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又一次魂身分離(1 / 1)

我摔在了盛世堯的身上,接觸到他的一瞬就發現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明明此處該昏暗了可我卻將他看得分明,臉色蒼白如紙胸口毫無起伏。伸去探他鼻息的手指在顫抖,等真的停留時我也僵化在原地,果然沒有了呼吸,手指麻木地下滑再去摸他的頸動脈,同樣也是靜止的,鈍鈍地想——所以,他現在已經死了嗎?隨即重重否定,不可能!如果死了泡在這水底還能如此完好?還有之前他魂離體了那麼久都能再找回身體歸位複活,這次也一定是這樣。等等,為什麼我把眼前的一切都歸於現實在考慮?這不該是夢境嗎?既是夢境,那他是死是活也就沒什麼要緊的了。就好像有時會做夢自己遭遇危險甚至死亡,但現實中我活得安好。一番心理建設後我縮回了手,目光怔忡地看著那張臉一會強令自己轉開視線,這時我應該考慮的是怎麼退出這個夢境,隻要破了這夢那麼眼前景象就消失了,醒來也能看到真實的盛世堯便可真正安心。手掌因為剛才咬得太狠而火辣辣地在疼,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離那特殊介質遠了血不會再凝結,這會兒還在汩汩出血,都滴在了盛世堯身上。我尋找身邊是否有什麼可包紮的布想把手掌先裹一裹,否則這般流血又這麼疼,驀然間我僵住,疼?做夢也會感覺到疼嗎?血液在身體流淌,也在此刻漸漸凝固。如果是夢我還能自我安慰等夢醒了再可怕的事情都不存在了,可如果不是夢就意味著所有的事都是真實發生的。不管之前有了什麼變化,我最在意的是眼前若成真就意味著……盛世堯了無生息地躺在這。為什麼會這樣?我現在真的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闖進水下地宮是真,發生意外是真,沉進水底也是真,那麼從現實空間醒來看到受傷的盛世堯以及他與我講述那些經過這件事是真還是假?如果是真,那現在眼前這一切又是什麼?我對自己說要冷靜,一定是有跡可循的,不可能真假混亂分不清事實。之前盛世堯說我以為的夢境空間其實根本就不是我的夢境,也不是任何人的夢境,而是被秦臻操控了磁場所產生的平行空間,此刻我有感知肯定也不是在做夢了。可不可以想成是現實與這裡平行發生,盛世堯受傷蛻皮是真,這裡了無生息而躺也是真?那豈不等於是盛世堯分成了兩個人?不,不對,這裡的他雖然被冰封但皮膚完好,不可能同時發生相貌還有變化的。所以還是有先後,現在沉在水底的時間點肯定在前,那麼後來說強行撕裂空間的他在後,可為什麼我現在又回來看到了他?以前一直還覺得自己腦袋挺靈光,打從遇見他後感覺就像智障一樣。前前後後關於空間的理論快把我給整瘋了,唯一能夠有點思緒的是:如果把這些算作關卡的話,直覺能把它們發生的先後順序理清楚了就能找到通關密碼。抬頭看了看頂上,在我強行破開水層下到水底之後那個缺口又凝結了,等於說是把我和盛世堯給封在了水底,求生無門。驀的靈光閃現,如果我不急著要出去,反向思維去想這件事是否也意味著沒人能從上麵下來?那麼這水層和無形的氣牆就是最好的保護傘。剛剛是用我的血才強行破開它的,與之前打開那麵牆的情景十分相似,隻是這次耗的血更多。我記得蛻皮後的盛世堯說過那是因為我的血裡融有他的血才能打開那麵牆的,所以這水層其實是他設下的?我已經不再去管他說我是成曉的那些理論了,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重要的。如果那層無形的水牆是他弄的,就好比當初用水下宮殿藏匿他身體是一個道理,記得他說靠近石台的時候就被空氣中的特殊介質給僵化了,此刻他的狀況也印證了這一點。於是排列時間順序的話,前一個“夢”我從第三視角看見的是第一個時間點,因為那能與我失去意識前的記憶連上。那就是發生在我被水嗆到快窒息後的事,假設第三視角是秦臻的話,等於我從他的角度看了一遍自己不清醒狀態下的情形,而那個過程又與醒來後所見的蛻皮了的盛世堯所言對應上了。推論到這裡就出現了一個BUG,既然經過強行撕裂空間離開了,我也目睹了這個過程,是看著我們倆在第三視角下消失的,為什麼現在這裡他又出現了?