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歸來是 暖風簾幕(1 / 1)

試愛攻略 七憶歡 2108 字 4天前

陳宴川在按電梯,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其實他剛剛開車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這麼做了,怕開車不安全這才到家之後才握上,他回頭看了看我,然後把我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我來不及多想陳宴川對於我而言是怎樣的一個存在,但是在他身邊我感覺很安全,所以哪怕是在他做飯的時候,我也在他後背緊緊地抱著他。“好了好了,你這樣子我都沒有辦法炒菜了。”我略帶撒嬌的語氣說道:“抱一會兒嘛。”他關了火,反過身來,將我擁到了他的懷裡,然後一下又一下摸著我的頭發:“怎麼樣,心裡還難受嗎?”“嗯,腦海裡他的樣子揮之不去。”“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這是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辦法決定的命運,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拿彆人的事情來懲罰我們自己好嗎?”我知道陳宴川說得很對,這些道理我也都明白,可是那一晚我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怎麼看都看不到底。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好像什麼都沒想,又好像思緒萬千。他將手繞到我的脖頸後,然後將身子微微撤離了我一點,躬一躬腰來吻我。他很輕很輕地吻我,眼睫毛還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臉頰,他一邊吻我一邊問我:“好點了嗎?”我沒有說話,隻是同樣很溫柔地回應著他,親吻有時候對於傷痛者來說有著很好的療效。我們更為熱烈地親吻,他擁著我到臥室,騰出一隻手將臥室的窗簾拉好,我們像是兩隻剛出生不久的小鹿,結伴而行去尋找想象中的世界,驗證想象的世界是否能與現實中的世界真的吻合。他問我的意見:“可不可以?”我笑著重新吻上了他:“可以。”我暫時忘卻了今天在我生活裡發生的悲傷一幕,而是沉浸在他的無限溫柔裡。這是我跟陳宴川的第一次,我躺在床上仿若身下綠植全部開滿潔白的花,他俯下身來看,然後與此交融。陰陽結合,出自天然,這是最原始的欲望,如灌木茂密,亂石堆疊。原本我也不是什麼未經世事的女孩,可是兩個人真正坦誠相待的時候還是紅了臉,他輕輕笑著,滿眼的寵溺。我的心一橫,摟上他的脖頸主動了起來,熱情如火,毫無保留,他的眼睛裡是一閃而過的驚喜。沒想到我們在這件事情上也很合拍,他也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禁欲,床上一隅,是與平日相比截然不同的我們,遇見另一個彼此,仿若成為我們心照不宣的秘密。完事之後我們到浴室洗澡,然後換上了那套情侶的睡衣,這是我之前某一次在網上心血來潮購買的,沒想到上身效果還不錯。陳宴川在廚房裡做飯,我在旁邊打下手,但是一顆小小的蒜就足足讓我剝了五分鐘,陳宴川也不惱,好像他早就料想到我幫不上他什麼忙而已。“大哥,還有什麼其他的活我可以做嗎?我不想剝它了,你看它的肉都讓我用指甲不小心摳下來了。”我把那顆小小、已經殘缺至極的蒜舉到陳宴川的麵前。他挑挑眉毛:“如果你連蒜都剝不好,那我真不知道你還能做什麼了。”“喂。”我笑著打了他一下。他也笑,廚房的氣氛一時間很輕鬆,我問他:“你很喜歡做飯啊?”“還好吧,隻是我口味比較挑,出去吃我可能吃不慣,所以就勤快點自己做。”“挑剔的人是不是都有很好的廚藝?”“不吧,還有一種又懶又挑剔的人。”“比如我?”我說完之後有點不好意思地“咯咯”笑起來,“但是我遇到你了啊,懶人還可以找到一個勤快人一起搭夥嘛。”晚上我們一起窩在陽台喝紅酒,陽台上的沙發特彆軟,會讓整個人都陷進去,窗外燈火如燭,發出曖昧又明媚的光,時不時的還有微風吹來,A市六月的晚風還帶著絲絲涼意。我漫不經心地抓著陳宴川的衣袖,跟他說:“我有點依賴你,如果不是你今天來找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度過這令人難熬的漫漫長夜。”