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想要確定(1 / 1)

盛世堯忽的笑了下,眼神莫名地緩緩重複:“我的身體找回來了。”一道白光如離弦的箭般射進我腦中,使我腦子頓時變成一片空白。所……所以現在在我眼前是實實在在的本人,再不是什麼虛影?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手指摸在他手臂到胳膊時腦神經並沒作出任何不對的判斷,一邊摸著一邊還在否定:“不對,你如果是個活人怎麼會這麼冰?”他答:“因為我躺得這張白玉石塌是寒玉床。”“寒玉床?這跟你是人是鬼有什麼乾係?”那白玉石塌冷是冷的,但能起什麼用,難不成還能給他起死回生不成?盛世堯讀取了我的心思,搖了下頭道:“它不能起死回生,但卻能保我一絲氣息。而我隻要這一口氣息便夠了,足能撐到我找回自己身體。”“不可能。”我大聲嗬斥。遇見他後再離譜的事情都比不過現在,怎麼可能一張所謂的寒玉床就能讓人留一口氣不死呢?黑眸斂動,沉靜而凝,他問:“你不想我活過來嗎?”我頓住。從最初他寄了一縷魂在皮影上被我帶回來起,一直都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輾轉反複,他也曾以自己的原形出現但除了我能看清楚外,就連他的夥伴周通他們也隻能看到一個虛影;後來他與我一同來到這空間後就再沒以自己形態出現了,總是附魂在彆人身上,我剛剛適應了一個人轉而他又變成另一個人了。現在他問我:你不想我活過來嗎?很久之後,心裡才冒出了答案——想。我想他是活人,不是如鬼魅般存在的魂;我想他能夠如正常人一樣被所有人看見,不是隻有那麼幾人能隱約看見形;我想他做真正的盛世堯,而不是木翼或木全,或者其它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真的是人了嗎?”“如果懷疑的話,不妨拿地上那把匕首劃一刀看看會不會有血。”我怔愣地低頭,看見匕首不知何時掉在了腳邊,彎腰撿起後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拽來了他的手往掌心劃下一刀。剛剛為進這空間幾番周折流的血也不少,如果他所說是真的那也理所應當放一點血才能抵償我。手上的力下得有點重,刀口劃得很深,起初看那道口子毫無動靜,但幾秒過後就見有血滲了出來。這時聽見他又問:“還不信嗎?要不要嘗一下它的味道?不過剛才你應該已經嘗過了。”我沒反應過來,不經大腦思考地脫口而問:“我什麼時候嘗過你的血了?”等問完看見他那眼神時驀的腦中閃過某個畫麵,頓時恍然他那句話的意思,氣得我又要揮掌過去。但揚起的手在半途被他抓住了,使勁掙紮也掙不開他,我恨聲而罵:“盛世堯,你放開我!”可他非但沒有放,反而將我拉拽向前跌在他半坐起的腿上。力量的角逐在男女中間永遠都是不平等的,更何況我從未打贏過他。所有的掙紮在他的長臂裡全都被瓦解,最後我的雙手被反扣在了身後,怒急攻心:“你想要乾什麼?”“想讓你安靜聽我說話。”“滾!”我低吼出聲。他的反應就跟沒聽見一般,我還想再罵可身後扣住我雙手的力量突然加重了一分,之前是沒法動彈現在就是疼了。倔強地不想示弱,還是開口怒罵:“混蛋!”然後手腕處力量再收緊,疼到我臉都發白了他才輕問:“能安靜下來聽我說了嗎?”恨恨地瞪著他,這情景像極了最初他從皮影裡出來強勢宣奪主權的一幕,我除了閉嘴沉默還能作什麼?他的眸光掠動了下,然後開口:“我在初醒過來時神智仍處於混沌……”光聽他第一句話我就火氣上揚,意思那個吻是他神誌不清時起的意?然後還把我當成了……當成了那個叫小小的妻子?我恨到牙癢,不顧身後的桎梏拚命掙紮,“盛世堯我告訴你,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我根本不稀罕你。從今往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我和你再無瓜葛。”他眉眼一厲,手掌在我背部某處用力一按,頓時酸痛襲來並且渾身乏力,所有的掙紮都化為無形,想喝問他對我做了什麼,可是聲音卡在喉嚨裡出不來。隻聽他道:“暫時先封住你的穴位讓你安靜一會,剛剛我說了因為長久魂脫離身體而在初醒時神智還混沌,所以作出的行為是下意識裡循著熟悉的氣息。