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親手弑兄(1 / 1)

長安有妖氣 段段 3394 字 4天前

“阿橋。”袁玨傷高呼一聲,阿橋回頭,剛才的劍雨擊落了大半忍者,現在她可以輕鬆應對。“我們換一下對手。”花音聞言先過去橫在二人之間,對著袁玨傷微微一笑,“這可不行,主人吩咐過我要親自招待您的。”袁玨傷沒有理她,阿橋擺脫忍者閃身朝著花音後心而來,她立刻反手用肋差回擊,二人一交上手再想抽身離開就難了。阿橋的法術雖然不高但是身法靈敏,招式詭異,總是能出乎花音的意料之外,雖然不能迅速戰勝她但也足夠讓她頭疼了。她在花音身邊出現了幻化出了好幾個自己,而每一個都攻向花音不同的地方,亦真亦假,亦虛亦實,花音困在其中分辨不出隻能倉促應對,銀色肋差刀光四射,銀蛇亂舞。肋差被她揮的滴水不進分身攻不進去,忽然其中一個分身鑽入木質地板中沒了影子,花音擔心她會從身下鑽出來所以一躍而起,好幾個阿橋卻突然一起跳上去在空中抓住她的腳踝把她重重扯下來摔在地上。花音踹開阿橋,分身在空中消失,花音翻身起來左手一揮肋差橫著飛出直取阿橋咽喉,袁玨傷長劍突然出現擋住了肋差,刀尖正好刺在劍身上,袁玨傷手腕一轉把肋差卷在自己的劍上甩到窗外去。袁玨傷幫完阿橋回到樓梯口解決源源不斷衝上來的忍者。花音見丟了一柄肋差麵帶怒色,把另一柄緊握飛到阿橋麵前在她麵前揮舞起來,帶著剛才吸收的劍氣,把阿橋逼退到牆角,阿橋單手在麵前握住刀刃,刀身散發出的氣息讓她睜不開眼。有暗器破風而來的聲音。一支手裡劍從遠處飛來劃破阿橋握住肋差的左手,阿橋一鬆手肋差劃上了臉頰,花音再次將肋差舉起,她抬左臂擋住右手迅速取出藏在懷中銀環的內丹,綠光照亮花音琥珀色的瞳孔,和服突然飛出卷住阿橋右手把內丹包裹住,花音扯住衣服往前一拉,阿橋踉蹌倒地,手中的內丹被吸走了。和服上的櫻花吸收了內丹後卻開始萎縮,失去粉嫩的光澤,花音忽略了內丹的毒性。一道黑色煞氣朝著和服橫劈下去,她想要收回和服卻被阿橋扯住,和服被劈成了兩半,花音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肋差摔在地上變成一根樹枝。和服上的櫻花凋零簌簌落下,櫻花樹也變成了一棵枯樹,花音的身形迅速枯萎凋零,最終變成了一朵細小柔弱的粉色櫻花,被風卷起飛出了妖市。他們擺脫束縛後迅速來到兩座吊腳樓相接的繩橋邊。湛藍的深空中風起雲湧,帶著寡淡合歡花香的清風在樓宇間穿梭累積,風勁兒越來越大,吹得袍子呼呼作響,吹得繩橋搖搖欲墜。這幾座吊腳樓都是新蓋的,繩橋也才建成幾年,但看起來卻好像有上百年的曆史一樣,連接的繩子開線破損,木板被風雨侵蝕的斑駁腐朽,滿目瘡痍,好像一踩上去就會塌陷。主樓橋邊已經站滿了忍者等待他們的到來,不斷飛出暗器乾擾他們,袁玨傷在索橋上左躲右閃,小心翼翼的穿過,阿橋則飛起在踩在繩子上輕巧躲避,還先袁玨傷幾步到達對岸。她沒有落到忍者麵前而是踩在其中一名忍者的頭上跳到了樓頂,幾名忍者立刻上樓,樓頂暗器妖氣登時交纏在一起。有兩名忍者正在朝著兩端繩索下手,身後也有忍者在砍繩索,兩端都岌岌可危。這種繩橋下麵是用木頭鋪成的,左右用粗麻繩編織成網固定住,在繩橋上方有一根胳膊粗的繩子貫穿繩橋兩端,每隔半丈距離就會有麻繩以粗繩為軸垂下連接著繩橋左右繩網,側麵看起來呈三角形。這種結構最穩固,就算他們把兩端繩網都割斷了繩橋也不會馬上掉下去。但因為這座繩橋的繩子受到風雨侵蝕而不甚牢固,忍者割起來毫不費力,兩端一起進行更快,很快割斷了三分之一的繩網。繩橋搖搖欲墜,晃動的越來越厲害,躲避忍者暗器時袁玨傷不小心左腳踩空卡在木板裡,斷裂處的木刺刺入他的腳踝小腿,他把左腳一下子拔出來,木刺折斷在小腿裡。看著越來越危險的繩橋他乾脆拔劍在木板上擦出火花,用劍氣點燃了繩橋,橋上都是易燃物,又有風助火勢,大火迅速蔓延至兩端。