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司徒俊的目光被魏能的右臂緊緊地吸引住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東西。司徒俊急忙快步地走到魏能的屍體旁,半蹲下來,伸出右手,將魏能的右手給抓了起來,仔細地端詳著右胳膊內側,發現皮膚上麵有個一個彎彎曲曲的龍形圖案,對著衛龍問道:“這個龍形圖案代表著什麼意思?”隨後,衛龍也走了過來,開說道:“這個龍形圖案是錦衣衛的紋身,每一個錦衣衛的右臂內側上都紋有一個龍型紋身,代表著永遠忠於皇帝,要對皇帝下達的任務,赴湯蹈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因此,這個龍形紋身可以說是錦衣衛的身份象征,也是權力的象征。”這時,司徒俊的腦袋裡線索,飛快的飄過,繼而彙聚成一條繩索,隨後喃喃自語道:“難怪那具無頭屍體,既砍去了腦袋,又要砍去右手,看來真的是為了掩蓋死者的真正身份。”隨即,司徒俊從魏能的屍體旁站了起來,對著衛龍問道:“你不是想知道彭春的下落嗎?或許我可以告訴你。”“難道,你知道彭春的下落嗎?”衛龍麵露急色,緊急地問道。“就怕到時候你見到他,不要太吃驚了。”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說道。“有什麼好吃驚的!難道他會變成一具屍體嗎?不要多說廢話了,趕緊帶我去找他。”衛龍語氣急促地說道。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隻怕到時候,你不要太失望了。”隨後,衛龍轉過身去,對著站在麵前的錦衣衛吩咐道:“先把這群黑衣人押到錦衣衛都指揮司的大牢關起來,還有就是把魏能的屍體給抬回去,找個地方好好地安葬一下。”那些錦衣衛聽到後,立刻恭手說道:“嗯,一切謹遵千戶吩咐。”隨後,就押著黑衣人群,緩緩地走出了府邸。而隊伍最後又走出了兩個錦衣衛,合力將魏能的屍體給抬了起來,走向大門。一個時辰過去。衛龍站在那具無頭屍體前,反問道:“你不要跟我說,這具無頭屍體就是彭春。”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就像你自己剛才說的,彭春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具屍體就是彭春?”衛龍抬了抬頭,反詰道。“證據就是被砍去的腦袋和右臂。”司徒俊抬了抬手,開口說道。“可是,你們不是沒有找到無頭屍體的頭顱和右臂嗎?那又怎樣證明這具屍體就是彭春呢?”衛龍眨了眨眼,反詰道。“當然是反向思考。一般情況下,凶手殺完人後,想要掩蓋死者的身份,就不能讓人看到死者的真實麵容,因此就會砍掉死者的頭顱。可關鍵的地方就是,既然凶手已經砍掉了死者的頭顱,那為什麼還要砍掉死者的右臂呢?那就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死者的右臂上有某一樣東西,可以證明死者的真實身份。因此,凶手才要多此一舉,砍掉死者的右臂。”司徒俊抬了抬手,說道。這時,衛龍似乎已經明白,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凶手是為了掩蓋彭春右臂內側的龍型紋身,所以才要砍掉彭春的右臂。”“因朝廷法律早已規定“龍”乃是真命天子,嚴令凡間的平民百姓不可擅自刻畫,一經朝廷發現,就按“謀逆之罪”論處。因此百姓不想招來無故的禍患,引來殺身之禍。這樣說來,龍型紋身不可能出現在平民百姓的身體上。”司徒俊抬了抬頭,說道,“還有就是,那個叫彭春的錦衣衛應該是個左撇子吧?”隨後,衛龍露出一臉驚異的表情,反詰道:“這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從死者的左手觀察出來了的。”司徒俊抬了抬右手,說道。衛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彭春的確是錦衣衛裡麵少數使用左手刀的,而且武功還不錯。在五十招以內,我都沒有完全的把握打敗他。”