一直。沈子楓身上好聞的味道拂過楚河的鼻間,她突然紅了眼眶。曾幾何時,她的哥哥楚子言也是如此寵愛她,可是卻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再也回不去了。她突然很怕,很怕某一天麵前的這個人也突然離去。像是感受到懷中人的不安,沈子楓輕輕拍著她的肩,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不怕,不怕,哥哥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似當下和煦的陽光,將楚河心中的不安一點點驅散。她唇畔帶笑,這種心安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未出現過了。陽光正從南麵撒著金色的光輝傾泄下來。透過窗輕柔地落在楚河手中的鎏金扇子上,讓人忍不住想捕捉那溫暖的絲絲縷縷。楚河抬腳離開房中向府外走去,她早就命人準備好一切,今日,她想進宮見見母親。恍惚間卻有著一種候鳥歸家的感覺,她終於可以見到母親了。不再是夢中,不再是幻想。坤寧宮內檀香陣陣,楚河皺了皺眉,母親何時喜歡這種西域的檀香了?正疑惑時,屏後走出一侍女,朝楚河福了福身子便開口道:“娘娘已在後院等候皇子多時,還請皇子隨奴婢來。”楚河眉皺得更深了,狐疑地看著眼前帶路的侍女,鎏金扇子在手中轉了個圈,上前抵在侍女的脖頸上。低聲道:“是母親讓你來的?”侍女卻出奇的鎮定,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給楚河,“是的,娘娘早就料到皇子的警戒心,這是娘娘讓奴婢帶給您的。”楚河接過玉佩,她認得這玉佩,是母親的隨身之物,上麵刻著她的名字。心中突然漫過一絲溫暖,她低聲邪笑道:“那你最好彆耍什麼花樣。”手一拂,鎏金扇子被收回手中,侍女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條紅色的血痕。繞過坤寧宮,偌大的後院慢慢在眼前展現,但更讓楚河驚喜的是亭子裡那個熟悉的身影。侍女停住腳步,示意楚河獨自上前。那個日夜思念的人就在麵前,她卻步步走得艱難,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喉嚨,寧巧端莊的麵容不停地在腦中浮現。“母親,孩兒回來了。”身著華服的母親兩鬢已有了銀絲,眼角且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放下手中的清茶,笑著將楚河攬入懷中。喃喃道:“我的孩兒,終於回來了。”一股熟悉的檀香襲入鼻間,楚河皺眉,這種味道她著實不是很喜歡。她立起身子,將麵前人耳邊的碎發拂到耳邊。“母親,孩兒好想你。”不知何時,楚河已紅了眼眶,這麼多年的離開,她一遍一遍地在夢中描繪母親的麵容,如今看著母親日漸老去,她卻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慟。餘氏將沏好的清茶遞給楚河,柔柔說道:“我的孩兒長大了,母親也甚是欣慰。這次歸來,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去著手處理,不管如何,母親都會站在你身後的。”亭子的簾輕輕飄動著,起風了。楚河將手中的茶輕輕放下,對上母親柔和的目光,歎了口氣,“他,是不是軟禁您。”麵前的人目光閃了閃,手上沏茶的動作停下道:“軟禁倒談不上,隻是現在的坤寧宮被他布滿了眼線。雖然算不上什麼,但畢竟你剛回來,雖然他不會動手,但那太子一定會有動作的。”她抬眼,拉過楚河的手,顫抖道:“你一定要小心,母親不能再失去你了。”楚河愣愣地看著麵前的母親,她從母親的眼中看到了害怕,恐懼。是啊,已經沒了哥哥,不能再沒她了。“不會的,孩兒已經長大了,會一直一直陪在母親身邊的。”她笑著握住眼前人的手安撫著。她知道,母親已經為她做了太多,這次歸來,她要親手將屬於她的東西拿回來。餘氏看著離去的人兒,手不自覺地捂上胸口,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不安,總覺得冥冥之中她要失去什麼。離開坤寧宮時,那個侍女又出現在楚河麵前,“皇子,皇後吩咐奴婢帶您離開坤寧宮。”楚河玩味地眯起眼,“你叫什麼?什麼時候在母親身旁的?”“回皇子,奴婢叫淩雛,是在皇子離開後被皇後收留的孤女。”淩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楚河繞另外的道離開坤寧宮。“那……母親什麼時候用上檀香了?”聞言,麵前帶路的人兒身形晃了晃後說道:“皇後自從皇子走了後便有了失眠的毛病,檀香是皇後拖人從西域帶來的七域安神香。”安神香?剛才她在與母親交流時忘了問母親,雖然這檀香聞著的確讓人昏昏欲睡,但不知怎的,楚河總覺得不對勁。正當她沉思時,麵前帶路的淩雛卻猛地轉過身將楚河推開。這時楚河才看清在她胸口的弓箭,不好,太子竟然如此等不及!“皇子,快回坤寧宮!”倒在地上的淩雛痛苦地喊道,可還沒等楚河回應,麵前便唰唰地出現了幾排黑衣人,劍光一閃,便湧了上來。楚河一驚,本能地抬手將手中的鎏金扇猛地甩開,扇中密密麻麻的銀針瞬間便沒入黑夜,前麵幾排湧上來的人毫無預兆地倒下,趁著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楚河轉身便朝著坤寧宮而去。扇中的銀針隻是起著短暫的麻醉功能,她隻能靠自己三腳貓的輕功拚命往坤寧宮跑。可是還沒等楚河跑幾步,就被閃著銀光的長劍攔住了去路,她看著麵前的人,還想說點什麼時,腿上便傳來一陣劇痛。鋒利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劃過楚河的小腿,瞬間便血流如注。楚河悶哼一聲,“太子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我給你們十倍!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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