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賀景樹販毒?(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1752 字 2天前

匕首擦著脖子劃過,尖銳的一聲後落在了水泥地上,一滴血順著刀鋒緩緩落下,薛煒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你是誰?趙哥呢?”匕首依舊貼在皮膚上,仲越微微動了動脖子,抬眼看他,“你從什麼時候發現的?”“趙哥的‘6’是從下往上寫的。”手心那串數字還沒褪乾淨,仲越皺了皺眉頭暗道自己大意了。“你跟硯欽不熟吧?說什麼一頓酒沒喝,都是詐我的。”薛煒冷著臉,“那又怎麼樣,趙哥對我有恩,他的事我管定了。再問一次,你到底是誰?否則彆怪我把你交給警察了,倒是讓他們看看這個頂著趙哥身份的人究竟是誰,有什麼企圖。”仲越笑了,後背卻全然已被冷汗打濕,“一個警察,一個是混過幫派的小混混,憑著幾句無法證實真假的話,你說,他們會信誰?”薛煒一怔,臉上顯出怒意,“你!”“硯欽是我表弟。”他忽然道,“我叫仲越。”“你是犧牲的那個警察?”薛煒驚愕道。仲越點頭:“是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哥他難道……”薛煒心神不穩,仲越腰腹用力,將人拽倒,反製住了他。“就是你想的那樣。”他說,“爆炸案牽扯的不僅僅是太陽幫,還有警局的人。我想找出幕後黑手,恢複身份,而你要向硯欽報恩。殊途同歸,所到底,我們目的都是一樣的。”薛煒盯著他沒說話。“你把這件事告訴警察,我的身份暴露事小,糟糕的是真凶恐怕永遠都要逍遙法外了,硯欽也就白死了。你可要考慮清楚。”“我憑什麼相信你?也許害趙哥的人就是你呢?”“我做了那麼多年的警察,說句不謙虛的話,也算是聲名在外。我想悄無聲息地弄死一個人,再容易不過。為什麼還要搭上自己?”仲越忽然鬆了手,聲音略低,“更何況,他還是我弟弟。”薛煒翻身坐起來,“匕首。”仲越疑惑地發出一聲單音。“你的身份我可以保密,我也可以和你合作,但那你能保證替查出真相嗎?”“儘我所能。”薛煒嘴角微微一彎,“好,我姑且信你,但如果你敢耍花招,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他站起來,然後回身拉了一把仲越。“爆炸發生後,我悄悄打聽過,凱哥丟的是一把匕首。”薛煒回憶道,“至於那把匕首隱藏了什麼秘密,這個不好說。我偷聽到凱哥的通話,隱約是和峰哥有關。就是你們警方安排的臥底,梁永峰。”果然,梁永峰的死和那起爆炸案是有關的!——另一邊,文橋靖在某個老小區門口跟夏書蕎碰了頭。夏書蕎領著他進了小區大門,可供汽車通行的主道邊,一樓都是商鋪。年久失修的路燈亮一盞暗一盞,綠化帶裡樹木參天,光線越發昏暗,他們來到某一間店鋪門口,卷閘門底下漏出細碎的光。文橋靖示意其他人彆動,自己靠近了些,隻聽到裡麵模糊不清的說話聲。“你跟著我過來乾什麼?東西都放好了,你壞了規矩以後彆怪我以後不做你生意了。”“陳六子是你頭兒吧?我兒子是不是他殺的?”“誰呀?你丫有病吧,什麼陳六李六的,不認識.。你趕緊給我走!”“……”“你確定?”文橋靖轉頭看了夏書蕎一眼。“應該錯不了。”文橋靖點點頭,朝小計等人做了個手勢,準備破門而入。“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被撞倒了,裡麵傳來男人驚恐的呼救。文橋靖見情況不對,拔槍、踹門,動作一氣嗬成。小計幾個也都衝了進去,大喝道:“不許動!”裡麵玻璃杯碎了一地,謝國華和一個男人摔倒在地,之間他掐著對方脖子,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那人臉色漸漸發紫,似乎在下一刻就要窒息而亡。文橋靖飆了句臟話,一腳踹翻謝國華欺身壓上,“你他娘的給我老實點!”轉頭衝其他人喊,“銬子!”離得最近的一個刑警趕緊遞上手銬將人銬上,順帶拉上那被掐的半死的男人一起拉上了警車。淩亂的店麵房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破舊家具,脫下沒洗的衣服滿窗床都是。文橋靖站起來,一邊環視周圍一邊說:“搜。”——10分鐘後,東西找到了。小計趴在地上,從櫃子底下撕下一個粘在底板上的塑料袋。幾個刑警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攤開,一個一個的小袋子,裝著不知名的白色粉末。文橋靖打開一個,倒了一些在手上,輕輕地用指尖搓過。“這玩意兒像是摻了輔料的。小計,把這些都送到緝毒隊,和之前袋子上發現的毒品作對比。”夏書蕎走過來,“是海洛因?”文橋靖點頭,“具體的還得等緝毒隊出報告。那人怎麼樣了?”“沒事兒,就是嚇得夠嗆。”