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混入寺廟(1 / 1)

書院女神探 煙柳 2244 字 4天前

宋南枝回到莊子,思索了幾天,此時,許多福正好來看她了。“你這地方還挺有趣的嘛!”許多福前前後後參觀了一遍莊園,對宋南枝十分羨慕:“祁表哥給你找的地方太好了,要不是顧忌著我父親母親,我都想來陪著你一起住了。”宋南枝看著許多福帶來的一馬車東西,有些汗顏。許多福說是怕她在外麵受委屈,吃不好住不好,誰想到一進來就樂不思蜀,連馬車上的東西都忘了。宋南枝有些感動。“要不是我被人盯上了,我也想留你住一段時間。”許多福道:“我和母親,都搞不懂九姨母這個人,為何要加害於你。不過你也不要怕,雖然現在她不讓你進京,但我相信祁表哥總會有辦法的。就算祁表哥不行,還有我呢!她是長公主,我母親也是長公主,難道還怕她不成?”宋南枝知道,陳萬舒和陳如意的分量是完全不同的,但許多福能說出這一番話來,讓她更加感動。“多福……”她握了許多福的手。“哎呀,我知道,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許多福笑嘻嘻道:“正月裡皇上要出宮祭拜先祖,祁表哥率領金吾衛隨性,不能來看你了。我來一是看看你,二是當個青鳥,給你們送信,你有什麼想說的,讓我帶給他吧!”祁淵公務繁忙,宋南枝不想讓他操心,但宋南枝的確正好需要許多福幫個忙。“他的信就不用帶了,我想請你給我帶東西給另一個人。”“是誰?”“山桐。”——長空書院停了課,後廚自然是無人了,此刻少了宋南尋住的地方少了幾分煙火氣,顯得十分冷清寂靜。許多福看著麵前拿著木雕陷入沉思的宋南尋,皺了皺眉。“山桐?”“郡主,宋枳除了讓你把木雕給我以外,還說了什麼?”“沒說什麼了。”許多福想著宋南枝的叮囑,回答道:“不過我看她情緒挺不對勁的,把木雕給我的時候,好像鬆了口氣似的,就隻是囑咐我一定把木雕還給你。”看著手裡的木雕,宋南尋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妹妹的性格,他很了解,外表看似柔弱,其實非常倔強,這個木雕是她手上唯一的念想了,怎麼會讓許多福來還給自己呢?就算是決定了放棄追查宋家的案子,她也會帶著才是。難道……宋南尋眼神一凜,望著許多福急急道:“郡主,麻煩你把去見宋枳的過程詳細告訴我!”“我去莊子上看宋枳,看到她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她穿得很樸素,我想讓她開心一點,就去讓她換身衣服和我出去玩。我親自給她挑選頭飾,她也不怎麼感興趣的樣子,我說什麼她戴什麼,不過她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啦。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讓廚房做了辣蒜頭,宋枳吃了幾個就沒吃了。她還給我說了些她小時候的事情,我有點奇怪,聽宋枳的口氣,她是在京師長大的,怎麼又來自夔州呢?”宋南尋睜大雙眼:“什麼?她吃辣蒜頭,還和你說她小時候的事情?”“嗯。”許多福點頭,說:“宋枳說她家裡有兄妹兩個,她哥哥已經去世了。”不好的預感從宋南尋心底生出。宋南枝,是從來不吃蒜頭的。沒有了悲喜好惡,甚至把隱藏了八年之久的秘密和許多福拉家常似地說起,說明她已經完全不在乎暴露身份了。宋南枝,她想乾什麼?宋南尋心內波濤翻湧,許多福的聲音又鑽進他耳朵裡。“……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在擔心她啊?放心啦,她雖然心情不好,但是安全得很。祁表哥給她派了很多護院過去,不僅如此,我還看到她在枕頭下麵藏了一把匕首,想來是不會再被人加害的……”宋南尋倏地站起來,對許多福道:“郡主!你再去看看她好嗎?要快!”許多福話裡透露出來的信息讓他心驚。既然有這麼多護院看守,宋南枝何必再在枕頭下麵藏一把匕首?就算是為了跟歹徒搏鬥,宋南枝沒有武力,匕首也隻可能成為對方的凶器,他那麼聰明的妹妹,必然不會想不明白。除非……匕首是給自己用的!宋南枝肯定是萬念俱灰了!