忍者全都跳回去放棄原本的計劃,袁玨傷在身後揮出天暴劍氣,借著爆炸的衝力把自己從火中送飛出去,摔進了忍者群中,把他們一起撞進三樓裡。巨大的火勢已經燒到了兩端的吊腳樓,還在不斷蔓延,就像火燒連營。火光漫天,染紅了一大片天空,火焰在空中狂舞,風起雲湧,火龍吞天。月見裡忽然覺得背後的窗子傳來一陣不尋常的熱風,還有滋啦滋啦的聲音,好像是木頭被火燒著的聲音,他側身看向窗外,紅色的火舌忽隱忽現。看來花音失敗了。麵前李恩被袁玨春鉗製住倒在地上,他身上的毒蟲爬到李恩身上卻被妖氣驅趕,李恩一直不敢反抗,承受著袁玨春的廝打,但他還是越來越虛弱,拳頭抬起來像棉花一樣軟綿綿的落下,一點都不疼。但她的心裡是疼的,說不出來的疼。她甚至能夠感同身受,能夠體會到他被萬蟲叮咬的痛苦,可是剝皮,活生生的把人皮剝下來的痛苦卻是她無法想象的,最可怕的是還要在那種痛苦中活下來,親眼看到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要是能夠拿到降龍木也許就可以治好袁玨春,但是真的治好以後怎麼辦,他如何接受自己現在的樣子,他的外表找不回來了,他的法術找不回來了,他的家也早就沒有了,甚至連獨自生活都做不到。說不定他會反過來怪自己沒有幫他結束痛苦,怪自己幫他苟延殘喘,要在痛苦中了此殘生。人究竟為什麼要在痛苦中活著,她想到的不止是袁玨春,還有自己,這七年的掙紮到底有什麼意義?李恩看著旁邊的長劍伸出手,心中有刹那的猶豫,這時突然有什麼東西飛進屋子裡來,是房門被人踹碎飛進來的木片,擦破了月見裡的袍袖打在背後的牆上。有裂帛之聲從門口出現,李恩回頭看到了袁玨傷,那一劍竟然是朝著袁玨春而來的。他竟然沒有認出袁玨春,隻把他當成了敵人。“不要!”李恩用儘全力喊出的這一句終究還是變成了模糊不清的嘶喊,因為動作太大還扯開了嗓子上的傷口,她掙紮著起來想擋在袁玨春前麵,但為時已晚,劍氣擦著她的胳膊直直擊中了袁玨春的心臟。他倒在李恩身邊,眼中沒有悲傷,沒有痛苦,什麼都沒有。袁玨傷看到李恩和月見裡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原本應該高興的李恩卻滿是悲慟,月見裡正好相反,露出了妖嬈嫵媚的壞笑,笑聲中似乎帶著嘲弄。李恩坐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不是不能站起來,而是不想站起來,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累。袁玨傷快步上前把她扶起來,李恩像失了魂一樣愣愣看著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咽喉上的傷口血流不止。他用忍者的遮麵布幫她紮住傷口,李恩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你怎麼了?是我啊。”袁玨傷搖晃李恩的肩膀,以為她受到蠱惑所以想要喚醒她,可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哈哈哈,這出戲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月見裡拍著手大笑,“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袁玨傷沒有理他,月見裡繼續笑道,“你剛才殺的那個人是你的六哥啊,哈哈哈哈。”“不可能!”袁玨傷轉過頭對著月見裡低吼。“不信你就自己去看看啊。”