文橋靖想起謝國華剛才那狠戾的神色,默了下。“那就好,要是再出一條人命,王局非罵死我不可。”他頓了頓,忽然又道,“對了,書蕎,你可以啊,咱們滿城找人,到頭來竟然讓你給撞上了,這運氣。”夏書蕎笑了笑,“搶在潘隊前頭幫你找到人了,你怎麼謝我啊?”“結案了請你吃飯啊。走走走,回了,我可得好好去打擊下老潘。”“我就不去了,”她無奈地指了指身上的睡衣,“不大方便。”“行,那我送你回去,你搬地方了吧,在哪兒?”“不用了,你忙你的。”她說道,“我搬到城北了,離這裡沒多遠。”文橋靖急著回去審人,也沒堅持,替她攔了輛出租車,然後就帶著人回警局了。——抓到了嫌疑人,文橋靖很有乾勁,在潘定一麵前傲嬌地嘚瑟了幾句,然後就一頭鑽進了審訊室。“10號晚上為什麼跟蹤賀景樹?”“正好走了同一條路,不行麼?”文橋靖冷笑:“也正好扔了條血衣?哦,還有匕首。”“……”“你殺賀景樹是為了給謝南報仇?”謝國華忽然抬頭,眼底的詫異不似作假,“他死了?”文橋靖拍桌子,“少裝!老老實實給我交代清楚。”謝國華不肯認,“我沒殺人。”文橋靖怒了,把證物袋往桌上一扔,“凶器都在這,你還想賴?”“不是我。”謝國華盯著那把帶血的匕首,一字一頓地重複,“我沒殺人。”——文橋靖拿著審訊記錄氣呼呼地回了辦公室。潘定一跟著走進來,“吃癟了吧?”“嘁。”文橋靖朝他翻了個白眼,“你那邊怎麼樣?”“這人叫宋建平,是個光棍,好賭把自個兒爹媽留下的錢全給敗光了,前幾年染上毒,被抓過強製戒了幾次,不過沒什麼用,一出來照樣吸。”潘定一把資料遞給他,“謝國華冒充買粉的,似乎是想找他的上家。你猜,宋建平的上家是誰?”文橋靖翻著資料,下意識問:“誰?”“賀景樹。”空氣詭異得仿佛停滯了數秒,文橋靖一臉“你TM逗我”的表情,不由揚高了聲音問:“你說誰?!”“他們起先都是用埋地雷交易的,後來宋建平起了心思,想買了粉再賣出去賺點錢,交易量變大了,所以從這個月開始,他和上家見麵交易了,一共有兩次,一次在月頭,還有一次是在10號那天。跟宋建平交易的就是賀景樹。”潘定一黑著臉,咬牙道:“賀景樹在販毒。”——“販毒?”仲越拿著手機在玄關處換了鞋。文橋靖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那宋建平一口咬定的。真是見鬼,一個15歲的毛孩子在販毒,你覺得這話靠譜麼?”“沒有更確切的證據,我不發表看法。再說,靠不靠譜譜得問你,關我什麼事。文警官,不會真把我當你下屬了吧。”仲越開了客廳的燈一走到陽台,正巧碰到夏書蕎在晾衣服,一件裙子勾在了玻璃移門的破口處。“彆碰了。”碎開的地方格外鋒利,仲越敲了敲欄杆,示意她退開。然後翻身越了過去。夏書蕎嚇了一跳,“你……”“喂?喂!你在不在聽啊,跟誰說話呢?”文橋靖的聲音清晰入耳,夏書蕎下意識停了話頭。忽然和這人成了鄰居,她還不知道怎麼跟文橋靖說呢。“沒誰,”仲越看她略顯糾結的表情,沒忍住笑了笑,“一隻小野貓。”“……”“文警官,現在是我的下班時間,你愛工作愛加班是你的事,我不奉陪。”說完不待文橋靖反應就掛斷了電話。“是夏法醫發現了謝國華?挺厲害啊。”仲越轉頭去拿那件勾住的裙子,指尖擦過尖角處,血珠冒了出來,他不甚在意地揩去,把裙子完好無損地還給夏書蕎,“喏。”夏書蕎接過,“謝謝。”仲越擺擺手,“有膠帶嗎?”——十分鐘後,夏書蕎扯開一段膠帶,仲越剪下,在門上貼下最後一條。隻見碎口處已經被紙板粘住了。“今天將就一下吧,”仲越拎著剪刀站起來,“明天給你換塊新的。”夏書蕎微微點頭,“哦。”仲越走進客廳,把東西放到茶幾上,“走了。”夏書蕎忽而上前兩步,攔住了去路。“怎麼?”“即便阿越的死與你無關,那場爆炸恐怕也另有隱情吧?”夏書蕎舊事重提,仲越不由皺起了眉。“你回警局是為了調查。”仲越沒想到她如此敏銳,一時間又是驚訝又是懷疑,臉色都淡了下來。“無聊。”他沉聲說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抓著這件事不放?早就結案了不是麼,你到底在懷疑什麼,還是說……你知道什麼?”夏書蕎盯著他,沒搭話。仲越冷笑,轉身,開門出去。“你拿不到案卷的。”這句話從漸漸合上的防盜門裡傳出,仲越腳下一頓,微微側身。夏書蕎站在門口,身子籠罩在明亮的燈光裡,而一門之隔的走道,漆黑、寂靜。仲越似是笑了一聲,意味不明,他一半被燈火籠罩,一半身子被黑暗吞噬,夏書蕎沒有看到他被眼睫遮擋的眼睛,也看不到裡麵複雜無望又不顧一切的堅持。“晚安。”他挑了挑眉毛,恢複了那種桀驁的神色,隨即手上用力,徹底關上了大門。夏書蕎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緒複雜,緩緩低頭輕聲道:“他們不會讓你看到案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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