“所以你現在好點了?”“嗯,好多了。”我突然意識到我跟陳宴川之間存在的,是一種跟情欲無關的依賴,這樣的依賴更為長久並且不可替代。我們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覺得他能夠了解我內心的無能為力,也能夠理解我今天對生命的惋惜和失落。不知道是紅酒有助於睡眠,還是我最近實在是太累了,我竟然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在臥室的床上,而陳宴川已經走了。餐桌上是陳宴川給我做的早飯,他還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要是起晚了,記得熱熱再吃。這不是我第一次看見陳宴川的字,但是當我將這個不大的紙條拿在手裡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陳宴川握筆的樣子,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快要三十歲的我,竟然在大清早犯起了花癡?但最後還是沒忍住地給他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好吃。外加一個笑臉。我們鮮少發微信,如果不是約見麵,幾天不見也實屬正常,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有點不滿足我們現有的這種相處模式。消息發送過去五分鐘,一直沒有等到陳宴川的回複,倒是收到了傅瀝平的消息:我今天去你家提親。我一個激動,給他發了一連串的感歎號過去,為了確認他到底是不是開玩笑,我還是緊接著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傅瀝平,你當真的嗎?”我的語氣是前所未有地急切。“當然啦,東西我都買好了。”“你彆啊,我這是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昨天已經決定好了,我不能跟你結婚。”“為什麼不跟我結婚?”“為什麼要跟你結婚?”“因為我們倆結婚是最合適的。”聽起來傅瀝平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電話這一旁的我倒是有些急了。“我今天還有重要的會要開,但是我把話放在這裡,我不管你做什麼舉動,我都不會跟你結婚。”我說完後還沒等傅瀝平給我回複就單方麵地把電話掛斷了。我也不知道我的情緒突然為什麼這麼激動,我不跟傅瀝平結婚的原因,除了紀子珍,似乎還有另一個重要的人影響著我。我摩挲著陳宴川寫給我的那張簡單的紙條,心裡“咚咚”跳個不停,我是在期待什麼嗎?下午接到父親的電話,問我晚上能不能抽空回家一趟,不用猜我就能大約知道他們叫我回去是為了什麼。果不其然他們還把心思放在我的婚姻上,而傅瀝平也當真沒有聽我的話,他拜訪了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對我父母說了什麼樣的甜言蜜語,他們已經完全偏向了他。“瀝平那個孩子也算我們看著長大的,心地善良,而且他對你也好,真的是結婚的不錯選擇,靜靜你不考慮一下嗎?”“不考慮啊,我不準備嫁給他。”我半靠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嘴裡啃了一口蘋果說道。“為什麼?”母親坐直身子,然後微微向前探了一點,那種目光好像把我如何咀嚼蘋果的動作都要看得一清二楚才肯罷休。“哪有什麼為什麼。”“都兩年多了,你是還惦記著遲淩濤嗎?”聽完母親的問句,我心裡“撲通”一下,但是回答的時候有些答非所問:“你們為什麼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呢?”“母親是過來人,姑娘家年紀越大越不好嫁,而且靜靜,你的背後是一整個淡妝啊,你覺得哪個男人有勇氣去娶你?你等三十幾了,人老珠黃,但凡跟你結婚的男人不都是為了你身後的那些財產嗎?那為什麼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儘量嫁給愛情?”母親有些激動,所以說的話有點語無倫次,但我大概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可是這種事強求不得啊!”“爸媽也沒強求你,這不是在問你的意見嗎?關於傅瀝平,爸媽也是給你一點建議而已。”