他將信將疑的走到那具屍體旁蹲下,抬起他的右臂看了一下,突然踉蹌坐在地上,袁玨春小時候從樹上掉下去左臂受過傷,一看到那塊骨頭上的裂痕,他腦子裡“轟隆”一聲好像什麼東西爆炸了一下,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天傷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袁玨傷手邊嗡鳴,他卻隻能聽到月見裡瘋魔一樣的聲音。“你剛才殺的那個人是你的六哥啊。”“那個人是你的六哥啊。”“那個人是你的六哥啊。”月見裡的話在腦海裡不斷重複,好像魔咒一樣蒙住了他的心智。李恩恍惚中看到同樣失神的袁玨傷,月見裡的笑聲回蕩在吊腳樓中,本來已經放棄反抗的她卻逐漸清醒。袁玨傷目光渙散如同失魂,雙眼直愣愣的和之前的胡商一樣,她立刻想到袁玨傷的意識馬上就要被月見裡控製了,繼續沉浸在悲痛中隻會害了自己,還有袁玨傷。從前她的生命中隻有報仇,這種意誌支撐著她在痛苦中活下來,而她突然發現現在袁玨傷已經成了另一個她願意活下去的理由。李恩過去抓住袁玨傷的手,想將木行之力送進他的體內,可他的身體已經被月見裡控製,每寸皮膚,每一點力量都在抗拒她。月見裡見狀加強了咒語,袁玨傷的眼球突然全部覆上了黑氣,一反手天傷劍自動飛回手裡,還沒抬起來的時候雙唇猝不及防的碰到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李恩雙手環上了袁玨傷的脖子,雙唇相接,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咣當一聲,天傷劍再次掉在地上。柔軟的舌尖撬開袁玨傷的牙關,清甜的暖流順著李恩的唇齒流進袁玨傷的薄唇中,木行之力源源不斷被送到袁玨傷體內,他的雙手不自覺的擁住李恩的腰肢,一股綿軟擁入懷中。麵前的人發出一聲低喘,雙頰酡紅如同飛霞,想要抽離身子,他卻還貪戀著那份香甜不肯放開,身邊四周都傳來灼熱的氣息,令他燥熱難耐。忽而二人身上發出白色的光芒,木行之力在他們身上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光芒照在月見裡身上好像鋼針紮進皮膚一樣難受。耳邊響起了月見裡的咒語。他雙手握著降龍木口中念念有詞,與此同時身邊白光被降龍木一點點吸走,李恩身子猛然被一股吸力拉到月見裡麵前,被他一把擒住。二人一分開那股白光霎時消失。“還真是想要什麼來什麼,我正愁怎麼把神力引出來呢。”降龍木貼在她的前額,她感到體內的力量從眉心被一點點抽出來,甚至連百妖之力都被牽出來,降龍木發出一種淡鴉青色的光芒,而且越來越強。長劍朝著月見裡而來,他兩指捏住,來自降龍木的力量讓他法力大增,輕鬆把劍彈開。袁玨傷把長劍負在背後,單手去奪降龍木,煞氣一接觸到降龍木就一起被吸走,手也被牢牢的吸在上麵。降龍木雕上雲紋浮動,蓮花光芒流轉,好像都被賦予了生命。三個人全都被降龍木吸住,李恩和袁玨傷的力量被吸走,木行之力留在降龍木中,妖氣和煞氣全都送到了月見裡的體內,強大的法力和妖氣互相衝撞在房裡掀起了旋風,將月見裡的狩衣高高鼓起,一頭烏發在空中狂舞。外麵的大火已經燒到了窗戶上,屋內的旋風卷著火苗火星一起進來。房內很快就被點著,逐漸將三人包圍,以那陣旋風為中心的方寸之地堪堪包住三人,沒有火能燒進來。降龍木上的鴉青光芒中隱有白光閃現,許是因為二人的力量在降龍木裡再次接觸,所以又引出了木行之力光芒大盛,將其餘兩股力量全都壓下去。月見裡剛才吸收了足夠的妖氣煞氣,現在精神大振,意氣風發,連發梢都帶上了嫵媚妖氣。與之相反李恩卻越來越虛弱,木行之力幾乎全被降龍木吸走,她看著月見裡魅惑的眼神腿腳發軟,幾欲倒下,袁玨傷伸手攬住她的腰。“你的簪子呢?”李恩眼神看向月見裡,他的袖中紅光閃爍,似乎是被那股妖氣召喚而劇烈跳動,不安分的從月見裡袖中掉出來落在地上仍在跳動,卻被一隻穿著白色襪子的腳踩住。