有時候往往是糊塗時要比清醒時判斷更準確,因為清醒時理智會被客觀事件所影響,而糊塗時則全憑本能。與喝醉酒是同一個道理,你能明白我在說什麼嗎?”不明白!我的內心在怒吼,一句糊塗就想抹去一切?還說跟喝醉酒一個道理,是想說剛才那個吻是他“酒後亂性”?見鬼去吧。盛世堯蹙了蹙眉,“你是這樣理解我話的?我要酒後亂性就不止是親你,而是現在就把你壓在身下。”他把話說得如此露骨讓我羞惱到麵紅耳赤,眼睛裡都可以冒出火了。對了,火,我的焓葉珠呢?他不是陰氣重與火相衝嘛,我要把焓葉獸喚出來對付他。然而,下一瞬就見他把滾落在一旁的焓葉珠遞了過來,“你在找它嗎?”這才發現焓葉珠的亮度越來越暗了,而之所以能看清他是因為……周圍的牆壁射出了一種淺淺的柔光。這在之前是沒有的,因為光線柔和暗淡,所以一時間我沒有察覺。再低眸去看,隻見焓葉珠完全暗了下來變成幽黑色,很顯然那惡獸是不可能出來了。“說得再直白一點吧,我之所以會在初醒時對你親近是因為你身上有驅使我本能的熟悉感,這種熟悉不是短時間內能成就的。而這種熟悉感自進入這層空間後我就一直有感覺,隻是被我理智克製了,曾試圖抵禦但在那之後發覺心會難受。尤其當你遇見危險的時候,我沒法保持冷靜坐視不理。”聽他說這番話,原本我還十分抵觸的情緒漸漸怔愣,他這是……在跟我表白嗎?哪料他直接否定了:“不是表白,是想要確定。”話落他就把我反剪在後的手拉到了嘴邊,竟毫無預警地一口咬下。先驚後痛,他咬得是我受傷的手指,不對,他在吸我的血?想縮手可是被他按了穴位身體無力,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等到他退開的時候那指尖都痛到麻木了,隻見他的嘴唇上沾了血跡後俊酷的臉像極了吸血鬼模樣。尤其是那雙黑眸越加幽深了,我看得心慌,不是那種心率加速的慌亂,而是害怕。他扶住了我的背讓我與他視線相對,輕淺的語聲緩緩吐出:“我確定了,你是小小。”從怔愣到回神隔了有十多秒的時間我開始諷笑,這才發覺自己原來能說話了,邊笑邊搖著頭說:“盛世堯,你是在為你的行為找理由掩蓋嗎?可是這個理由既荒謬又可笑。”但他卻回道:“我從不為所做的事找任何理由,雖然我暫時忘記了前事不知道你為什麼變了模樣,但是有一點不會有錯,就是,這世上隻有一人的血能與我相融。原來我始終想不通要仰仗你的氣息才能維持生息的原因,到現在終於明白了。”冷笑出聲,這種話隻能拿去騙騙小女孩,我一個字都不信。兩個毫無聯係的人居然也能被他冠上各種名義,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血脈相融,我都要開始懷疑他以前是不是個江湖騙子了。顯然他也看出了我的不信,斂了眸光低道:“先這樣吧,有些事我也要再求證才能和你說清楚。先離開這裡再說。”話落他就拉著我從石塌上起身,手中被塞入了什麼,低頭去看發現是焓葉珠。再抬頭時他已經獨自走向了牆邊,雖然惱怒剛才他強勢的行為但在看見他好似茫然不知該如何出去時忍不住開口:“剛才我進來是用血塗了那牆,然後出現一個洞口。”說完就後悔了,這不是提醒了他來放我的血嗎?當他往我這處瞥過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步,並且把手縮到了身後。他疑似輕哼了聲,手起刀落在他自己的掌心劃下,立即有血飛濺而出到牆上。我還在想那把匕首怎麼在他那,那邊牆上就有了動靜,隨即驚愕到瞪圓了眼。剛才我抹了血後是慢慢出現一個洞口的,我已經感覺震驚而不可思議,可現下那麵牆居然在扭動,甚至發出“嘶嘶”聲。就好像……好像是個活物懼怕他的血而在痛苦的嘶鳴似的,可那是牆啊,怎麼可能有生命?卻在這時聽見他道:“它不是普通的牆,是凝結了我氣息的特殊晶體。也不是懼怕我的血,是它們在雀躍我終於蘇醒過來了。”“……”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這個人也太過自大了吧,把一麵牆都說得好像是他手下似的。心念剛轉至此黑眸就掠來了,他道:“你是有意在與我唱反調嗎?”我把下巴一揚,冷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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