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機(1 / 1)

古墓尋蹤 丁懷瑾 1912 字 3天前

樊城理追了過去,追到樓道角落裡的時候,被人一把抱了過去,安置在了一個黑黢黢的角落裡,而麵前的人,正是消失很久的丁懷璞,也可以說是柳宣義。樊城理說:“丁叔,你怎麼在這兒?”丁懷璞手捏成拳頭,放在手邊小聲的咳嗽兩聲說,他一咳嗽,空氣中便漂浮著絲絲的血腥味。樊城理踮著腳,將手輕輕的放到了丁懷璞的肩膀上,觸感潮濕粘稠,是血!樊城理說:“丁叔,你受傷了?”丁懷璞說:“是槍傷。”“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我是特地來找你們的,保護好十安,第五連城很危險!”“他是十安叔叔。”“不,他是個瘋子,他和柳長玨一樣,都是瘋子!”說完,丁懷璞又咳嗽兩聲,整個身子歪在牆邊上,肥碩的身子晃了晃才勉強定住。樊城理將他扶住,因為他本身是個孩童的身高,所以力氣自然也比不上成年男人,他扶住丁懷璞說:“丁叔,你還能走嗎,我估計背不動你。”“能,麻煩你了,小樊。”丁懷璞虛弱的開口。樊城理搖搖頭,扶著丁懷璞開始往外走去,沒走出去多遠,竟然見到了躲在花壇邊上抽煙的李躍明。他看了看樊城理,又看了看丁懷璞,表情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便利貼紙,用圓珠筆寫道:外麵有老板的保鏢,你們出不去的。丁懷璞說:“他好像是第五連城的司機。”“嗯。”樊城理點點頭說道,“李躍明,你是什麼意思?”李躍明寫道:我在幫你。樊城理說:“為什麼?”李躍明快速的寫道:我樂意。樊城理突然就釋懷了,這確實很像李躍明的作風,兩人互相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樊城理要跟著李躍明走,被丁懷璞拉住了,樊城理說:“沒事,跟著他走吧。”李躍明帶著他們走了另外一條小路,一路上人特彆少,他們繞過重重保鏢,坐上了那輛加長版的林肯裡麵。李躍明開著車,將他們帶到了自己的小出租房裡,這兒離那個飯店挺近的,開車不過十分鐘的路程,還沒有他們從飯店裡走出來的時間用的多。李躍明背著丁懷璞上了五樓,樊城理跟在他們身後,虛扶著丁懷璞。李躍明敲門,開門的是個女人,長發,長相如弱風扶柳一般,帶著江南煙雨裡古典美女的氣質,頭發又黑又長,全綰了上去,斜斜的插了一根木頭簪子,身上穿了一條棉質的長裙。樊城理退後一步,即使是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真正見麵的時候,那些心理建設全都化為了泡影。那女人叫樊青青,是樊家一門遠到不能再遠的親戚,也是樊城理那個逃婚的未婚妻。樊青青家從小把她送到樊家學習醫理,比樊城理晚兩年接觸醫學,兩人一起長大,隻不過,樊城理隻能是心智長大罷了。過了這麼年,他還是介意,他還是忘不掉,他不是非愛樊青青不可,他隻是放不下,隻是不甘心,忘不掉,逃婚後父親突發心梗的模樣,母親最後看他的眼神,冰冷又絕望。如果他不是個侏儒,樊青青的逃婚,也許不會讓他像個笑話一般存在,堂哥蔑視的眼神和尖刻的話語他永遠不會忘:就你這樣的侏儒還妄想著娶樊青青這樣的女神。未婚妻跑了是你活該,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樊青青看見李躍明背上的丁懷璞,愣了一下,側過身子,讓他們進去了,樊城理走在最後,身體完全被前麵兩個人擋住了,他進去的時候,明顯看到樊青青有些泛紅的眼圈。他忽然有些得意,心裡麵升起了一股報複的快感。樊青青用手快速的比劃了加下,突然意識到他可能看不懂,便拿出紙和筆,那紙和筆與李躍明手上的一模一樣,她寫: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過得好不好關你什麼事?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和李躍明怎麼回事?”她寫道:你是指不能說話這件事?樊城理說:“嗯。”樊青青笑了一下,寫道:後來出了點事情,就這樣了。樊城理忽然有些煩躁,過了這麼多年,他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個局外人,一個與他們不相乾的局外人。樊青青找來醫藥箱給躺在沙發上的丁懷璞處理傷口,動作十分嫻熟,樊城理看著她的側臉,晃了晃神,開始幫她一起處理傷口,丁懷璞身上的槍傷是被處理過的,不過,傷口在剛剛又裂開了,滲出了許多血水,樊城理和樊青青都檢查出來了,他的傷口上塗抹了一種不容易讓傷口生肌的藥膏。樊城理很疑惑,為什麼既要幫他處理傷口,又不讓傷口生肌呢,難道,是想變相囚禁住他嗎?處理完之後,樊城理說:“我該回飯店了。”李躍明寫道:我送你吧。樊青青看了他倆一眼寫道:那好,記得回來吃晚飯,小城你也要來啊。樊城理不是滋味的說了句:“有時間的話就來。”到了飯店,樊城理依舊是從後門進去的,而第五刀就站在門口,他說:“你去哪裡了,他們都吃完了。”樊城理其實特彆煩這小子,跟個不會轉彎的機器人似的,他說:“我出去抽煙了。”第五刀嗅了嗅,確實在他身上聞到了煙味,他說:“你還要吃飯嗎?”“不吃了。”樊城理說。第五刀說:“那我帶你去他們喝茶的包廂。”樊城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點點頭說:“好。”第五刀忽然開口:“你身上的煙味聞上去不太重。”“你什麼意思?”樊城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也覺得他這個借口漏洞太多。第五刀沒有回答他。他不說,樊城理也就識趣地閉嘴了。