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正麵抬杠(1 / 1)

一輛輛改裝過的裝甲車和越野車跟在一輛挖土機後麵,徐享拿著擴音喇叭喊道:“不放人,就彆怪老子撬你房子了!”徐享將擴音喇叭往地上一摔,衝旁邊的張猛說道:“檢查了嗎,裡麵有人嗎?”“外頭客廳沒人,應該是在更裡麵的位置。”張猛說,“真要挖房子嗎?”“挖!”徐享抬頭衝坐在挖土機裡麵的師傅說,“給我挖!”那師傅擦著腦門上的虛汗,從挖土機駕駛座上爬了下來,哭喪著一張臉說:“徐總,我就是個小老百姓,沒乾過挖彆墅這事兒,要不……要不您自己來吧。”“張猛,給我把這師傅帶回去。”徐享衝師傅說,“出了事,我自己扛,礙不著你什麼事,慌什麼慌。”那師傅一走,徐享就坐進了挖土機的駕駛座上,然後開著挖土機,對著那彆墅就挖過去了,房子猛然坍塌,瞬間變成了廢墟。徐享剛準備繼續挖彆墅,周圍湧現出了許多狐臉麵具人。他們站在廢墟之中,最中央的便是蘇遠隆和被挾持的吳年。吳年渾身都是血漬,被傷得體無完膚。徐享眼圈泛紅,恨不得一挖機挖死蘇遠隆那個狗日的。蘇遠隆說:“你再挖一個試試,你挖我房子一下,我就從吳年身上挖下來一塊肉,不信咱們就走著瞧!”蘇遠隆麵對徐享的時候,其實是有些打怵的,他多少知道徐享這人一些事情,關於他人魔的傳聞絕不是空穴來風,從他砸車,挖房子這兩件事便能窺見一二。徐享從挖土機上跳下來,嗜血的目光盯著蘇遠隆看了三秒鐘,才開口冷冷說道:“隻要她不死,我就有辦法救活她,倒是你,你敢挖她一塊肉試試。你挖她一塊肉,我就卸你一條腿,你要是想變成人彘,大可以試一試。”“你威脅我,你也不看看,到底是我先死還是她先死。”蘇遠隆勒了一下吳年的脖子,讓她翻了一個白眼。徐享咬牙切齒地看著蘇遠隆,“你……在……找……死!”徐享剛說完,就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異動。他心裡頭隱隱有了預感,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皮一掀,叫道:“不好!”周圍忽然狂風大作,將廢墟掀起,風聲中響起一陣輕柔的曲調,伴隨著而來的是一陣陣淒厲的鳥叫聲,黑壓壓的天空,像是黑色幕布,湧動過來的,是不計其數的鳥兒。那些鳥兒猛地衝向了蘇遠隆和吳年,將兩人團團裹住,不斷有淒厲的叫聲,從那些湧動的鳥兒中傳出來。吳年的身體被不計其數的鳥兒托出來,放到了地上。徐享衝過去,將吳年抱住,“你沒事吧?”“沒事,就是有點兒疼,你勒得太緊了。”徐享這才放鬆了一些,他說:“快停下,吳年!”吳年搖搖頭說:“停不下,在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身上的力量會不受控製地往外輻射,腦子裡的念頭會無限放大傳遞給那些禽類。這種東西,我自己也沒有辦法控製,這不是在我的家鄉,沒有足夠的靈氣來支撐我控製它們。”吳年渾身都在顫抖,巨大的疼痛感向她襲來,臉色蒼白得像是灰白的白紙一樣。淒厲的叫聲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周圍的人都愣怔地看著那一片慢慢飛散的黑鳥,直到完全消散露出在地上的人,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蔓延開來,血窟窿裡的血像是噴泉一樣噴了出來,地上的男人動彈了兩下便徹底不動了,周圍的狐臉麵具人衝了上去。吳年和徐享被另外一些狐臉麵具人團團圍住,透過那些縫隙,還能看到蘇遠隆身體各處的窟窿滋滋往外飆血,心臟處一片漆黑,黑色的血漬慢慢地往外流淌,腸子都被拖了出來,場麵很血腥。徐享將吳年的眼睛捂上,“你彆看,閉上眼睛睡一覺,我會帶你回家。”“我殺人了。”吳年的聲音很冷淡、很平靜,絲毫聽不出波瀾。“嗯,我知道,沒事。”徐享說,“你隻是正當防衛。”“不想……”吳年歎息一聲,聲音越來越低,溫熱的淚水從眼底劃過。這淚,是為阿文流的,是為她自己流的。“嗯,我知道。”徐享抱起吳年,衝著狐臉麵具人說,“你們想怎麼樣?”這話,是在商量,可語氣裡完全沒有示弱的意思。徐享帶來的人和裝備不少,如果硬杠,未必會輸給蘇家。可是,現在唯一的弱點是吳年重傷,如果拖延時間的話,對吳年很不利。“留下吳年!”人群慢慢劃開了一條道,蘇遠霽緩緩走過來,他一向自信優雅,從親弟弟麵目全非的屍體旁邊繞過去時都能麵不改色。