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嫌疑人(1 / 1)

所愛越山海 陸茸 2093 字 2天前

文橋靖和趙硯欽等人先去了藍天科技,路上收到了一條最新消息。案發當晚,秦暄正在鄰市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一直到淩晨兩三點才回到京江市,算是有不在場證據。但奇怪的是,他的女伴並不是妻子周舒雅。藍天科技位於CBD北側,在總經理辦公室,一行人見到了秦暄,巧的是,周舒雅也在。京江市富豪雲集,像秦暄這樣的富二代並不紮眼,不過他本人也十分低調,在圈子裡風評一向不錯。幾年前,他堅持迎娶家世平平的周舒雅,還被幾家媒體報道過,導致兩人的愛情故事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人津津樂道,賺足了一大票女性的關注,秦暄也因此在網絡上被票選為京城最癡情的富二代之一。不過文橋靖一進門就發現了這對夫妻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幾位有什麼事嗎?”秦暄邀請一行人坐下,他相貌英俊,良好的家世體現在舉手投足間,是十分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趙硯欽大剌剌坐在了沙發上,客套話都懶得講,直奔主題,“秦先生認識梁芊曉嗎?”文橋靖阻止不及,眼看秦暄的臉色沉下來,又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周舒雅,道,“秦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們單獨聊?”周舒雅無聲的嘲諷的勾了勾嘴角。秦暄抿唇,露出愧疚的神色,“不用了,我和曉曉……不僅僅是認識……”他算是隱晦地承認了和梁芊曉的關係,倒是讓眾人很是詫異。趙硯欽玩味地笑了笑,“今天早上在光彙廣場,有人發現了她的屍體。”“什麼?”秦暄一下子坐起來,臉上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震驚、悲痛……目光下意識瞥向了對麵。趙硯欽順著他目光看過去,周舒雅就坐在辦公桌前,偏著頭在看窗外,她的長相並不驚豔,但是氣質出眾,有種很獨特的韻味,越看越覺得漂亮。他站起來,幾步走近,視線掃過桌上的文件——離婚協議書。他們進門時,秦暄和周舒雅正在談離婚。“秦太太似乎並不好奇我們談論的內容,還是說你原本就知道?”周舒雅聞言轉過頭,“彆叫我秦太太。”她從包裡拿出鋼筆,在協議書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姓周。”她說。趙硯欽頗有興味地挑了下眉毛,從善如流地糾正稱呼,“周小姐。”“梁芊曉我知道。至於其他的,很抱歉,我不知情。”“是你約她昨晚在光彙對麵的河灘見麵?”周舒雅點頭,“對。”在場刑警頓時心頭一凜。趙硯欽神色不變,閒話家常般繼續道:“為什麼約她見麵?”“做妻子的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搶走了丈夫,”她下頜繃著,表情越發冷淡,“不可以嗎?”“當然可以,”趙硯欽說,“可是,她就死在河灘旁的蘆葦蕩裡。”“你們在懷疑我?”周舒雅微微皺起眉,“我沒殺她。”“那你昨晚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有沒有時間證人?”“我沒赴約。”她猶豫了片刻,還是重複了一遍,“也沒有殺她,犯不著。”接著忽然轉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窗外頭一棵枝葉搖曳的梧桐,再不肯開口了。眾人都傻了眼,有些鬨不明白她這反應是什麼意思。秦暄這會子也從情人身亡的打擊裡回神了,趕緊替妻子辯解,無非就是不相信周舒雅會殺人之類的話,沒什麼實質性內容。