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求婚與婚禮(1 / 1)

試完婚紗出來,已經傍晚。陸裴的一些入職手續還沒辦完,趁下班前,兩人去了一趟臨城物理研究所。掃尾手續辦的很快,不到一刻鐘,兩人就出來了,陸裴剛要往停車場走,步子沒邁出,就被謝晚拉住:“不走留在這兒過年?”謝晚淺笑:“再等十分鐘,就十分鐘!”看謝晚信誓旦旦的樣子,陸裴狐疑:“你是不是有什麼密謀?”謝晚毫不作偽,當即點頭。陸裴失笑:“你還真是誠實。”謝晚手伸到陸裴背後,輕輕攬了一下她的腰:“跟你坦、誠、相、待慣了,說不了謊。”“嗬嗬,你這是跟誰學的,說個話都這麼汙。”陸裴把腰間的手打開,抱臂站在馬路邊等。十分鐘後,望著空蕩蕩連個人影都不見的街道,陸裴幽幽轉身:“不解釋解釋?”謝晚尷尬的啊了一聲,連忙安撫兩句,然後避到一邊打了個電話:“你怎麼還沒到?”“我們到了啊。”薛子安叼著煙一臉淡然,“我都打好商量了,隻要信號一發出,所有的LED屏就開始催淚直播,放心,請的高級資深特效師,先前在好萊塢那邊兒乾過,做出來的小片兒絕對羨煞眾人!”謝晚一臉懵逼:“你現在在哪兒?”薛子安二臉懵逼:“還能在哪兒,市中心大型LED電子廣告屏那兒啊,先前不都說好的,先點煙花,再放小片兒,你忘了?”“什麼?”謝晚仿佛嗶了狗,“我發的短信你沒看?”“什麼短信?”薛子安一臉奇怪的翻了下手機,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臨時改地點了???”謝晚生吞薛子安的心都有了。原本這事是交給江天跟李邊做的,但最近工作室比較忙,兩人都抽不開身,原本正愁找不到人,恰趕上薛子安死皮賴臉的毛遂自薦,所以才用了他。“真是,還不如雇人……”謝晚慍怒,“趕緊給我過來!”四十分鐘後,夕陽遁影,夜幕完全落下。隨著崩——的一聲巨響,天邊炸開絢爛的煙花,臨城各地的大小顯示屏片刻沉寂後,粉紅色的氣泡從左下角徐徐升起,《Marry you》的節奏流遍臨城大街小巷。夢境一般。路人駐足側目,車輛停靠路邊。此刻,下班回家的人、匆匆倒夜班的人、外出逛夜市的人、但凡站在街頭巷尾,都被粉紅色的光影包圍,震撼灌頂。陸裴仰頭,對著天上那簇簇炸開的煙花愕然一陣,尚未回神,原本荒涼的街道儘頭露出一道火紅的車影,不,不止一道!火紅跑車滿載著藍色玫瑰朝這邊駛來,薛子安坐在駕駛位上瘋狂招手:“My girl!”在謝晚發出死亡凝視前,他唰的咧嘴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哈哈哈!”車子停在研究所正門口,薛子安跳下車,人模狗樣的走過來,在陸裴麵前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手裡顛了兩下,反手扔到謝晚懷裡:“後媽嫁給了王子,稀世之戀,祝幸福!”生活有時候狗血的很上檔次,驚險童話抓鬮時,謝晚又抽到了王子卡。薛子安一噘嘴,衝兩人扇扇手:“倆人一個比一個沒眼光,真是可憐白雪公主我這副盛世美顏了,略~”說完,薛子安把手機裝上自拍杆,直接開了直播:“謝晚求婚,普天同慶,本白雪公主將帶著十四輛跑車的藍玫瑰繞城三圈兒,想沾喜氣的趕緊來哦,先到先得!”薛子安回到車上,衝這邊招招手,然後帶著車隊絕塵而去,但每輛車停下的位置,都留下了一支藍色玫瑰。謝晚拉著陸裴,一支支將其撿起,然後紮成一束單膝跪地:“十四歲那年,我正式開始喜歡你,直到現在,剛好又是十四年,阿裴,我愛你。”陸裴原地踮了踮腳:“你這是求婚?”謝晚拿出戒指:“是啊。”陸裴半眯著眼:“我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謝晚這婚求的是不是有點晚啊?”謝晚忽然緊張起來:“阿裴你生氣了?”陸裴接過花,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家晚晚有時候真不是一般的蠢啊。”笑完,陸裴伸出手,翹了翹手指:“我那姍姍來遲的求婚戒指呢?”