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經病和聾子(1 / 1)

時光騎士 清明一往 1758 字 4天前

趙小梔抬眼看他,許向陽在一邊幫腔,“對呀,這是他的道歉禮物,而且兩副圍巾一起買打折的。”趙小梔依舊不吭聲,許向陽見趙小梔要還東西,便躲在劉飛身後,趙小梔隻好把袋子往劉飛懷裡送。劉飛不接,眼睛裡殘存的半點和善消匿了,“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說完,拉著許向陽頭也不回的走了。許向陽衝她大聲地喊,“明天見。”公交車到站後,趙小梔又看到了餘澈。她把手裡的袋子緊了緊,塞進書包裡,起身準備下車。餘澈一見她下車,整個人立馬精神起來。原先那一副凍得哆哆嗦嗦的樣子,頃刻間蕩然無存。趙小梔心內有些感動,問,“你在這裡等我?”餘澈點點頭,“又不是專門等你,還不是那個死胖子想知道他的東西有沒有在那個女生眼裡、心裡激起一絲漣漪。”趙小梔笑說:“胖子對彆的事情不上心,對這件事倒是緊俏的很。”“那可不,這可是關乎他未來的大事。”趙小梔把許向陽回複的話一一重複,大致就是謝謝他的禮物、預祝他新年快樂、學習順利之類的。餘澈忍不住道,“如果換做彆人,我一定認為這是在醃臢他。”趙小梔瞪了他一眼,瞥見他手裡的奶茶:“喝完了怎麼不扔掉?”“新的。本來想著一下車送給你的,誰知道等了這麼久,早就涼透了。”餘澈作勢要把它丟進垃圾桶,被趙小梔一把奪過來,似乎還能感受到奶茶杯壁上殘留的溫度,“不用,我正好渴了。而且,我喜歡喝涼的。”餘澈還未來得及阻止,她已經喝了一大口。真冰!冰的她都不敢往下咽,隻能在嘴巴裡放一會,等口腔的溫度將它溫暖片刻之後,才小口小口的咽下去。透心涼,身子打了個寒顫。餘澈問她,“不能喝就不要喝,乾嘛委屈自己?”“什麼委屈自己?我渴了還不許喝水嗎?我幾乎一天都沒喝水了!”除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喝了點,剩下的就滴水未沾了。餘澈看著她,眼睛忽然變得柔軟了來。她又喝了一口,喝完之後猛地咳嗽起來。餘澈又急又氣,“你看看你,這怪脾氣,屬山東驢子的。”趙小梔不理他,“沒事了吧,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餘澈看她邁步,急了,“你等等。”“還有什麼事?”餘澈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嗯嗯啊啊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見趙小梔要離開,他才道:“趙小梔,你那天是不是生我氣了?”“哪天?”餘澈以為她在故意裝傻:“就是我們一起被張爽罰站那天,後來我道了歉。你那天是不是生我氣了?”“是,我是生你氣了!”餘澈沒想到她這麼直接,一瞬間的錯愕之後,趙小梔又說:“不過隻是當時生氣罷了,那天我回到座位上之後又想了想,雖然我生氣你和張爽道歉,但是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否則也不至於和張爽服軟。所以看在你還算有良心的份上,我早就不生氣了。倒是你,每次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一句話也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生氣了呢!”餘澈聽完她的解釋,一時間又是氣憤又是高興,氣憤的是雙方都以為彼此在生氣,所以誰也沒有先開口;高興的是,他所做的事趙小梔都能理解明白。餘澈心想,幸虧那天聽進去了胖子的屁話,若是他今天沒有來,兩人豈不是要繼續誤會下去?“這下沒事了吧?”餘澈歡快的拍拍她的頭:“沒事了,快點滾回家吧!”趙小梔瞪圓了眼睛,作勢要打他,餘澈誇張的躲開,做著鬼臉跑開了。第二天考試,她早已熟門熟路了。出門的時候特意帶了個保溫杯,這杯子還是前兩年過生日趙承運給她買的。今天她翻出杯子來的時候,李蘭的眼神明顯閃了閃。杯子被保存得幾乎完好無損,新的一樣,可是有些東西卻早已經碎裂的不成樣子了。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聽到趙承運的電話了,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往家裡打過電話,有沒有問過她的學習和生活。也許他經常往家裡打電話,不是在每個燈深人靜的深夜,就是在趙小梔迎著驕陽暴雪上學放學的途中。她知道,李蘭不會讓趙承運跟她說話。李蘭的話就像刀子一樣,趙承運肉體凡胎,根本招架不住。趙小梔好幾次偷偷打過趙承運的電話,剛開始趙承運還會說對不起,彼時趙小梔就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最近幾次,趙承運的手機總是關係,她心裡總是惴惴難安。她想,那個人就這麼好嗎?好到連自己的妻女都可以不要了嗎?考完試,中午在博遠食堂用餐。許向陽當然也來找過她,不過她拒絕了。食堂這裡除了空曠的用餐區有些清冷之外,環境和夥食都不錯,甚至還遇到了同學周闊。趙小梔很是詫異,“你不去考試嗎,怎麼會在這裡?”