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兄妹相見(1 / 1)

秦雅在那邊,有些顫著嗓子,問著:“李涯,你可不可以,帶我見展翊一麵?或者,或者讓我見秦漠哥也行。”李涯沉默了一下,他聽著秦雅的聲音有些不對,問著:“你現在在哪?”秦雅似是在猶豫著什麼,許久,才說:“在你家門口。”李涯瞬時眸光一閃,說:“你等我!”重啟車子,想到什麼,朝秦木蓉看去。秦木蓉立即說:“你忙吧。我自己走進去就行。”李涯感激地說:“謝謝嫂子。”秦木蓉下了車,李涯快速踩下油門,疾馳而去。到家門口,他看見秦雅坐在台階上,有些疲憊地微眯著眼,倚靠著欄杆。似是感覺到李涯的回來,她睜開眼眸,然後拘謹地站起身。坐久了有些麻腿,膝蓋打了一下彎,險些摔下來,她緊忙扶了把欄杆,卻不由痛苦地輕叫了一聲。李涯立即抱穩她的身子。她受了驚般退後一步,與他保持了一點距離,雙手往身後藏去,然後,擠了一抹笑,說:“你回來了。”李涯察覺到什麼,他冷靜地看著她,問道:“你受傷了?”秦雅快速搖了搖頭,避開他的眼神,說:“沒有。”李涯有些冷了臉色,說:“伸手。”秦雅迎上他刀子般的眼眸,在他的目光威脅下,她慢慢的,慢慢的伸出手。她的十指纖長,膚色白皙細膩,看起來是非常漂亮的一雙手。李涯往上扯了扯她輕薄外套的袖子,手腕上露出一道傷痕,紅豔似血,再看另一隻,也是如此。“誰乾的?”李涯瞬時憤怒地問著。秦雅不語。李涯有些失去理智地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子,再一次咬牙切齒地問著:“到底誰乾的?是不是溫勝利?”秦雅搖了搖頭,說:“是宋城,他綁了我,我掙紮了好久,才解開那繩索。”李涯怒目中有了些疑惑:“他為何綁你?”秦雅沉默著,不語,眸中眼淚掉落下來。李涯想到了什麼,他一下捧住了她的臉,逼著她直視上他的眼眸,額上青筋暴起,問著:“他把你欺負了,對嗎?這個畜生欺負你了,是不是?”秦雅流著淚,猛搖著頭,說:“沒有,沒有。”李涯久久不語,眸中怒火更旺,即便宋城沒有得手,他也絕不會放過這個畜生。打開房門,進了屋。他給秦雅倒了杯水:“你是怎麼找到這的。”路癡的她不可能因為來過一次就能找到。秦雅在沙發上坐著,接過杯子後,並沒有喝,回了句:“媽咪送我過來的,我不確定你住在哪個單元,是保安告訴我。”李涯從未領人回來過,所以保安對那晚李涯帶回來的秦雅印象額外深刻。秦雅讓自己平靜了一下,又提起電話裡說的那件事:“李涯,我想見展翊,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李涯看她:“為何你想見翊哥?”秦雅咬了一下唇,猶猶豫豫的,說:“我想求他放過溫勝利。溫勝利隻是心疼小曼,才上了宋城的套去陷害展太太。所有的一切,都是宋城的主意。”李涯冷漠地說:“你為什麼要替他求情?他若不是有心陷害,又怎麼會上了宋城的套。”秦雅的眼淚瞬時又湧出,她為什麼要替溫勝利求情?她也不想替這個無恥的人求情。她恨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替他求情。若不是他把她騙到宋城家,她也不會落下這一身傷。他默許了宋城對她的意圖不軌,無視她痛不欲生的呼救,甚至幫著宋城將她捆綁著扔進房間,若不是衛斕及時趕到,她那一天,就撞死在宋城的家裡。想起這些,秦雅痛苦地抱住了頭,雖然養了幾天傷,身上的傷痕愈合了一些,可她心中的傷痕,永遠無法痊愈。她恨溫勝利,恨溫勝利為了溫小曼,答應了宋城的猥瑣條件。可她沒辦法不替他求情,她拒絕不了衛斕的以死相求。她忍著悲痛,鬆開自己的手,哀求著看著李涯,說:“李涯,求你了,在展翊那幫著求求情,媽咪說他們回了金州後,再也不會踏入江城一步。”