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臉真相(1 / 1)

書院女神探 煙柳 1756 字 4天前

“我們不如換個思路想想。我相信以郡主和陶季的為人,都不是能向同窗下黑手的人。若是竇姑娘……自己被撞倒的呢?”尚如斯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也不敢得罪吏部尚書的孫女,隻小心地發問:“這……以竇家姑娘的傷情來看,自己撞是撞不了這麼嚴重的。”“我的意思是,有人可能設計了一個能撞倒竇姑娘的機關,能讓他自己不在場,也能傷到竇姑娘。”宋南枝挑眉,看蔡寒珊向更衣室走去。“世子爺請看更衣室的門。”更衣室隔間地方小,而貴女們經常有許多行頭要戴,為了方便,設計了上下兩扇門的結構。下麵一扇門到了脖子下方的高度,是朝裡開的,關著可以遮擋身體。上麵一扇門很短,隻有約十來寸,開關門的夾子在頂上,伸手就能夠到,朝裡朝外都能開,是為了方便在下門關的時候,外麵有侍女往裡麵遞東西而設計的。此時,竇清雅之前所在的更衣室隔間裡,上門和下門都是開著的,下門是往外開,而上門是往裡開的。蔡寒珊撥弄了一下上門,讓上門關回去,鬆開手,又很快彈了回來。“有人在這上門上做了機關,大抵是門的銜接處加了橡膠,讓上門和側麵的木板間產生了強烈的黏力。竇姑娘隻要把上門上方的夾子打開,想要出去,上門便會猛地彈回來。世子爺請看,這上門的木板如此厚重,竇姑娘被當麵一彈,必然被向後跌倒撞在牆上。害竇姑娘的人下了狠手,加的是彈性十分強的橡膠,這裡地方又窄,所以算準了竇姑娘會向後撞在牆上,造成她重傷甚至死亡。”陶季發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進來的時候為何竇姑娘沒有發現呢?”“第一,上門是向裡開的,竇姑娘進來時即使開了上門,也不會被傷到。第二,進來的時候,因為我們都穿著賽場上的衣服,輕裝簡從,頭上也沒有釵環,大家的習慣都是隻打開下門,稍稍低頭進去就是了。所以在一開始,竇姑娘並沒有察覺到上門的玄機。”蔡寒珊繼續道:“而出來的時候,因為頭上戴了釵環,還可能是竇姑娘非常珍重喜愛的首飾,她不願低頭,讓門磕到頭,所以必定會打開上門,也必定會中害她那人的奸計。”眾人聽完,紛紛露出折服的神色,然後把注意力轉向祁淵。祁淵看了宋南枝一眼,見她皺眉不語,摸不清是否她也同意蔡寒珊的觀點。他問:“既然你如此篤定,可能推算出凶手是誰?”蔡寒珊噙著勝利的笑容,態度卻更加謙虛了。“更衣室都是事先分配好的,知道竇姑娘更衣室位置的人,肯定是和她比較親近的人。而能說動竇姑娘今日戴什麼發飾的人,世子爺認為會是誰呢?”旁邊有人提到:“我見過竇清雅今日戴的發簪,也聽她提過,那是她亡母留下來的陪嫁之物,十分寶貝。”陶季奇怪:“竇清雅的母親不是在這兒嗎?”那人小聲提醒道:“那是她繼母,竇清雅的妹妹竇清沐的生母。”蔡寒珊的目光,此時也朝人群中麵色十分尷尬的範氏和竇清沐看過來。“自然就是竇姑娘的繼母和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了!”“蔡姑娘慎言!”範氏出麵道:“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我雖不是清雅的親生母親,可十幾年來,我對她視如己出,有什麼理由要害她?清沐更是喜歡她姐姐,也不可能害她!”“自然是為了和雲陽侯府的婚事了。”“你——!”蔡寒珊徐徐道來:“你們蔡家好不容易攀上與謝小侯爺的親,結親的是竇清雅這個嫡長女,這麼好的婚事沒有落在你親生女兒頭上,你著急了吧?雖說是相處了十幾年,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是不是把清雅當親生的呢?有好事,當然是想著自己的女兒了。”範氏身後的竇清沐都急哭了:“我沒有害姐姐!我怎麼可能為了一樁婚事而要姐姐的性命?”“那夫人和竇二姑娘,你們敢跟前幾日來修繕更衣室的工匠對峙嗎?”範氏的臉僵住了,正思索著怎樣辯駁,旁邊的竇清沐已經忍不住,跳出來大叫道:“是!橡膠是我母親弄的,可是我們也沒有想著害姐姐!我今日特意對姐姐說了,讓她不要開更衣室的上門,她不會不聽的!”範氏的表情如遭雷劈,轉身就甩了竇清沐一巴掌。“你個沒用的!說這些乾什麼!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儘丟臉!”竇清沐捂著臉哭道:“娘!你醒醒吧!就算姐姐受傷了,雲陽侯府也不一定會繼續和我們家結親的!女兒不想看您一錯再錯,才私下提醒姐姐的。這麼多年來,我們一家相處得溫馨和諧,您為什麼要破壞這份幸福呢?”蔡寒珊對祁淵道:“世子爺,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我幫了你,能否朝你討個賞?”“不!不是我和我娘!姐姐都答應我不開上門了!”