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膽決定(1 / 1)

二胎進行時 何許人 1570 字 4天前

“你這是要乾嘛?”範誠被小雅給嚇了一跳,身邊有路過的同事已經好奇地把目光投過來。“不乾嘛,就看看,你說行不行吧。”小雅要來硬的。僵持了一會兒,距離上班時間越來越近,經過的同事也越來越多,範誠挨不過去,不甘不願地把手機掏給小雅。小雅迫不及待地查看著剛才的通話記錄,幸好,那隻是給一位同事打的電話,還是位男同事。“放心了嗎?”範誠顯然不悅。小雅不說話,把手機還給範誠,掉頭就回家。從這天開始,範誠第一次開始害怕小雅,她的極度敏感,她的患得患失,全都忽然爆發,簡直就像得了某種癔病,會不定時幻想他出軌,無時不刻想要刺探他的行蹤。偏偏範誠犯了錯,不能說不,也不能拒絕。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喜歡二十四小時被人監視,哪怕是以愛的名義,失去自由絕非幸福的近義詞。跟小雅在一起這麼多年,範誠還是第一次見到小雅的這麵,這令他感到陌生,還有恐懼。當愛成為枷鎖,很可能束縛一生。想想這一生才走了不到一半,如果下半輩子全是在小雅的監管中度過,範誠簡直快要瘋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話說得真準。自從範誠被小雅監控之後,就開始以工作來填補業餘時間。他成了辦公室裡來得最早走得最晚的人,遇到周末加班,或者去省城開會之類的麻煩事,人家都不願意跑腿,他全都笑嗬嗬地搶下來,還美其名曰能多賺幾個加班費。小雅再犀利也是凡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蹤,鬨了幾天自己也乏了,一旦範誠去了單位,就暫時脫離了監管,隻是還要接受隨時可能到來的手機查崗。這番陰影未散,那邊廂又添新糾纏。自打上次黃恬在單位挨了小雅一耳光,整個人就開始不同了。怎麼個不同呢?具體地來說,是變得麻煩了。範誠曾經以為跟黃恬的交往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變麻煩,在網絡中的她是個善解人意,體貼溫柔的姑娘,自私一點地說,還可以不用負責地暢所欲言。有些輕狂話跟小雅說會被她看不起,被她笑話,跟黃恬說就完全不用擔心。但是現在,那個好脾氣的姑娘脾氣變壞了。黃恬開始頻繁地找範誠,完全不在乎同事們的眼光,也不在乎隨時可能出現的小雅。範誠卻怕得不行,萬一被小雅發現他們之間沒斷絕關係,小雅肯定會再提離婚。因為黃恬挨了小雅那一耳光,範誠特彆內疚,畢竟是因為自己,才連累人家姑娘。第二天黃恬找到範誠訴苦,說夢到小雅拿硫酸來潑自己,活活嚇醒。範誠詫異不已,女人怎麼一遇到這種事最先想到的都是潑硫酸呢?雖然小雅不可能做這種事,但他還是做了許久的思想工作,並下了保證,保證小雅不會再找她麻煩。人家姑娘因為自己變成了受害者,範誠總不能在這節骨眼上說咱們再也彆來往了,就算心裡是這麼想,話也說不出口,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可要真的負責,那也是不可能的。人家一大姑娘,跟自己真沒什麼,憑什麼白陪著自己開心那麼多時日?等範誠想明白,為時已晚,他曾經得到的快樂,又要一點點地還給人家,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白得的好處。範誠真的想過小雅說的那些事,萬一人家不甘心了,難受了,鬨個自殺什麼的,自己還真是脫不了乾係。隻要黃恬不開心,低潮期,他就得想著法子去安慰。這一切還得是背著小雅,背著同事們,既要工作,還要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不是一般地累。說起來,黃恬可不比小雅好哄。相處了十多年,範誠對小雅很了解,小雅是個外剛內柔,比較單純的女人,雖然使使小性子,但隻要範誠說幾個笑話,幫忙做做家務,或者在床上勇猛表現一番,她總會露出笑臉。黃恬可不一樣,她是那種貌似單純,卻比較有心機的女人,往往範誠絞儘腦汁說完一通好話,她卻依然是那種未可知的表情。原本的善解人意全是裝出來的,女人說到底都一樣,哪可能隻付出不要求回報,嘴上不說,其實是想要的更多。最初的熱情隻因不了解,等到時間一過,了解程度提高而產生了占有欲。而對於如何占有一個男人,女人們無分年齡,受教育程度和容貌指數,其手段都差不多。那就是,看得見摸得著,如果做不到這點,至少也得聽得到。範誠這才追悔莫及,與其在同樣的陷阱裡跌兩次,不如一輩子陷在頭一個陷阱裡,至少還比較熟悉,再重新去了解一個人,適應其生活習慣,等於把曆史重演,又是個痛苦的過程。必須對兩個女人中的一個負責的話,這個人隻能是小雅。