還有一個變化是原來的地下宮殿也不見了,這個情況與此刻會不會有什麼關聯?思路卡殼在了這裡,消失與存在是兩種不同的呈現形態,要如何能讓這一切變得合理呢?我有試著再反推,把現在僵化了的盛世堯放在時間點的最後,可無法解釋他明明離開了這水下為什麼又回到這裡還被冰封住。是秦臻找到了我們又把他給抓回來丟在了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就否定了這個可能性。已經從種種跡象印證了秦臻就是布這個局的人,目的就是為了殺死盛世堯,假如真的找到了我們他完全沒有必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再把人送回這水底,以當時盛世堯的狀態來看,在我醒來的地方應該就能解決了。念及此將目光落回盛世堯身上,記得之前有血滴落到他臉上過,可此時不見有半分血跡,是不是被薄冰給化開了?我略一遲疑蹲身在前伸手過去,指尖輕觸到他的臉時不由一愣,之前他全身每一處都僵化如冰,可現在明顯已經軟化下來了,溫度也好像不再冰冷刺骨。是因為薄冰化掉了的緣故嗎?心頭一沉,常識告訴我人死以後身體會因氧化而腐爛,所以有人為了減慢這過程采用冰凍技術。之前水下地宮內也是溫度極低,大約也是同理,加上那個密閉空間裡有特殊介質,這才讓他的身體得以保全至今。現在他身上的冰層化掉了便整個人曝露於空氣中,這樣會不會對他有影響?惶恐瞬間占據於心,如若這般我豈不是害了他?思維驀然而頓,隨著腦中的某個念逐漸成型目光越來越驚愕,我怎麼一直沒有想到——以前他都能身體與魂脫離開來分處兩個空間,現在的他為什麼不能?在這冰封的是他,我醒來看到褪化了皮膚的也是他,因為在這的是身,帶著我回去現實空間的是他的魂!他又一次魂身分離了。之前我怎麼都想不通的都有了答案,就好比為什麼我從第三視角看見他與失去意識的我都消失了現在他的身體卻又出現在這,因為他肯定在撕裂空間的同時做了手腳遮掩了此處,讓第三視角的人產生錯覺。想到這我猛地抬起頭,眯眸片刻後就明白過來了,那被我強行破開的無形水牆就是阻擋第三視角的物質。真正對他身體起到保護作用的不是薄冰,而是這東西,所以即使我強行以血破開了下來也在瞬間又都凝結了。這時候就算有人站在石台上向下看,也一定看不見這水底的真相。想及他在幽暗中嘶啞了的嗓音以及斑駁的皮膚,所以秦臻布在石台周圍的有害物質真正要毒害得是盛世堯的魂而非單純地殺死,他要將盛世堯挫骨揚灰永世不能再生!如此一來所有的事都合理了,唯一不合理的是——他的魂在哪?我肯定因為某種理由又再次回到了這個空間,而且與之前相似地像是夢中夢,可實際上隻是進到了套環空間的第二層。他這個人很少話,受傷後是他難得話多的一次,此時回想來便覺蹊蹺,是不是他在暗示著我什麼?“盛世堯,你在嗎?”我輕問出聲,但空間安靜輪回,毫無聲息。是我想錯了嗎?他的魂脫離身體後唯一的去處就是寄存回我的意識,不然我回來了這裡難道他還留在原來的空間?默默的,有個聲音反問:為什麼不能?他的狀態明顯很不好,可能連隨我一起再穿梭空間都無力呢。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要讓他的魂再次歸位必須要我做些什麼?可我能做什麼?黯然了思緒感到很挫敗,我除了眼睜睜地看著他什麼都做不了。視線垂落間瞥見一抹殷紅,驀的身體一頓,不,我還能做一件事。目光沉凝向他的臉,咬了咬牙毫不猶豫地抬起手掌一口咬下。我有血,如果血能救回他的話我會毫不吝嗇傾儘所有。為了不讓血被空氣中的特殊介質給凝固,我就趴在他胸前把血擠進他嘴裡。不知道是否我的錯覺,好像在喂他喝下一點血後就感覺他身上有了暖意,心中狂喜,這真的是救他的方法。但血沒多久就擠不出來了,我想也沒想又咬破另一隻手掌,隻是隨著血越流越多我的眼睛開始發黑,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所致但我沒有停下。執念這東西便是認定了一件事就毫不猶豫地去做,而且要做就做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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