父親又適時地插話進來,他們還真是左右夾擊。“那我的意見就是不嫁啊。”“不嫁總要有個理由吧。”“爸媽,人家又不喜歡我。”我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我不是故意出賣他的,是他提親在先。父母愣一愣,然後竟然又接著說:“感情這種事其實是可以培養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打住啊,我不喜歡他。”印象裡這是我跟父母為數不多的、根本就交談不下去的時刻,雙方交談的內容好像根本不在一個平行空間,我有點心煩意亂,但良好的教育又讓我不好表現在臉上,所以隻能將壞脾氣發泄在蘋果上,咬得一口比一口重。“哎,你這孩子到底咋想的啊。”“爸媽,你們就彆擔心了,凡事呢,都會水到渠成,都會船到橋頭自然直的。”“既然你真心不想嫁給傅瀝平,那再看看其他家的公子吧。”聽完母親這麼說,我泄了氣地向後一躺,得了,聽這個意思他們是決心一定要把我嫁出去了。“我累了,上去睡了。”但其實,我回到臥室之後毫無睡意,隻是呆呆地坐在窗邊,像一頭被關了很久的獅子,雖然在籠子裡無所事事,但其實心裡是壓抑了很久的抑鬱和暴躁。而我的腦海裡湧現的是剛剛不經意間看見的父親頭上的白發。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一套獨到的理論體係,父母的,兒女的,在這套理論體係裡其實很難講說什麼是真正的對,什麼又是錯,於是不自覺地用親情、道德、責任將自己捆綁。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宴川給我回消息了,我早晨發給他的消息,他晚上終於回複我了,寫得很簡單:早點休息,晚安。我秒回給他:不,睡不著。怎麼了?想你。我順手打了兩個字,然後心裡竟然有點緊張他會怎麼給我回複。沒想到他竟然特彆直男癌地回複道:想吧。我氣急敗壞地將手機反扣在桌子上不再理他,沒想到過了沒多久陳宴川直接撥了號給我。“還不睡?”我壓低聲音:“心裡有點煩。”“公司裡的事情多,然後還要麵對我爸媽的逼婚。”“還在逼你啊?”“感覺這是兩件相輔相成的事情,我工作上的壓力越大,父母就越希望我能夠儘快找一個人來照顧我,他們其實是心疼我,但是這種愛和關心有時候真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因為怕說話被父母聽到,所以聲音格外小,而且整句話裡也沒有任何的音調起伏,所以聽起來好像格外傷感。“那就找啊。”陳宴川輕輕巧巧地說了一句。我半開玩笑道:“找你行不行?”“行啊。”“行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要睡覺了。”“嗯,晚安。”可是掛上電話的我心跳竟然有些加速,明明是我說出來的一句玩笑話,難道我自己也有些當真了嗎?我將說過的那句話不斷延伸,假如我真的嫁給了陳宴川,我們繼續維持著這種平淡卻又依賴的關係,好像也沒什麼不好。雖然他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但是對我來說好像也不需要對方取得多麼大的成就,他隻需要在我極其脆弱的時候給我一個擁抱,然後脾氣好一點,不要隨便跟我發脾氣。而我認識陳宴川的這些日子,無論我撒嬌也好,任性也好,他一次都沒有跟我發過脾氣,他眉目舒展,氣定神閒,並不是那種性情急躁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做飯那麼好吃,作息規律,而且還會做家務,又很自律……我的腦海中突然冒出很多描述陳宴川的詞,他那麼立體地活在我的生活裡,而且我至今沒找到他的什麼缺點。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日常生活裡稍微有些悶吧,但是他在床上的表現絕對是滿分加滿分,雖然我經曆的人也不多,可是我一點找彆人的衝動都沒有。想到這裡,我躺在床上還真的有點懷念陳宴川的懷抱,其實一個人在生活中遇到的任何煩心或者不順,倘若有一個人能夠分擔一下,那其實心裡就會輕鬆很多。就是那一分那一秒裡,多麼想讓他抱抱我,想把我小小的“尾鰭”和“翅膀”交由他,還有我無處安放的靈魂。陳宴川對我來說已經是我完全適應的暖意,不涼不燙,溫而有感。我給他發短信:我們明天晚上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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