徐享冷冷地看著他,“那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對嗎?”要他留下吳年,絕不可能!“徐總,你徐家在地方上有錢有勢不假。可我蘇家,也不是吃素的。她殺了我弟弟,難道徐總以為,我會放任她離開?”徐享冷笑一聲,當他是傻子嗎,蘇遠霽要是不想讓蘇遠隆死,大可以一開始就出來阻止,等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無法挽回的地步,才出來打著報仇的旗號,蘇遠霽一開始想的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蘇遠隆不死,也會成為徐享的眼中釘肉中刺,當然,現在死了,對蘇遠霽來說更好。沒了蘇遠隆在背後搞小動作,家族裡那些不服他的長老,一時半會兒就也找不出做領頭羊的人。蘇遠隆的存在,本來就是他肋骨中的一根刺,現在徐享他們不止把這跟刺拔了,還給了他一個在長老中樹立威望的機會——報仇!張猛忽然大喝一聲,衝了過來,身後保安團隊的人也統統衝了過來,勢必是要做一番殊死搏鬥的。趁著混戰的空隙,徐享抱起吳年,用身體撞開人群,衝了出去。他爬上一輛改裝越野,身後衝出來的幾個狐臉麵具人抓住他,用繩索絆住了徐享的雙腿,用力拉扯。徐享雙膝磕在地上,發出一聲頓響,膝蓋磕在大理石板上,隱隱透出些血漬。徐享悶哼一聲,身體卻繃得筆直,緊緊地抱著吳年,沒有因為摔倒而把她摔出去。“徐享,你沒事吧?”吳年深吸一口氣,皺著眉看著徐享。“沒事。”徐享撐著身體,重新站了起來。張猛見徐享這邊落了下風,他本來想過來幫忙,卻因為蘇遠霽的糾纏脫不開身,隻能將手中的電棍甩了出來,打中了扣著徐享的那兩個狐臉麵具人。徐享趁機甩開鉗製,棄車向另外一邊的小道跑過去,身後的人反應過來,對徐享和吳年窮追不舍。“你抱著我跑不快的,被追到也隻是時間問題。”吳年說。“隻要堅持住,我有信心帶你走。”徐享抱著吳年以最快的速度往小道上跑,他是特種兵出身,身體素質都已經開發到了極限,就算是受了傷,又抱著人,也能通過地形優勢在最短的時間內,給自己規劃出一條合理的撤退路線。他將瞬間的爆發力提到最高,與狐臉麵具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遠處,一輛超跑停在羊腸水泥道上,盧宇軒背著槍和南江焦急的站在車旁。盧宇軒背上的槍是打小型動物用的麻醉槍,用在人身上劑量剛剛好。他拿起麻醉槍,迅速連開幾槍,趁其不備,將追趕徐享的狐臉麵具人全部放倒在地上。徐享對盧宇軒說:“謝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盧宇軒看著徐享懷中的吳年說,“她看上去受了很嚴重的傷。”“對,我已經讓家庭醫生,帶著醫療團隊在彆墅裡等著了。你和南江將吳年帶過去。”“那你呢?”南江問道。“我要回去找張猛,我徐享在昆明這塊地上,何時這麼被人搞過,如同一個喪家犬滿山亂竄。”徐享冷靜說完,打開車門將吳年放進車裡。吳年拉著徐享的手說:“你一定要沒事。”“當然。”徐享附身在吳年額頭上親了一口。南江拉住徐享說:“你不準走,跟我回去。”徐享搖頭,掰開南江的手說:“南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明明最了解我的,而且,就憑張猛他們的作戰經驗,是擋不住蘇遠霽的。”南江頹然地垂下手,看著徐享,眼裡慢慢地蒙上一層薄霧,是啊,她明明是最了解徐享的,當然知道徐享是不會丟下自己公司的人就這麼跑了。他在來的路上,安排了這一手準備,讓他們護送吳年離開,就是做好了留下來的準備。盧宇軒說:“徐總會沒事的,他有這個本事。”徐享伸出拳頭,與盧宇軒會心一笑,兩個人的拳頭輕輕碰撞一下。徐享說:“好好照顧她們。”“我會的。”徐享轉身,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這才加快速度向前跑去。徐享想得沒錯,蘇遠霽的確很難對付,但是張猛也不是吃素的。他的保安公司,不止是訓練個人作戰,連團隊作戰都會訓練,宛如置身在真正軍營中。張猛說:“徐總,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回來,你們搞的定嗎?”