許多福瞪著眼睛,一副被宋南尋嚇到的模樣。“怎……怎麼了?”“她有可能想不開!你快去阻止她!”許多福驚訝地張大嘴,道:“怎麼可能呢?宋枳那麼堅強的一個人?就為了九姨母把她趕出京師而想不開?不可能的……”宋南尋知道,宋南枝想不開,絕對不是因為陳如意的迫害。而是他的隱瞞。除夕晚上,他明明去陪她,卻不能對她透露一個字,把所有的事情都瞞著她。對於宋南枝而言,不僅是打擊,更是絕望。八年了,宋南枝經曆的日日夜夜,何曾比他好受半分呢?宋南尋想到從祁淵嘴裡透露出的宋南枝來京師的經過。偽裝身份、科舉考試、被冤入獄,哪一件不是驚險萬分?宋南枝冒著這麼大的危險,隻是為了接近真相一步,找到他的時候,宋南枝那麼激動欣喜,可他去給了宋南枝當頭棒喝。也許對於宋南枝而言,再多的坎坷,也抵不過對親兄長的心涼。宋南尋想起前幾日在看守他的人嘴裡打聽出來的事情,宋南枝再入京師想來找他,被陳如意的人手攔住了。知道自己真的再也不能進入京師的宋南枝,肯定萬分絕望吧?宋南尋深深歎了口氣,對許多福道。“郡主,你馬上去看她,給她帶一句話。”——“荊國長公主的駙馬?”莊子裡,宋南枝這樣問道。“對。”許多福點頭:“我按你說的形容給山桐後,他就說了這一句。”宋南枝垂眸思索。許多福麵露不解,道:“你和山桐,你們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弄得我雲裡霧裡的。你讓山桐以為你要自殺,就是為了讓他說出什麼事情嗎?”宋南枝想了想,道:“多福,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山桐是我的親兄長。”“什麼!”許多福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從何問起。“我們的父親,就是長空書院的前任山長,宋連世。我也不叫宋枳,我原來的名字,叫做宋南枝。”許多福倒吸一口涼氣。“你……你就是當年和祁表哥定親的宋南枝!”“是的。當年的大火,你也都知道了。我是被宋家的仆人護著逃出來的,七年來,我一直以為,宋家隻剩下了我一個,直到進入長空書院遇到山桐,我才知道我的兄長宋南尋,還活在這個世上。他從未離開京師,當年活了下來,肯定知道一些內情,然而他卻不肯說,我隻能用這樣的辦法逼他說出來了。”許多福胸口起伏幾晌,才漸漸接受這個石破天驚的消息,重新坐下來。“天呐,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也太苦了……唉……”宋南枝笑笑,道:“最苦的日子都過來了,現在已經不算什麼。有你,有世子,我已經很幸運了。”她沒有提宋南尋。許多福道:“你兄長肯定是有難言之隱,你彆怪他。”“我不怪他。”宋南枝歎了一口氣,重新提起精神,道:“既然是和荊國長公主的駙馬有關,那她之前針對我的事情就解釋得通了。荊國長公主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對當年的事情也知之甚深,我想,我還是要去找她,把謎團解開。”“彆,我九姨母現在沒把你滅口就算好的了,你可彆往槍口上撞。”“我會暗中行事。”宋南枝道:“你可知道荊國長公主最近會不會出行?”“最近?我聽母親說,二月二龍抬頭的時候,九姨母會出京去慈緣寺上香。我們家和慈緣寺來往得多,提前把你安排進去也不是不可以……”“那就多謝你了!”“不!”許多福還是有點慌:“這件事還是先知會祁表哥一聲吧,我怕你被發現。九姨母隻要在京師,每年都會去慈緣寺小住一段時日,這次肯定也是,到時候慈緣寺內外都是她的人馬,你要是遇到危險了怎麼辦?”宋南枝搖搖頭,道:“來不及了,世子還在陪伴禦駕,抽不開身來,我卻不能錯過這次機會。”許多福見宋南枝堅持,也隻能幫著她,回去便知會了陳萬舒,把宋南枝喬裝打扮一番,送到了慈緣寺後廚當幫廚。宋南枝借用的是原來這個位置上的張大嫂侄女的身份,對外宣稱張大嫂病了,讓“張小娘”來頂替幾天,等到宋南枝在這個環境中熟悉得差不多了,已經出了正月。二月初二,陳如意如期而至,慈緣寺大開寺門,拒絕香客,迎了陳如意進門。後廚的人忙得熱火朝天,廚房管事的小沙彌了空見宋南枝自進來起便十分懂規矩,而且衛生乾淨,便指了她去禪房奉茶。