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司徒俊突然開口問道:“爹,那封密信還在你手上嗎?”“那封密信不見了。”公孫淵語氣歎息地說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司徒俊抬了抬頭,一臉驚訝地問道。“那封密信被人偷走了。”公孫淵麵露苦容,抬了抬頭說道。“是什麼人偷走了?”司徒俊眨了眨眼,急忙追問道。“是一名叫杜二的樵夫。可是到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蹤跡,不知道跑到哪兒了?”公孫淵抬了抬手,一臉沮喪地說道。“那個叫杜二的樵夫,是怎樣進入府中呢?”司徒俊又緊接著問道。“都怪我引狼入室,給自己招來了禍患。那是在半個月前,李管家在府邸的後門口救了一位因患了風寒而昏倒的樵夫。後來,我見他可憐,便收留他,在廚房打雜,順便上山砍些乾柴回來。沒想到引來的卻是一隻白眼狼,才造成了今日的禍患。”公孫淵沮喪地說完,就回憶起了那時的情形。天微微亮,街道上響起了一陣吆喝聲:“賣柴!賣柴!隻需要二十個銅板一擔。”原來,是一名樵夫肩上正挑著一擔乾柴,正在沿街叫賣。那名樵夫身著一件褐色長衫布衣,隻是長衫上打了不少的補丁,顯得十分破舊。那名樵夫肩上一邊挑著乾柴,嘴裡一邊喘著粗氣,看起來有些勞累的樣子。於是,那名樵夫左顧右看,想找個地方,放下肩上的乾柴,打算休息一下。就在這時,樵夫朝著不遠處望去,看到了距離隻有十幾尺的小巷子裡,正好是一戶人家的後門,那裡正好有一處石階,可供人休息一下。於是,樵夫快步朝著小巷子走去,來到了那處的台階,將肩膀上的乾柴放了下來,然後就蹲坐在台階上休息。這時,樵夫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後眼前一黑,緊接著整個身子朝著台階倒去,歪倒在地麵上。一個時辰後。後門發出了一陣“吱吱牛……”的聲音,隨後就被緩緩地推開了,走出了一位身著黑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斜頂帽,腰上還綁著一根長長的腰帶的仆人。仆人走到台階處,看到有個人昏倒在台階上,便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指放到了那個人的鼻子前,感覺還有微弱的呼吸。就這樣,仆人又立馬跑回了府中,想要找個人幫忙。不到一刻鐘,一位雙鬢已白的老人從後門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兩位仆人,站在了台階處。其中的一位仆人望著昏倒的那個人,開口說道:“李管家,這個人我認識,他的名字叫杜二,是一名賣柴的樵夫,以前他總是挑著乾柴,沿街叫賣,我們府裡的火夫,還在他手中買了不少的乾柴。”這時,李管家半蹲下來,伸出了右手,緩緩地放在了杜二的額頭上,感覺有些滾燙,便開口說道:“看來,他是得了風寒,才會昏倒在這裡。”隨後,李管家從地麵上站起來,對著身後的兩位仆人,開口說道:“來,你們兩個人合力把他抬到府裡去,然後去街上找個大夫,看一看他的風寒。”“李管家,有這個必要嗎?這個杜二就是一個平頭小百姓,讓他自生自滅就行了,何必這樣做呢?”“老爺曾經教導我們,做人要有“上天好生之德”,如果我們現在不管他,到時候風寒變成了肺癆,那就無藥可救了。何況,佛曰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趕緊把這個杜二給抬進去吧!”李管家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兩位仆人聽到後,點了點頭,覺得李管家說的十分在理,便合力把杜二抬進了府裡,然後上街找了個大夫,給杜二治了一下風寒。“幸虧發現的及時!要是再拖延幾天,這風寒就會變成了肺癆,到時候,真的就回天乏術。”大夫唏噓地說道。之後,李管家將在後門救下杜二的事,講與公孫淵聽了。公孫淵聽完後,連連稱讚李管家做的十分的好。那時府邸廚房正好要招個夥夫,乾些雜貨。就這樣,公孫淵便收留了杜二,讓杜二在廚房裡乾些雜活。“爹,你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彆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總是要去幫忙,也不分彆人是好人還是惡人。若是好人的話,那就當給自己積德行善。要是壞人的話,就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說道。“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有什麼用呢?”公孫淵一臉歎息著說道。“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杜二的下落,讓他交出那封密信。”司徒俊抬了抬頭,語氣重重地說道。“杜二隻是一名普通的樵夫,那封密信對他完全沒有什麼用,可他為什麼要偷走那封密信呢?”