梁芊曉赴了周舒雅的約,結果被害了,現在周舒雅一句“沒殺人”就想洗脫嫌疑當然是不可能的。文橋靖沉著臉,“這可是一宗命案,梁芊曉死在了你提出的見麵地點。意味著什麼,我想周小姐這麼聰明,應該不需要我明說了吧?”樹葉被晃得沙沙作響,周舒雅的聲音在像是散進了風裡,“不是我。”周舒雅的固執超乎想象,不論怎麼問,都隻是說自己昨晚有事就放了梁芊曉鴿子,當問及具體行蹤和時間證人時就又不說話了。文橋靖頭都大了,明知自己有重大嫌疑還這麼不配合的人也真是少見。最後還是秦暄憂心前妻,問出了自己的猜測。“小雅,你昨晚是不是在承璽那兒?”這句話像是火星,一下子點著了周舒雅身上的炸藥,她猛然回頭,喝道:“與你無關!”秦暄早有意料般,露出無奈的神色來。“秦先生,出去說?”文橋靖道。比起周舒雅,秦暄要配合得多,他跟文橋靖到了走廊,“我不相信小雅會殺人,她是個很驕傲、自尊心很強的人。我一時糊塗和曉曉……”也許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描述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感情糾葛,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她發現後,也隻是迅速和我斷乾淨,你們剛剛……也看到了。”文橋靖回想剛才周舒雅簽字時的神情,也沒反駁,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這時傳來開門聲,是趙硯欽出來了。秦暄:“她不是不知輕重的人,堅持不透露自己的行蹤,如果不是心虛,那……就隻可能是和承璽在一塊兒了。”趙硯欽在距離兩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靠著牆,“你老婆也給你戴綠帽子了啊?”文橋靖恨不得去捂他的嘴巴。好在秦暄並未發飆,“當然不是,承璽是我小舅子……”大抵是忽然想到自己剛剛被離婚,便又糾正道,“是小雅的弟弟。不過他們……關係不好。出了什麼事,就算放下尊嚴求到陌生人頭上,她也不會去找承璽的。昨天下午,小雅來家裡搬東西的時候,我看到她在和承璽講電話。”文橋靖蒙了一下,這得多大恩怨才能把姐弟做成仇人啊?“親姐弟?”趙硯欽插話問道。秦暄搖頭,“他們家是重組家庭,沒有血緣關係。”“這個周承璽……也是姓周吧?知道他在哪兒嗎?”“他在彩旗路的一家酒吧上班。”趙硯欽點點頭表示了解,“走吧。”站直身體,他抬腳就往電梯口走。“喂!你去哪裡?”他斜了下眼睛,“去酒吧找人啊。文警官,你這反應能力是怎麼混到副隊長的,走後門的吧?”“你!”文橋靖被氣了個仰倒,偏偏還得在秦暄麵前維護警察形象,硬生生忍住了脾氣。轉頭瀉火地扯開嗓子把小計叫出來,吩咐他將秦暄和周舒雅先帶回局裡,自己則和趙硯欽去彩旗路找周承璽。——天色未暗,彩旗路的酒吧一條街略顯清冷,秦暄說的那家小酒吧位置偏僻。進門正對的舞台上周承璽彈著吉他在低聲唱歌。文橋靖一進門就直奔舞台。趙硯欽往另一邊走到吧台要了杯酒,調酒師是個身材火辣的姑娘,手裡夾了根女士細煙。“美女,借個火?”他叼著煙微微湊過去,調酒師笑起來,“行啊。”說著,夾煙那手就伸了過去。“你們店生意還可以啊。”趙硯欽說。這麼偏的位置,還是在白天,店裡卻是已經坐滿三四張桌子了。調酒師朝著舞台那兒揚了揚下巴,“這不全靠他麼。喏,裝修好看,人好看,顧客才會上門嘛。”“嗯……的確很好看。”趙硯欽看著她,誇道。調酒師笑得花枝亂顫,“帥哥,你可真會哄人。”“我向來愛說實話,怎麼會哄你呢?”窗外夕陽倒映在漆黑的眸底,他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帶開,“來店裡的難道都是衝著駐唱來的?”“可不是,白白淨淨,還會唱歌彈琴的男孩子誰不喜歡?現在的小故娘都迷這一款。”調酒師指了下某處,“你看那桌的姑娘,頭號粉絲,狂追多年啊。”兩人聊了會兒,趙硯欽和調酒師示意了一下,端著酒杯往舞台那邊走,路過“頭號粉絲”那桌,看見圓臉的姑娘正把拍立得照片貼在本子上,上頭花花綠綠貼的都是周承璽的照片。