……轟動全城的求婚行動穩坐第二天的頭條,一幫私生飯跑到謝晚微博底下索要LED屏上放的二次元短片,沒等謝晚放出,薛子安那邊已經有動靜了。【薛子安V:【鏈接】謝晚求婚短片鏈接,不要錢啊,快來認領!】【我信了你的邪!我們要的是原版,pink滿滿的浪漫版本,誰要你的沙雕解說版?】【薛大爺,就算白月光娶了彆人,那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你戲不要這麼多好不好!】“薛子安你有毛病啊?惡搞我的求婚視頻很有意思?”謝晚抄著鍋鏟,恨不得把薛子安的腦袋擰下來爆炒。薛子安開著直播,一邊跑一邊衝粉絲喊:“看啊,謝晚打人了!”“把你那直播給我關了!”謝晚衝他小腿踹了一腳。薛子安吃痛叫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從旁邊路過的陸裴把手機拿走。陸裴對著攝像頭招招手:“飯點了,大家吃飯吧,拜拜。”關了直播,謝晚又踹了薛子安一腳:“十惡不赦的醜東西,想蹭飯就快滾去洗手!”晚上,兩人被陸裴父母叫去吃飯。飯後,陸明芳被按著洗碗,陸爸按照裴瑗的囑咐,明明是個不善言辭的悶騷卻還要跟謝晚陪著笑臉尬聊。人都支開後,陸裴被裴瑗叫到了書房。“媽你又密謀什麼呢?”陸裴抓起一本雜誌隨手翻了翻。裴瑗皺眉:“謝晚的父親來找我了。”陸裴抬眼,冷漠道:“然後呢?是不是跟您告狀說我沒禮貌,沒教養,說話沒分寸?”裴瑗張了張嘴:“確實說了這些。不是我就是很好奇,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能讓他這麼評價你?”陸裴一臉無所謂的把自己跟謝成文的對話複述了遍:“我知道我說話不好聽,但也不是對誰都不好聽的,一個勁兒的勸和不勸離不是我的風格。”照陸裴現今表現的態度,裴瑗很明白她的心思,雖然覺得陸裴的做法有點過激不留情麵,但說實話,並找不到很不合理的地方。裴瑗沉默了會兒,對她道:“謝晚心裡怎麼想的?有和好的心思嗎?”“謝晚那邊你放心,他跟謝叔叔的心結,說實話,其實已經解了。”陸裴一挑眉。裴瑗沒聽懂:“已經解了關係怎麼還這麼僵?”陸裴淺笑:“裴女士,解開心結的意思隻是不會執著過往,並不是重修於好。白媽媽的事情,謝晚已經看開了,但這跟他拒絕原諒謝成文不衝突。愛恨情仇,不一定隻有愛才是必須的,才是好的,恨,隻要合理,為什麼不能存在?兩者共生,並不存在誰非要消滅誰的關係。”裴瑗目光一轉,剛要張口就被陸裴打住:“我知道您又要說我三觀不正什麼的了。說實話啊,您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謝晚嗎?”裴瑗不知道陸裴怎麼忽然提起這個:“為什麼?”“具體的細節不清楚,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他認同的我的三觀。”陸裴一笑,“其實您一開始給我安排了那麼多的相親,不成功大部分都是這個原因,說實話啊,我是個什麼人我自己都不清楚,但我覺得謝晚是清楚的,他,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果然不能跟你往深了聊,跟被洗腦似的。”裴瑗噘了噘嘴,“我沒彆的意思,隻是我覺得你跟晚晚走到今天不容易,不想讓他的父親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但你都這麼說了,我能怎樣,隻有默默祝福咯。”“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一個中年不得人心的老父親,能擋著我什麼?”陸裴淡然一笑,“再說,就算他真要來擋,大不了正麵交鋒,我陸裴沒怕過誰。”“可他畢竟是晚晚的親生父親,你還是收斂點兒比較好。”裴瑗苦口婆心。陸裴歪頭,靠在裴瑗肩膀上:“正因為他是謝晚的父親,我才沒做的更難看。要是沒有這層關係,我就不敢保證我會說出來什麼不是人的話了。當場把他氣出心臟病都有可能。”裴瑗無奈的搖搖頭,沒再說彆的。臨走,剛上車,謝晚扭頭問陸裴:“你跟媽是不是在談謝成文?”陸裴沒打算瞞他,很爽快的點點頭:“謝叔叔應該是覺得我言行有點乖戾吧,但我一直都這樣,對吧我的老公?”