“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叫杜二可不是一名普通的樵夫,很有可能是受了彆人的命令,才會混入府中偷走密信。”就在這時,死牢的地麵上想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朝著司徒俊走來。等那個人影走近時,借著過道旁邊燭台上的正在燃燒的蠟燭,司徒俊才看清那個人影正是衛龍。衛龍快步地走到馮開的身旁,伸出雙手作揖,恭敬地開口問道:“大人,有什麼要緊的事嗎?”“你怎麼會在這裡?”司徒俊一臉驚訝地問道。而衛龍看到司徒俊,臉上也露出了一副驚訝的神情。“衛龍就是我安插在錦衣衛裡的眼線。”馮開一臉嚴肅地說道,“衛龍,你不是有事情要稟報嗎?這裡沒有外人,就說來聽聽吧!”衛龍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彭春的屍體已經找到了,現在就停放在昌平縣的縣衙。隻是,彭春在五天前就已經被人殺死了,而且屍體的頭顱和右臂已經被人砍掉了。”“既然屍體的頭顱和右臂被砍掉,這時,衛龍伸出右手指著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說道:“至於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他吧!”於是,司徒俊就把彭春的屍檢結果和根據凶手砍掉彭春屍體的頭顱和右臂來推測出了無頭屍體的真實身份,講給了馮開聽了。馮開聽完後,急忙開口稱道司徒俊:“看來這半年,你學到了不少的驗屍經驗,再也不是那個隻會紙上談兵的毛小子了。”就在這時,馮開對著站在一旁的男子說道:“現在可以,把你的人皮麵具給揭下來來。”隻見那名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伸出了右手,在自己的臉上摸索起來。不一會兒,那名男子似乎在自己的臉上摸到了什麼東西,緩緩地用力將臉皮給揭了起來。就這樣,一場不可思議的情形就出現在了司徒俊的眼前。等那個男子完全從臉上揭下人皮麵具時,才看清了那名男子的真實麵貌,竟然是黃真。馮開笑了笑道:“黃真也是我安排在錦衣衛裡的眼線,隻不過每次出來,與我聯絡時,都會戴上人皮麵具,來遮掩身份。”“自從你們來到京城後,馮大人就吩咐我,要在暗地裡協助你們。”黃真抬了抬頭,說道。這時,衛龍似乎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那天給我通風報信的人,模樣看起來有些熟悉,想不到原來是你!”“當時情況緊急,而且我還發現有人在偷偷地監視你們,因此不得已才假扮成彆人,給你報信。”黃真抬了抬頭,開口說道。“還有個消息,我告訴你們,就是那個叫杜二的樵夫,可能是錦衣衛假扮的,聽了彆人的命令,才混入公孫府,盜走密信。”黃真抬了抬手,開口說道。“那下一步該怎麼做呢?”站在一旁的衛龍開口問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回那封被偷的密信。”司徒俊開口說道。就這樣,在死牢裡的一番商討後,也就各自開始了計劃。首先第一步,司徒俊決定回到公孫府,仔細調查密信失蹤的事。司徒俊回到公孫府後,就繼續沿用了司徒俊這個假名。這天早上,司徒俊坐在書齋的木椅上,因為這間書齋就是密信失蹤的地方。李管家站在木桌前。“那段時間裡,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司徒俊坐在木椅上,抬了抬頭,開口問道。李管家聽到少爺這麼問,稍微思考了一下,便開口說道:“那段時間裡,府裡的書齋發生了一起盜竊案,書齋裡丟了東西。”“丟的都是什麼東西?”司徒俊抬了抬右手,開口問道。“都是一些老爺手抄的舊書籍,例如《三十六計》、《周易》、《道德經》等,還有的就是老爺平常練字的字帖。”李管家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司徒俊知道自己的父親平常喜歡練字,平常一有空,就會鑽進書齋,心平氣和的練字。“到現在,我都沒有弄明白盜賊為什麼要偷這些舊書籍,就算拿出賣,也賣不了幾個銅板。”李管家眨了眨眼,開口說道。李管家的一句話,也點醒了司徒俊,一般情況下,盜賊入屋行竊,首先都回去府裡的庫房,因為一座府裡的全部的收入銀子,不論大小,都會放在庫房,而不會選擇去偷一文不值的舊書籍和幾張沒用的字帖。“那這起盜竊案的犯人是杜二嗎?”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問道。“不是,因為那個時候杜二還沒有進入府中 ,所以不可能是他做的。”李管家一臉堅決的,開口說道。“看這樣下去,隻能重新勘查現場,找出蛛絲馬跡。”司徒俊喃喃自語道。就這樣,李管家重新領著司徒俊來到了書齋。司徒俊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推開房門,跨過門檻,走進了書齋。書齋裡的物件擺設依然沒有變,跟原來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