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狩獵·謎團(1 / 1)

深淵 安柯 1973 字 3天前

聆訊室裡,寬敞明亮,空氣冷清。李亞軍打量著劉明,回想他剛才所說的一切,覺得不可思議。他本來就懷疑劉明和本案有關,結果不出所料。案發當晚,他竟然在豪庭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看見過殺害薛珊的嫌疑人。結果,在麵對警察詢問的時候,卻故意隱瞞了此事。劉明對警方隱瞞此事的理由很簡單,他害怕警方會懷疑他是凶手,更重要的一點,他性格懦弱,自稱受到郝強的威脅,所以一直不敢說出實情。一旁正在做記錄的刑警對李亞軍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要不要繼續。李亞軍換了一個坐姿,喝了口水,然後繼續盯著劉明。“我很奇怪,為什麼你現在又下定決心報警?”劉明咽了口唾沫,“我......我覺得良心上過意不去......”“這樣啊,”李亞軍站了起來,搓了搓手,走到劉明身邊,“那麼,你真的覺得郝強有可能和此案有關?”劉明低著頭,哆哆嗦嗦地回答:“我不確定......我隻是覺得有可能。”他沉吟了幾秒,“郝強昨晚威脅過我,說如果我敢和警察透露任何事情,他就會殺了我。”“他還說了彆的嗎?”“他還說.....好像昨晚他可以得到一筆錢。”“一筆錢?什麼錢?”“我不是很清楚,我隻記得,他還說.....他跟蹤了凶手,之後還勒索了凶手,真是滿嘴胡話呢!”劉明覺得,應該是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郝強才會編造那些謊言來欺騙他,以防止他會和警方說出,曾在地下停車場看到過可疑人物的事情。既然郝強敢對彆人誣陷他殺了人,他也不必再替他隱瞞任何事情了,而且,他認為,郝強極有可能就是那件事的幫凶。雖然郝強編造了一係列謊言,說跟蹤了凶手,甚至想勒索凶手一筆錢,但劉明覺得,這一切都是為了嫁禍自己的醜惡謊言罷了。不然他女朋友又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我說什麼你心裡很清楚,郝強都已經和我說過了,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女人死在你們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不就是你乾的好事......”正是這句話,迫使劉明根本不想再擔驚受怕,選擇立即來市局說明一切。李亞軍見劉明好像在走神,假裝咳了一聲,“你說他勒索凶手,知道他具體去了哪裡嗎?”“他沒有說,但我感覺他一定對我撒謊了!”“好吧,”李亞軍沒有打算深究下去,畢竟這種證詞非常主觀,他繼續問,“這件事除了你和郝強知道,還有誰知道嗎?”“還有他的女朋友!”“他女朋友?可否把名字告訴我?”“這個......”劉明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昨晚他是第一次見到郝強的女朋友,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聽過郝強說過自己有朋友的事情。而且那個女人漂亮得完美無瑕,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上門說是郝強的女朋友,劉明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她竟然會看上郝強這種人。“怎麼了?”李亞軍覺得奇怪,認為這個問題很簡單。“昨晚,郝強的女朋友來找過我,她也在找郝強,我之前壓根沒見過她。”李亞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麼,他的女朋友長相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她有沒有透露自己的職業,或者彆的有用的信息,也許我們能找到她!”劉明再次絞儘腦汁地回想昨晚的情景,那個女人進屋脫掉大衣後,裡麵穿得十分熱辣性感,在和他交談的過程中,她以感冒為由,一直沒有摘掉口罩,額頭也被又長又密的劉海蓋住,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那女人長什麼樣子。“對不起,我壓根就沒看清她的臉,她什麼也沒對我透露......”劉明覺得恐慌。李亞軍質疑地看著劉明,卻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揮揮手,“算了,今天到此為止,你先回去工作,改天有事我們再找你!”劉明懊惱地垂下頭,跟著一名刑警走出聆訊室。李亞軍伸手去拿桌上的案情記錄本,仔細地看了一遍,覺得很傷腦筋。事情反轉得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確定劉明所說的證詞是真是假,但目前總算是有線索了,他想,假如劉明的觀點是正確的,郝強有可能就是這起案件的凶手。那麼,他還是有幾點想不明白。第一,郝強和薛珊是沒有交集的陌生人,為什麼他要在派對結束後殺害薛珊?難道是有人用錢收買了他?第二,郝強的女友是誰?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第三,李亞軍記得陳瀚曾說過,他並沒有通知過薛珊來參加派對,來參加的賓客也發誓絕對沒有透露過此事。那是否連陳瀚在酒店舉辦派對的事情,也是凶手特意通知給薛珊的呢?李亞軍曾看過薛珊的手機,發現通話記錄裡的確有幾個已接來電的記錄,其中有一個號碼便是陌生號碼,而且經技術隊調查,發現對方根本都是公用電話打來的。李亞軍完全有理由相信,郝強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或許他真的跟蹤過凶手,甚至是借用此事勒索過凶手,如果此事成立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是凶手。當然,也不能排除郝強就是此案的凶手。但他和薛珊是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實在沒有找到合理的作案動機。所以就算郝強與本案有關,也極有可能是有人用錢收買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李亞軍想著想著,總感覺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張巨大的迷網,有人故意製造了所有事情。或許,郝強隻是一個幌子,在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人正在操控著一切。