第五刀的手機響了,他聽不到電話裡頭在說什麼,隻聽到第五刀語氣比平常起伏了不少:“什麼,跑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第五刀用這種語氣說話。第五刀把樊城理送到了包廂之後就匆匆離開了,樊城理心事重重地走了進去。他聽到連城在和他們討論機票的事情,看來他們都想多了,連城和閆紅玉不同,並沒有把他們留下來的打算,但是為什麼丁叔要丁十安小心連城呢?樊城理走進去說:“不好意思,抽煙抽得時間有點久了。”丁十安見他進來,便說:“小叔已經給你們買好機票了,你和時日回長沙,宋闖回北京。”樊城理喝了一杯茶:“那很好啊,你不回去嗎?”丁十安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眼睛裡卻有著絲絲不甘:“我可能還要過一段時間吧,小叔說到時候和我一起去長沙,看看我長大的地方。”“好的。”樊城理點點頭。這頓飯吃完,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了,樊城理抱抱宋闖,跟個小孩似的攀附在他胳膊上,然後又抱抱丁十安:“你們多保重,到時候電話聯係。”樊城理和時日沒有行李,被抓來的時候什麼樊城理身上隻有一個手機,關了機藏在屁股兜裡,一開始都把他當個孩子,沒人去管他,他想,有時候擁有一個小孩子的外表也沒什麼不好。到了機場之後,兩人領了登機牌之後,樊城理突然對時日說道:“我去上個廁所,你自己先過安檢吧。”“過了安檢再上廁所啊。”“憋不住了,好多人排隊呢。”樊城理說。“好吧。”小孩子膀胱小,他能理解。不過這話要是被樊城理聽到,他又該原地爆炸了。等時日過了安檢之後,樊城理走了出來,身後戴著鴨舌帽和墨鏡的宋闖也從休息區裡走了過來,他說:“你怎麼不告訴他你要留在貴州?”“他早就起了心思,人家丁十安的小叔那麼有錢,按照他貪財的性子肯定是不願意走的,如果我說我留在貴州,他一定以為我留在這兒發財的。”宋闖從兜裡拿出樊城理寫的那張紙條說:“你上麵寫的是真的?”那張紙條上寫著:我知道丁懷璞在哪裡。一共寫了兩張,就在樊城理和宋闖還有丁十安擁抱的時候,偷偷塞進了他們的衣服裡。“真的。”樊城理說。“為什麼要把我留下?”宋闖問。“因為你能打,我一個人搞不定,再說了,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丁叔嗎?”樊城理說,“幫幫忙,對你也有好處。”“你怎麼找到他的?”宋闖問。“是他來找我的。”樊城理說,“他身上有槍傷,已經處理了,跑出來的時候,傷口還沒有愈合。”“我之前就算有千般萬般的理由要找丁懷璞,可經過這麼事情之後,我已經不確定我還有沒有命找他了。”“我是在同你商量,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這會兒早就過了安檢。”宋闖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樊城理:“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丁懷璞?”“不著急,他在我一個朋友那裡,很安全。”如果有危險,丁懷璞就會給他發送一個代表危險的符號過來。“朋友?”宋闖思考了一下,“是那個司機?”“你怎麼知道?”樊城理問道。“我猜的,不過現在看來,我猜中了。”宋闖說,“你跟他關係有點複雜啊。”正常情況下,朋友見麵不應該是那樣的狀態。“我們是發小,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的,你不用擔心……”樊城理還沒說完,宋闖便接著說道:“你是不是該把你們的關係說清楚,我留下來,可不是旅遊的。”樊城理偷偷朝宋闖翻了一個白眼,張開肉嘟嘟的嘴巴不滿的說:“他是我發小,我未婚妻和他私奔了,滿意了?”“這關係,確實很複雜。不好意思,我無意打聽你的私事,不問清楚一點,我有點不安。”乍一聽到樊城理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不免讓宋闖覺得有些驚訝,他總是不知不覺忘記樊城理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沒事,也不是什麼秘密,”樊城理說:“丁叔說,繼續讓十安留在第五連城身邊很危險。”“他跟你說的?”宋闖問。“是啊。”樊城理點頭。“那他為什麼不出來見丁十安,而是來找你,你確定,他現在還是值得信任的人嗎?”“你說什麼,他可是丁十安的……”樊城理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反正,丁叔要害她的話早就害了,不用等到現在。”“那你的意思,便是第五連城出於某種目的,變相的軟禁了丁十安?”宋闖問。“我沒這麼說過。”樊城理恨得牙癢癢,這宋闖還真是字字珠璣啊。“你就是這個意思。”宋闖說。“行行行,我就這個意思,反正,我們得儘快想辦法把她弄出來。”樊城理說完就覺得有點奇怪,怎麼感覺好像是進局子裡撈人一樣的。“如果丁懷璞也有著自己的目的,而這目的不利於丁十安你會怎麼辦?”宋闖按照最客觀的方式分析著。“我……”樊城理說,“說實話,我不知道。”“所以這事兒,得留給她自己判斷,怎麼選擇,是她的事情。”樊城理終於理會了宋闖的意思,他說:“難怪連丁十安那種人精也會敗在你手上,果然是有原因的。”“你說什麼?”“你們兩個關在裡麵的時候還不忘撩來撩去,我又不瞎。”宋闖戴上鴨舌帽,陰惻惻的衝樊城理說了句:“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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