蔡寒珊皺眉,還欲再說,旁邊插進來一個清冷卻穿透力極強的聲音。“不是竇家母女。”祁淵勾唇一笑,看向宋南枝。蔡寒珊看著祁淵嘴角的笑意,怒火升騰,麵上還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問宋南枝:“不知宋姑娘有何見教?”“我是第一個衝進現場的人,我來的時候,不管是上門還是下門,都是關著的。當時我先打開了上門,被牆上的血跡吸引了注意力,沒有注意到上門的異常,後又撞開下門,才看見了倒在地上的竇清雅。”蔡寒珊道:“不可能吧?不說上門,就說下門如果是關著的,以宋姑娘的力氣,怕是撞不開的。”宋南枝上前,碰了碰下門的夾子,讓祁淵來看。“嗯,夾子鬆了些,的確很容易撞開。”祁淵一錘定音,蔡寒珊臉上的笑意支撐不住了,她道:“僅憑宋姑娘一人之辭,恐怕不足為證。竇家母女可是親口承認了有害竇清雅之心,加之上門糊了橡膠的證據,比你的證詞可信得多。”而後又笑笑:“我也不是說宋姑娘故意說謊,而是……當時情況危急,誰都有記錯的可能。”宋南枝掀起眼皮,慢騰騰地看了蔡寒珊一眼,眼中的冷意竟讓蔡寒珊一哆嗦。她實在不喜歡蔡寒珊總拐彎抹角地說話,就像現在,明明是在向周圍的人暗示她在說謊,還要做個給她台階下的模樣,實則是要鑿定她說謊的事實。“蔡姑娘喜歡用證據說話,那我們也來用證據說話。”宋南枝說著,進了更衣室,麵對眾人。“諸位請看,我如今站的位置就是竇清雅在遇襲時站的位置。上門是向左邊往裡開的,如果竇清雅真的受了上門的撞擊,那她往後倒的位置應當是中間偏左。”宋南枝掰開上門,祁淵伸出了一隻手幫忙護著,演示了上門彈開撞擊裡麵的人頭部的過程。“但是竇清雅倒下的地方是這裡。”宋南枝指著裡麵牆上靠右邊的血跡,道:“剛才的演示你們也看到了,無論怎樣撞擊,從上門彈開的角度和位置,竇清雅都不應該是撞倒在這裡的。”眾人一片靜謐,隻有竇清沐大聲叫著:“是啊!我都說了!姐姐不會開上門的!”蔡寒珊麵色難看至極,她強撐起一抹笑,問向宋南枝:“那宋姑娘認為,凶手應當是什麼人呢?”“此事應交給世子爺評判。”蔡寒珊不忿,道:“難道宋姑娘推翻了我的證據,自己卻沒有了方向嗎?”“破案本就是複雜的事,要排除多種可能才能找出真相,兩種可能之間也不是正反相對的,我又不是刑部推官,沒有方向是很正常的事。”蔡寒珊像被當眾扇了耳光一樣,麵色通紅。案情仿佛又回到了原點,祁淵正待繼續審問,外頭已傳來一陣陸續的行禮聲響。“長公主金安!”宋南枝轉頭望去,隻見一群氣度不凡的侍人擁簇著一個高貴典雅的中年婦人走來,她也跟著跪下行禮,旁邊的許多福已經撲了上去。“母親!”魏國長公主慈愛地摸摸許多福的頭,對祁淵道:“世子,今日的罪魁禍首我已給你帶來了。”身後的仆婦提出一人,居然是之前消失的雲陽侯府謝桓!謝桓滿麵愧色,跪倒在長公主麵前請罪。“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已知錯,還請長公主饒恕。”魏國長公主輕歎一聲:“你還是朝竇家人去認錯吧。我乏了,多福,陪我回去吧。世子,我和多福暫時不會離開書院,你有什麼問題,儘可以來問。”長公主帶著許多福走了,祁淵便向謝桓問,為何要傷害竇清雅。“我本就不讚成這樁婚事,是我父親,和竇山長玩木射興致上來了定下的。回到家中,父親也多番後悔,隻是兩家已經交換信物,不好作罷。母親也時常勸我,竇家大姑娘是個性格堅毅的好姑娘,我也打算接受了,可是前些日子……我遇上了真正喜歡的人,就想去找竇清雅退回信物。”“她不肯,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個女子做不了主。我說隻要退還信物,其他的我來安排就好,她還是不肯。今日我本想從後山爬到更衣室的屋頂,躲進她更衣室裡,趁她更衣之時偷偷拿走她隨身攜帶的信物,沒料想被她發現了。我們起了爭執,我搶信物之時,慌亂之下失手將她推得撞在牆上……我馬上從更衣室上麵再爬出來,見到郡主的侍女,威脅她帶我出去,本想著逃脫罪罰,可侍女帶我進了長公主的院子……”眾人唏噓不已,謝桓當場認罪,被尚如斯扣下了,人都散去之後,宋南枝還在原地。祁淵走過來,問她:“是不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兩人相視一笑,心有靈犀。謝桓倉促之下編的供詞還是不太牢靠——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兒,既威脅了侍女帶他出去,又怎麼會被誆騙到長公主的院落呢?還有許多福更衣室那道奇怪的門和腳印。以及竇清雅手中為何會有許多福的玉佩,這都沒有解釋。祁淵對宋南枝道:“還是你去跑一趟吧,估計是多福不願啟齒的事,對你說比較方便。”末了又加一句。“我讓仲元青陪你去,也不用怕長公主,她是個很和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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