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秦臻是後者(1 / 1)

似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盛世堯提出的條件是什麼意思,好一會兒秦臻都沒回應,我以為他可能也不清楚時聽見那處傳來:“我帶你去。”緊隨著又加了句:“你敢單獨跟我來嗎?”盛世堯:“帶上她。”以為這個“她”指的是我,可是卻見他的眸光落在了我身邊的阿麗身上,矮個子聞言麵露驚愕低喊了聲:“全哥……”可是被阿麗給堵住了話:“好啊,我正想去看看那夢池是什麼樣子呢,我怎麼從來沒聽阿爸和阿公說起過這個地方呢?”靜了一瞬後秦臻同意了:“無所謂,但前提是你先把曉放開。”盛世堯言簡意賅:“到了夢池。”是真的到了夢池我才獲得了自由,在這過程中秦臻幾次提出要讓他先放開我治傷,甚至撂下如果我有個什麼萬一的話就讓盛世堯死無全屍之類的威脅,也都沒讓盛世堯有絲毫妥協。最終我們穿過一片竹林,再繞過一座山來到了一處灌木叢前,秦臻說:“到了。”可是我環視四下,哪裡有那所謂的夢池?與我同樣困惑的還有阿麗,她不解地問:“臻哥哥,夢池在哪啊?”秦臻揮了揮手,把隨他一同過來的幾名手下給遣退,頓時剛才還有些擁擠的場地就隻剩了我們四人。他似乎沉吟了下才開口,但卻是對我說的:“曉,你對這裡應該不陌生。”我心中一咯噔,這話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曉”。可是我對這裡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話。這時脖子一刺痛,心念電轉間我痛呼出聲,得到秦臻的即刻關切:“曉,你有沒有事?”我當然有事了!該死的盛世堯雖然早在來的路上把刀收了,可他一直都扣著我的手腕不讓我離他分毫,剛才更是故意用手指壓我脖子上的傷口,原本刃口處的血已經凝結了,此時又有血滲出來。但以我的性格即使再疼都不至於叫出聲來,不過是剛才心隨念轉間以此來轉移話題的梗。另外我這傷在監牢廣場上血花飛濺地看著滲人,但其實並沒想象中的嚴重,血止得很快。或許盛世堯刀入肉幾分都是算好的,如何能讓視覺效果誇張到足以震撼又不是真的割斷我的血管,但我仍然無法原諒。無法原諒他的冷酷,原本無情與絕情還差了一步,但那步被他跨過去了。我不期望一個陌生人能對自己留善心,但是這個人……好吧,一言難儘,我也沒那麼大的度量輕易寬容。秦臻把拳頭骨骼捏得十分響,但開口說話時卻還能理智:“木全,我已經把你帶來夢池了,現在你可以把她放開了吧。”盛世堯:“入口。”秦臻冷笑:“你覺得夢池是什麼?一個池塘一片湖?真是可笑。”“那是什麼?”盛世堯並沒理會他的嘲諷,直接詢問。秦臻緩緩而道:“你腳下踩的這片地。”他徑直踱步環走,像一個台上演講者般邊走邊道:“頭頂的樹蔭,身周的灌木叢,以及腳下踩的這片地就是你想來的夢池了,你一定是從曉那裡得知這名字的吧。曉,我以為你早已忘了,卻原來你一直都還記得。”我越加迷茫了,怎麼聽他說得好像這個“夢池”是我與他共同的回憶似的。現在我之所以被動是因為無法確定秦臻所說得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在刺探我而故意設的陷阱,所以我始終不敢正麵回應他。當下的局麵如果我再不說些什麼會更令人生疑,沉念想了想以冷淡的語氣回道:“我不記得了。”秦臻滯步,語聲中多了失落:“曉,你是在怪我嗎?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為了阻止你離開我在這四周布了陣法設了彌障,以為隻要這麼做就能讓你永遠留下來。可我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讓你淪落至此,也沒想過把你變成彆人威脅我的刀,曉,真的是我錯了嗎?”我明明沒有參與過他的那段過去,可是聽了他這番話卻莫名地感到心頭很難受,抬起了頭注目過去,“秦臻,錯與對我無法給你評判,我隻想問你一句:權利真的那麼重要嗎?”我想我是模仿了曉的心情,以僅有的兩次夢中場景來揣摩的,他們意見的分歧就在於權利的比重。無疑曉厭倦了這裡的紛爭,而秦臻留戀,所以一個想走一個想留。最後秦臻以他專製的方式留下了曉。目光環視,原來這裡有布陣,但是剛才進來的時候完全毫無所覺,是因為秦臻帶我們進來的原因還是他在之前已經打開了陣法?剛如此念轉就聽見盛世堯沉聲而道:“把陣法打開。”這話等於是解了我剛剛心頭的疑惑,以盛世堯對玄陣的了解必然不可能有錯,所以此時我們還在陣中。但聽秦臻反問:“如果不是已經打開了陣法,你以為你們能走進這裡?”