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卷:第2章 孟瘋子(1 / 1)

掛掉電話,寧昭昭對禾一重複了一遍對話的內容。“趙立……”靜默半晌,禾一又說,“你認為他該死嗎?”寧昭昭怔住,她以為他會與她商量回景江看看台福曹思他們。她把電話放回包裡,語氣頗為平淡:“他假扮成陳紅訊騙我,引導我回吳家複仇,吳泰初的確是死了,他卻能逍遙自在,我與他的仇遲早要解決,但不是現在。”她抿了抿唇,“趙立想要星石之力,我不去找他,他也會找上我們,而我想在這之前把你的事……”寧昭昭深吸一口氣,“把你身上的星石之力分離出來。”禾一側目,他緩聲說:“如果你有什麼想做的就說出來,不用先考慮我,我會趁現在還擁有這份力量的時候竭儘全力的幫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們能找到辦法呢?既然當時星石之力遁入你的體內是偶然,那肯定會有辦法再把它分離出來的。”寧昭昭皺眉,言語中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他垂眸片刻,再次抬頭望向她,“不是我不肯相信,而是我不敢去相信,我現在的生命是星石之力賦予的。”禾一的情緒似乎都掩蓋在了黑色的眼眸中,聲音極為冷靜地說:“在百年前的采玉途中,我掉進那個地縫裡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就像陸淩那樣……你知道的。”“好了,這件事現在也得不出結果,我們先回景江。”他打算把所有的話題都堵死,伸手去扭動車鑰匙。寧昭昭氣得說不出話,她咬著牙,“你想回到昆山裡麵,永遠待在那裡嗎?”沒有回答,她偷偷斜眼看了看他,禾一專注地目視前方的路。在車子駛上大路後,寧昭昭忍不住閉上眼,靠進座椅裡,不打算再去想。愛怎樣就怎樣,她不想管了。禾一很快的看了她一眼,微微皺眉。他隻是想在這所剩不多的時間裡,為她再多做一些事,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研究怎麼將星石之力分離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的事情上。但她似乎不領情。*回程就像在夢中去了縹緲的遠方,度過了漫長的一日。醒來時寧昭昭覺得渾身酸痛,眼前是天花板,身上蓋著雪白的被子。環視一周,她躺在一張室內的床上。這裡是停業了的清夷坊,她輕輕歎了口氣,下床穿鞋,推開房門跑出去。昨日她和禾一回到景江後,台福告知他們可以直接去清夷坊,曹思現在在裡麵安住著。下到一樓也沒有看到人,平日裡熱鬨的大廳此時寂靜無聲。她走到吧台給自己開了一罐啤酒。牆上的掛鐘指向早上七點,這個時間,曹思應該還在房裡睡覺,她從草海回來後一直在調養身體。昨晚台福和曹思在清夷坊給他們簡單地接了風,吃了幾個小菜,便回房休息了。“哢啦”大門被人推開,她抬眼看過去,禾一一身運動裝扮走進來。走過她身邊時,兩人都沒說話。她與禾一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隔閡,談話也像例行公事一般。這樣下去不行,她仰頭灌下一口啤酒。“啪”她身邊的桌麵被放上了一袋東西,“空腹喝酒對胃不好。”禾一在走上樓的前一步停下來,回身在吧台上放了一袋早餐。他說完上樓了。寧昭昭默默地看著漏出絲絲熱氣的紙袋,伸手把袋子拖過來。是叉燒包,她咬了一大口,嘴角勾起,還不算太壞。她哼著歌,回房間拿出自己的背包,抱在懷裡走回大廳。不管禾一怎麼想,她一定要找出把他和星石之力分離的方法。寧昭昭一邊喝著豆漿,一邊把包裡的那塊刻著諢天圖的陰沉木擺在桌麵上,仔細端詳。自從她與禾一在古國的舊址找到竹簡九曲和這塊陰沉木諢天圖後,她後來就沒能好好看過這個東西。九曲是古人石申所著的星經中的一卷,被吳家祖先找到後,將這一卷命名為九曲,並依照上麵的指示收集到五顆星石,打開了自己命運的征途,創立古國。寧昭昭又咬下一口包子,其實這麼看來,祖先這麼做是在破壞空間平衡,好在他後來意識到星石之力強大不可控製,想把星石煉化封印,卻造成其中的力量遁走。這五股力量又回到了當初的位置,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能認識到活在一百多年前的禾一。她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刻在竹簡上的九曲早已在地底下被積水泡爛,這幅更為珍貴的諢天圖,到底有什麼用呢?這時,大門又被人推開了,台福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你這麼早就起來啦?”他看到吧台邊的寧昭昭。寧昭昭托腮看著他笑,“又來給曹思送吃的了嗎?嘖嘖,這麼努力,遲早能融化美人心的。”台福低頭嘻嘻笑了笑,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蹲下來把裡麵的一盒盒早餐端出來擺在桌子上,“曹思最近胃口不好,我多買幾個種類,她每種都能吃到……”“你怎麼不讓她留在你那裡,當時趙立把她和小芒抓走,她不是在你那裡待得挺好嗎?”寧昭昭說。說到這個,台福停下來,“畢竟清夷坊是她親手打造的,當然是在這裡才有歸屬感了。”寧昭昭看了看忙碌的台福,自顧自的笑了笑,她知道是曹思不樂意,唉這個曹大小姐,好好看看眼前人吧,台福對她的好,是真的令人動容。她把麵前的早餐吃完,準備收起桌上的東西回房,台福卻走了過來,他撓著頭,“你們真的覺得趙立還會再來嗎?那你們幫我勸勸曹思,我總覺得清夷坊不安全。”“剛才不是還替她說話,覺得這裡有歸屬感嗎?”寧昭昭笑著翻了個白眼。“你就非得讓我說出是她不喜歡待在我那裡嗎?”台福愁眉苦臉,“幫我勸勸她吧,另外找個地方住也好啊。”“這是肯定的。”寧昭昭拍拍他的肩,“趙立是因為我而來,我不會連累她。”正說著,台福看到她麵前的陰沉木,隨手拉到自己麵前,“這是什麼?”寧昭昭歎氣,“令人頭疼的東西。”台福看著看著,眉頭皺起來,“這個圖案我見過啊。”“見過不稀奇吧?星象的圖案很多地方都有類似的。”“不是,我認識一個人,他研究這個的,你的圖跟他的一模一樣。”台福篤定。寧昭昭來了精神,“他叫什麼?”“叫……”台福拚命回憶著,“我們好像叫他孟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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