月見裡把玉簪踩在腳下,袁玨傷突然一抖身形不再抵抗那股吸力反而將煞氣彙聚起來一下子全都送進降龍木中。月見裡瞪大了雙眼,臉色變得青黑,但仍露出一種懾人的,驚悚的美。降龍木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麼多力量,月見裡也是,他的身子越漲越大,像是吹鼓了的球一樣,狩衣差跨全都被撐破,變成碎布掉在地上。皮膚也被撐開幾近透明,好像隨時都會爆裂開來。隻是現在想脫身都不可能了,三人都被降龍木緊緊吸引,尤其是接受力量的月見裡,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但他不甘心這樣死了。在他還能控製自己法力的時候將體內的力量全都運到腳下,整個身子的重心全都落在腳上,以及腳下的血玉簪上。一聲巨響,血染四壁,殘肢橫飛,玉簪變成了一堆碎渣,豔麗的好像一汪血水。降龍木掉在地上,火舌乘勢而入把李恩和袁玨傷包裹在其中,火焰燒掉了房梁掉下來砸在地上把地板砸出一個坑,袁玨傷把李恩護在懷裡順勢抄起降龍木,二人從三樓跳進了二樓。二樓的地板也早都被燒得脆弱不堪,他們砸穿二樓又掉到了一樓的蠆盆裡,這場大火陰差陽錯的救了他們的。他們陷入蟲堆裡,毒蟲四處叮咬,袁玨傷撥開蟲子把李恩打橫抱起來放在坑邊的地上,然後自己才爬上去。阿橋突然從後麵的樹林跑出來,臉上還掛著血跡,一看到袁玨傷激動的一下衝進懷裡抱住他。 “你沒事就好。”阿橋的聲音輕微顫抖,原來剛才火勢越來越大,她擺脫了忍者後大火已經把整個三樓全都包住了,她遍尋入口,全都被大火擋住,實在進不去才跳下來在林子裡等他。袁玨傷撥開她的手過去又蹲在李恩麵前,她臉色紅的好像抹了好幾層胭脂,身上有幾處被毒蟲叮咬的痕跡,妖氣還在順著七竅毛孔往外泄,人已經昏迷過去了。他摸出李恩的脈搏速度比常人快了許多,有妖氣在裡麵亂竄亂跳,心跳也一起加速,看來是剛剛引發了妖毒。他取出降龍木卻不知道怎麼用,急得直冒汗,一會兒放在李恩手裡,一會兒又模仿月見裡那樣想要催動,但不管他做什麼降龍木都沒有反應,李恩也沒有反應。他把降龍木拿到阿橋麵前,急切的問,“你會用嗎?”阿橋站在一旁冷眼不語,看到袁玨傷急切的表情更是覺得不舒服,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聲音冷了一些,“這是什麼東西?”“降龍木。”她眼前一亮,接在手中細細打量。降龍木剛才經曆了巨大的爆炸還在火中焚燒了一會兒,卻隻是表麵有輕微的焦黑,那祥雲蓮花絲毫沒有受損,仍舊栩栩如生。“會用嗎?”阿橋搖搖頭,袁玨傷又把降龍木拿回來。“先找個地方把她安置好吧,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沒事。”“哪裡有地方?”阿橋指著河對岸,袁玨傷看到了那間酒樓。三層的吊腳樓,背後是合歡樹林,婆娑樹影下站著一個頭戴鬥笠,身穿海清僧服的和尚。他身後背著個小包袱,左手握著錫杖,右手掛著一串佛珠,站在樹下,落了一身粉嫩的合歡花。妖市前還停著昨夜胡商駛來的小船,袁玨傷把李恩抱到船上阿橋在其後上船,駛到對岸的時候那個和尚朝他們走來,袁玨傷緊緊抱住李恩警惕的看著他。和尚過來向他們做揖禮,看著李恩縮在袁玨傷懷中,輕聲問,“幾位施主,是出了什麼事嗎?”阿橋走到袁玨傷麵前與和尚對視,這個和尚年紀不大,不到三十歲,鬥笠在他臉上投下陰影,越發襯托出清雋有加的麵容,清冷卻又疏離。他渾身都散發出一種淡泊,與世無爭的氣質,眼神中帶著無限的悲憫,能看出來修為很高。“跟你有什麼關係?”阿橋挺身上前。“姑娘此言差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怕你沒本事救。”和尚撚著佛珠微笑,輕聲道,“這位姑娘是中了妖毒吧。”