靜了一瞬,盛世堯語調微揚著開口:“你打開的隻是外層。”秦臻聞言吃驚到脫口而問:“你也懂玄術?”盛世堯沒有理會他的問題,淡定地報出幾個詞:“乾東、坤西、卯方、申四,這是你設的幾個位置吧,至於陣心一般情況下會以最核心的物件來守陣,但我看過四周並沒有能夠全部鎮得住位的東西。”我聽不明白這些東西,也看不清秦臻此刻的表情,可卻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在微微顫栗,所以盛世堯剛剛分析的全都中了?如果換成我是秦臻的話可能也會震驚到說不出話來,從他的語氣判斷對這陣法十分自信,而且還玩了心思,卻被盛世堯給一層層無情地剝開了。秦臻仍然在強自鎮定:“不過是個半吊子罷了,你猜不到陣心是什麼的。”可他話聲還沒落就聽見盛世堯突然丟過去一句:“你用了人?”我看見秦臻的腳在驚動,即使他旋即否認了:“不是。”可這反應終究還是稚嫩了,連我都能看出端倪來更何況是身後這個精明到可怕的人。“你倒是對玄陣精入骨髓了,能夠想到用活人做陣心,這樣除非是這個人死或者你親自來解,否則此陣永遠都不可能被人破解。”難得盛世堯的語氣中多了欣賞,他的目光終於斂轉回我臉上,低聲而道:“讓我來猜猜你會用誰做這個陣心。”看那幽深如許的眼神我大吃一驚,他不會想說那陣心是我吧?卻聽他道:“既然你設下此陣是為了阻止她離開,最大的可能是以你自己為陣心,從而可以隨時改動方位,陣法便就不再是唯一,但是……”我聽他一番分析剛暗舒了一口氣,哪料他突然語鋒一轉又來了個“但是”,心就驀然抽緊了。與他對視的眸光裡有我自己都難以克製的祈求,希望不要從他嘴裡吐出那個答案。身後秦臻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但是什麼?”盛世堯看著我,一字一句:“還有什麼比她更合適當陣心呢?”“簡直一派胡言!真的是笑話,我既然是要阻止曉離開又怎麼可能以她為陣心?這不是讓我的二層陣法形同虛設嗎?木全你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懂了點皮毛就來擅自揣測。”聽著秦臻激動的語氣我的心沉到了穀底,這秦臻到底還年輕,我敢肯定在剛才之前盛世堯都還不確定是否陣心就是我,而這一刻從秦臻反應已經彰顯無疑。想到之前他毫不猶豫就把刀刃壓進了我脖子裡,曾經的自信已然不複存在,我會不受控製地懷疑——是否他從秦臻口中探出訊息後,會為了破陣而真的就……犧牲我?知道他此刻能聽見我的心思,我也沒想過要隱藏,徑直默問:你會那樣做嗎?幽沉的眸光沒有一絲波瀾,他直接略過了我把視線斂轉向了我身後,“我什麼時候說是聖女了?你如此焦急否認倒讓我真的要如此懷疑了。”秦臻咬牙切齒:“木全你……”話聲未完我就驀然被推了出去,當時我根本毫無防備,踉蹌了兩步直接往地上一頭紮去。在膝蓋著地的一瞬我被抱了滿懷,頭頂傳來驚呼:“曉!”我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見阿麗在喊:“甄哥哥救我——”能感覺到環住我的手臂緊了緊,但是沒有鬆開,等被秦臻扶著站穩後再回頭,我愕住了。人呢?盛世堯和阿麗他們兩人呢?電光火閃間我想到什麼,一把抓住秦臻的手臂急聲而問:“是不是你啟動了陣法?你把他們弄哪去了?”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到轉瞬就不見一絲蹤跡,唯一的解釋隻有是秦臻看到我脫離了盛世堯的掌控就啟動了陣法。可是模糊的影像裡聽到的是苦巴巴地回話:“曉,剛剛我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哪裡可能來得及啟動陣法。”“秦臻!”我厲喝出聲,“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有沒有把這鬼陣法與我綁在一起?”這時候理智已經偏離,完全不去顧忌會否露破綻還是其它,隻知道心口出離了憤怒。而秦臻似乎被我嚇到了,他驚惶不安地回應:“我怎麼可能真用你來設陣呢,你那麼聰明肯定會一下就被你猜到了,我可不冒這個險。”“那為什麼我一過來你這邊他們就不見了?”秦臻不作聲了。我眯起了眼,他這刻的正常反應不該是大聲狡辯嗎,何故要沉默?沉默意味著兩種可能,一種是無言以對,另一種是拒絕回答。前者可能代表未知,後者則是一定知道,秦臻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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