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最後一天,經過一係列鬼畜設定的蹂躪,玩家各自持有的寶石數目差距逐漸拉大。陸裴算了算,她的應該是在末尾,反正也沒打算好好玩兒,下一局當個NPC挺好的。長時間不運動的陸裴兩天遊戲下來累的不輕,昨天心裡一直壓著股勁,莫名其妙的,以至於晚上成功失眠,連帶著今天沒跑兩步就累了。她現在在激情漂流,打算鑽進4D電影院歇會兒。天有點兒熱,代謝也快,一瓶水下去就想上廁所。這邊的4D電影院設施不太齊全,院內沒衛生間,隻能去外邊上。跟拍了一上午了,攝像師跟PD累成了一對兒哈巴狗,尤其是攝像師,扛著個大家夥奔來跑去,眼見就要虛脫。陸裴跟兩人打了個招呼,讓他們在這兒等,自己出去了。今天天氣妙啊!烤箱似的,陸裴忽扇著運動裝前襟,汲取一絲力所能及的涼爽。走了將近一百米,陸裴心裡總有點發毛,可大白天又不會見鬼,心裡腹誹了一通,以手為扇給火辣辣的麵頰送了兩股風,繼續往衛生間走。進衛生間的時候,一偏頭,仿佛瞧見了個人影,但完全轉身看去,又蕩然消失。心裡鼓搗著上完廁所,後背有點發涼。人在危險麵前,渾身上下的所有體感細胞仿佛都蘇醒了。陸裴連線了謝晚,還沒接通,一道銀光閃在眼前。陸裴運氣好,下意識偏身,躲了過去。來人是個穿著保潔服裝的女人,鴨舌帽,大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手裡拿著把水果刀,一刀砍空之後,又來一刀。拍攝期間,所有閒雜人等包括保潔人員是禁止入內的,這人怎麼進來的?“你是誰?”陸裴強作淡定,問道。那人沒說話,認真的揮刀而上。陸裴來不及多想,登時要躲,沒躲及,手臂挨了一刀,好在傷的不深。電話終於接通,可就在此時,那柄匕首直接捅了過來,陸裴才發現自己被擠到了牆角,躲無可躲,眼見匕首近在咫尺,陸裴兩手交叉擋在身前,情急之下,閉眼喊了聲:“謝晚!”等待許久的痛感沒有如期而至。陸裴緩緩睜眼,一個人擋在自己麵前,腹部插中了一刀。“謝晚!”陸裴都嚇傻了。“我沒事。”謝晚一手反擰,直接將那人按倒在地,隨即衝來的PD連忙搭把手將人控製住。陸裴抖著手打了120。剛掛掉電話,謝晚身子一歪,若不是她及時接著就要倒地了。“謝晚!謝晚你沒事吧?你彆嚇我?!”陸裴抓著謝晚,不敢亂動,生怕碰到傷口。謝晚蒼白一笑:“就被捅了一刀,沒事的,彆擔心。”攝像大哥把那人的口罩一摘,驚呆了:“岑雯?!!”一聽這名字,陸裴簡直要咬人,要不是還抱著謝晚,真特麼想上去踹兩腳,整個人氣成罵人機器:“你特麼有病啊!今天謝晚要是有個好歹,我拉你陪葬!”“哈哈哈哈哈哈!”岑雯臉被按在地上,瘋狂笑道:“我就奇了怪了,謝晚到底看上你哪一點兒?身材沒我好,長得沒我好。可就是因為你!我被封殺!被雪藏!我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敗給你!我不服!!!”聞聲趕來的眾人聽見這話,全部傻眼,這人忒狂了吧,都被逮了還這麼拽。“滾你丫的!”陸裴啐了她一口,“彆說你敗給的不是我,就算是,我都特麼嫌惡心!”“阿裴。”謝晚弱弱喊了聲。陸裴連忙低下頭:“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啊。”“彆罵了,你一罵整個身子都是顫著的,抖得我傷口疼。”謝晚失笑。陸裴連忙坐好,一動不動。那一刀雖然是豎刺沒留多少血,但傷的很深,謝晚從手術室出來之後,腰部都被固定了。謝晚這一出事,節目組那邊的拍攝肯定會受到影響,為了把影響降到最低,原本排行第五的謝晚跟第六的蘇茜調整了下,反正第二局主要就是拍遊戲進程,NPC不怎麼露麵,觀眾應該不會不買賬。謝晚進醫院的當天晚上,岑雯潛入節目組惡意傷人的事件已經在全網傳開了,影響很大,各大網站屠版都出了。薛子安心焦,手術室待不下去,直接跟著警察去了拘留所,站在拘留室外邊把岑雯罵了個狗血淋頭,瘋狗似的,警察看不下去讓他走,說再大聲喧嘩是要罰款,他直接掏出一張卡:“隨便罰,讓我再罵半個小時,傷了老子的白月光,罵不死你!”“警察就放你這麼罵下去了?”陸裴守在病房外邊,納罕。麻醉勁兒還沒過,謝晚尚處於昏迷。