“因為死者的左手掌中心有一層厚繭,而且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虎口處也結了一層厚繭。隻有經常左手使用刀劍的人,才會這樣。看來,凶手還是露出了馬腳,以為砍掉了彭春的頭顱很右臂,就可以天衣無縫,徹底掩蓋掉彭春的身份。但最終,他沒有料到彭春是個左撇子,沒有砍掉彭春的左手,最終還是留下了破綻。”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說道。“怪不得,錦衣衛都指揮司出動了上百名多的錦衣衛,都找不到彭春的一點線索,我們還以為彭春人間蒸發。原來,他早已經被人殺死了。”衛龍抬了抬頭,唏噓地說道。就在這時,司徒俊快步地走到衛龍的耳旁,小聲地說道:“要不你給我透露一下,這個彭春到底做了什麼事,你們錦衣衛為什麼要費大力氣,怎麼著急抓他呢?”“這可是違反了錦衣衛的《十條禁令》,不可以隨意把消息泄露給外人。”衛龍神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怎麼說,我也幫你們找到了彭春的屍體,稍微透露一下就行了。”司徒俊麵露笑容,開口說道。這時,衛龍露出一臉無奈的神情,開口說道:“找到屍體有什麼用,我們要的是活口,這樣才能讓他把他知道的事給全吐露出來。如今他已經被死了,看來他這條線索也已經是斷了。”“什麼線索,說來我聽聽。”司徒俊一臉笑容說道。就在這時,衛龍突然明白司徒俊是想套他的話,隨即開口說道:“真的不能說了,以免給你我兩人都帶來禍患。”司徒俊望著衛龍一臉嚴肅的表情,自知計劃已經失敗了,隨即就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隨後,衛龍就拜彆了司徒俊,離開了縣衙。就在司徒俊快步走出公堂,回到後院的書齋時。一名神情匆忙的衙役推開房門,快步地跑了書齋,站在書桌前恭敬地說道:“大人,外麵有人找你。”司徒俊抬了抬頭,開口問道:“什麼人?”衙役搓了搓手,說道:“那個人隻說了一句,他是馮大人的人。”司徒俊聽到這句話,立即麵露喜色,開口說道:“趕緊把那個人帶到書齋來見我。”衙役聽到後,點了點頭,就快步地跑出了書齋。不出半晌。衙役輕推開房門,走進了書齋,其身後還跟著一名身著黑色長袍,頭戴一頂褐色的高頂帽的中年人。那個中年人走到了木桌前,畢恭畢敬地向司徒俊鞠了幾躬,隨後就站在司徒俊的麵前。這時,司徒俊對著衙役說道:“你先下去吧!”衙役聽到後,說道:“知道了,大人。”隨後就快步地走出了書齋。就這樣,書齋裡隻剩下了司徒俊和那個中年人。中年人伸出右手,從懷裡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司徒俊的眼前,開口說道:“這是我家大人差遣我交給你的信。”司徒俊伸出右手,接過中年人遞過來的書信,打開了書信的封口,將裡麵的信紙抽了出來,仔細地起來了。司徒俊看完信後,臉上的神情就更加飛舞了,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得好好地謝謝馮大人。”“不用多謝!這也是我家大人看在和公孫大人的交情上,才會這樣做的。”中年人抬了抬頭,說道。“那什麼時辰動身呢?”司徒俊一臉緊急地問道。“一個時辰後,我會派人來通知你的。”中年人一臉平靜地說道,“還有就是我家大人特意囑咐我,叫你一定要帶上那個叫晏燕的姑娘。”司徒俊聽到後,點了點頭,說道:“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叫她一起來。”中年人聽到後 ,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行離開了。”就這樣,中年人快步地走出了書齋,離開了縣衙。司徒俊立刻從木椅上站起來,快步地走出了書齋,朝著後院東邊的房間走去。司徒俊停在一間房子的門口前,伸出右手,輕輕地扣在了房門上,隨即房門發出了一陣“咚咚……”的聲音。隨即,房間裡傳來晏燕的聲音,問道:“什麼人?”“是我。”司徒俊開口答道。不出半晌。房門就被輕輕地推開,晏燕站在門檻內側,司徒俊站在門口外側。“有些事,想跟你說什麼。”司徒俊開口說道。“什麼事?”晏燕開口答道。