李涯看著她,她的眼淚讓他無法拒絕,她的悲痛他不僅望入眼中,也疼在心裡,他說:“這事,你求我求翊哥都沒有用,你真想替溫勝利求情,你就去求嫂子。翊哥決定的事,也隻有嫂子一句話能讓他更改。”秦雅一下握住了他的手,迫不及待地說:“那你帶我去找展太太。我去求她。”李涯遲疑了一下,看著她手腕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內心又猛的一疼,說:“你跟我走。”他帶著秦雅去了秦漠的彆墅。秦漠彆墅裡,保姆樂姨在準備晚餐。秦木蓉去了幾次要幫忙,都被樂姨趕了出來。秦木蓉隻好在大廳坐著。她望了四周一眼,問著展翊:“秦漠哥哪去了?”展翊在看秦漠帶回來的合同,說:“去學校接沈慕雲了。”秦木蓉“哦”了一聲,神色有些糾結著,有些不安地問:“他叫我們來,到底為了什麼事?”展翊抬眸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眸中有些許排斥,合上合同,揚著唇一笑,說:“隻是普通的吃頓家常便飯。你緊張什麼?”秦木蓉睨了他一眼,說:“我哪裡緊張了?”展翊說:“你看起來像是來赴鴻門宴一般,坐立難安。”秦木蓉為難地朝他看去,說:“你說對了,我還真是坐立難安,也不知為何,我不想見到沈慕雲,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麵對沈慕雲時該是什麼態度。熱情吧,我又裝不出來,冷淡,又覺得人家沒招我沒惹我,論身份又是我的大嫂,對人冷淡更不應該。”展翊也覺得奇怪,問著:“對啊!沈慕雲沒招你沒惹你,你為何就是不喜歡她?”秦木蓉想了想,糾結地說:“也不是不喜歡她,隻是覺得,若與她走得近了,就好像有種背叛了佑琪的感覺。”展翊聽明白了什麼,嗬嗬一樂,說:“你潛意識裡是不是覺得,沈慕雲從齊佑琪手裡搶走了秦漠?”秦木蓉不否認地點了一下頭,說:“嗯,你說沈慕雲和魏晨都要結婚了,為何結果卻嫁給了秦漠哥?是因為秦漠哥的身份地位都比魏晨高貴嗎?”展翊挑了一下眉頭,原來由頭出現在這,他從單人沙發上起身,在她邊上坐下,攬著她的肩膀,笑道:“你可知,沈慕雲是誰?”秦木蓉疑惑地扭頭看他。展翊說:“沈慕雲的爺爺沈赫,可是我們軍區司令員,立過無數戰功。沈慕雲的父母,也是對國家有很大貢獻的人,所以論家世,她一點也不遜於秦漠,她根本用不著攀附豪門,嫁給秦漠,是因為他真的喜歡秦漠。”展翊看了她一眼,繼續說:“秦漠那年給沈赫做警衛員,與沈慕雲朝夕相處,兩人都喜歡著對方,隻是因為兩人年齡差的太多,加上沈慕雲又還是個孩子,所以秦漠就把心思埋在心裡。沈慕雲誤以為秦漠不喜歡她,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好意思去表白情感,於是兩人就這麼錯過了。”展翊頓了一下,說:“後來沈慕雲會跟魏晨一起,我想,應該她跟齊佑琪一樣,是怕被秦漠知道自己的心思,找了慕容熠來敷衍一樣吧。魏晨陸續覺察到沈慕雲的心不在他身上,便主動提出取消婚禮,他鼓勵沈慕雲正視自己的感情,去找秦漠。目前我了解的事實就是這樣,你又是從哪聽說沈慕雲拋棄了魏晨攀附秦漠的版本?”秦木蓉靜靜聽著,想著什麼,沒回答他這話,隻說:“是不是每一對兩情相悅的人,背後總會傷害到另一個無辜的人?”展翊說:“在感情世界裡,沒有無辜不無辜。都是為了喜歡的人,心甘情願,無怨無悔,默默的付出與守護。隻是有些人在這份感情裡,過於執著,不肯放手,傷害了自己,也傷害了彆人罷了。”秦木蓉眼眸暗了一下,說:“就像溫小曼對你,執著到傷害了自己。”說起溫小曼,展翊麵無表情,道:“溫小曼是那種對任何得不到的事物都執著,對她而言,我可能是她曾經經過看到的櫥窗裡一件漂亮的衣服,後來這件衣服被你買走了,她耿耿於懷,記恨在心,又奈何不了你,隻能拿自己出氣。”