“哪能啊,就罵了十五分鐘就把我轟走了,不過……”薛子安撓撓頭,“罵脫了,沒管住嘴,被一邊錄口供的人錄了短視頻發社交app了,明兒你們家謝晚有可能會上頭條,嘿嘿,幫我說兩句好話哈。”陸裴不解,伸手打住:“不是,你跟岑雯對罵,關謝晚什麼事?”薛子安張了張嘴,嗨呀一聲:“明天你就知道了,那啥,謝晚沒啥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薛子安生怕陸裴攔他,剛說完,就一溜煙跑了。麻醉藥效將過,陸裴問了醫生忌口食物,到醫院下邊買飯。回來的時候謝晚剛好醒來。謝晚淺笑:“今天看阿裴罵人,真的好想笑。”“笑屁啊笑。”陸裴打開飯盒,謝晚很自覺的張開嘴等投喂。陸裴送了一勺飯,不悅道:“這個岑雯莫不是瘋了,直接掄刀子,好在她現在已經被抓了。”“她這個人,把聲名臉麵看的比命重,現在一敗塗地自然是豁出去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謝晚咽下一口,又啊——的張開嘴。吃完飯,謝晚眨眨眼睛:“我想看電視。”陸裴乖乖把電視打開,正播著廣告,是《逃亡》的上映預告:“你們這片兒特效不錯欸,得有兩塊錢吧。”謝晚挑眉:“接之前確認過特效的,不然也不會接。”陸裴一笑,想起病房外跟薛子安的對話,提醒道:“對了,薛子安……說你明天會上頭條,我問他什麼原因,他也不說。”一聽“頭條”倆字,謝晚一臉犯惡心。陸裴還以為是點滴打的太快了:“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謝晚搖搖頭:“我隻是想起要跟薛子安一起上頭條就惡心。”陸裴一愣:“他隻說你會上頭條,他自己也……”謝晚歎了口氣:“他每次都這麼說,圈子裡的人聽見這句話大概都知道什麼意思。”聽見這話,陸裴忽然想起薛子安跟彆人一起上頭條的事兒,臉都綠了:“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謝晚看了她一眼:“是你想的那種。他今天指不定又亂說什麼話了,這人的嘴真是……算了,話己出口,覆水難收,你給李邊打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準備幫我公關同誌緋聞。”謝晚不歧視同誌,畢竟性取向是人身自由,但跟薛子安組cp,真是……除了一言難儘還是一言難儘。果然,第二天一早,各大熱搜放眼望去,已經被薛子安、謝晚、岑雯三個人占領。熱搜第一是#岑雯惡意傷人#,第二就是#薛子安白月光曝光:原來是他!#轉發量最高的那個視頻裡:【薛子安指著岑雯:“傷了老子的白月光,罵不死你!”岑雯石化:“你……你也喜歡謝晚?!”薛子安罵的嗨,壓根沒聽清岑雯說的啥,直接就雄赳赳氣昂昂的接道:“就是喜歡了,咋地?”】【薛大爺的粉絲呢?趕緊把人拴著彆出來晃了!我要笑死了!】【薛子安:我,跟謝晚有一段情/點煙/點煙】【老薛你當心被夫人手撕哈哈哈!】謝晚把手機扔到一邊:“就知道會成這樣,這家夥真是——欠。”接下來這幾天,劇組跟其餘嘉賓都時不時來問候一下謝晚,唯獨薛子安,興許是捅了簍子問心有愧,麵兒都沒露過。劇組的臨時調整並沒十分影響驚險童話的拍攝,驚險童話最新一期順利剪輯播出,還因為岑雯行凶這個事兒獲了一大波熱度,但……臭的那種。不少粉絲一邊吐槽綜藝精彩,一邊罵劇組安保,毀譽參半吧,與往期相比,口碑雖有下降,但播放量卻成倍增長,大概就跟黑紅差不多吧。與此同時,蘇茜也借這檔綜藝節目打出了名氣,還獲了個外號“蘇忽悠”,看到最終的剪輯結果,蘇茜才明白陸裴遊戲第二晚說那些話的用意,當即不顧經紀人的阻攔提著大兜小兜的各國進口蘋果來了醫院。謝晚出院當天,不少人來接,當然,還有烏泱泱一片的記者。記者采訪目的無非就是兩個,一,問問謝晚對岑雯惡意傷人這件事的看法,二,就是他跟薛子安的”緋聞“。其實謝晚的傷還沒好全,但他聞不慣消毒水的味道,非要回家住,陸裴沒辦法才同意他出的院。一出醫院的門,陸裴就護在謝晚身前,生怕哪個不長眼的小記者衝上來碰到謝晚的傷口。“都說了是惡意傷人,難道還應該原諒嗎?”謝晚推了下墨鏡,衝一位記者說。保鏢往前開路,忽有人問起謝晚關於白月光的事兒,謝晚直接把陸裴搬到身前:“我已經結婚了,問這個合適嗎?