可是,這個人到底會是誰呢?“通知各部門,馬上布控,做好郝強的抓捕工作!”李亞軍對一旁的刑警說。畢竟,郝強已經快兩天沒有露麵了。李亞軍認為,無論凶手是不是郝強,都必須先找到他。——李亞軍帶人來到劉明和郝強所住的出租屋內,在郝強的房間發現兩張A4的白紙,上麵打印著:“我手裡掌握著你的把柄,乖乖聽我的話,不然的話,你會嘗到苦頭的......”“不要逼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給我放聰明點!”李亞軍想起在薛珊的房間裡,也曾發現過類似的信件,這些信件也似乎進一步證實了某些存在過的事實。很快,技術隊在查看監控的時候,發現郝強的部分行蹤,案發當晚,在某些路段的攝像頭下,郝強好像的確一直跟在某個人的後麵,不過每個攝像頭都隻能看到那個人的背影。在麗北路附近,甚至有一個攝像頭拍攝到郝強昨晚離開出租屋後,坐上了一輛出租車。李亞軍找到昨晚搭載郝強的出租車司機,得到出租車司機的肯定回答後,得知郝強最終在濱江路附近下的車。接著警方又仔細查看了濱江路各個路口的監控,卻再也沒有發現郝強的行蹤。李亞軍試圖通過郝強的社會關係找到郝強的女友,但經過一番調查,一無所獲。郝強的社會關係極為簡單,除了劉明見過他的女友以外,幾乎所有認識郝強的人,都沒聽說過他還有女友這回事。李亞軍越來越覺得奇怪,如果郝強沒有女友,那麼劉明昨晚見到的人又是誰呢?當然,目前還不能完全排除劉明是在說謊的可能性。——華夏住宅區的一棟豪華彆墅裡,陳瀚正在一麵鏡子前為自己係上領帶,他看著鏡中那張萎靡的臉龐,心裡一陣苦楚。這幾天,他時刻在家通過各種渠道了解案件的進展,聽說警方好像查到了新的線索,好像認為案件和酒店的一個服務員有關。而且那個服務員已經失蹤好幾天了。剛聽到這條消息時,他覺得萬分詫異。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得這麼複雜。也難怪警方對他的行蹤漸漸變得鬆懈,原來已經找到了真凶嗎?他努力揚起僵硬的嘴角,強迫自己微笑,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笑不起來。看來心裡還是過於沉重。現在,因為薛珊意外去世,所以父親也沒必要再逼迫他和任何人訂婚,陳瀚也嘗試著擺脫各種壓力,開始正常的生活。當然,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心無旁騖地去追求鄭文了。他曾試圖聯係過鄭文,但鄭文的手機一直處於忙線狀態,根本無法聯係上她。之後,他打電話給喬小冉,想通過喬小冉問問鄭文的情況,沒想到喬小冉也不太清楚鄭文這幾天到底怎麼了。喬小冉告訴陳瀚,薛珊意外去世後,鄭文和喬小冉都要忙著配合警方調查,而且,這幾天陳瀚沒有去公司,喬小冉要應付的事情很多,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下班。她本來就是一個為彆人考慮得比較多的人,為了不影響鄭文的作息時間,她對鄭文說不必等自己,所以這幾天她沒怎麼和鄭文在一起。他想,在家的這幾天,公司的事情完全是喬小冉在幫忙配合處理,可真是辛苦她了。不過,也有奇怪的事情,這些天父親一直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陳瀚很少見到父親會突然好幾天不回家。其實,這也是好事,父親不在家的話,就沒有人會一直對他指手畫腳。這麼一來,他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行為完全不用再受拘束。陳瀚思前想後,打算還是親自去醫院和鄭文見一麵比較好。他去買了一束玫瑰,來到市人民醫院,卻沒有在鄭文的辦公室看到鄭文,有工作人員告訴陳瀚,鄭文在幾天前就已經請假了。陳瀚把玫瑰花扔在了鄭文的辦公室,打算直接去鄭文的家找她。一個男醫生在他離開的時候,叫了他的名字。陳瀚看著眼前的男人,圓圓的臉蛋,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成熟穩重,不過,他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男人。“我的名字叫薑博。”對方解釋道。陳瀚覺得莫名其妙,他對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他冷冷地看著對方,久久沒有說話。“我知道你喜歡鄭文......雖然這很冒昧,但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陳瀚覺得這句話有點意思,便對他說:“你說吧,到底想問什麼?”“我想問,前兩天,是不是你讓人開著加長禮賓車來醫院接鄭文?”陳瀚暗自覺得很好笑,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而且,以他自身的人格魅力,實在沒有必要用這種老掉牙的招式。他搖搖頭,“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薑博臉上頓時露出很奇怪的表情,臉上煞白,開始陷入沉默。“怎麼了,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哦,沒事,我隻是隨便問問。”陳瀚癟了癟嘴,真的無法理解,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本來想繼續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覺得沒必要再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浪費時間,便徑直離開了醫院。——薑博在幾分鐘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陳瀚早就已經離開了。不過,陳瀚的回答讓他十分吃驚。那晚和鄭文會麵的人竟然不是陳瀚,那麼就一定是......薑博根本無法相信這樣的事實,因為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回想那晚他把鄭文送回家後,第二天鄭文就向院方請了事假,到現在還沒來醫院上班,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天,薑博嘗試了好幾次去鄭文家找她,想問清楚那件事情,結果都每次都敗興而歸。因為他每次到鄭文家,敲門的時候,房子裡麵總是毫無動靜,鄭文也不接電話,他根本沒辦法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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