寺院後廚裡的人手是不能進陳如意所在禪房的,宋南枝低著頭,將茶盤送到了外麵層層環繞的侍女麵前,自有侍女接了茶送進去。宋南枝抬頭看了一眼,見裡麵香霧繚繞,佛音莊重。外圍的侍女低聲警告了一句:“快走!不該看的彆看。”宋南枝笑笑,討好地道:“姐姐,我這茶托還沒還回來呢,我空著手回去,後廚的師父會罵我的。”這名叫碧螺的侍女見宋南枝笑得靈巧可愛,不忍多加責備,低聲吩咐道:“那你在旁邊候著,不許說話,眼睛不許亂瞟。”“是是是!”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茶托送了出來,陳如意要誦經,吩咐了讓侍女們都退下,碧螺才將茶托給宋南枝,道:“拿回去吧。”宋南枝見禪房的門緊閉,侍女們都散開了,沒有注意到她們這裡,便大了些膽子,和碧螺套起近乎來。“姐姐,長公主好不好伺候啊?師父叫我小心伺候長公主,我心裡忐忑,還請姐姐能指點一二。”碧螺喜歡麵前這個小姑娘的聰明勁兒,低聲笑道:“你彆擔心,長公主有我們伺候。你就適時送送茶點便好,不過有一樣,東西一定要乾淨,要是讓我們長公主發現東西不乾淨,你這條小命都保不住!”佛門重地,陳如意的侍女都敢喊打喊殺,看來陳如意作為這頭一份的長公主,私底下是十分囂張跋扈的。宋南枝配合著做出了驚懼的表情,惹得碧螺笑起來,道:“做好事情便可,也不必這麼害怕。”“這……姐姐你有沒有空?要不去後廚坐坐?你們一路上山辛苦了吧?我給姐姐拿些吃的,都是最好吃的素餅。”碧螺隻是陳如意身邊的三等侍女,平日裡陳如意賞下什麼好吃的也輪不到她,她素來聽聞慈緣寺的素餅是天下一絕,可惜從前隻有在長公主身邊服侍的人才吃得到,如今一聽,竟然有些心動。宋南枝覷著碧螺的神色,道:“反正現在長公主不要人服侍了,姐姐借著給長公主查看吃食的名目休息休息又如何?聽聞長公主要在我們寺裡小住幾日,這幾日姐姐要是餓了,隨時來找我。管後廚的了空師父可喜歡我了,後廚裡的吃食我隨便拿……”碧螺聽著心動,長公主出行,苦的基本都是她們這些三等侍女,如果能讓這小姑娘隨時給自己拿些吃的的話,一是能填飽肚子,二是能帶些素餅回去分給大家好做人情,也好早日擢升二等。“好啊。”碧螺欣然應允。如此一天下來,兩人也算是熟識了。陳如意深夜誦經,侍女們輪班伺候,碧螺下了值之後,來到後廚,宋南枝眼明心亮,請她坐下,拿了些素餅過來。“姐姐,長公主怎麼還不休息?”宋南枝一邊給碧螺倒茶,一邊問道。暖茶下肚,就著素餅,碧螺十分舒適,防備之心減除了幾分,她慢悠悠道:“太後娘娘信佛,可惜年紀大了不能經常出京,就由長公主代母誦經。”“這樣啊,長公主當真孝順。”“還用你說。”“對了,我聽說長公主是與駙馬同行,駙馬呢?也在誦經嗎?”“沒有,駙馬在廂房休息。你打聽這些做什麼?”“長公主居然不用駙馬陪著?真是宅心仁厚。”“自然了,這位駙馬不像前麵那一位——”話說到一半,碧螺戛然而止,臉上出現懊悔的神情,似乎自己說了什麼不應該說的話一般,雖然隻是一閃而過,還是被宋南枝捕捉到了。宋南枝裝作毫無所覺的樣子,問道:“怎麼了?我是聽說長公主有兩任駙馬,這前麵一位指的就是前任駙馬嗎?他怎麼了?”碧螺看了宋南枝一眼,見她還是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放下了心,道:“沒事,彆說了,貴人的事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小心被彆人聽去後被長公主追究,就惹了大麻煩。”“是是是!”宋南枝再倒了一杯茶,把素餅往前推了推,道:“我不說了,姐姐再吃些吧。”可碧螺一副十分忌諱的模樣,瞬間失去的食欲,擺擺手道:“我不吃了,還是早些歇下,明日一早還要值守。”碧螺出了後廚,宋南枝望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眼裡的光沉寂下來。陳如意的前任駙馬,為何讓她的侍女如此忌諱?難道宋南尋的意思,是陳如意的前任駙馬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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