謝晚溫潤一笑:“彆管他。”但,陸裴忽然想起件事:“那我們婚禮要不要請他?”謝晚想都沒想:“請什麼請啊,你爸媽,小琛,還有李阿姨到就夠了。”雖然陸裴不是很喜歡做麵子功夫,但謝晚是公眾人物,這場婚禮裡麵肯定會有狗仔混進來,防不住的,萬一被人爆出嘉賓名單裡沒有謝成文的名字,指不定又要牽扯出豪門恩怨父子不和什麼的。最終,陸裴擅作主張,還是偷偷讓人給謝成文發了封請帖。請柬發出去,來不來就不關謝晚的事了。發請柬這件事,婚禮前天晚上謝晚才知道,但是陸裴的決定,他也沒說什麼,可麵上的不高興已經快壓不住了。當天晚上,經過各種py的舒緩,謝晚才勉強消氣。婚禮地點在海城沙灘,劉教授張教授那一掛拖家帶口都來了。臨婚禮正式開始,裴瑗還把陸裴拉到一邊問:“我這都看了好幾圈了,怎麼沒見你謝叔叔?你是不是請柬沒送到?”陸裴對著飽滿的日光眯了眯眼:“請柬送到了,我保證,但我覺得吧,他不會來。”裴瑗納罕:“你怎麼知道?”陸裴:“我一大學同學在他們公司上班,說他們公司最近在談一筆大生意,合作商來頭不小,大會小會連著開,他指不定沒時間就不來了呢。”裴瑗:“謝晚是他兒子,他不是做夢都想重歸於好嗎?這不就是個機會?工作再忙還能比得過親兒子?”陸裴拍了拍裴瑗的肩膀:“您老終於真相了。說實話,這次給他發請柬,並不是真心請他來的,第一,我怕娛有心之人借機給謝晚惹麻煩,第二,就是想讓你們對我這個謝叔叔徹底死心。為什麼古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呢?因為大部分犯錯的人都是狗改不了吃屎。”“好了我懂了你閉嘴!”裴瑗真不知道謝晚是怎麼受得了陸裴這張嘴的。“新娘準備啦!”那邊收拾東西的場務來喊,陸裴沒再跟裴瑗嘮叨,隻是投去一個眼神讓她慢慢領會。確實如陸裴所料,直到婚禮結束,謝成文也沒來,隻是讓秘書送來了兩輛新款的勞斯萊斯當做新婚禮物。婚宴上,一幫人都在驚歎謝成文出手大方,裴瑗隻是白了一眼,嘟噥道:“晚晚家車庫的車哪輛不是世界級限量?送這種禮物最後還不是擺在車庫裡壓箱底,真是,就算人不來,準備個禮物也這麼隨、便。”陸爸掐了裴瑗一下:“你少說兩句,芳芳跟李琛就在旁邊,讓人家聽見多尷尬?”李琛一笑:“沒關係的,跟我想的差不多。”陸明芳扛了下李琛的肩:“欸,你送的禮物是什麼?”李琛指了指四周那些非常獨特的意識流婚紗照:“呐,就是那些。”這是李琛憑著想想專門給謝晚跟陸裴畫的,獨一無二的一套婚紗照,全部真人尺寸……晚上,陸裴洗完澡坐在沙發上:“謝叔叔還是沒來。”謝晚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從微波爐裡拿出牛奶,衝她咧嘴一笑:“老婆牛奶好了。”原本這時候不應該提謝成文破壞氣氛的,但陸裴還是擔心謝晚隻是在她麵前故作無所謂,畢竟影帝的演技出神入化,他要真認真去裝,應該沒人能看的出來。“那個我跟謝叔叔在被你撞見那次之後,還見過幾次,我……說了很多不太好聽的話,你有沒有不爽?或者覺得我太過分什麼的?”陸裴輕聲問。謝晚挑眉:“你說的什麼不是當天回來就告訴我了嗎?有什麼好不爽的?”陸裴把喝完的空牛奶杯遞給謝晚,笑了下,沒說話。謝晚將杯子放到桌上,蹲在陸裴跟前,捏著她帶戒指的那根手指,輕輕揉搓,溫聲道:“生而不養,不如鳥獸,養而不教,愧為父母。我跟他之間除了血緣關係,再沒彆的了。從今以後呢,阿裴你就是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沒有誰會比你重要。再說,我也不是隻有他一個爸,現在你爸也是我爸啊,我還多了嶽母這麼一個會做菜人又可愛的媽,開心都來不及。”“OK,信你。”陸裴輕輕敲了下謝晚的頭,“不過你就不怕彆人說你是白眼狼?”謝晚一臉無畏:“我從不在意這些。”謝晚起身正要去洗杯子,被陸裴從身後抱住。陸裴把臉埋在他腰間:“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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