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瓶酒下肚之後,之前緊張的氣氛全都沒了。喝著喝著,韓理和霍南成就目光渙散地坐到一起,頭抱著頭說著悄悄話。陳陽陽看著他們倆,真懷疑下一秒他倆就會親到一起去。也不知道說到什麼了,霍南成突然就開始抱著韓理哭了起來,他說:“你要對她好,你一定要對她好。我今天就把閨女正式地交到了你的手上。”陳陽陽差點沒被自己嘴裡的烤肉嗆死,她什麼時候變成了霍南成的閨女了?而韓理竟然還認真地拍拍霍南成的肩膀說道:“你就放心地把她交到我手上吧,來,再走一個。說著,兩人又是半杯白酒下肚。看著他們這種不要命的喝法,陳陽陽是真的怕出事,趕緊要燒烤攤的老板將抱在一起的兩人拉開了。那老板說:“這抱得夠緊的啊,關係很好吧。”陳陽陽笑一聲,沒有回答。陳陽陽叫了代駕,讓他開著霍南成的車將他送了回去,而她則開韓理的車回去了。喝醉的韓理很安靜,閉著眼睛躺在副駕駛座上睡覺。陳陽陽鬆了口氣,還好他屬於不鬨騰的人,不然,他這麼大的塊頭,自己還真搞不定他。到了之後,她下車關好了門,又打開韓理那邊的門,她在他耳邊說到:“韓理,醒醒,咱們到家了。”他沒動,陳陽陽將身體探進去,解開了他身上的安全帶。她剛想出去,卻被韓理一把抓住了手腕,她沒站穩,一屁股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陳陽陽半趴在韓理的胸膛上,靜靜地聽著他平緩有力的心跳聲,兩人都沒有什麼睡意。韓理用舌頭頂了頂上顎說道:“能抽煙嗎?”“抽吧。”陳陽陽笑了笑,她說,“我也來一根。”韓理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然後讓陳陽陽含著煙,煙頭對著煙頭,陳陽陽嘴裡的煙很快點燃了。“你不是不抽煙嗎?”韓理問。陳陽陽笑了,吐出一個煙圈說道:“事後煙不一樣。”韓理低低地笑:“看你抽煙的姿勢,不像是新手啊,經驗挺老道的。”他伸手摸了摸陳陽陽的頭發,乾燥的大手順著頭發,摸到到了她的後脖頸上,帶著一種幾不可聞的柔軟在裡頭。陳陽陽有些癢,往裡縮了縮,最後知道自己擺脫不了身後那隻大手,便放棄了。她說:“你之前和霍南成說什麼悄悄話呢?”“之前嘛……”韓理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忽而又笑了,“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你。”陳陽陽危險地眯起眼睛:“你們竟然還有秘密了?”韓理說:“霍南成還算是個爺們,拿得起放得下。”一根煙抽完,陳陽陽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她說:“我得走了。”“接江江?”韓理問。“不是,我舅舅已經開始上班了,以後江江可以和他一起回去。”陳陽陽說。“今天睡這裡。”他拽著她的手腕說道。“不行,我得回家睡。”陳陽陽說完,就下了床,韓理就坐在床上笑著看著她。穿好了衣服之後,陳陽陽吻了一下他,跟他說了一句:“晚安。”關好門之後,韓理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躺在床上,用手遮著眼睛,臉上麵無表情,跟剛剛的模樣判若兩人。他打開抽屜拿出手機,上麵顯示著好幾條未接電話,他點了一下撥號鍵,那頭很快有人接起了電話:“小韓,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還,還行。”韓理悶悶地說。“怎麼了?”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你聲音怎麼這樣了?”“沒什麼。”韓理說,“有點感冒了。”“哦,那你自己多注意身體了,對了,聽說你最近……”那頭地聲音停頓了一下,“你自己要注意分寸。”“好。”掛了電話之後,韓理的神情有些茫然,他看了看煙盒,又抽出了一根煙含在嘴裡。過了一會兒,韓理拿出手機,給陳陽陽發了一條微信過去:我想去拜訪一下你的父母。很快,陳陽陽便回複了一條消息:今天不是見過了?韓理:不是那種,是正式的。陳陽陽:好,那你想等到什麼時候?韓理:忙過了這陣子。陳陽陽:好,早點睡。第二天,韓理起得很早,因為警局那邊已經給了走訪的消息,他們從昨天守到現在,並沒有發現黑衣人的蹤跡,不過,很有可能因為不是雨夜,所以黑衣人並沒有出現.不過那個清潔工人的事情卻有了進展,經過調查,那件衣服是一個工齡有六七年的老清潔工的工服,前一段時間卻莫名奇妙丟了。警方將警力部署在凶手可能會作案的地點上,可是雨夜失蹤案卻突然中斷了。凶手就這樣莫名的銷聲匿跡了,難道是凶手已經不打算再犯案了嗎?還是說他已經提前一步知道了警方的部署,所以停止了作案?警察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那件失竊的工服上麵,卻在垃圾站發現了這件工服。很快,韓理便發現,之所以所有的線索都中斷了,是因為有人將他們知道的線索全部發布在了網絡上,而凶手,很有可能也通過網絡平台關注到了。看著博客上,隻字不漏的把所有警方可能掌握的消息全部都爆出的報道,韓理的額頭青筋凸起,太陽穴隱隱在發脹。他憤怒地將手上的文件摔了一地:“媽了個巴子的,給我把那個記者帶過來,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爆的料!”“是,韓隊。”韓理站在窗邊抽了根煙,窗外是平靜而漆黑,他知道,這些平靜都是假象,凶手隻是蟄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下一次的捕獵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