袁玨傷驚訝抬頭,抱著李恩越過阿橋來到和尚麵前,低頭行禮。“敢問大師法號?在何處修行?”“小僧法號出雲,從前在白馬寺修行,現在正離寺雲遊。”“大師真的有辦法能救她嗎?”“讓我試試。”出雲的手搭上李恩的脈,片刻後搖頭道,“人我救不了,她身體裡的毒太多,太深,而且已經深入骨髓了。”袁玨傷跪在地上,“大師一定有辦法,求你救救她。”這是阿橋第一次見到袁玨傷為了一個人跪在地上祈求,以前就算被月見裡折磨的快要死了都他都不會說一句軟話。出雲把他扶起來,聞聲道,“我隻能暫時幫她鎮壓住毒性,延緩毒發的時間,她這麼深的毒隻有一樣東西能救。”“什麼東西?”袁玨傷眼中燃起一絲希望之火。“千年寒冰。”“千年寒冰?在哪裡?我這就去找。”“寒冰在北海龍宮,相隔千裡,你一來一回趕不及,隻能帶著她一起去。”“北海?怎麼會是北海?”七年前就是因為北海龍王的死才導致李家滿門被處死,李家和北海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麼能救命的東西偏偏在仇人手裡。“大師,還有其他辦法嗎?”出雲搖頭,“千年寒冰隻有北海極寒之地才有。”袁玨傷看著越來越虛弱的李恩,臉上像染了血一樣,終於下定決心。“好,就去北海。”“這千年寒冰是龍宮至寶,龍王一定不會輕易給你,所以能不能拿到還要看這姑娘的命數如何。”“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試試,請大師先幫她鎮毒。”袁玨傷把李恩平放在地上,出雲讓他們站開,他拉著阿橋往旁邊走了幾步。出雲取下手中佛珠夾在兩手間,同時念動佛經,佛珠上綻放出白色光芒,將自己和李恩籠罩在其中,佛光中化出了一個“卍”字金印,滲進李恩眉心。李恩身上金光一閃,她臉上的紅色登時退卻,恢複如常。袁玨傷緊步上前把她抱在懷裡,出雲又從佛珠上摘下兩顆分彆遞給袁玨傷和阿橋。“北海與此地相隔千裡,普通的速度趕到少說也要十天,但我隻能把她的毒壓住七天,七天之後再次毒發,即便是大羅金仙也回天無力了。你們拿著佛珠,這是我這幾年收集的舍利,它能在一段時間內讓你們法力大增,在她毒發前趕到北海。而且此物還可以幫你們進入水底。”“應該怎麼用?”“吃下去。”阿橋拿著舍利猶豫不決,出雲拈花一笑,目光耐人尋味。“紅塵虛妄,眾生皆苦,幾位不要為了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失去自己的初心。”他的話聽得袁玨傷雲裡霧裡,說完一弓身向二人告辭,往叢林深處走去。錫杖上的金屬環互相碰撞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地上留下很深的印子。待出雲消失在了叢林中,袁玨傷才背起李恩要走。阿橋攔住他,“你不找龍泉劍了嗎?”“龍泉劍不在這裡。”阿橋大驚,“怎麼可能?”“這種寶貝如果是你會藏在什麼地方?”“當然要貼身帶著。”“可是月見裡身上並沒有。”阿橋咬咬嘴唇,思索片刻。“也許提前知道你要來,所以藏起來了。”“龍泉劍有了金行之力就是天底下最強的武器,而且金可以克木,剛才生死關頭能對抗木行之力的隻有金行之力,臨死前都不拿出來保命,可見他並沒有龍泉劍。”“那就是被薛朝宗騙了。”阿橋咬唇懊悔不已。袁玨傷看著對岸的大火,忽然道,“你在這裡守著小恩,我要去對岸。”“那麼大的火,你過去乾嘛?”“去找玨春的屍體。”就在他離開後,叢林深處出雲突然停下腳步,把錫杖橫在手中分彆握住兩端,左手一用力擰下杖頭,把杖身反過來一晃,一把七星龍泉劍落在地上,紅光紫氣赫然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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