而且薛子安的白月光都快占據娛樂圈半壁江山了,有一次是真的嗎?”沒錯,謝晚最近很火大,因為這次的刀傷,他禁欲太久,火氣自然而然就上去了。B市離臨城不遠,兩人一出醫院,就搭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家了。謝晚受著傷,不能勞累,傷口容易裂,陸裴準備親自下廚,但材料準備好之後,還是望鍋興歎放棄了。原本以為又要訂飯吃,哪知道陸明芳帶著裴瑗做的家常飯菜前來支援,以解燃眉之急。陸明芳原本是按照裴瑗的吩咐,留下來幫陸裴打下手的,但是被陸裴問了兩句高考成績,當即拔腿開溜。吃過飯,陸裴把碗洗了,剛收拾好餐具,就見謝晚坐在沙發上彆有深意的看著自己。“我是洗了次碗之後變漂亮了還是怎麼,值得你這麼看?”陸裴解下圍裙,洗乾淨手,用了兩遍洗手液,搓了好幾下,直到完全聞不到洗潔精的味道才罷休。陸裴穿著居家服,走到謝晚麵前,直接欺身而上,手從謝晚衣服下擺伸進去,捏了兩把謝晚的Q彈胸肌。謝晚咽了下口水:“我先去洗個澡。”“請放棄你那蠢蠢欲動的肮臟思想。”陸裴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一挑眉補充道:“你就是洗的脫皮,今天也不能做。”謝晚皺眉,不情願地說:“溫和點也不行?”陸裴把手拿出,戳了戳他的胸口:“我是可以溫柔點,但是你欲火焚身的時候我可管不住,還是歇歇吧,畢竟還是要可持續發展不是。”謝晚不服輸,依舊貼著防水布進浴室了,好不容易洗完澡,晚上卻一把都沒摸到,兩人直接分房睡了……謝晚養傷期間,謝成文來過一次,但被趕走了,陸裴親自出門趕地,陸裴說話不太好聽,尤其是碰上不太看得慣的人,她私以為那次之後,謝成文是不會對她有丁點兒好印象了。薛子安這個人就是泥石流,他跟謝晚的花邊緋聞全被大眾當笑話看了,並沒引起負麵效應,李邊那邊準備的公關手段也沒派上用場,反倒是新戲《千秋》因為兩人這一通沙雕致死的緋聞未播先火,距首映還有好幾個月,已經成功引起觀眾的高度期待。尤其是後期官方放出的半成品預告,大家看到親情出演——陸裴的時候,直呼笑死,紛紛跑到謝晚微博底下,說陸裴都辭職了還要跑去客串,謝晚這是在壓榨她的剩餘價值,一個勁兒幫陸裴鳴不平。至於岑雯,涉嫌刑事犯罪,已經被判刑,後來知道岑雯是個孤兒後,陸裴去看過她兩次,但都被拒之門外了。謝晚看著又吃了閉門羹而歸的陸裴:“阿裴你心眼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沒,我胚子還是壞的。”陸裴拎著一兜菜往桌上一扔,“生而為人不容易,我隻是去看看她勞改的怎麼樣,不存在聽見身世後的同情,也不存在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隻是單純的想去看看。”謝晚挑眉:“我就知道。對了,下午去試婚紗,彆忘了。”陸裴一抬腿,腳踝擱到謝晚肩膀上:“婚禮的大小事宜我什麼時候忘過?”謝晚卷著雜誌輕輕敲了敲陸裴的大腿內側:“上次婚戒的事你不就給忘了?”陸裴腳沒放下來,直接欺身壓上,在謝晚身上劈了個叉,飛速親了謝晚一下:“有那檔子事兒?”情欲迷人眼,謝晚立馬不要節操:“沒有。”陸裴的婚紗是在一個國際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剛空運過來。陸裴在助理的幫助下,終於把拖長的婚紗給穿上了,這次隻是試個大概,看有沒有需要改動的地方,頭發沒做。陸裴穿著婚紗走出,陽光從巨型落地窗打進,照在裙擺上,照在側腰身,整個人像是鍍了層光華。謝晚木愣愣看著,瞳孔驟縮。助理出聲讚歎了下,才拉回謝晚的神識。“腰還需要收一收,其餘都很完美。”助理笑著說,“不過歸根結底還是陸小姐本人漂亮。”陸裴莞爾,拎著裙擺,扭頭問謝晚:“好看嗎?”謝晚咬了咬下唇,一臉發春的點點頭:“好看,很好看。”陸裴擺擺手讓小助理暫避。她走到謝晚麵前,彎腰,兩人幾乎麵貼麵:“你這臉色,不像是單純的覺得我好看啊,是不是還有彆的想法?”謝晚剛要辯解,被陸裴兩手捧著臉親了一口,她說:“我這種上下五千年都難得一見的好人,有彆的想法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