周闊端著餐盤走過來,兩人相對而坐,“上午在市一中有一個籃球比賽,下午也有,所以就把期末考試曠了。我姐姐是博遠的老師,中午正好順帶過來吃飯,可是又懶得和她一起吃教職工餐廳。”趙小梔想,什麼比賽這麼重要,連期末考試都可以隨意曠?她沒細問,隻道:“比賽怎麼樣?”周闊笑了笑,“還不錯。”他夾了一塊五花肉放在嘴裡,香噴噴的吃起來。趙小梔抬頭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問道:“男生好像都喜歡吃肉,不會膩嗎?”“餘澈也喜歡吃嗎?”趙小梔沒聽清,他嘴裡正含著東西,說的話聽不清楚,“什麼?”周闊緩了緩,“我說,你要嘗嘗嗎?”趙小梔連忙擺手,“不了,不了,太肥了。”周闊把筷子掉了一個頭,用邊上沒有用過的勺子把一塊五花肉的肥肉部分剔去,隻留下瘦肉。他把瘦肉放到她碗裡,“嘗一嘗,博遠的餐食真的很好吃!”說完,便把另一半的肥肉塞進嘴裡。“怎麼樣?”見她吃完,周闊問道。“嗯,是挺不錯的,都快趕上飯店裡做的了。”周闊附和道:“我媽做的比這還好吃,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帶你嘗嘗我媽做的菜。”飯後,周闊要去體育館再練練手,為下午的比賽做準備。他的棉服半敞著,裡麵隻有一件單薄的毛衣,看上去都冷。分開時,趙小梔叮囑道:“你把衣服拉上吧,訓練完雖然熱,可是也最容易感冒。”周闊大手一擺,“我不怕,習慣了。”趙小梔點點頭。周闊卻突然笑了,麻溜的扣上拉鏈,然後拍拍胸口,仿佛在說,你看,我現在拉上了哦。趙小梔準備回教室趴一會,午休二十分鐘之後,起來看書。她剛轉過一個花壇,就看到了劉飛,腳步便不由自主的向後轉。“趙小梔。”她聽得很清楚,卻沒理會,腳步兀自加快,可是有人比她還要快。劉飛一下橫在她麵前,趙小梔撞在了他的懷裡:“叫你怎麼不理人?”她退後兩步:“沒聽見。”劉飛的語氣極儘嘲諷,“是不是和你小男友分彆了,依依不舍呀。”趙小梔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想著趕緊離開。四周清清冷冷,白色的天幕覆蓋在每一個角落,兩個人微弱的爭執就像雪花一樣,融化在白茫茫的雪色裡。劉飛一閃身,又攔住了。趙小梔瞪著他,眼前這人才君子幾天,又開始犯渾了。隻見劉飛說,“方才我也和你們一起在食堂吃飯,我都看見了。你們親切的聊天,他把碗裡的瘦肉夾給你吃,看見你吃的那麼開心,他又笑的那麼開心。分開後,你叮囑他注意保暖,彆感冒了,他馬上就答應了,一臉誠懇。你不是好學生麼,怎麼,好學生也墮落了,還是說好學生也想嘗嘗青春的戀愛滋味?”趙小梔眉頭已經糾結在一塊了,可是眼前的人像是瞎了一樣,完全不在意。他繼續說,“上次陪你來的男生呢?我看他好像更喜歡你吧,他在你身邊就像一頭小豹子,時刻保持警惕,準備看誰對你有威脅,隨時發起攻擊。而且,我看你好像對他也挺不錯的。所以,你這是在作對比嗎,比一比誰更好、更值得信賴?”趙小梔不知道劉飛在胡言亂語什麼,也不知道白日裡他抽的是什麼瘋。她盯著劉飛問:“你是神經病嗎?”劉飛反問:“你是聾子嗎?”趙小梔懶得說話,也不動,劉飛陪在她麵前耗著。過了一會,趙小梔實在凍得不行,從包裡掏出保溫杯,給自己倒了杯水。剛舉到麵前,就被劉飛一把奪了去。水有點燙,他皺著眉喝下去,又把她手裡剩下的一整杯拿過來,兩三下給喝完了。蓋上蓋子,遞還給她,對上趙小梔冷漠生硬的眼神。“不要這樣看我!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待見我,但是不管什麼時候,我希望能夠得到你最起碼的回應。”趙小梔笑道,“我覺得你不應該叫劉飛,劉上天貌似更適合你。”劉飛訕笑,“這一次你沒理我,我喝你的水;下一次你沒理我,我就要考慮考慮喝你的血了。”趙小梔迎著他,“再下一次呢?你難不成還想吃我的肉?”“誰知道呢!”見趙小梔氣鼓鼓的不說話,劉飛像是旗開得勝的將軍,趾高氣昂的走了。趙小梔把杯子放到書包一側,去小賣部買了瓶製暖過的礦泉水,回了教室。兩天半的時間,終於結束了期末考試。第三天上午結束英語考試後,她又見到了許向陽,許向陽的身邊依舊站在劉飛。趙小梔想,劉飛的哥哥身份,可能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他的真實身份或許是保鏢。許向陽估計還不知道那天劉飛和她那場亂七八糟的談話,一個勁的拉著她,說什麼考完試就放鬆放鬆,趙小梔以家裡有事回絕了。劉飛興致盎然的打量她,“你回家還能趕上吃飯?”趙小梔沒看他,“趕不上也不要緊,我一大活人還能被餓死?”她雖然是笑著說的,可是許向陽仍舊感到奇怪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湧動。劉飛卻沒理會她明裡暗裡的火氣,很是大度的展顏一笑。趙小梔上車後,劉飛還在原地看著她。趙小梔轉過頭,隨著車子向前奔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劉飛的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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