從法律上,感情上,倫理上,家庭上,各個方麵來講,他都隻能對小雅負責。黃恬卻似乎並未意識到範誠的轉變,動不動就跑到範誠的辦公室裡來,甚至在食堂當著所有人的麵,主動坐到他的身邊。糊塗一時凡人難免,糊塗一世就罪孽深重了,這樣拖下去會害了三個人。望著餐桌對麵黃恬衝自己的微笑,他終於受不了了。“小黃,對不起。”範誠艱難地開口了。“你想說什麼?”黃恬冰雪聰明。“咱們倆到此為止吧。”範誠不敢與之麵對,低下頭去。“你什麼意思,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嗎?”黃恬很冷靜,似乎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她的手縮回口袋,不知在摸索什麼。“我覺得,咱們已經做過好朋友了,對我來說,這輩子可能都不會有比你更好的女性朋友。你懂我,了解我,處處為我著想,這點我非常感激。”範誠斟酌著字句,不能在關鍵時刻把事情弄砸,“但是友情跟愛情不一樣,對於有家庭的人來說,家庭永遠是第一位的,所以,現在我的處境也請你考慮。咱們再像以前那樣,恐怕會不合適。”“我不怕,就算你老婆再來我也不怕。我們光明正大,什麼事情都沒有。”黃恬顯然不滿地昂起頭。“可是我怕。我怕她擔心,怕她難過,也怕被彆人誤會咱們的關係。我是男的,又是已婚,對我來說緋聞沒有多大殺傷力,但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你還年輕,又是未婚,我不想因為咱們之間的友情,影響到你今後的幸福。”範誠顯然深思熟慮過,一咬牙,把分量最重的話也說了出來:“說真的,如果我知道曾經網聊的那個對象是你,絕對不會跟你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實就是現實,網絡就是網絡,網上的那個我,跟現實生活中的我,不是一個人。我年長你幾歲,照理說應該比你懂事,所以,我也不想耽誤你的青春。我跟小雅,是絕對不會離婚的,所以咱們不可能做一輩子好朋友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有適合自己的愛人。”“我不想以後,隻要每一個今天都幸福,就足夠了。現在,我就覺得很開心。”黃恬故意調皮地衝範誠笑笑,看到範誠為難的表情,她歎了口氣,隨即收起笑容,聲音也壓低:“好啦,跟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這陣子不開心,都看出來了。我是真的不怕緋聞什麼的,不過既然你怕,既然是好朋友,我也要照顧你的情緒。”“你真明白我的意思?”範誠驚喜不已。“明白。”黃恬點點頭,直視範誠的眼睛,“我又不傻,怎麼看不出你想說什麼。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來找你麻煩,除了工作上的事,這樣總可以了吧。”因為黃恬答應他從此消失在他生活中,這頓飯範誠比平時多吃了一碗。回家的路上,他步履輕鬆,一切又都可以重回軌道,想到可以即將把欣欣接回家來,想著就要回複到原來的生活了。君子無悔,男人說話是不能反悔的。女人就不同了,並非古人不想提要求,而是他們知道提了也沒用,食言是絕大多數女人乾過的事。那天跟範誠聊過之後,黃恬心裡不舒服了。黃恬好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每天跟心儀的人說話聊天,是她最大的快樂,也是安慰。女人從不會輕易放棄目標,尤其是大齡剩女,對範誠這樣的經濟適用穩妥男咬上了哪裡還舍得鬆口。當範誠開口,她已經料到他要說什麼了,當時是抱著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聊天的心情,把範誠說的話用手機給錄了音。回家後,黃恬獨自坐在公寓的沙發上,愁懷滿腸地反複聽著這段錄音,越聽越心酸,越聽越難受,一個人乾掉整瓶紅酒,借著酒勁,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小雅正準備做晚飯,眼皮又跳了。今天很奇怪,眼皮跳了好幾次,而且是右眼。正想著,左跳財,右跳災,門鈴響了起來。望著神態自若的黃恬,小雅簡直以為她走錯門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夠不要臉的了,無論怎樣,她可是三,在瑜伽教室敢坐到自己對麵,這次還找上門來了。賤人,你是找上門來送死的嗎?小雅心裡有個狂暴的小人兒已經怒發衝冠,恨不能立刻抄把菜刀先斬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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