“嗨嘍。”他忽然停住腳步。姑娘抬頭,謹慎地笑了下,“嗨。”“你這貼的是台上那位帥哥?”這個話題一下子讓姑娘放鬆警惕,“對啊。”粉絲總有和全世界安利偶像的衝動,她也不例外,立刻攤開自己珍藏的本子分享。趙硯欽隨手翻了兩頁,裡麵全是周承璽的照片,從記錄的文字看,時間跨度長達七八年,“頭號粉絲”這個稱號還真不為過。他搖頭失笑,耳邊忽然聽到清雅細膩的男聲,“你是?”回頭去看,原來是周承璽一曲唱罷,下台就被等候已久的文橋靖攔下了。文橋靖並未透露太多,隻簡單解釋了來意。得知自己姐姐可能會纏上人命案子,周承璽顯得十分無動於衷,冷漠的態度和周舒雅如出一轍。不過好在他還算配合,問什麼就答什麼。他說昨晚約了朋友在家裡煮火鍋,吃到一半周舒雅忽然來了,張口就要看母親的遺物。周承璽把她帶到父母房間就隨她去了,結果一直等到晚飯結束都不見動靜,進門一看她竟然在床上睡著了。姐弟倆勢同水火,周承璽叫了好幾聲都不見人醒,最後乾脆拉著朋友出門了。用他的話說:寧願在外麵吹冷風,也比和周舒雅同處一室來得舒服。等他在外麵待不住回家的時候,已經快淩晨兩點,周舒雅還在睡,後來是被他暴力推醒了趕走的。文橋靖再一次被這對姐弟的關係驚到,讓趙硯欽搶了先問道:“你確定在你離開後,她一直沒出過門?”周承璽撇嘴,“這我怎麼知道?”一番詢問下來,周舒雅的嫌疑反而重了,怎麼就那麼巧,偏偏是昨晚要去關係不和睦的弟弟家拿母親遺物,又那麼巧地睡著了,怎麼想都有些蹊蹺。更何況,如今也沒有證據能排除她趁周承璽離開後去行凶,而後回來裝睡的可能性。“被害人和周舒雅那女人有什麼過節?”文橋靖想了想,還是說了,“梁小姐和秦先生有些特殊的交情。”話說得隱晦,但周承璽還是聽明白了,頓時就幸災樂禍地笑起來,“風水輪流轉啊,她也有這麼倒黴的時候。殺沒殺人不好說,不過她的度量可不怎麼樣。當初為了一隻布娃娃,她就給了我一剪刀,才15歲啊,真狠……”他拉開領子,露出鎖骨下方的一道疤。文橋靖看得一驚。“你那個朋友是誰,能讓我們見見嗎?”趙硯欽目光掃過,忽然問。周承璽拉好衣領,有些不耐煩,目光越過他們兩人之間望向後麵,回頭一看原來是“頭號粉絲”姑娘。“一碰上那女人就倒黴。”他嘀咕著,幾步走到了“頭號粉絲”麵前低語了幾句,小姑娘先是驚喜地紅了臉,很快又露出詫異的表情。“頭號粉絲”姑娘叫董瑤,追了周承璽很多年,最近她鼓足勇氣向對方告白,雖然沒成功,但是兩人關係卻是突飛猛進,大有那麼點兒戀人未滿的意思。昨晚她約周承璽吃飯,沒想到對方直接邀請她去家裡煮火鍋,隻是最後這個飯局被周舒雅打擾了。她說的情況和周承璽的大同小異,昨晚吃完飯,周承璽發現周舒雅在房間裡睡著了,很粗魯地要把人喊起來。董瑤見周舒雅臉色疲憊,是真的睡得很香了,忍不住阻止。周承璽這才罷手,轉而帶著她離開了。後來兩個人去商廈吃了餐甜品聊天。又在馬路上散了很久的步,周承璽才把她送回家。相差無幾的內容,兩人的話基本是可信的。文橋靖暗暗將周舒雅擺在了頭號嫌疑人的位置,剛準備和趙硯欽討論一句,結果發現他竟然端著一杯酒,“……我真是昏了頭才把你帶出來。”“文警官,我還沒聾呢。”“就是說給你聽的!零點前破案,這可是你說的,不過看你這樣啊八成也是沒戲,還是趕緊回家寫調職申請吧。”“誰說沒戲?戲才剛剛開始。”趙硯欽輕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文橋靖狐疑地看他,過了半晌還是沒忍住,故作勉強地問道:“咳咳……你看出什麼了?”趙硯欽放下酒杯,指了下吧台,“買單。”“開玩笑,你點的酒,憑什麼我買單?”“因為……我能破案。”文橋靖忍了又忍,猛地轉身去了吧台,拍了張紙幣在桌上,然後又走回來,“說吧,我倒要聽聽你怎麼給我破案。”“彆急,”趙硯欽轉頭往外走,“去墅玉花園。”被使喚的某人爆起粗口:“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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