對於他的形容,秦木蓉白了他一眼,沉默了下來不語。秦漠和沈慕雲這個時候回來了。沈慕雲原本腳步歡快地如同一隻飛翔的鳥兒,看到秦木蓉在大廳坐著,立即站住了腳步,變得有些拘謹,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木蓉師姐好。”她看見秦木蓉的態度,就如秦木蓉看見慕容軒時一般,尊敬又害怕。秦漠在沈慕雲身後跟著進來,拎著她的背包。見沈慕雲突然站在那兒,他笑著打趣說:“不是迫不及待要來見你木蓉師姐嗎?怎麼見到了,反而有想跑的衝動?你木蓉師姐有這般嚇人嗎?”沈慕雲一噘嘴,斜了他一眼,若不是礙於秦木蓉在場,她早一頓小拳頭送過去。秦木蓉也疑惑,沈慕雲見了她,就像上了發條的木馬玩具突然斷了發條一樣。這讓秦木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打招呼又太客套,不打招呼又太冷淡,她為難地朝展翊看去。雖然從展翊口中聽到沈慕雲對秦漠的一往情深後,她對沈慕雲有了改觀,也有些內疚以前對沈慕雲的誤解,但她還是沒辦法讓自己表現的過於熱情與親昵。展翊接到她的求救目光,笑著去緩解她的尷尬與為難,衝秦漠說:“你還好意思打趣慕雲,就算小彆勝新婚,好歹回來之前,也先把唇邊那口紅擦乾淨吧。”秦漠沒介意展翊的揶揄,把沈慕雲往懷裡一拉,說:“為什麼要擦,這是我家小慕雲的熱情留念。”沈慕雲原本被展翊那麼一說就羞得恨不能找洞鑽,再聽秦漠這話,更覺沒臉見人,何況她最敬畏的秦木蓉還在這。她捂了臉往秦漠懷裡鑽,佯怒罵著:“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她什麼時候熱情了,明明是他逮著她不放。秦漠一本正經地說:“我哪裡胡說了。我說的是事實。”展翊笑道:“行了,少在哪打情罵俏,洗手吃飯,我家木蓉早就餓了。”秦漠一挑眉,說:“怎麼?你羨慕嫉妒啊?”展翊焉得朝秦木蓉探過頭去,在秦木蓉紅唇上用力一吻,然後也衝秦漠一挑眉,有些挑釁的意味,說:“我羨慕什麼,我也有。”秦木蓉原本就有些驚訝於秦漠在沈慕雲跟前的表現,秦漠慣來沉穩,到了沈慕雲跟前,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像個討到糖吃般的孩子一樣,開心又幼稚。而現在,她才發現,幼稚的不隻秦漠一個。展翊這突襲的一吻,也讓她羞得滿臉通紅。展翊順勢拉著她也往自己懷裡躲,得逞的笑意浮上眼眸。“漠哥,翊哥!兩位嫂子。”李涯出現在門口。可所有人的目光,卻朝他身後的人看去。秦雅站在那裡,努力垂著頭,她沒想到李涯會帶她來秦漠的家。她有些害怕,滿是不安。她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形下與秦漠正麵相見。她突然想逃跑,腦海中剛有過這個想法,腳步已經邁出去。李涯預感到什麼,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有些用力碰著她的傷口。她忍不住疼的撕心叫了一聲:“啊——”李涯立即鬆開她,人卻旋身一轉,轉到她身後,堵住了她想逃跑的方向。秦漠聽到那一聲叫,猛的鬆開沈慕雲,神情緊張地朝秦雅望去,腳步不由自主朝前邁了一下,很快又退了回來。沈慕雲本有些疑惑,看到秦漠眼眸中的緊張,她突然聯想到了什麼,一下傻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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