蘇遠霽一看,就知道徐享已經將吳年送走了,他不是來打架的,最主要的便是抓住吳年,沒想到他這邊在拖延他帶來的人手。徐享竟然還是甩開了追著他的狐臉麵具人,不動聲色就將人送走了。吳年應該還沒有跑遠,他現在去追,應該還來得及。徐享卻拿著電棍衝過去,將想上車的蘇遠霽給擋住了。蘇遠霽險險躲開徐享,車子卻被徐享砸了一個大坑。蘇遠霽說:“徐享,對於吳年我勢在必得,既然你不跑,今兒就把命撂這兒吧。”蘇遠霽往遠處看了一眼,他帶來的人,應該也快來了。如果能讓徐享這個燙手山芋折在這裡,抓住吳年也隻是時間問題而已,想來,他蘇遠霽今天就算抓不到吳年也不算虧。徐享卻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哦,是嗎?”蘇遠霽從車裡,抽出長刀,那刀看上去外殼有點像匕首,但是刀刃卻要寬上許多。他猛地朝徐享砍過來,徐享拿鐵棍橫在胸前,擋住了蘇遠霽的致命一擊。徐享退後兩步,突然聽到一陣異動。周圍湧出來許許多多的狐臉麵具人,他們手裡拿著彎刀,將徐享和張猛他們給團團圍住了。蘇遠霽說:“徐享,我說過,今天你的命得撂這兒。”徐享冷哼一聲,語氣輕蔑地反問,“是嗎?”“怎麼,你以為就憑你帶的這個幾個人,能逃出去?”“你猜?”蘇遠霽看著徐享自信的模樣,原先還疑惑徐享是不是還留了後手。他遲疑了一下,最終將自己的顧慮歸結於想多了,徐享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給我上,不留活口。”蘇遠霽說,“誰割下徐享的頭,我就升他為近侍。”那些狐臉麵具人提著彎刀向前走了一步,麵具下的眼睛,充滿了貪婪,近侍這個職位,對他們有著無上的誘惑力。徐享拿著鐵棍的手緊了緊,看來,蘇遠霽今天是非得讓他們撂在這兒了。張猛靠近徐享說:“徐總,小杜說還要十分鐘才能到。”“十分鐘,看來咱們得苦戰了,”徐享大聲說,“兄弟們,我新開了一個樓盤,學區房,為你們每人準備好了一套房子。我徐享給不了你們什麼,所以,一定要各自珍重,十分鐘,把命保住。”“是,徐總!”鏗鏘有力的聲音從他們嘴裡發出。兩邊的人馬都帶著一股殺意,下手也就沒有了分寸,全部往對方要害的地方攻擊。不過短短五分鐘,因為對方人馬太多,許多保安公司的保安都掛了彩,明顯是在苦熬。徐享和張猛也不例外,攻擊徐享的,都是帶著銅環的高手,他們前仆後繼,如同死士一般。張猛替徐享擋了不少刀,可還是架不住對方來勢洶洶,明顯都是為了要徐享的命。“徐享,我一直敬佩你是個人物,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不識時務,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這麼不要命?”蘇遠霽輕蔑地看著渾身是傷的徐享。徐享撐著身體,摸了一把嘴角的血漬,冷冷地掃了一眼蘇遠霽,冷笑道:“我徐享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蘇遠霽,你該擔心你自己的命,十分鐘到了!”原本散亂的保安們迅速走位,成了一個完整的弧形,這是他們之前在訓練的時候就排練好的陣型,可以將攻擊和防禦同時提升到最大值,但是時間一久就會遇到破綻,所以,這種陣型,隻會在最關鍵的時刻用到。因為這個陣型,徐享的保安隊和狐臉麵具人拉開了距離。轟隆隆,地表開始震動起來,幾輛巨大的翻土車和挖掘機同時開了過來,那些狐臉麵具人被幾輛車逼到了一角。其中一輛挖掘機高高揚起,裡麵裝的汽油全部往狐臉麵具人站的地方倒過去,那些狐臉麵具人紛紛往後撤退,但還是有人身上被倒了汽油。徐享拿出打火機,往地上一扔,巨大的火舌將保安公司的人和狐臉麵具人隔開了,地上的火越竄越高,似乎有種吞天沒地的氣勢。“滅火,趕緊滅火!”蘇遠霽大喊,他狠狠地盯著徐享,沒想到徐享能這麼毒,他要徐享的命,徐享就要一刀一刀割他的肉!一部分沒被困住的人衝到彆墅拿滅火器,打開水閥緊急滅火,如果任由這麼燒下去,那蘇家這片兒山就都得燒沒了,上億的珍貴木材,幾代人的心血就毀於一旦了。蘇遠霽看向徐享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睚眥必報,果然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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